估計也就老巫師烏瑟爾悠閑得還能說風涼話:“嘖嘖,你們這搭配,連個臨場應急的職業都沒有,這暴徒最多也就第七序章,看上去兇悍,不過是嚇唬嚇唬你們這些沒見過血的小子。”


    沈宴心道,你老倒是搭把手,沒看到那婦人突然身體都長出毛發來了,真跟個野獸一樣。


    太兇殘了,要不是有趙瀾的祈禱驅散負麵情緒,沈宴也要慫,從未見過這麽兇殘的。


    放在沈宴那個時代,光是看著,估計都得軟在地上了,更別說反抗了。


    還好沈宴的縫合怪,沒有傷痛之感,力氣也大,能當盾牌抗住對方的狂暴。


    烏瑟爾慢悠悠的道:“職業是狼人,應該會狂暴儀式,等她這狂暴狀態一過,你們應該也能對付他。”


    烏瑟爾:“對了,那小子不是有一個特別厲害的英靈,嘖嘖嘖,看看這手忙腳亂的,最厲害的手段反而沒拿出來,這戰鬥經驗,要真是出去冒險,估計才走出門,十有八九就死了。”


    老巫師真的是那種特別有閑心的看熱鬧,真的,要是有一盤瓜子,都能邊嗑邊欣賞。


    沈宴也反應過來,喊道:“趙瀾,召喚英靈。”


    其實無論是沈宴,星鬥,還是趙瀾,都從未經曆過生死相搏的情況。


    沈宴生活的那個時代,別說拿冷武器和人肉搏了,冷武器拿手上,都能直接被抓進去。


    星鬥屬於靈族的占星世家,戰鬥不是他們的職責,哪怕最緊急的戰鬥,也輪不到占星術士上場,他們隻需要坐陣後方就行了。


    而趙瀾,年紀很小的時候就去梵帝城的神學院進修了,經曆得最多的,就是站在富麗堂皇的教堂唱讚歌。


    這種突如其來的戰鬥的確容易讓沒有經驗的人慌亂,就像很多時候,正常人遇到意外時,直接懵了差不多。


    趙瀾的職業是神官,第一時間祈禱給與人輔助本也無錯,但最大的傷害輸出也是他阿。


    沈宴再次舉盾被砍退,白塔這家夥倒是熱血朝天:“啥阿,不痛不癢。不要以為你變成長毛的醜八怪我就怕你,你有本事再砍我,我用舌頭彈死你。”


    這盾牌絕對自帶嘲諷技能。


    打架都得不停的聽他的垃圾話,堪比精神幹擾。


    也是這時,一槍,一槍完美得無法形容的槍法,就那麽直接刺入了那狼人的脖子。


    槍貫穿了脖子,釘在牆上。


    狼人唿吸被切斷,在牆壁上抽搐,嘴裏如同破了的風箱,鮮血沿著槍一股一股的滑下,滴落地麵。


    這一槍就如同刺入了他的琵琶骨,讓他的狂暴,力量完全使用不上。


    掙紮,痛苦,臉色直接全青了。


    也不知道是傷口讓人如此,還是槍在刺在她的喉嚨裏阻斷了她唿吸的能力,讓她如此。


    掙紮變小,身上的毛發也縮了迴去,最終變成了那個婦人的樣子,隻是已經奄奄一息。


    盧俊義的槍從血洞中扒了出來,留下了她最後一絲生機。


    安靜。


    唯有老巫師烏瑟爾的風涼話:“糟蹋了糟蹋了,絕世的聖器阿。”


    “不就是一槍的事情,非得搞得生死搏殺一般。”


    沈宴心道,說得好像很對,缺乏實戰阿。


    有些時候理論是理論,等正的麵對戰鬥的時候,腦子裏哪裏那麽多時間去想理論,都是憑借本能戰鬥。


    這種戰鬥的本能是可以培養的,方法也很簡單,不斷的戰鬥。


    但這正是他,星鬥,趙瀾最缺的。


    趙瀾也抓了抓腦袋:“就這麽死了?”


    說起來,他還是第一次殺人,若是在傭兵之城長大,哪怕是最古老的傭兵團的繼承人,也早該接觸這些了,但他的母親和舅舅,似乎並不想讓他變成一個粗魯的莽夫,更多的是給他安排貴族的禮儀,交際,神學等在課堂就能完成的課程。


    讓他的成長經曆和一般人有些不同。


    星鬥伸長腦袋看了一眼:“好像還有一口氣。”


    老巫師烏瑟爾聽得嘖嘖的:“狼人的恢複能力很強。”


    沈宴趕緊道:“綁起來。”


    三人這才手忙腳亂的將這婦人綁了起來。


    這才鬆了一口氣。


    趙瀾:“這人好像是來刺殺星鬥的,剛才一直放棄其他人,隻針對星鬥。”


    “為什麽?什麽時候不偷襲,偏偏我們推算結束後……”


    話沒說完,突然愣住了。


    三人不由得互相對視了一眼,然後齊刷刷地看向字盤上的“中”字。


    趙瀾:“該不會這個字準確到讓對方想滅口?兇手一直在關注我們?”


