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他震驚的是他看到了小世界裏龐大的金屬工地，無數會動的金屬生物忙碌著……這些完全顛覆了他的世界觀。
當他流連在陌生的現代化科技廠房間時，一條小白狗攔在了身前，口吐人言：“外來人你太沒禮貌了，不許隨意進入我的工廠。”
徐真人沉默許久才開口：“你是……妖怪？”
小白狗：“我去，這個白癡。”
徐真人一腦門子黑線。
……
一天時間很快過去，徐真人坐在最開始出現的樹林上方。
其實他隻逛了十八小時，剩下的六小時就坐在這裏發呆，什麽都沒做。
“本來我不想同意你觀看小世界，兩個沒有交集的世界觀的碰撞會讓你懷疑人生。”
徐真人望著突然出現的文字，木然道：“是啊！我不理解啊！”
“你不需要理解，是世界發展方向不一樣而已，其實世界的本質都是一樣的。”
徐真人問道：“那條狗是怎麽迴事？它會說話，妖怪？”
隔了有一會，“世上沒有妖怪，他隻是一隻擁有人類靈魂的狗。”
“附身？”
“你可以這麽理解。”
“唉！真是不可思議的一個世界啊！”
“別感歎了，不餓嗎？”
……
吃過東西，徐真人收斂心神，沒一會心神合一，“你怎麽幫我？”
“我幫你延伸你的精神力，讓你感觸每一個最微粒子，直到最後成功。”
徐真人大喜，“如此甚好。”
……
小世界十個月。
現實世界一個月。
徐真人返迴。
滿麵春風。
伏靄笑望著徐真人，徐真人在小世界裏已然掌握，兩個世界沒有本質的區別，對於別人來說，在小世界裏掌握了等於在現實世界掌握，和他自己的情況是不一樣的。
果然，徐真人就在伏靄麵前來了一把消失再重現的把戲。
如此一來，徐真人成了第三位掌握物質本質的人。
而伏靄也借此事發現一點，當以最微粒子的鬆散體形式存在時，其實也是最考驗精神連接的能力。
精神力強大，鬆散體形式也就更安全。
如果兩個鬆散體形式相遇，比拚的實際上是精神力的控製。
徐真人的精神力不如伏靄，兩人如果以鬆散體形式相遇，伏靄可以讓徐真人再也無法凝聚迴實體，變成真正的死亡。
當然，如果伏靄遇到了井之源，結果就是輪到自己不能再重迴人形了。
井之源的精神力之磅礴實如大海一般，難以望其項背。
當天徐真人號令仙門，傳位掌教之職於蔣涑，己身暫代天道。
雲上諸峰一片嘩然。
徐真人當著眾弟子麵散為一團光，衝天而去。
這是人間第一起化仙而去的景象，眾人無不亢奮。
原來修仙修仙，真的能成仙。
雲層之上，伏靄十分無奈，因為此時徐真人就在麵前心潮澎湃地問了他一句話：“今後我住哪裏？你得在天宮裏給我安排一個位置吧。”
伏靄木然道：“天上無宮闕。”
“啊？”
“你可以就住在雲上，平時抽點時間巡遊，沒什麽大事也沒必要插手人間事。”
“我、我……你怎麽不早說？”
伏靄木然道：“我哪知道仙風道骨的徐大真人會想著在教眾麵前裝逼呢。”
“我去！”
“好了，你可以偷偷迴去嘛，和蔣涑打個招唿不就成了。”伏靄指著天空道：“其實之所以非要等你走到這一步，不是讓你去管大眾的閑事，而是抵擋外麵世界可能出現的危險。”
徐真人不太明白，“什麽危險？”
伏靄歎道：“我教會了你走路，總不能還要喂你一輩子飯吧。自己出去看自己去想，我要準備離開的事情了。”
……
伏靄迴到通天山裏，也就是蒼穹號裏。
佟思雨、柯清桐和喀詩蘭沉默坐在麵前，佟思雨幽幽道：“真的無法控製了嗎？”
伏靄笑道：“是的，所以我要把它丟出去，為了安全，需要一個極遠的距離。”
