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打擾了!”少女很有禮貌地微微躬身,拿出一張紙,展開,上麵素描著一位年輕人的頭像,“請問您看到過這個人嗎?”


    畫像裏的頭像麵含微笑,一對眼睛畫得會說話一般,仿佛正在訴說相思,恰恰應了那句眉目傳情。


    望著栩栩如生的畫像,伏靄都不知道該說什麽好了。


    少女長相和拓跋風有五、六成相似,伏靄第一眼就認出她就是拓跋風的妹妹,而畫像裏的青年正是富家公子易之。


    原來一個有情一個有意,並不是單相思。


    “看到過啊,他就是從我這裏進的校園,說是要追一個叫拓跋玉的女孩當老婆。”伏靄打趣道:“本來不讓他進的,可他說斷人情路猶如殺人子孫,是大仇,我不願結仇,就放他進去了,結果好了,被保安隊長拎出來了,也不知道幹了什麽出格的事情,露了行跡。”


    拓跋玉臉緋紅,低聲道:“給您添麻煩了。”


    伏靄連連搖手:“不麻煩,就怕他給學校的女同學添麻煩。”


    拓跋玉問道:“您知道他往哪個方向走了嗎?”


    伏靄指向易之離開的方向說道:“走了有一段時間了,追不上的。”


    “謝謝!”拓跋玉急匆匆出了校門。


    伏靄抓了抓頭,喃喃道:“人家最後坐車走的,傻丫頭。”


    一個小時後,拓跋玉落寞迴來,喘著氣,步伐沒有了先前的輕快。


    伏靄把她攔下,說道:“在門房休息一會兒吧。”


    拓跋玉勉強笑了笑,道了聲謝,坐在門房裏癡癡發呆。


    伏靄問道:“他是你男朋友?”


    拓跋玉搖搖頭。


    伏靄笑道:“不是男朋友還這麽失魂落魄。”


    拓跋玉喃喃道:“我、我還沒同意呢。”


    “可你心裏早就同意了是嗎?”


    拓跋玉本不想繼續談這事,但不知怎麽,看到伏靄的眼睛又忍不住有述說的衝動。


    “他是個好人,對我很好,可是……我我還在學業。”


    伏靄記起拓跋風曾說過的話,大意是要改變命運還有一條路可以走,那就是學習,以科研者的身份抬高社會地位。


    顯然拓跋玉在貫徹拓跋風的意誌,兄妹兩人正在為將來而努力奮鬥。


    但是感情這事誰能說的清。


    當它來了時,有多少人能抵抗,又能抵抗多長時間。


    拓跋玉追出校園,證明心靈上已經是失守了。


    伏靄挺納悶的,拿著個喇叭弄出一鬧劇就攻破了少女的心靈陣地,這又是什麽原因呢?


    天知道少女的心思是怎樣的活動變化。


    伏靄倒了兩杯熱水,遞過去一杯,“你說他對你好,怎麽對你好了?”


    拓跋玉心裏藏著很多苦,平時沒個人述說,年輕門衛給了她一種朦朦朧朧的親近感,不由和伏靄聊了起來。


    “我來自同安,北方的一個偏僻小鎮,家裏很窮,隻有一個哥哥,哥哥很辛苦,省吃儉用供我讀書,希望我能有大出息。”


    “我拚了命的學,終於考上了明河大學,到了首都才發現身上帶的錢不夠交學費,我知道哥身上沒錢了,他連飯都吃不起,我不能再給他添麻煩了,所以我在校門口舉了一個牌子,你、你是才來的,應該不知道,當時引起了很多人的圍觀,我在牌子上寫了一句‘借錢交學費,日後必還’的話……”


    在如今社會,舉牌子求幫助是幼稚嗎?


    不,是無奈,走投無路的無奈。


    拓跋玉聲音越來越低,說起這件往事,帶給她最大傷害的不是眾人的圍觀,而是引來的滿滿惡意,她不在意周圍鄙視的眼神,自己是沒錢是窮,可從來都不覺得那就是該自卑的理由,但是牌子招來的不是幫助,而是一群皮客的騷擾。


    從小她就知道社會險惡,自己是地位最低的四等公民,但是沒想到聯邦首都那些人明目張膽的欺辱自己。


    她沒有細說這些經曆,伏靄卻能猜出個大概。


    “我從上午舉到傍晚,就在我絕望的時候,終於遇到了一個好人。”拓跋玉臉上展開了發自內心的笑,“他挺傻的,穿著一身洗得很幹淨的舊衣賞,卻對一個不認識的女孩子拿出了一萬元……”


    伏靄聽到這裏不由插了一句話:“後來他就對死纏亂打?”


