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開始他並沒有感到任何異狀，就和以前升級衍生空間沒什麽不同。
一分鍾之後，他的大腦有些刺痛，再過一會疼痛翻江倒海，他抱著腦袋縮在地上，痛苦萬分。
係統在他眼裏顯示出一行行文字。
“異生物精神波動紊亂，應該是恐慌。”
“異生物強行侵蝕意識區，堅持住。”
“不要怕，它們沒有足夠的能量維持，你能行的。”
在宿主受到威脅，係統似乎很緊張，大違常態。
不過這些話伏靄一句也沒看到，因為他被痛苦的海洋給淹沒，意識在大海裏沉沉浮浮，什麽都看不見，什麽都聽不到。
柯清桐心疼萬分地將他摟進懷裏，頭挨著頭，嘴裏輕吐出柔軟的聲音：“別怕，我們永遠都在一起。”
3個e終於被驚動，它拿著自己的半邊臉板過來，驚道：“主人怎麽了？”
柯清桐道：“沒有事，他隻是有些難受，過會就好了。”
……
衍生空間的升級用去了二十分鍾，比以往長了三分鍾，異生物隻折騰了十分鍾就陷入沉睡，後十分鍾伏靄意識清醒，係統告訴他大功告成，伏靄便想著能不能一直抽能量將其抽死，係統沒有按伏靄的要求來，因為那樣異生物會為了求存，而將本體徹底融進大腦，再也不可能分開來，產生的後果誰也不會知道。
所以在後十分鍾裏，係統抽取了伏靄的生物能量。
其實以前說過，係統所說的生物能量，確切通俗的說法便是生命力。
異生物陷入深層的睡眠，而伏靄的頭發又白了十幾根。
衍生空間升級完成，從六立方到了七立方，利用了異生物的能量，在伏靄看來是一箭雙雕。
但是柯清桐卻哭了，在伏靄最痛苦的時候她沒有哭，可當她看到伏靄黑發中突兀出現的白發時，淚水怎麽樣都止不住。
伏靄因此得知自己有白發了。
他笑著安慰：“人總是要長白頭發的，有的人早，有的人晚，白發生得早的人壽命可不一定比生得晚的人短，有什麽好擔心的呢，說不定我本來是200歲的壽命，如今還有190歲呢，你得加油保重身體，不然怎麽和我白頭到老。”
柯清桐又哭又笑，突然捂頭說道：“我有些頭昏。”身子晃了晃便昏了過去。
伏靄大驚，隻見柯清桐臉色緋紅，伸手一摸，觸手很燙。
3個e正埋頭用離子匕首切割半邊臉的合金鋼板，聽到響動抬起頭道：“怎麽一個接一個的生病，真是麻煩呀。”
伏靄哪有心情理它，之前兩人情動，自己受到異生物的影響，柯清桐多半也處在這種情形下。
伏靄隻是不明白，都過去二十多分鍾了，柯清桐體內的異生物怎麽才生變。
他抱著一絲希望詢問係統，在針對異生物方麵，係統是有問必答。
係統無法探測柯清桐身體情況，無法得出具體結論，分析著告訴伏靄，異生物侵入神經不會馬上導致症狀反應，隻有進入到一定程度接觸到意識產生的神經密集區才有可能觸及人體的自我保護機製，引發激烈衝突，發燒是自我保護機製的一種體現。
伏靄憂心忡忡，他有係統輔助才得以壓製異生物，柯清桐卻隻能靠自身的意誌去對抗，難度不能相提並論，而他坐在旁邊束手無策，也就更是揪心了。
和柯清桐相識相處的日子流水般從腦子裏走過，往事一幕一幕，雖然沒有什麽激蕩人心跌宕起伏的愛情，但是平淡中充滿了溫情，心中的愛戀一點點滋生，才有難舍的心痛。
輕輕擁抱著柯清桐，伏靄喃喃自問。
