怎麽說沈宴也是將嘟嘟當兒子養的,若嘟嘟身上真有什麽問題,沈宴的擔心並不會少,若不是情況不允許,他甚至都想跟著波次去那什麽資料庫查一查關於嘟嘟身上的異常到底是怎麽迴事。


    當然,這麽重要的資料庫,這世上知道位置的人,估計隻有波次和蓋亞殿下了,別人未必願意帶外人前去。


    波次的身影就那麽消失在了遠處。


    沈宴他們也各自返迴自己的位置。


    嘟嘟拍了拍胸口,巨龍的心髒都差點跳出來了,還好,啥事都沒有,然後沒心沒肺的抱著他的人骨法杖到處溜達。


    等沈宴再次見到嘟嘟,嘟嘟睡在床底下的箱子裏麵,這是將舊日文獻當窩了,四肢朝天的亂劃,不知道在做什麽美夢。


    沈宴:“……”


    舊日文獻的恐怖沈宴深有體會,但嘟嘟的存在,就像……遊離在了這個世界的規則之外,被汙染主宰的世界,對嘟嘟一點影響都沒有。


    沈宴歎了一口氣,將箱子蓋蓋上,留了點通風的縫隙。


    不多時,住在一起的高爾文家族的小孩都知道了一個消息,他們這裏最危險的是嘟嘟的窩,凡是去揭開嘟嘟窩的人都得死,比他們高爾文守衛的舊日物品還要恐怖。


    想想都可怕,他們守衛的舊日物品造成了肯亞多大的災難啊,嘟嘟的窩居然比這還恐怖。


    他們是肯定不敢單獨或者偷偷靠近的,找嘟嘟玩,都是遠遠的吼幾聲。


    每日,都有前來購買外道魔像和讓沈宴將他們的名字寫上榜的人。


    種牛痘的大量推廣,也讓大量傭兵參與了進來,獲取到了足夠的功德。


    還有那些提供農場的貴族家庭,這也是功德,也堆積了好些人足夠上榜和購買外道魔像了。


    一時間,走在街上,時不時就能看到一個身後跟著外道魔像的人,眾人見到這樣的人,目光都會溫柔一些。


    因為啊這樣的人身上肯定有功德,而在肯亞,現在賺取功德的方式就是幫助結束這場災難,他們為肯亞做出了貢獻,值得任何肯亞人投去友善的目光。


    這樣的傭兵,腰杆都要筆直一些,他們十分光榮的堂堂正正的走在大街上,原本一開始他們僅僅是為了提升自己的實力獲得一些唾手可得好處呢,沒想到就變成這樣了。


    更別說那些獲得了外道魔像的貴族,他們本身就為家族爭取了榮光,在逐漸恢複的貴族聚會中,臉麵上不知道多光彩。


    這一天,肯亞迎來了最重要的一天。


    沈宴,趙闊,還有旁邊跟著的肯亞的一些貴族家族的主事人。


    一大群人表情凝重的走在街上。


    除了這些家主,他們身邊跟著的人,一個個光是看著,都讓人有一種壓抑的感覺。


    高序章職業者,來自不同貴族家族的高序章職業者。


    他們匯聚在一起,看得肯亞人心中都充滿了驚恐。


    這麽強大的勢力,匯聚在一起,他們這是要去哪裏?


    沈宴他們這次的隊伍的確龐大,人足夠多,實力足夠強,甚至可以稱為肯亞的一隻實力強大的遠征軍。


    他們的目的地十分的明確,教廷所在的中樞大教堂。


    沈宴以前的述說,或許並非所有人都那麽相信,畢竟教廷在肯亞的名聲不錯。


    但最近教廷的反應太異常了,他們以前宣稱的救世主一般的身份呢?為何沒見到他們繼續救治肯亞的百姓?


    還有隨著這些貴族接種完畢,產生抗體後,走上大街,他們無論有意去查還是無意的,都發現教廷宣稱的被治愈者,全都消失了,好多被治愈者的家人也都消失了。


    教廷肯定有什麽他們不知道的問題。


    這些人內心的震撼可想而知,教廷竟然真的借助這場災難,在他們眼皮子底下做什麽見不得人的事情,不然他們絕對沒必要這麽躲躲藏藏,就跟銷聲匿跡了一樣。


    再加上,一想起沈宴給他們闡述的內容,心都顫抖了一下。


    難道……難道這場災難真的是教廷主導,為了達到他們不可告人的目的?


    他們欺騙了整個肯亞,將他們肯亞人當成多麽愚蠢的存在在玩弄。


    一但這個想法產生,就怎麽也無法從內心驅除。


    明明覺得這十分的不可思議,但一切的證據,他們所看到的現狀,都指向沈宴對教廷罪行的指控。


    有一種難以節製的怒火開始產生,隻有鮮血和生命才能澆滅的憤怒,這是對他們肯亞人最大的□□啊。


    所以,無論如何,是去見證事情的真相,還是去審判教廷的罪行,肯亞很多的貴族家庭都參與了這次行動。


    他們要給自己要給自己的族人一個交代,要給肯亞人要一個真相。


    浩浩蕩蕩的人群,前往中樞大教堂。


    以前,聖歌從未停止過的大教堂,此刻顯得格外的安靜。


    連大門口守衛的騎士也不見了蹤影。


    教廷的人無聲無息地從肯亞退走了?


    他們逃跑了?


