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拉進來的那個靈族青年的“人像”有些奇怪啊,怎麽雙手也被綁起來掛著了?


    沈宴趕緊將人都拉進來,讓他們交談,看看發生了什麽。


    星鬥,趙瀾,大胡子,高尉,商奇,還有那個形如枯屍一樣被禁錮的老者。


    幾人一進來就發現了星鬥的情況。


    該不會這個靈族得罪了那位閣下吧?看看,筆直筆直的被綁著。


    星鬥也是一愣,然後眼睛瞪向其他人:“無恥的人類。”


    將人都說迷糊了,他們怎麽了?


    趙瀾:“你這是玩的什麽?”


    星鬥臉色不怎麽好,他今日好不容易下定決心,走出了翡翠大森林,帶著銀色黎明草去往傭兵之城的黑色,那位未知的閣下說的03-11。


    可是他懷著忐忑的心等了很久,也沒有等到那位閣下說的眷者來取祭品。


    他才想起,那位閣下雖然說了地點,但沒有說時間。


    他不知道,沈宴今天提心吊膽地去當誘餌去了,根本沒空去黑市。


    星鬥等了很久,實在沒見到人,這才離開,他第一次來到傭兵之城,雖然對人類本能的厭惡,但完全不一樣的冒險吸引了他。


    他開始在傭兵之城逛了起來。


    這一逛就逛出了問題,那些狡猾的人類發現了他的身份。


    一個靈族,居然跑到了人類的城市,他不像白王肖淩塵,遊曆的經驗豐富,能來去自如。


    結果可想而知,他被抓了,關進了治安亭的地牢。


    趙瀾說道:“你這鐵鐐有些眼熟啊,我好像在哪裏見過。”


    旁邊的高尉:“治安亭。”


    高尉年輕的時候在治安亭幹過,這種鐵鐐銬他熟。


    趙瀾:“對對對,咦,你怎麽跑治安亭的地牢去了?”


    星鬥不想說話,而是看向山上星光之中的人影,張了張嘴:“……”


    雖然是去黑市的原因被抓,但也怪不了其他人,隻能怪他經驗淺薄,居然被人類認出了身份。


    想了想道:“尊敬的閣下,如今我進了人類的地牢,恐怕不能將祭品交給你的眷者,請給與我指引。”


    沈宴也是嘴角一抽,大致一想,能分析過大概過程。


    他讓這靈族青年來傭兵之城的黑市交易,卻沒多想他的靈族身份,不像人類那麽容易,就像人類闖入翡翠大森林,被發現了肯定也是要被抓的。


    沈宴心道,去找季卓解救他?


    沈宴不知道季卓夠不夠能力幫上這樣的忙,而且用什麽理由釋放一個靈族。


    沈宴還沒說話,趙瀾就趕緊道:“這種事情不必勞煩尊敬的閣下。”


    這靈族還真是,這點小事就想得到這位閣下的指引,知不知道這樣的機會很珍貴的好嗎?沒看到他現在就因為想要一次啟示,頭頂都快禿了。


    趙瀾:“我就能幫你脫困。”


    “不過作為幫你脫困的報酬,你得給我一張舊日文獻。”


    眾人麵麵相覷,然後眼睛又是一亮。


    對啊,他們其實也可以相互之間進行交易,以前因為都是傭兵之城的人,所以沒往這方麵想,因為有什麽需要的話,他們可以當麵交談。


    但現在,多了一個靈族,靈族的資源是十分豐富的,有很多他們需要的東西,一些稀缺的物資在靈族看來可能稀疏平常,但在他們傭兵之城就完全不一樣了。


    隻不過,靈族對人類太抗拒了,以前連交流的機會都沒有,但現在……


    這年青的靈族,不和他們交流都不行。


    不由得看向星鬥。


    星鬥嘴角一抽,他們靈族是有不少舊日文獻,但這種東西又不是他說能拿到就能拿到的。


    無可奈何地答了一句:“沒有。”


    他也沒有迂腐到,身處危險境地還完全不接受人類幫助的地步,再說,他們這是公平的交易。


    趙瀾氣得差點打滾,想要一張舊日文獻太難了,但還是將小船劃到了星鬥身邊,兩人嘀嘀咕咕的商量了起來。


    不一會兒,似乎談妥了什麽條件。


    沈宴心道,星鬥肯定是要救的,他還需要星鬥手上的銀色黎明花,而且很急迫,趙闊手上不是新得了一張舊日文獻,他急著要看一看,前提是用銀色黎明花穩固住靈魂。


    見趙瀾和靈族青年談妥,沈宴這才不為這件事煩惱。


    以趙瀾的身份,傭兵之城最古老的傭兵團最有勢力的少爺,從沒什麽實權的治安亭撈一個靈族出來,並不會太困難,估計隻需要編一個合理的理由。


    這一問題剛一解決,沈宴就發現外界有人觸碰他的身體,趕緊草草結束了這一次的交流,他都沒來得及多摸索一下。


    這一次來找沈宴的是一隻醜陋的手臂。


    拉了拉床上的沈宴,場麵有些詭異。


    旁邊的床,趙闊瞟了一眼,並沒有其他動作,依舊閉眼睡覺。


    沈宴看著床弦上五根手指來迴走動的手臂,嘴角也是一抽,大半夜這場麵能嚇死人,虧得他現在的膽量也稍微漲了那麽一點點。


    烏瑟爾:“我需要一隻貓,你聽說過沒有貓的巫師嗎?”