“憑什麽出生就被拋棄？”
“憑什麽八歲讓我失去唯一的親人？”
“憑什麽大哥養我成人被丟到了異星？”
“憑什麽讓我喜歡的女人受到痛苦？”
“憑什麽我要遭遇這些事情？”
“憑什麽我要曆經磨難？”
這時他眼中閃過一排排文字：“人類就是喜歡多愁善感怨天尤人，這是人類的劣根性，殊不知任何生命從出生開始就是在掙紮，人的一生就是一部掙紮史。”
“挫折無處不在，磨難無處不在，當你選擇將憤懣轉嫁，隻能證明你是一個懦弱的人，這種人除了害別人外將一事無成，還不如讓異生物奪體的好。”
伏靄沉默許久，才緩緩說道：“沒想到你還會勸慰人，不像你了。”
係統不再顯示一個字。
……
柯清桐發燒了一晚，燒退時暴雨也去了，洞口射進來晨曦。
柯清桐神智正常，醒來第一句話便是：“我熬過去了。”
伏靄高興之餘更生敬佩，原來我喜歡的女子意誌是這樣堅定。
兩人相擁相抱好一會，直到3個e跑過來拍馬屁道喜。
望著3個e的臉，伏靄和柯清桐幾乎同時說出相同的話：“好端端的怎麽把臉割成這樣？”
經過一晚上折騰，3個e將半邊臉的合金割成了細小塊，然後拚接在臉上，讓原本光滑的合金鋼板臉變成一邊光滑一邊如同破碎拚湊起來的陶瓷。
3個e輕輕摸著臉說道：“我想像你們一樣擁有表情。”
它的聲音有了感情，充滿了期望，不再像電子合成音，聲線中性，入耳很是舒服。
它在改變，一直在試圖改變。
伏靄突然間覺得，自己麵對的不是一個純粹的機器人，而是一個擁有著人心的生命。
……
兩人一機器人再度上路，行走在奇異的星球上。
又是一個月，柯清桐再次受到體內異生物的攻擊，她再次燒了一晚，也再次挺了過來。
其實兩人被異生物入侵的情況並不太一樣。
柯清桐體內的異生物是處在原始階段的異生物，而且數量相對要少的多。
伏靄體內蟄伏的異生物是成熟體，數量上比柯清桐要多的多，危險程度更大。
兩人都不明白其中的緣由，卻知道今後的日子如果不把異生物弄出來會無比難熬，做夫妻也隻能做對相濡以沫的夫妻。
柯清桐體內的異生物發作的時間越來越短，從最初的一個月到現在的二十天，經曆了四次，她發燒昏睡的時間也是越來越長了。
麵對這樣的情況，伏靄束手無策，而他在這將近半年的時間裏也又經曆過一次異生物的主動攻擊，燒得比柯清桐還要厲害，不過他隻用了一個小時便挺了過去。
因為係統又幫他擴容了一次衍生空間，達到了八立方，利用升級衍生空間需要的生物能量強行將異生物給壓了下去。
代價是頭上又多了數十根白發，此時的他黑發間雜白發，已經不需要刻意去尋找，目光所過便能輕易發現。
他似乎毫不介懷，臉上總帶著微微的笑意，但是每每停下休息時，便投入到幾近折磨的訓練當中。
朝天頂的動作失敗了一次，扣了2e能量，在新的兩個月期限裏，他終於做到了，係統獎勵了機能契合度增加百分之一，達到10.34%，動作速度到了126.2。
身體其它屬性質也都有了大幅度的提高。
然後係統給了一個新的動作任務。
頂天立地
雙手放於兩側平躺在地，利用腰腹收縮力量直立起來，和鯉魚打挺的動作有雷同之處，不同的是抬腿高度不能高於三十度，越小越好，身體直立起來的過程當中整個身體必須繃得直直的。
任務期限：2個月。