    為什麽逃?畏罪潛逃啊,除了這個理由實在想不到其他。


    憤怒的人推倒了中樞大教堂的大門,裏麵依舊安靜。


    沈宴也在皺眉,因為昨天沈宴還讓虎豹傭兵團的兄弟監視著教廷的人的動向,昨天虎豹傭兵團的兄弟還在說,中樞大教堂中人影竄動。


    一夜之間人全沒有了?


    驚訝的還有其他貴族,因為他們家也派了人觀察著教廷的人的動向。


    昨日這裏還人潮暗動。


    低聲議論。


    “他們應該並沒有離開肯亞,我們的人徹夜在中樞大教堂外守著,並未見有人在昨夜外出。”


    “教廷的人不少,特別是巡邏騎士的數量,若是撤離,不可能一點動靜都沒有。”


    沒有出教堂,但人卻不見了,那他們哪裏去了?


    明明應該神聖莊嚴的大教堂,如今顯得特別的死寂。


    這時,在大教堂搜索的人也匆忙迴來了,臉上……充滿了詭異。


    這表情……


    沈宴趕緊問道:“可是發現了什麽線索?”


    那人張了張嘴,一時間居然無法描述他們看到的場景,隻得道:“你們去看一看就知道了。”


    眾人不由得麵麵相覷。


    等眾人向前走,大概是聖池的位置,聖池中的水充滿了神聖的光澤。


    沈宴:“……”


    波次說,這聖池被他一拳轟得水都流幹了,怎麽……


    聖水是通過扭曲的畸變體的侵泡轉化而來,可最近幾天教廷應該沒機會出門抓人製造更多畸變體才對。


    沈宴不由得專注地看向聖水池底,波光粼粼的池底,一片黑壓壓的……人影,或者說枯屍。


    他們虔誠的做著向神祈禱的動作,身上穿著教廷的製式服裝。


    教廷的……騎士!


    有人沙啞地道:“後麵還有,後麵有一個廣場,廣場上密密麻麻都是這樣的獻祭者。”


    “教廷的人應該是在進行一種不可知的自我獻祭儀式。”


    “他們……全死了。”


    沈宴等走向後麵的廣場的時候,那場麵實在讓人倒抽了一口涼氣。


    怎樣的信仰,怎樣瘋狂的想法,才能讓如同一隻軍隊一樣的這麽多的信徒,集體的進行獻祭。


    不知道為何,看到這一幕的人,內心並非恐懼,但身體卻全是涼意。


    有人沒忍住,聲音沙啞地低語了一句:“一群瘋子。”


    不可理喻的變態,一群瘋狂的變態,光是想想這些人啊,曾經滿懷笑容地對他們講述著神的慈悲,向他們友善的傳播著神的教義,他們就覺得起了一身雞皮疙瘩,他們若是被蠱惑,加入了教廷或者信奉了他們的教義,是不是也變成眼前這些人一樣了。


    虔誠的跪著,那已經幹枯的臉上,皮肉都貼在了骨頭上,但還是能看出他們的興奮和渴望。


    那畫麵著實太詭異了,那些無法讓人理解的表情,觸及到了人恐怖的神經。


    若是普通人,或許會被嚇得當場畸變。


    死亡中帶著興奮到瘋狂的虔誠啊。


    沈宴對旁邊的虎豹傭兵團的兄弟問了一句:“在他們中間,找到了亨利大主教了麽?”


    虎豹傭兵團搖了搖頭:“亨利大主教應該主持完這一儀式後,帶著一部分人離開了。”


    若僅僅是一部分人從中樞大教堂離開,外麵守著的人沒有發現也正常。


    不少迴過神的人也討論了起來。


    “一個儀式,還是如此詭異的儀式,肯定有他的目的。”


    “教廷在我們肯亞,弄出這麽可怕的目的,他們是準備要幹什麽?”


    未知的東西才是最讓人擔心的。


    至少這些邪惡的儀式,讓原本還對教廷保有希望的人徹底清醒了。


    一向慈善的教廷,沒事跑他們肯亞搞出這麽詭異的儀式幹什麽,即便他們願意自我犧牲,也不能不知會一聲,不動聲色的在他們肯亞搞這麽讓人惡心的東西,這裏又不是他們教廷的地盤。


    這時,一隻黃金手臂爬上的了沈宴的肩膀,老巫師烏瑟爾的聲音傳來:“注意看中間的祭壇,裏麵就是我說的教廷倒入大海中的那種聞不到味道的香料。”


    廣場中央有一個極大的祭壇,祭壇和一般的不同,它是向下凹下去的,非常的大,像是一個大碗。


    裏麵是殘留了一層顏色金色的水潭。


    看上去應該是離開得太匆忙,來不及將這底部的一些殘液清理走,殘留的液體匯聚,在祭壇底部形成了這麽一個小潭。


    老巫師繼續道:“剛才我們看到的教廷聖水,似乎並不僅僅是你說的用來激活人心底的黑暗,從而在人畸變時產生更多的黑暗力量來解封那塊邪骨。”


    “這聖水至少還有一個用處,是用來製作這奇怪的香料的材料。”


    沈宴:“……”


    教廷在解封那塊邪骨的同時,還隱藏著其他目的,甚至解封那塊邪骨也隻是為了製作這些香料的準備工作之一。


    但這些香料到底有什麽用?


    不斷有人繼續在搜索整個教堂,試圖找到更多的線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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