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就看如何揭露了,畢竟僅憑趙瀾一張嘴,就算他將沈宴的推測全部說出來,估計也起不到決定性的作用。


    又聊了一會兒,趙瀾這才離開,正準備跳上卡車,這時筍子跑了過去。


    眼睛都笑沒了地望著趙瀾:“趙瀾,聽說你昨天被綁得像一隻青蛙,就是這樣這樣……”


    趙瀾直接瞪了一眼。


    筍子掉頭就跑,青蛙多可愛啊,再說他也是聽其他人說的。


    夜晚,駐地多了一隻巨牛,一群孩子玩到半夜才消停。


    等所有人都睡下,沈宴這才拿出達蒙之門。


    遼闊的大海上,沈宴將所有人都拉了進來。


    一群小船圍著趙瀾,關心關心情況。


    趙瀾:“我能有什麽事情,好著呢。”


    當那位閣下迴應了他的訴求的時候,連他自己都不擔心自己的安危,就是欠了那位閣下一張舊日文獻,這玩意是真的不好弄到。


    不過再難弄他也得想辦法,一張舊日文獻換取了他一條小命,太劃算了。


    還有一個小問題就是,關於他昨晚上的情況,傳得沸沸揚揚的,而且越傳越離譜。


    說什麽他被救出來的時候,光著屁股。


    像一隻被提在手上的白肚皮雞。


    簡直胡說八道,當時天那麽陰暗,根本就看不清楚好不好,再說他好歹還是穿了一條大褲衩的,至於白肚皮雞?那就更荒謬了,他一身的猩紅咒文,誰還能看到他皮膚的顏色啊。


    但是吧,越離譜的傳聞,別人越喜歡聽,哎。


    這時沈宴的傀儡模型小馬甲也開始行動了,裝模做樣的轉換話題。


    沈宴問的是那個敢挑釁未知,站在一旁聽熱鬧,似乎有意觀察著什麽的年輕人。


    沈宴道:“你今天不試試飛上山巔了?”


    齊刷刷的目光看向那個青年,因為趙瀾的突發事件,他們都忘記他們這來了一個膽子能捅破天的怪人。


    蘇牧也是嘴角一抽,見過那鯤遊大海鵬擊九天之景象,他才知道自己當時的狂妄。


    更重要的是,逍遙遊啊,那位未知知道完整的逍遙遊,而唐城僅僅會一句。


    哪怕是為了得到逍遙遊,他現在也得規規矩矩的。


    其他人臉上帶著詭異的笑容,就如同見過了一位不知道天高地厚之人吃癟後的調笑。


    居然敢在那位閣下麵前蹦躂,現在知道自己的渺小了吧。


    雖然這年輕人當時的表現著實有些驚人,至少是他們以前沒見過的職業者。


    沈宴繼續誘導:“來到這裏的都是朋友,都是那位閣下的眷者,要不你自我介紹介紹?”


    蘇牧現在的警惕並沒有減少,這裏的古怪依舊讓他小心翼翼。


    至於自我介紹,那更不可能,很多的無法理解的詭異,都需要通過一些觸媒才能觸發,比如名字,比如生辰等。


    蘇牧保持了沉默。


    倒是辛夷長老說了一句:“唐城的戰鬥詩人,已經有很多年沒有出來過了。”


    傑拉斯大主教也應了一句:“即便是在我那個時代,知道唐城的血脈界限的人也很少。”


    沈宴十分驚訝,唐城?唐這個字太特殊了,就像能觸動沈宴的敏感點一樣。


    不由得恭敬地對傑拉斯大主教問道:“尊敬的傳奇,血脈界限是什麽?”


    三人行必有我師焉,這是沈宴血脈裏麵的東西,既然是向人詢問,求道,求知,自然需要恭敬一些。


    再說,他本就是個小菜鳥,有疑問時請教和詢問他人,並無什麽不妥。


    好些人也伸長了耳朵,能從這位傳奇身上學到一些東西,是他們的榮幸,哪怕大胡子等,表情都恭敬了起來。


    傑拉斯大主教說道:“這並非什麽秘密,隻是唐城的人很少出來,所以知道的人很少罷了。”


    “所謂血脈界限,它是獨立於職業序章之外的一種存在,擁有十分古老血脈的人,身具其他人沒有的獨特能力。”


    “比如唐人,他們的血脈界限,能讓他們將一些古老詩句中的力量具化出來,甚至讓他們不借助聖器,通過詩歌就能唿喚出英靈。”


    嘶,周圍一片抽氣聲。


    讓古老詩句中的力量具化出來也就罷了,他們不懂詩,詩歌包含的力量就抽象得無法理解,但……


    但不借助聖器,念念詩就能唿喚出英靈?


    這是什麽逆天的血脈界限?


    這個世界是人類借助聖器生存的世界,知道聖器有多昂貴多難獲得嗎?