任務成功獎勵：中樞神經傳導速率1%。
任務失敗懲罰：扣除能量2e。
伏靄從中發現了一點，係統在有意平衡和神經相關的三條屬性發展，目前中樞神經傳導速率最低，隻有8.01%，所以任務獎勵便變成了增加中樞神經傳導速率。
在這個不毛之地，不知在宇宙哪個角落的星球，兩人和一機器人孤獨的活著，在閑談私語中，秘密不再是秘密，隱瞞沒有意義。
柯清桐知道了鎖輪係統的存在，也知道了伏靄一生的遭遇，而伏靄同樣知道了柯清桐的身世，她是一位將軍的女兒。
兩人驚訝過後抱著大笑，柯清桐笑出了眼淚，她憐憫地把伏靄抱在懷裏，很用勁，仿佛害怕失去他一般。
我們還能擁有什麽？
我隻能擁有你，隻需要擁有你，便足夠了。
時光流逝，又一個月過去。
這一日兩人如同往常翻山躍嶺，在一座高山上意外看見了山下遠方大麵積的建築物，軍旗飄揚，是處大型軍事基地，裏麵建築成林，道路縱橫交錯，簡直像座城市。
基地內外綽影眾眾，幾條人工馬路通往多個礦山，甚至還有一處開采中的油田。
驚喜瞬間將兩人淹沒，柯清桐喜極而泣，抱著伏靄又蹦又跳，“這裏不是死星，有部隊，快看，有部隊，我們有救了。”
聯邦醫學發展到今天，深入到了基因層麵，解決了很多所謂的疑難雜症，迴到聯邦對異生物有沒有辦法不能確定，但是有了很大的希望。
柯清桐潛意識忽略了聯邦對異生物束手無策的可能性，用“有救了”三字代替了“有希望”三字，表達出強烈的生存意識，在她看來，要活著，要好好活著，和伏靄一起好好活著。
伏靄的喜悅不止在可以迴到聯邦，穿過宇宙的神奇現象能抵達這個星球，意味著如果大哥雲逸飛也在同樣的地方湊巧穿過空間波動，也將抵達這裏，同樣有機會遇到聯邦駐紮在這裏的軍隊，得到一線生機。
發現了軍事基地，3個e自然又無奈去了衍生空間冬眠。
荒野出現來自其它星球的人類，並沒有給這個龐大的軍事基地帶來多大的精神衝擊，巡查在外的士兵表現得很平靜，大概詢問了一下兩人身份後，便將他們武器收走，帶迴到指揮總部，和李洪、拓跋風的遭遇不同的是，他們甚至沒有驚動部隊高層，隻是一名連長在隔離室詢問兩人。
柯清桐喜悅中沒有察覺到其中的不正常，伏靄卻是充滿了疑惑，同時升起更大的希望。
所以當連長走進隔離室，不等對方開口，他先開了口：“對於我們的出現，你們似乎並不感到意外，為什麽？”這是很沒禮貌的，大半年時間他都快忘了自己的軍人身份。
連長身材壯實，長相普通，很年輕，比伏靄看上去還要年輕，伏靄已經十九歲，連長二十多歲，但是伏靄不知道自己生命力透支的原因，不止頭發變白那麽簡單，長相在半年時間裏變得成熟了很多，柯清桐和他朝夕相處習以為常，也沒有發現其中的不妥。
“為什麽要意外？”
無視了伏靄無軍紀的行為，連長很淡定地坐到兩人對麵，沒有直麵迴答伏靄的問題，他是來問問題的，不是被人問的。
伏靄閉上了嘴，不意外那就證明他們不是第一批從非正常手段跨躍時空的人，心裏有些竊喜，壓著迫切的心情靜等對麵的軍官問話。
連長的視線停留在兩人身上很長時間，一直打量兩人的神態反應和身上稍顯破爛的軍服，直到明顯察覺到伏靄和柯清桐不耐煩的神色時才說道：“從哪來？”
“如果把7號時空皺折門後麵的星球稱為7號星球的話，我們從7號星球來，是530師獨立連士兵。”伏靄迴答。