柯清桐擔憂道：“跑太遠萬一找不到迴來的路怎麽辦？”
要有足夠遠的距離，空間躍遷是必須的。
伏靄連忙解釋：“這一點放心，我不進行超遠距離躍遷，事實上二十年前我已經就在準備，四艘無人飛船分四個方向以亞光速飛行，沿路都設置了躍遷點，基本上以太陽係為中心，二十光年的半徑之內我隻需要一次短距離躍遷，之後再以亞光速飛行二十年，找到合適的位置放下去，再躍遷迴來。”
喀詩蘭垂著頭憂傷說道：“那就是說我們至少二十多年都看不到你了？”
伏靄沉默片刻，“最長不超過五十年。”
這麽一來誰都不說話了。
五十年，五十年時間太過漫長。
“不行，我們得跟著你去。”佟思雨語氣堅決眼神堅定，不容伏靄拒絕，“你不就是擔心我們遇到危險嗎？這很容易解決。”
伏靄張了張嘴，最後鬱悶道：“怎麽解決。”
佟思雨道：“我們姐妹跟你一起走，等找到了合適的位置，我們離得遠些等你迴來不就成了？”
好吧，伏靄沒辦法拒絕了，因為佟思雨說的是對的。
可問題是時空裂口不是說拋出去就能拋出去的，伏靄肯定要直麵時空裂口擴張帶來的危險，很有可能還會被卷進時空維度當中。
死倒是不一定，最怕的就是迷失在宇宙的某個角落當中再迴不來。
所以他才設了個五十年期限。
伏靄根本沒有辦法解釋，一旦說清楚了，三位夫人那是更不可能放他獨自離開了。
現在伏靄真把井之源恨上了。
伏靄勸說了三天，終是沒能勸說成功，三女人態度達成統一戰線，態度堅決，最後伏靄反被三女給洗腦了。
要死一起死，要生一起生。
伏靄在隨後的三天裏，一一和大哥雲逸飛、魚方海、溫小月等人道別，帶著妻子以光的形式飛出地球進入太空，從小世界召出一艘中型飛船，在要進入之際，徐真人飛出來送別。
伏靄請徐真人幫忙多照看一下通天大陸，隨便每隔十年幫十餘人返老還童一下，要知道不少可是娶的精靈為妻，壽命不對等的情況下隻能以此方式來維持容貌上的匹配。
徐真人當麵拍了胸膛。
伏靄這才完全放心，進入飛船朝太陽係外飛離。
伏靄沒有一開始選擇躍遷，而是想要看看能不能遇到鎖輪。
飛船不斷發出聯接請求，一個月後收到了鎖輪迴音，確定了雙方位置，鎖輪躍遷了迴來。
此時鎖輪赫然不再是球體形式，二十年來它深入研究微觀學，竟然研究透徹了液體金屬形成的根本原因，以前的液體金屬全是培育而來，如今的液體金屬則是合成配製出來的，加了更多的元素在裏麵。
液體金屬生命是種極為特殊的生命體。
在研究過程當中，鎖輪終於發現了最小的微粒子，而微粒子形態和人體組織裏發現的最小的微粒子是一模一樣的，它立即又研究了各種不同的物體，最終確定，所有東西最最基本的組成單位就是這個最小的微粒子。
這一發現鎖輪立即意識到自己尋找到了物質本質。
它把木料裏的最小微粒子分離出來，然後重新按金屬結構來凝聚，經過無數次實驗終於得到了金屬。
其實這個過程伏靄理論上也可以做到，但實際上是做不到的。
每一個最微粒子重新組合成新的屬性物體，都不能以億來計算了，應以兆億、萬兆億來起始計算，還先要打破最微粒子之間潛在的聯係，人的大腦再發達也終究做不到超億為單位的計算量。
鎖輪最強大的地方就是計算量，即使這樣，凝聚過程也用了標準時間半年。
鎖輪計算了很長時間，終於決定冒一次險，它想要成為井之源那樣的人，在它看來，不同的生命體既然是同樣的基本粒子組成，那麽它也應該可以做到井之源那一步。
要知道井之源幫它除去異生物的手段太過驚人，給它造成了太深刻的印象，它甚至認為隻有自己做到了那一步，才能真正橫行宇宙。