    拓跋玉搖搖頭,“他一句話沒說,給了我一萬就走,是我追著問了他的名字和聯係方式,才知道他叫易之。”


    伏靄心道:傻丫頭,他是有錢人,穿著舊衣服送你錢這是欲擒故縱。


    “後來他也沒找我,是有一天哥哥突然給我打來了5000,我主動聯係了他,準備先還一部分,這才慢慢有了接觸。”


    伏靄心說傻丫頭那5000是我的,可再一想,那5000不是我的,是思雨的,這麽一說,算不算是思雨幫了她的忙呢?


    拓跋玉說著,見年輕門衛露出傻傻的笑容,心裏好生詫異。


    她繼續道:“一來二去,我和他就熟了,平時沒事就溜進學校給我送些好吃的,我、我沒能忍住,都接了。”


    伏靄笑道:“這沒什麽,我餓了時要是有人送我吃的,我也忍不住。”


    拓跋玉臉紅了,她不止接了,心裏還甜甜的。


    “後來……後來他就開始追我了。”拓跋玉望向外麵,低聲道:“從那時候開始,我就沒要他任何東西了,他一定挺傷心。”


    伏靄對易之很是鄙視,他傷心才怪。


    “其實我挺怕的,怕他真不來找我了。”


    伏靄忍不住了,說道:“不會的,他肯定是來得更勤了。”


    拓跋玉臉一紅,默認了,最後說道:“今天找出來就是想告訴他一件事,我想對他說……再等我幾年,我……這輩子一定會當他女朋友的。”


    聽到這裏,伏靄差點說出易之真正的身份,但是隨後想到易之說的“斷人情路猶如殺人子孫”的話來,心想我真要斷他情路?如果易之是真的喜歡呢?


    拓跋玉確實非常清秀,穿著都不能掩抹其麗質,拓跋風有一個很漂亮的妹妹啊。


    “能再請你幫一個忙嗎?”


    拓跋玉站了起來,伏靄問道:“你說,能幫一定幫。”


    “下次他來,能再放他進來嗎?”


    伏靄哭笑不得,點頭道:“行。”


    拓跋玉喜笑顏開,“謝謝!很多同學說你不好,可我覺得你挺好的。”


    伏靄汗顏,自己名聲那麽臭?


    他無奈道:“就因為我放你喜歡的人進校園就挺好了?要是不放是不是就和別人一樣的看法了?”


    拓跋玉道:“才不是呢,這一年多,外麵的皮客總是跑進校園纏我,你一來我清靜多了。”


    原來是這樣,伏靄恍然,靠,那四個皮客難不成纏的就是拓跋玉?


    “謝謝你聽我說了這麽多,打擾了。”拓跋玉出了門房道別。


    伏靄想了想說道:“生活上有什麽困難可以來找我。”


    拓跋玉嫣然一笑:“沒困難了,我哥寄了一大筆錢,足夠我讀好多年了。”


    拓跋玉迴校了,伏靄心道:“拓跋風啊,你可別死在7號星啊,你這妹妹今後麻煩著呢,我是解決不了的,得你來啊。”


    ……


    西陽民居,小女孩牽著弱不禁風的媽媽守在大門處。


    伏靄迴來時女人拉著小女孩直接下跪要磕頭,伏靄本能地一個閃身到了身前,止住了女人磕頭的動作,抵著兩人胳膊將兩人托了起來。


    “你們、你們這是做什麽?”伏靄皺眉道:“我受不起。”


    女人很瘦,臉色蒼白,長期營養不良導致連站立都站不穩,她眼含淚水,“您救了我的命,等於救了我一家二口,是我的恩人,我……”


    伏靄打斷道:“隻是一些吃食算不了什麽,你這身體要多休息,不要到處跑了,有什麽事讓方蘭傳個話,大家鄰裏相互幫助一下不是多大的事,別太放在心上。”


    “怎麽能不放在心上呢?”女人哭泣道:“這是生死大恩,我死沒關係,可蘭蘭才七歲,我放不下啊,如果沒有您幫我們,我死後也沒臉見她爹了。”


    小女孩跟著垂淚,一大一小兩人抱頭痛哭。


    哭聲引出鄰居觀望,伏靄藏身在這裏隻希望越少人知道越好,他不敢把兩人拉迴家裏,擔心3個e又在裏麵把自己拆成零件嚇到了兩人,隻能勸說。


    好不容易將兩人勸迴了家,就見3個e拎著做好的飯菜出來。


    “主人……”


    “叫哥。”


    “哥,我送吃的去喲。”3個e笑嗬嗬地說。


    伏靄道:“快去快迴。”


    “好羅。”3個e過去,伏靄就聽到3個e嘴裏念叨:“主人現在怎麽老要我改稱唿呢,好麻煩呀。”


    伏靄吃過晚飯,3個e才屁顛屁顛迴來,迴來第一件事伸手要錢。


    一個機器人要錢?