“怎麽過來的？”
“不知道，也許穿過了大自然自動產生的時空門，這裏是哪裏？”伏靄這麽解釋，事實也是如此。
“挺神奇，從7號星到4號星，你們穿過了時空。”話是這麽說，連長一點沒有驚訝之類的表情，“你們花了多少天找到基地？”
這裏是4號星？
“五天。”伏靄鬼使神差地撒了謊，他總有種不太對的感覺，卻始終想不明白哪裏不對，不是感到危險，就是渾身不得勁。
沉默的柯清桐本能地就想去看伏靄，赫然驚醒伏靄不得不撒謊的原因，微微垂下頭，以遮掩剛才失常的神色。
連長接著問道：“一路上遇到過什麽奇怪的事情沒有？”
“有，見過一隻白鳥，我把它殺了，然後它就消失了，聞到了一股甜味。”伏靄沒有隱瞞這一點，要知道他還指望聯邦先進的醫學將柯清桐給治好。
連長朝著柯清桐問道：“你也聞到甜味了？”
柯清桐點點頭，“是的，不過不在同一個地方，我沒見過白鳥，什麽都沒見過，空氣裏就是有股甜味，後來就沒有了。”
伏靄沒有提到3個e捉到的白獸，柯清桐也就沒有提。
一分鍾之後，他的大腦有些刺痛，再過一會疼痛翻江倒海，他抱著腦袋縮在地上，痛苦萬分。
係統在他眼裏顯示出一行行文字。
“異生物精神波動紊亂，應該是恐慌。”
“異生物強行侵蝕意識區，堅持住。”
“不要怕，它們沒有足夠的能量維持，你能行的。”
在宿主受到威脅，係統似乎很緊張，大違常態。
不過這些話伏靄一句也沒看到，因為他被痛苦的海洋給淹沒，意識在大海裏沉沉浮浮，什麽都看不見，什麽都聽不到。
柯清桐心疼萬分地將他摟進懷裏，頭挨著頭，嘴裏輕吐出柔軟的聲音：“別怕，我們永遠都在一起。”
3個e終於被驚動，它拿著自己的半邊臉板過來，驚道：“主人怎麽了？”
柯清桐道：“沒有事，他隻是有些難受，過會就好了。”
……
衍生空間的升級用去了二十分鍾，比以往長了三分鍾，異生物隻折騰了十分鍾就陷入沉睡，後十分鍾伏靄意識清醒，係統告訴他大功告成，伏靄便想著能不能一直抽能量將其抽死，係統沒有按伏靄的要求來，因為那樣異生物會為了求存，而將本體徹底融進大腦，再也不可能分開來，產生的後果誰也不會知道。
所以在後十分鍾裏，係統抽取了伏靄的生物能量。
其實以前說過，係統所說的生物能量，確切通俗的說法便是生命力。
異生物陷入深層的睡眠，而伏靄的頭發又白了十幾根。
衍生空間升級完成，從六立方到了七立方，利用了異生物的能量，在伏靄看來是一箭雙雕。
但是柯清桐卻哭了，在伏靄最痛苦的時候她沒有哭，可當她看到伏靄黑發中突兀出現的白發時，淚水怎麽樣都止不住。
伏靄因此得知自己有白發了。
他笑著安慰：“人總是要長白頭發的，有的人早，有的人晚，白發生得早的人壽命可不一定比生得晚的人短，有什麽好擔心的呢，說不定我本來是200歲的壽命，如今還有190歲呢，你得加油保重身體，不然怎麽和我白頭到老。”
柯清桐又哭又笑，突然捂頭說道：“我有些頭昏。”身子晃了晃便昏了過去。
伏靄大驚，隻見柯清桐臉色緋紅，伸手一摸，觸手很燙。
3個e正埋頭用離子匕首切割半邊臉的合金鋼板，聽到響動抬起頭道：“怎麽一個接一個的生病，真是麻煩呀。”
伏靄哪有心情理它，之前兩人情動，自己受到異生物的影響，柯清桐多半也處在這種情形下。