隻是它始終無法直接冒險，於是用了一個緩解的方法。
如今的鎖輪是一個大球帶著九十九個小球，之間有無形的牽引力量讓九十九個小球圍繞著大球旋轉，有如縮小了的星係。
按鎖輪研究的思路，這才是第一步。
第二步是分裂。
總共九十九個球分成一百九十八個，然後是三百九十六個，一直分下去。
在分裂的過程中，它會記錄液體金屬每一個變化的過程，接受能量的程度，計算出最精確的數值。
第三步是重組。
分解開來重組是最關鍵的一步，要是分解成最微粒子狀而不能複原，那才是最大的笑話了。
可以說鎖輪是在冒險，成不成功天知道。
伏靄真沒想到一個電子生命竟然想走到成神的一步，一開始他還沒迴過神，在和鎖輪告別之後，在飛船裏才覺得這件事其實是件極可怕的事情。
如果鎖輪真成功了，以它的計算能力和能量精控力，豈不是可以任意變化形體？
想到看過的遠古時期流傳下來的神仙傳說，伏靄懷疑自己可能在見證一個真正神明的誕生。
而且這個神明是沒有善惡之分，沒有道德約束的一個家夥，就越發的可怕了。
不過想歸想，伏靄終究沒有迴頭將還沒成氣候的鎖輪徹底消滅，因為作為一個人來說，他是有道德底限的。
鎖輪從頭到尾都沒有做出傷害過他的事，總不能因為害怕它的強大而將它殺死吧，如果真那樣做了，自己在別人眼裏豈不是也是一個極度危險的人物了。
未犯的罪不能強加於人啊！
……
飛船進行了第一次躍遷，是在前行飛船飛了十光年的一個點上。
等飛船躍遷裝置冷卻完畢，很快進行了第二次躍遷。
兩次躍遷，飛船離太陽係便有將近二十光年的距離。
接下來就直接以亞光速飛行了。
一晃十年過去，飛船始終飛行在空蕩的太空裏，沒有遇到一個星係。
距離足夠遠了，伏靄決定就在這裏釋放時空裂口。
十年來他壓製時空裂口已是到了極限，不能再等了。
和三位妻子交待了一下，說時空裂口影響範圍極廣，讓她們往迴飛一年，他再往前飛一年，如此一來相隔近兩光年的距離，處理時空裂口可能需要一年，再迴來找她們需要兩年，也就是說分離至少需要四年的時間，讓她們務必耐心等待。
從五十年變為四年或者五年，她們縱然依依不舍，也隻能這麽接受。
至於說待在小世界裏，那是想都不會去想的。
要知道兩個世界時間比是一比十，伏靄在外一年多，小世界就是十多年，反而分隔的更久了。
伏靄出了飛船，又召了一艘更小的出來，乘上後繼續向前。
佟思雨三人則讓飛船反方向飛行。
一年後，伏靄停下，將飛船收迴小世界，然後散成一團光，放開了對時空裂口的壓製。
時空裂口開始了持續的增長。
伏靄想要遠離時空裂口，時空裂口竟然跟著走。
“就知道沒有這麽容易。”
他從小世界抓出一隻動物，使其變成光團想將時空裂口裹住，卻是直接被吸了進去。
他又抓出一塊鋼板，變成一個封閉無縫的金屬盒子，將時空裂口包在裏麵，再次飛離，卻見時空裂口穿過了金屬盒子，金屬盒子上出現一個光滑圓整的小圓點，大小和時空裂口完全一樣。
伏靄用了諸多設計好的方案，無一奏效，也沒辦法將時空裂口排斥出去，時空裂口似乎成了身體的一部分，跟牛皮糖一樣粘在自己身上。
伏靄徹底沒轍了，眼睜睜看著時空裂口擴長到了指甲蓋那麽大。
隨著時空裂口的增大，明顯感覺到一股吸力從裂口處傳來。
真是要壞了。
他試圖重新再封起來，卻已經沒法再阻止時空裂口的擴張。
時空裂口裏漆黑，是旋轉的深淵。
裏麵仿佛什麽都沒有，實際上是視線無法捕捉。
因為光進去之後沒有返迴，無法看到反射光。
沒有反射光，就無法在眼睛裏成像。
“裏麵有什麽呢？”
