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也不等趙瀾迴應,繼續道:“至於那些平民,誰做的案,找誰負責去。”


    反正不會是他們鐵血傭兵團。


    其實大部分傭兵團都是這樣的想法,事不關己,憑什麽浪費自己的資源去處理平民的事情,現在競爭這麽激烈。


    趙瀾被打發出房間,路上嘀嘀咕咕:“找兇手負責,我上哪裏去找兇手,他又不會自己出現在我眼皮子底下。”


    這時,奧萊迎麵走來,微笑道:“怎麽?又去你爹那裏被訓斥了?”


    說完也不等趙瀾迴答,繼續問道:“你那朋友的推算,找出來什麽線索了嗎?”


    趙瀾來了精神:“還沒呢,不過現在消息都在城裏傳遍了,這麽多人,總能猜出來那個‘中’字到底指向的什麽,奧萊舅舅,你說是吧?”


    奧萊:“……”


    半響,道:“自然,這麽多人自然會有聰明人想到其中隱藏的線索。”


    趙瀾也笑了:“等找到了兇手,先別砍他腦袋點他天燈,得讓他先將下城區的平民的屍體處理好才行。”


    “對了,奧萊舅舅,你最近似乎很關心兇手的問題?”


    他記得不錯的話,他這舅舅來到鐵血傭兵團也好些年了,從來不知道在幹些什麽,一天到晚碰不到人,但這幾天他總能碰巧的在駐地裏麵遇到,還真是有些意外。


    奧萊隨口道:“團裏,城裏,天天都是談論此事的人,難免多留意了一些。”


    說完,又交談了一會兒,這才離開。


    趙瀾看著他舅舅離開的背影,若有所思,因為在舅舅的袖口,居然有一塊綠色的,看上去不小心拂上去的青苔。


    奇怪了,他舅舅這麽一個愛幹淨的紳士,平日裏有半點灰塵的地方都不願意去。


    怎麽會在什麽地方弄上一塊青苔在袖口?


    趙瀾搖了搖頭,向駐地外走去,這事兒辦不成,他也得去跟沈宴說一聲。


    哎,當時誇下的海口,胸口拍得啪啪響,但這下怕是臉都要被打腫。


    這時,趙瀾突然停下了腳步,他正路過駐地一個十分荒廢的地方,平時也不會有什麽人多看一眼。


    但一片擦落的新鮮的青苔,就那麽吸引了趙瀾的注意力。


    現在這天氣,不適合青苔生長,也隻有特別陰暗潮濕的地方,會長一些。


    但青苔又不會自己長腳,怎麽會從無人去光顧的陰暗角落被帶出來?


    趙瀾不由得迴頭看了看剛才奧萊離開的方向。


    “不可能是奧萊舅舅,他絕不會靠近這麽髒亂的地方。”


    “但他袖子上的青苔印記很新。”


    趙瀾盯著那個雜亂的角落,想了想,抬腳走了過去。


    越靠近,身體越冷,就像有一股奇異的力量,在暗示所有靠近的生物離開。


    十分微妙的感覺。


    趙瀾是神官,雙手捧在胸前祈禱一番,這才感覺好了一點點。


    “奇怪,怎麽汗毛都立起來了。”


    “記得不錯的話,這裏有一個黑漆漆的地下室,因為太過陰暗潮濕,直接廢棄了。”


    趙瀾走上前,似乎光線都不照射向這裏了,被四周的建築完全遮擋。


    不留意的人,哪怕是自己團裏麵的人,恐怕都忘記了他們團裏還有這麽一個地方。


    眼前是一個狹窄的通往地下的小門,裏麵黑漆漆的,就如同一個黑洞。


    小門被生鏽的鐵柱子門鎖著,這生鏽的鐵門一看就是常年失修,雨水都將鐵條侵濁得快腐爛了。


    趙瀾皺眉地看著鐵門,在靠近鎖的位置,潮濕的牆麵上有一塊稍微新鮮的青苔摩擦的痕跡。


    “這是……”


    有人進出過?


    但為何又要將鐵門偽裝得常年未打開過的樣子?