伏靄隻是不明白，都過去二十多分鍾了，柯清桐體內的異生物怎麽才生變。
他抱著一絲希望詢問係統，在針對異生物方麵，係統是有問必答。
係統無法探測柯清桐身體情況，無法得出具體結論，分析著告訴伏靄，異生物侵入神經不會馬上導致症狀反應，隻有進入到一定程度接觸到意識產生的神經密集區才有可能觸及人體的自我保護機製，引發激烈衝突，發燒是自我保護機製的一種體現。
伏靄憂心忡忡，他有係統輔助才得以壓製異生物，柯清桐卻隻能靠自身的意誌去對抗，難度不能相提並論，而他坐在旁邊束手無策，也就更是揪心了。
和柯清桐相識相處的日子流水般從腦子裏走過，往事一幕一幕，雖然沒有什麽激蕩人心跌宕起伏的愛情，但是平淡中充滿了溫情，心中的愛戀一點點滋生，才有難舍的心痛。
輕輕擁抱著柯清桐，伏靄喃喃自問。
“憑什麽出生就被拋棄？”
“憑什麽八歲讓我失去唯一的親人？”
“憑什麽大哥養我成人被丟到了異星？”
“憑什麽讓我喜歡的女人受到痛苦？”
“憑什麽我要遭遇這些事情？”
“憑什麽我要曆經磨難？”
這時他眼中閃過一排排文字：“人類就是喜歡多愁善感怨天尤人，這是人類的劣根性，殊不知任何生命從出生開始就是在掙紮，人的一生就是一部掙紮史。”
“挫折無處不在，磨難無處不在，當你選擇將憤懣轉嫁，隻能證明你是一個懦弱的人，這種人除了害別人外將一事無成，還不如讓異生物奪體的好。”
伏靄沉默許久，才緩緩說道：“沒想到你還會勸慰人，不像你了。”
係統不再顯示一個字。
……
柯清桐發燒了一晚，燒退時暴雨也去了，洞口射進來晨曦。
柯清桐神智正常，醒來第一句話便是：“我熬過去了。”
伏靄高興之餘更生敬佩，原來我喜歡的女子意誌是這樣堅定。
兩人相擁相抱好一會，直到3個e跑過來拍馬屁道喜。
望著3個e的臉，伏靄和柯清桐幾乎同時說出相同的話：“好端端的怎麽把臉割成這樣？”
經過一晚上折騰，3個e將半邊臉的合金割成了細小塊，然後拚接在臉上，讓原本光滑的合金鋼板臉變成一邊光滑一邊如同破碎拚湊起來的陶瓷。
3個e輕輕摸著臉說道：“我想像你們一樣擁有表情。”
它的聲音有了感情，充滿了期望，不再像電子合成音，聲線中性，入耳很是舒服。
它在改變，一直在試圖改變。
伏靄突然間覺得，自己麵對的不是一個純粹的機器人，而是一個擁有著人心的生命。
……
兩人一機器人再度上路，行走在奇異的星球上。
又是一個月，柯清桐再次受到體內異生物的攻擊，她再次燒了一晚，也再次挺了過來。
其實兩人被異生物入侵的情況並不太一樣。
柯清桐體內的異生物是處在原始階段的異生物，而且數量相對要少的多。
伏靄體內蟄伏的異生物是成熟體，數量上比柯清桐要多的多，危險程度更大。
兩人都不明白其中的緣由，卻知道今後的日子如果不把異生物弄出來會無比難熬，做夫妻也隻能做對相濡以沫的夫妻。
柯清桐體內的異生物發作的時間越來越短，從最初的一個月到現在的二十天，經曆了四次，她發燒昏睡的時間也是越來越長了。
麵對這樣的情況，伏靄束手無策，而他在這將近半年的時間裏也又經曆過一次異生物的主動攻擊，燒得比柯清桐還要厲害，不過他隻用了一個小時便挺了過去。