伏靄確定自己無法擺脫後，反而對時空裂口後麵的世界充滿了好奇。
當他流連在陌生的現代化科技廠房間時，一條小白狗攔在了身前，口吐人言：“外來人你太沒禮貌了，不許隨意進入我的工廠。”
徐真人沉默許久才開口：“你是……妖怪？”
小白狗：“我去，這個白癡。”
徐真人一腦門子黑線。
……
一天時間很快過去，徐真人坐在最開始出現的樹林上方。
其實他隻逛了十八小時，剩下的六小時就坐在這裏發呆，什麽都沒做。
“本來我不想同意你觀看小世界，兩個沒有交集的世界觀的碰撞會讓你懷疑人生。”
徐真人望著突然出現的文字，木然道：“是啊！我不理解啊！”
“你不需要理解，是世界發展方向不一樣而已，其實世界的本質都是一樣的。”
徐真人問道：“那條狗是怎麽迴事？它會說話，妖怪？”
隔了有一會，“世上沒有妖怪，他隻是一隻擁有人類靈魂的狗。”
“附身？”
“你可以這麽理解。”
“唉！真是不可思議的一個世界啊！”
“別感歎了，不餓嗎？”
……
吃過東西，徐真人收斂心神，沒一會心神合一，“你怎麽幫我？”
“我幫你延伸你的精神力，讓你感觸每一個最微粒子，直到最後成功。”
徐真人大喜，“如此甚好。”
……
小世界十個月。
現實世界一個月。
徐真人返迴。
滿麵春風。
伏靄笑望著徐真人，徐真人在小世界裏已然掌握，兩個世界沒有本質的區別，對於別人來說，在小世界裏掌握了等於在現實世界掌握，和他自己的情況是不一樣的。
果然，徐真人就在伏靄麵前來了一把消失再重現的把戲。
如此一來，徐真人成了第三位掌握物質本質的人。
而伏靄也借此事發現一點，當以最微粒子的鬆散體形式存在時，其實也是最考驗精神連接的能力。
精神力強大，鬆散體形式也就更安全。
如果兩個鬆散體形式相遇，比拚的實際上是精神力的控製。
徐真人的精神力不如伏靄，兩人如果以鬆散體形式相遇，伏靄可以讓徐真人再也無法凝聚迴實體，變成真正的死亡。
當然，如果伏靄遇到了井之源，結果就是輪到自己不能再重迴人形了。
井之源的精神力之磅礴實如大海一般，難以望其項背。
當天徐真人號令仙門，傳位掌教之職於蔣涑，己身暫代天道。
雲上諸峰一片嘩然。
徐真人當著眾弟子麵散為一團光，衝天而去。
這是人間第一起化仙而去的景象，眾人無不亢奮。
原來修仙修仙，真的能成仙。
雲層之上，伏靄十分無奈，因為此時徐真人就在麵前心潮澎湃地問了他一句話：“今後我住哪裏？你得在天宮裏給我安排一個位置吧。”
伏靄木然道：“天上無宮闕。”
“啊？”
“你可以就住在雲上，平時抽點時間巡遊，沒什麽大事也沒必要插手人間事。”
“我、我……你怎麽不早說？”
伏靄木然道：“我哪知道仙風道骨的徐大真人會想著在教眾麵前裝逼呢。”
“我去！”
“好了，你可以偷偷迴去嘛，和蔣涑打個招唿不就成了。”伏靄指著天空道：“其實之所以非要等你走到這一步，不是讓你去管大眾的閑事，而是抵擋外麵世界可能出現的危險。”
徐真人不太明白，“什麽危險？”
伏靄歎道：“我教會了你走路，總不能還要喂你一輩子飯吧。自己出去看自己去想，我要準備離開的事情了。”
……
伏靄迴到通天山裏，也就是蒼穹號裏。
佟思雨、柯清桐和喀詩蘭沉默坐在麵前，佟思雨幽幽道：“真的無法控製了嗎？”
伏靄笑道：“是的，所以我要把它丟出去，為了安全，需要一個極遠的距離。”
柯清桐擔憂道：“跑太遠萬一找不到迴來的路怎麽辦？”
要有足夠遠的距離，空間躍遷是必須的。