    “這不可能。”


    他們三算啥阿,沒啥實力的小菜雞,憑什麽值得別人關注,再則……


    “我來找星鬥進行推算,僅僅是臨時起意。”


    一個臨時起意,連他自己都沒有提前預知的行為,為什麽會引來這麽準確的時機的刺殺。


    沈宴也是皺眉,若說兇手時刻關注他們,他自己都不信。


    那麽就隻剩下……


    沈宴問道:“你來找星鬥推算的事情,還有誰知道?”


    這刺殺的時機太巧妙了,剛好在他們推算出來結果後。


    趙瀾若有所思。


    星鬥說道:“這人我們現在怎麽處理?”


    猶豫了一下:“補一刀?”


    沈宴搖搖頭:“殺了線索就斷了,將她交給治安亭,說不定能審出來一些什麽。”


    三人直接押著偷襲者去了治安亭,剛好季卓也在。


    季卓看了看偷襲者的傷口:“打得挺激烈,你們沒受傷吧?”


    這就有些讓人尷尬了,激烈是激烈,但原本一槍就能解決的事情。


    季卓說道:“你們來得正好,我們治安亭一位序章頗高的夢魘師正好在,我和他關係不錯,讓他幫你們審審這人。”


    “有的人很擅長狡辯和忍受酷刑,但在夢魘裏麵就不一樣了,有時候會無法自控的將真相展露出來。”


    三人點點頭,不過得快點,不然這偷襲者估計要傷重掛掉了。


    季卓將人帶走,沒多久還真問出來一些東西。


    季卓:“這人是一位流浪傭兵,她接了刺殺星鬥的委托。”


    “我已經派人去捉拿給她委托任務的皮匠。”


    皮匠?


    三人不由得一愣。


    有季卓的幫忙,加上皮匠就在上城區的一個皮革鋪子裏麵,沒多長時間,季卓派去的人就帶迴來了消息。


    “皮匠已經招了,他的確給這位流浪傭兵委托了刺殺任務,但……”


    “他也僅僅是中間人,有人讓他去找的這位流浪傭兵而已。”


    “我們根據他提供的線索,找到了委托他的人,那人是一個花匠。”


    “花匠也是同樣的措辭,說是收了一筆錢做了一件莫名其妙傳信的小事,雖然也覺得蹊蹺,但那人給的錢實在太多。”


    “最終我們根據串聯的線索找到了最終委托者,是一個流浪漢,我們找到的時候,已經死在了胡同裏麵。”


    線索斷在了這裏。


    沈宴心道,這是一個看上去線索很明確,但最終卻直接掐斷的計劃。


    有人為了擺脫嫌疑,避免被追查到,安排了這麽長一串。


    季卓:“這些人都在上城區,至少說明買兇者長期在上城區活動,且十分不想暴露身份。”


    線索就這些,剩下的隻有看從那偷襲者身上還能不能找到其他線索了。


    趙瀾有些心不在焉。


    三人分別離開的時候,趙瀾都沒怎麽迴過神。


    沈宴說道:“星鬥現在依舊危險,但若真因為那個推測的結果導致的這一切,那麽我們隻需要將這個推算結果大範圍散播,星鬥反而安全了。”


    因為沒有必要殺人滅口了,所有人都知道了,殺人滅口反而更容易暴露出來。


    談論了一會,三人離開。


    趙瀾有些興衝衝地向鐵血傭兵團駐地走去,臉上陰晴不定。


    他又細想了一番,他的確沒有將他去尋找星鬥推算的事情告訴其他人,唯有在出門的時候剛好遇到他舅舅奧萊,也就順口提了一句。


    為什麽時機那麽恰好的去刺殺星鬥,唯一的可能的人,就隻有知道他去找星鬥推算的人,且知道推算的內容十分準確,才會忍不住且抓住時機進行刺殺。


    但……為什麽?


    他舅舅奧萊沒有這個動機,即便星鬥推算出兇手的線索,和他舅舅能有什麽關係?


    趙瀾心事重重的靠近鐵血傭兵團駐地,這時旁邊一個傭兵團,平時和星鬥有些交際的一個年輕人剛好路過。


    對趙瀾打了一個招唿,然後道:“趙瀾,聽說你去找星鬥推算兇手的線索了,有結果沒有?”


    趙瀾都懵了,什麽情況?怎麽這人也知道他去找星鬥了?


    這不可能阿,他又沒有大勢宣傳,甚至可以說,就是一時興起去找的星鬥。


    有些驚訝的敷衍了兩句,繼續迴去,結果路上遇到的認識他的人都在問:“趙瀾,有結果了嗎?就是那個推算出連續十日有暴雨的靈族,他這次算出兇手的線索了嗎?”


    趙瀾答道:“推算出了個結果,顯示一個‘中’字,但具體什麽意思還不知道。”


    這是沈宴說的,這個結果越多人知道,星鬥越安全。


    但趙瀾現在心事重重。


    不由得問了問,“你們怎麽知道我去找星鬥推算去了?”


    那人:“周圍的人都在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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