    沈宴心道,這是來收報酬來了,白天沈宴被襲擊的時候,烏瑟爾抓住了兇手的大腿,抓得那是血肉翻飛,讓沈宴從癲狂中清醒了一些,雖然就算實力大損的烏瑟爾不出手,趙闊應該也能控製住當時的場麵。


    但不是這麽算的,老巫師出了那麽一下手不是。


    沈宴想了想,對假寐的趙闊問道:“我們傭兵之城有貓賣嗎?”


    趙闊答了一句:“在巫師聚集的小店有售。”


    果然還沒有睡,這人警惕性很強,稍有風吹草動就能察覺。


    半響,趙闊估計猜到了沈宴為什麽這麽問,說道:“明天帶你去買。”


    養貓的隻會是巫師,沈宴肯定不會養,但他這麽問,定是烏瑟爾的原因。


    沈宴心道,巫師和貓,準確地來說,一隻手臂和貓,感覺頗為微妙。


    床弦的手臂跳了下去,麻溜地爬上窗,鑽進了那上麵掛的鐵籠子,搖了搖,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音,深夜裏,著實嚇人。


    不過,沈宴看了一眼窗外角落裏麵,椅子上的綠祖母,以及靠在它旁邊的新幹屍,嗯,似乎很快他也就習以為常了。


    或許是喝了中藥的原因,沈宴晚上睡得十分不錯,身體暖洋洋的。


    第二日,上午依舊學習和訓練,在綠祖母那裏又得知了幾味魔藥的藥材名字,但依舊沒有任何頭緒,也不知道綠祖母的身體記住這些魔藥的藥材名字的原因是什麽。


    新的那具屍體,沈宴給它起了個名字,千瘡百孔,哪怕死了,臉上幹枯的那些密密麻麻的麵孔還能看出來一些痕跡來。


    沈宴威脅恐嚇了一番這具屍體,似乎效果不嘉,什麽秘密也沒拷問出來。


    路過的筍子,小腦袋捂襠裏,他什麽也沒看到。


    本來,格鬥訓練後,沈宴的身體是十分疲憊的,不過烏瑟爾已經等不及要去買貓了。


    巫師的小店在上城區。


    比起街道上到處都是的亂七八糟的攤子,這個小店的陳設就規矩多了。


    不過沈宴一走進去,臉色就白了。


    一個個架子上,擺滿了裝著各種各樣奇怪器官的瓶瓶罐罐。


    沈宴以前看過的最嚇人的這樣的陳設,最多也不過是泡的蜈蚣,蛇,牛鞭之類。


    但現在這場麵,他麵前那罐子裏麵,泡的應該是人的手指頭吧,跟一罐子生薑?


    趙闊都不由得看了一眼沈宴,有時候膽子大得他都驚奇,有時候膽小得他也驚奇。


    一個傭兵連這樣的場麵都接受不了,如何去進行更慘烈的冒險?


    烏瑟爾也“嘖嘖”了兩聲:“小子,像你這膽量,還比不過最小的巫師學徒。”


    然後烏瑟爾一臉懷戀地逛了起來:“比起我們巫師之城,這小店差遠了,看看這一罐子心肝,處理得有點問題,保存不了多久,新鮮度也不夠。”


    店主是一位蒼老的先生,灰色的袍子下,臉色蒼白得跟很久沒見過陽光。


    有些皺眉地看了一眼到處晃來晃去的手臂,非正常生命?這樣的東西怎麽能帶出來到處晃呢?應該用一個大罐子泡起來。


    沈宴吐了一口氣,這才上前:“老先生,你們這有貓賣嗎?”


    店主微笑了起來,雖然不笑應該更好,上門的生意,那麽帶一隻非正常生命進來,就完全沒有任何問題了。


    答道:“這裏是巫師小店,自然有貓售賣。”


    “小巫師,你運氣不錯,我這剛來了幾隻健壯的小奶貓。”


    沈宴也沒有反駁,他就是來買貓,不用將身份都交代出來。


    店主從桌下搬出來一個盒子,盒子裏麵幾隻奶萌奶萌的小貓正好奇地揚起腦袋。


    沈宴:“……”


    奶貓和禁忌巫師,嗷,根本就不該是一路,也不知道是誰將他們組成了最完美的搭配。


    幾隻小奶貓的確都挺健壯,照顧得十分不錯,耳朵幹淨,連貓癬都沒有。


    柔順的小貓咪,摸一下就“喵喵”地叫兩聲,還用毛絨絨的小腦袋一個勁往沈宴手上蹭。


    沈宴都差點忘記,他是來幫烏瑟爾買貓。


    半響,小聲問道:“烏瑟爾導師,需要什麽顏色的貓?”


    最終,從店鋪出來的時候,沈宴懷裏抱了一隻花白相間的小貓咪,原本沈宴還以為巫師對毛色有要求,必須是黑色或者白色,結果並不是。


    趙闊還在和店主砍價,以趙闊的性格,還得磨蹭一會兒。


    出來的時候臉色並不好,應該不便宜,甚至還看了一眼烏瑟爾的手臂,大概的意思就是,他花了這麽“昂貴”的價錢,你就安心地呆在虎豹傭兵團服務到老吧。


    而沈宴,已經一腦袋埋在了小貓的身上。


    毛絨絨。


    趙闊:“?”


    他怎麽覺得不是給烏瑟爾買的,而是給沈宴買的。


    烏瑟爾也差不多的心情,沈宴其實從某方麵來說,也有當巫師的潛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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