    趙瀾再次迴頭看了一眼奧萊離開的方向。


    然後用手掰了掰鐵門上的鎖,鏽跡很嚴重,用眼睛湊近鎖孔,的確有用鑰匙打開過的痕跡。


    趙瀾反複掰了掰,然後抽出腰間的細劍,直接斬了下去。


    別看他這細劍隻是貴族的裝飾品,平時打架或許真沒多少用,但也是他花費了不少錢打造的。


    “哐”的一聲,又或許是這鎖實在太鏽了,一下就被斬掉在地上。


    “咯吱咯吱”的,鐵門被推開。


    趙瀾持著劍,向黑漆漆的地下室走去,通道有些狹窄,他得彎腰才能下得去。


    黑暗中十分的安靜,連老鼠的咀嚼聲都沒有。


    的確有點嚇人。


    但這裏是鐵血傭兵團,自己家裏,哪裏有去不得的地方,再說若真有事,他隻需要大叫一聲,不知道多少人會趕來。


    下城區,城門口。


    或許是沈宴他們大張旗鼓的讓人以靈魂簽訂儀式,招收的人居然比沈宴想象的要少一些。


    沈宴心道,這才第一天,若真畏懼這個,或許就說明也沒到那麽需要他提供工作的時候。


    沈宴也不心急,這時,趙闊也迴來了,趙闊今天去了幾個傭兵團,因為大規模生產麥芽糖的話,麥芽的需求就不少。


    他是去談麥芽供應生意的。


    隻要有錢,買東西的就是大爺,這生意並不難談。


    沈宴說道:“今天已經招收到一些工人了,明天就能讓她們跟著董大去將買到的糯米搬運迴來。”


    “前期的準備工作,也可以讓她們搭把手。”


    比如熬麥芽糖的灶台,以前熬製的數量少,還能直接購買爐子,但現在熬製量大了,買爐子就太不劃算了,還不如自己砌灶台。


    鍋也需要大量打造,正好去找大胡子程銅斧,讓他打個折扣,按照灶台的大小,定製一些鐵鍋。


    他們的鍋,肯定要比普通家用的鍋大。


    還有蒸糯米的蒸籠,翻滾的鏟子,等等,都需要準備好。


    前期的事情並不少,等完成的時候,估計提供的麥芽也生好了。


    沈宴看了看天色:“收工。”


    卡帕等幾個莫基家族的人,也活動了一下手腕,他們桌子上堆了不少抄寫好的合同。


    沈宴道:“以後要是和深淵人鬼關係好了,這樣的合同倒是可以拿去他們那裏印刷。”


    卡帕等人一笑:“這事輕鬆,都算得上忙裏偷閑。”


    邊說邊去鋪子上等著一起迴去。


    他們現在鋪子上賺的錢,賣布賺的錢,還有賣麥芽糖,和賣學校學生套餐的錢,加起來的話,其實還真不少了,因為基本沒有其他什麽花費。


    現在支撐起一個製糖小工廠也差不多夠了。


    就是這還沒捂熱的錢,一時間全部都拿出來,要是賺不到錢的話,以前的忙活就真是白忙活了,就跟打水漂了一樣。


    他們沒有過硬的資金,沒有抵抗任何風險的能力。


    若不是因為緋月之夜的原因,沈宴也絕對不敢這麽冒進。


    現在眾人的心其實也是提著的,不敢有半點鬆懈。


    等迴到駐地,趙闊開始在小樹人嘟嘟的幹擾下清點賬目,他再不數數錢,錢都不在他手上了。


    嘟嘟……還一無所知。


    等夜深人靜,沈宴又拿著剩下的那張舊日文獻,也就是陸浩從燕良那得到的那張,以及一朵黃金花去找趙闊。


    偷偷摸摸地搖了搖床上的趙闊。


    怎麽搞得跟偷情一樣。


    說實話,沈宴還是有些緊張的,這種事情雖然是正經事,但過程未免有些不敢對第三人言。


    趙闊翻身看向沈宴。


    沈宴好怕趙闊突然來一句,求他。


    那他是放棄呢,還是真的求他幹這種事情。


    沈宴趕緊揚了揚手上的舊日文獻和黃金花。


    還好趙闊直接翻身爬了起來,隻是趙闊嘴角上揚的樣子,看得沈宴心髒都快要跳出來了。


    深更半夜,他居然和這麽一個魁梧的男人去外麵那啥。


    院子中,月光下,依舊是那塊大石頭上。


    沈宴總有一種錯覺,這塊大石頭總有一天會蹦出來他一個娃。


    趕緊吃掉黃金花,展開舊日文獻看了起來。


    這是一篇新的舊日文獻,不是最開始的關於高山巨人遺跡的續集,也不是亞伯罕自述的續集。


    是一個名叫羅伯特的博學者寫的研究文稿?


    “我叫羅伯特,和一些尋死的老骨頭一樣,致力於舊日文獻的研究,所有人都說涉及舊日的東西都危險到了極點,但很少有人知道其中也充滿了無法形容的樂趣,這種樂趣有時候會讓人癡迷得用生命去換取。


    但現在,我遇到了一個十分嚴重的阻礙我研究舊日文獻的問題。


    我身上的後遺症太多了,我數了數,差不多十三還是十四個了吧。


    我有三個腦袋,不要懷疑,我是純正的人類,這僅僅是其中的一個後遺症而已。


    我胸口有一個巨大的洞,能從前麵通過這個洞看見後麵的風景。


    我身上長滿了羽毛。


    我的頭發能繞著房子圍上一圈,剪了又長,長了又剪,無止無盡。


    我的眼睛出現了四幅瞳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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