    而唐城的人,他們……他們居然可以繞開這個規則。


    傑拉斯大主教也有些感歎,的確匪夷所思,不然唐人的血脈又怎會被稱為世上最高貴的血脈。


    “關於他們的血脈界限有很多的傳說,傳說唐城的人身上本就流淌著那些萬古英靈的血脈,所以他們憑借血脈相連的力量,通過詩歌的唿應,自然能將聲音傳入夢淵,求助於自家先祖的庇護……”


    “他們的血脈,本身就是等同於古老的聖器。”


    傑拉斯的聲音,如同在講述神話般的故事,而且這個故事還不是虛構,是真實存在,甚至當事人就在這裏。


    聽得人眼睛都綠了。


    本身的血脈就相當於聖器,通過不同的詩歌能唿喚不同英靈的聖器。


    這他媽相當於聚集萬千聖器在身了啊。


    難怪被稱為最高貴的血脈。


    當然羨慕不來,第一必須是唐人血脈,第二必須會那些特殊的古詩詞,無論是哪一點,他們都沒有。


    沈宴聽得口水都差點流出來了。


    唐人的血脈?他自己也可以是一個老唐人啊,隨便往任意一個唐人街一站,誰敢說他不是?


    古老的血脈,純正的血統,沈宴覺得自己的血脈絕對夠古老的吧,這世上應該沒有比他的血更老的了。


    而且誰要說他的血統不純正,他跟誰急,正兒八經老唐人。


    在沈宴那個時代,他的國度不屬於移民國度,自人類的文明發源開始,每一個人血脈都純正得很。


    而現在這個世界,沈宴也發現了,人種混雜得很,東西方血脈的混雜,無論名字是東方還是西方,他們的外貌長相,都有那麽一絲絲混血的感覺。


    這是久遠的曆史帶來的問題。


    甚至除了東西方血統的混淆,還有其他物種的血統也混在人類血統裏麵了,這是蘇依娜無生殖隔離生態體係造成的,無法避免的結果。


    至於關於英靈的古老的詩歌,一個曆史學者,一個考古專家,若不會點人物傳記,地方人物誌這些,怎麽考古?怎麽分辨古董文物的真假?


    再不濟,初中高中大學課本上的那些,總知道吧。


    光是這些,或許就比唐城知道的還多,這一點是沈宴從這個唐人那一句逍遙遊的句子推導出來的。


    這年輕人就會一句,還是大白話的逍遙遊,管中窺豹,大概能猜測一些唐城傳承下來多少內容的情況。


    傑拉斯說了一句:“唐城,是公認的文化的搖籃。”


    然後對年輕人說道:“我說得可對?”


    蘇牧行了一禮:“原來是一位傳奇。”


    但並沒迴答傑拉斯說得對不對。


    因為,他們的確可以通過對詩句的理解唿應對應的英靈,但並沒有那麽簡單。


    第一,哪怕是唐人,血脈也有稀薄之分。


    第二,對古老詩句的理解十分困難,憑借東拚西湊研究出來的詩句,想要唿喚英靈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當然他們唐城也有不少的天才成功過,但更多的依舊得依靠聖器,依靠職業序章來展示實力。


    隻不過,他們的血脈界限也的確讓他們在戰鬥中擁有了更多的應變的能力就是了。


    沈宴都忍不住擦了擦嘴角的口水,他覺得最適合他的職業不是屍語者,而是一個詩人。


    要是比念詩,他絕對能念死人,雖然打架的時候還一個勁念詩,頗有點讓人難為情,但真要打起來了,都生死相搏了,誰還管這些。


    就是不知道他們這個血脈界限是如何開啟,如何運用。


    不行,他得努力忽悠忽悠。


    沈宴的小馬甲湊了過去,小馬甲的好處就是,想說什麽都可以。


    “唐城的朋友,你們喜歡研究古老的詩歌?”沈宴十分明確,他手上的籌碼,但他得誘導對方知道。


    “那你真是來對地方了,那位閣下全知全能,你要是有任何想要知道的古老詩歌,都可以詢問,隻不過需要付出一點小小的代價。”


    蘇牧眼神明顯閃了一下,全知全能?


    不置可否,但這位閣下至少知道完整的逍遙遊,這一點就已經是他渴望的東西了。


    小小的代價?


    和一位未知交易,怎麽看代價都不可能小。


    但上次那個叫趙瀾的少年,似乎用一張舊日文獻就換迴來一條命。


    若僅僅是一張舊日文獻,他也能接受,甚至比起完整的逍遙遊,一張舊日文獻算得了什麽。


    但他不敢確定代價僅僅是這樣。


    蘇牧的確要謹慎得多。


    旁邊的趙瀾一個勁點頭,偉大的閣下是無所不能的,就像他這次被拯救,就毫無安排的跡象,就像是十分自然的發生了。


    但結果就是,他被毫發無傷地救出來了。


    看看,這命運的安排,多麽的神奇而毫無破綻,甚至都讓人覺得那位未知都沒有出手的樣子,嘖嘖,實在讓人感歎其偉力的不可思議,不可推測,不可名狀。


    一切的無法解釋,在那位閣下麵前,都是合理的。


    沈宴還在那有一句沒一句的聊著,套近乎,不過這唐人暴露出來的信息很少。


    但也並非完全沒說什麽。


    “我現在在梵帝城。”


    “梵帝城最近因為一本書,有些混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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