伏靄連忙解釋：“這一點放心，我不進行超遠距離躍遷，事實上二十年前我已經就在準備，四艘無人飛船分四個方向以亞光速飛行，沿路都設置了躍遷點，基本上以太陽係為中心，二十光年的半徑之內我隻需要一次短距離躍遷，之後再以亞光速飛行二十年，找到合適的位置放下去，再躍遷迴來。”
喀詩蘭垂著頭憂傷說道：“那就是說我們至少二十多年都看不到你了？”
伏靄沉默片刻，“最長不超過五十年。”
這麽一來誰都不說話了。
五十年，五十年時間太過漫長。
“不行，我們得跟著你去。”佟思雨語氣堅決眼神堅定，不容伏靄拒絕，“你不就是擔心我們遇到危險嗎？這很容易解決。”
伏靄張了張嘴，最後鬱悶道：“怎麽解決。”
佟思雨道：“我們姐妹跟你一起走，等找到了合適的位置，我們離得遠些等你迴來不就成了？”
好吧，伏靄沒辦法拒絕了，因為佟思雨說的是對的。
可問題是時空裂口不是說拋出去就能拋出去的，伏靄肯定要直麵時空裂口擴張帶來的危險，很有可能還會被卷進時空維度當中。
死倒是不一定，最怕的就是迷失在宇宙的某個角落當中再迴不來。
所以他才設了個五十年期限。
伏靄根本沒有辦法解釋，一旦說清楚了，三位夫人那是更不可能放他獨自離開了。
現在伏靄真把井之源恨上了。
伏靄勸說了三天，終是沒能勸說成功，三女人態度達成統一戰線，態度堅決，最後伏靄反被三女給洗腦了。
要死一起死，要生一起生。
伏靄在隨後的三天裏，一一和大哥雲逸飛、魚方海、溫小月等人道別，帶著妻子以光的形式飛出地球進入太空，從小世界召出一艘中型飛船，在要進入之際，徐真人飛出來送別。
伏靄請徐真人幫忙多照看一下通天大陸，隨便每隔十年幫十餘人返老還童一下，要知道不少可是娶的精靈為妻，壽命不對等的情況下隻能以此方式來維持容貌上的匹配。
徐真人當麵拍了胸膛。
伏靄這才完全放心，進入飛船朝太陽係外飛離。
伏靄沒有一開始選擇躍遷，而是想要看看能不能遇到鎖輪。
飛船不斷發出聯接請求，一個月後收到了鎖輪迴音，確定了雙方位置，鎖輪躍遷了迴來。
此時鎖輪赫然不再是球體形式，二十年來它深入研究微觀學，竟然研究透徹了液體金屬形成的根本原因，以前的液體金屬全是培育而來，如今的液體金屬則是合成配製出來的，加了更多的元素在裏麵。
液體金屬生命是種極為特殊的生命體。
在研究過程當中，鎖輪終於發現了最小的微粒子，而微粒子形態和人體組織裏發現的最小的微粒子是一模一樣的，它立即又研究了各種不同的物體，最終確定，所有東西最最基本的組成單位就是這個最小的微粒子。
這一發現鎖輪立即意識到自己尋找到了物質本質。
它把木料裏的最小微粒子分離出來，然後重新按金屬結構來凝聚，經過無數次實驗終於得到了金屬。
其實這個過程伏靄理論上也可以做到，但實際上是做不到的。
每一個最微粒子重新組合成新的屬性物體，都不能以億來計算了，應以兆億、萬兆億來起始計算，還先要打破最微粒子之間潛在的聯係，人的大腦再發達也終究做不到超億為單位的計算量。
鎖輪最強大的地方就是計算量，即使這樣，凝聚過程也用了標準時間半年。
鎖輪計算了很長時間，終於決定冒一次險，它想要成為井之源那樣的人，在它看來，不同的生命體既然是同樣的基本粒子組成，那麽它也應該可以做到井之源那一步。
要知道井之源幫它除去異生物的手段太過驚人，給它造成了太深刻的印象，它甚至認為隻有自己做到了那一步，才能真正橫行宇宙。
隻是它始終無法直接冒險，於是用了一個緩解的方法。
如今的鎖輪是一個大球帶著九十九個小球，之間有無形的牽引力量讓九十九個小球圍繞著大球旋轉，有如縮小了的星係。