    伏靄勃然大怒,但接下來3個e的一句話便讓伏靄無奈地掏出了還沒揣熱的500。


    “主人,我想給方蘭妹妹買件衣服啊。”


    是啊,時值二月,小女孩穿得還挺單薄,平時倒是沒注意她冷不冷,但是不冷才怪啊。


    “主人,方蘭妹妹不是喜歡踢球,她是冷得逼出來的。”


    3個e說著流下了淚水。


    汗,以前怎麽不知道你還有悲憫之心?


    伏靄哭笑不得,緊接著就愣了,“你會流淚?”


    3個e抓過錢得意道:“我在臉上裝了兩個水泡。”


    去你的,盡搞些沒用的。


    伏靄無力吐槽,你愛怎麽折騰就怎麽折騰吧。


    他迴房練了一會“頂天立地”的動作任務,沒成想係統就給判定完成了,想想也是,“頂天立地”是他花了最長時間的一個動作,再不完成估計係統都要罵娘了,如今他有大量能量,係統也瞧不上幾e幾e的扣了,那個懲罰和無沒有什麽區別。


    “頂天立地”任務完成,拿到了中樞神經傳導速率增加1%的針劑。


    想也不想,絢麗的天藍色液體注入進體內,半個小時後,中樞神經傳導速率從11.98上升到了13.02,體現在反應速度上從178.6上升到了189。


    整體的速度屬性變化不太大,體現出來和佟思雨相比還有很大的差距,所以他也沒有什麽欣喜。


    隻是他並不知道自己和旁人比,有一個很大的優勢。


    別人的屬性數據主要依賴身體素質直接體現,很少由神經增強來拔高的,單論與神經相關的數值,他已經處在了中遊水平,就說中樞神傳導速率,13.02%不低,再加上神經變異,在這方麵的強度幾乎無限接近二星星鬥戰士的水平,倒是純和力量相關的位移速度就太低了,造成人能反應,身體速度跟不上的尷尬局麵,無法完成位移方麵的躲閃,隻能更大依賴身體的閃避。


    “頂天立地”一完成,係統立即發出了下一階段的動作任務。


    第五個動作:不倒翁。


    雙手放在大腿兩側,身體在各方向傾斜至與地麵三十度角而不倒,依靠雙足小範圍的交錯來維持重心上的平衡,對腿部要求極高。


    練成之後,可以像不倒翁般搖來搖去。


    任務期限:2個月。


    任務成功獎勵:機能契合度增加1%。


    任務失敗懲罰:扣除能量200e。


    伏靄見到失敗懲罰的200e沒有任何多餘的想法,他早想通了,能量的價值對於他而言隻是變強的媒介,係統的存在則是變強的工具。


    有朝一日他足夠強大時,係統的存在隻會變得尷尬。


    鎖輪係統自從改造3個e之後重啟,潛在的也發生了變化,它不再用帶有感情色彩的表情符號,任何交流逐漸更流程化,伏靄不知道是好是壞,反正是順其自然。


    係統發布完第五個動作任務之後,繼續在伏靄眼中顯示文字。


    “異生物活性預計三天後抵達頂點。”


    又要來了。


    伏靄深吸一口氣,“升級衍生空間。”


    “空間升級將從8立方到27立方,確認升級?”


    伏靄懷疑自己看錯了,以前升級都是一個立方一個立方的升,這次卻突然要從8立方升到27立方,翻了三倍不止。


    他看了下升級所需能量,仍是3200e,並沒有增加。


    難道是鎖輪係統重啟後造成了錯誤?


    他沒有因為跳躍太大而欣喜,衍生空間的大小決定了平時生物能量的消耗,27立方自己的身體素質能支撐?


    而且升級過程需要消耗大量生物能量,以前一個立方都堅持的異常辛苦,何談中間跨躍了19立方。


    “是不是弄錯了?以前都是一個立方的提升。”


    係統:“沒有錯,衍生空間是立方體,整數倍棱長的提升才是正常的升級模式,精致細微的空間切割所需要的能量更多。”


    伏靄不懂也就不多問,“那下次升級是不是就是到64立方?”


    “是的。”


    伏靄好一陣出神,“我能支撐日常維護嗎?”


    “每日能量消耗1e,生物能量維持勉強,請每日補充紅瓶一瓶。請盡快提升身體素質。”


    伏靄歎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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