按鎖輪研究的思路，這才是第一步。
第二步是分裂。
總共九十九個球分成一百九十八個，然後是三百九十六個，一直分下去。
在分裂的過程中，它會記錄液體金屬每一個變化的過程，接受能量的程度，計算出最精確的數值。
第三步是重組。
分解開來重組是最關鍵的一步，要是分解成最微粒子狀而不能複原，那才是最大的笑話了。
可以說鎖輪是在冒險，成不成功天知道。
伏靄真沒想到一個電子生命竟然想走到成神的一步，一開始他還沒迴過神，在和鎖輪告別之後，在飛船裏才覺得這件事其實是件極可怕的事情。
如果鎖輪真成功了，以它的計算能力和能量精控力，豈不是可以任意變化形體？
想到看過的遠古時期流傳下來的神仙傳說，伏靄懷疑自己可能在見證一個真正神明的誕生。
而且這個神明是沒有善惡之分，沒有道德約束的一個家夥，就越發的可怕了。
不過想歸想，伏靄終究沒有迴頭將還沒成氣候的鎖輪徹底消滅，因為作為一個人來說，他是有道德底限的。
鎖輪從頭到尾都沒有做出傷害過他的事，總不能因為害怕它的強大而將它殺死吧，如果真那樣做了，自己在別人眼裏豈不是也是一個極度危險的人物了。
未犯的罪不能強加於人啊！
……
飛船進行了第一次躍遷，是在前行飛船飛了十光年的一個點上。
等飛船躍遷裝置冷卻完畢，很快進行了第二次躍遷。
兩次躍遷，飛船離太陽係便有將近二十光年的距離。
接下來就直接以亞光速飛行了。
一晃十年過去，飛船始終飛行在空蕩的太空裏，沒有遇到一個星係。
距離足夠遠了，伏靄決定就在這裏釋放時空裂口。
十年來他壓製時空裂口已是到了極限，不能再等了。
和三位妻子交待了一下，說時空裂口影響範圍極廣，讓她們往迴飛一年，他再往前飛一年，如此一來相隔近兩光年的距離，處理時空裂口可能需要一年，再迴來找她們需要兩年，也就是說分離至少需要四年的時間，讓她們務必耐心等待。
從五十年變為四年或者五年，她們縱然依依不舍，也隻能這麽接受。
至於說待在小世界裏，那是想都不會去想的。
要知道兩個世界時間比是一比十，伏靄在外一年多，小世界就是十多年，反而分隔的更久了。
伏靄出了飛船，又召了一艘更小的出來，乘上後繼續向前。
佟思雨三人則讓飛船反方向飛行。
一年後，伏靄停下，將飛船收迴小世界，然後散成一團光，放開了對時空裂口的壓製。
時空裂口開始了持續的增長。
伏靄想要遠離時空裂口，時空裂口竟然跟著走。
“就知道沒有這麽容易。”
他從小世界抓出一隻動物，使其變成光團想將時空裂口裹住，卻是直接被吸了進去。
他又抓出一塊鋼板，變成一個封閉無縫的金屬盒子，將時空裂口包在裏麵，再次飛離，卻見時空裂口穿過了金屬盒子，金屬盒子上出現一個光滑圓整的小圓點，大小和時空裂口完全一樣。
伏靄用了諸多設計好的方案，無一奏效，也沒辦法將時空裂口排斥出去，時空裂口似乎成了身體的一部分，跟牛皮糖一樣粘在自己身上。
伏靄徹底沒轍了，眼睜睜看著時空裂口擴長到了指甲蓋那麽大。
隨著時空裂口的增大，明顯感覺到一股吸力從裂口處傳來。
真是要壞了。
他試圖重新再封起來，卻已經沒法再阻止時空裂口的擴張。
時空裂口裏漆黑，是旋轉的深淵。
裏麵仿佛什麽都沒有，實際上是視線無法捕捉。
因為光進去之後沒有返迴，無法看到反射光。
沒有反射光，就無法在眼睛裏成像。
“裏麵有什麽呢？”
伏靄確定自己無法擺脫後，反而對時空裂口後麵的世界充滿了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