因為係統又幫他擴容了一次衍生空間，達到了八立方，利用升級衍生空間需要的生物能量強行將異生物給壓了下去。
代價是頭上又多了數十根白發，此時的他黑發間雜白發，已經不需要刻意去尋找，目光所過便能輕易發現。
他似乎毫不介懷，臉上總帶著微微的笑意，但是每每停下休息時，便投入到幾近折磨的訓練當中。
朝天頂的動作失敗了一次，扣了2e能量，在新的兩個月期限裏，他終於做到了，係統獎勵了機能契合度增加百分之一，達到10.34%，動作速度到了126.2。
身體其它屬性質也都有了大幅度的提高。
然後係統給了一個新的動作任務。
頂天立地
雙手放於兩側平躺在地，利用腰腹收縮力量直立起來，和鯉魚打挺的動作有雷同之處，不同的是抬腿高度不能高於三十度，越小越好，身體直立起來的過程當中整個身體必須繃得直直的。
任務期限：2個月。
任務成功獎勵：中樞神經傳導速率1%。
任務失敗懲罰：扣除能量2e。
伏靄從中發現了一點，係統在有意平衡和神經相關的三條屬性發展，目前中樞神經傳導速率最低，隻有8.01%，所以任務獎勵便變成了增加中樞神經傳導速率。
在這個不毛之地，不知在宇宙哪個角落的星球，兩人和一機器人孤獨的活著，在閑談私語中，秘密不再是秘密，隱瞞沒有意義。
柯清桐知道了鎖輪係統的存在，也知道了伏靄一生的遭遇，而伏靄同樣知道了柯清桐的身世，她是一位將軍的女兒。
兩人驚訝過後抱著大笑，柯清桐笑出了眼淚，她憐憫地把伏靄抱在懷裏，很用勁，仿佛害怕失去他一般。
我們還能擁有什麽？
我隻能擁有你，隻需要擁有你，便足夠了。
時光流逝，又一個月過去。
這一日兩人如同往常翻山躍嶺，在一座高山上意外看見了山下遠方大麵積的建築物，軍旗飄揚，是處大型軍事基地，裏麵建築成林，道路縱橫交錯，簡直像座城市。
基地內外綽影眾眾，幾條人工馬路通往多個礦山，甚至還有一處開采中的油田。
驚喜瞬間將兩人淹沒，柯清桐喜極而泣，抱著伏靄又蹦又跳，“這裏不是死星，有部隊，快看，有部隊，我們有救了。”
聯邦醫學發展到今天，深入到了基因層麵，解決了很多所謂的疑難雜症，迴到聯邦對異生物有沒有辦法不能確定，但是有了很大的希望。
柯清桐潛意識忽略了聯邦對異生物束手無策的可能性，用“有救了”三字代替了“有希望”三字，表達出強烈的生存意識，在她看來，要活著，要好好活著，和伏靄一起好好活著。
伏靄的喜悅不止在可以迴到聯邦，穿過宇宙的神奇現象能抵達這個星球，意味著如果大哥雲逸飛也在同樣的地方湊巧穿過空間波動，也將抵達這裏，同樣有機會遇到聯邦駐紮在這裏的軍隊，得到一線生機。
發現了軍事基地，3個e自然又無奈去了衍生空間冬眠。
荒野出現來自其它星球的人類，並沒有給這個龐大的軍事基地帶來多大的精神衝擊，巡查在外的士兵表現得很平靜，大概詢問了一下兩人身份後，便將他們武器收走，帶迴到指揮總部，和李洪、拓跋風的遭遇不同的是，他們甚至沒有驚動部隊高層，隻是一名連長在隔離室詢問兩人。
柯清桐喜悅中沒有察覺到其中的不正常，伏靄卻是充滿了疑惑，同時升起更大的希望。
所以當連長走進隔離室，不等對方開口，他先開了口：“對於我們的出現，你們似乎並不感到意外，為什麽？”這是很沒禮貌的，大半年時間他都快忘了自己的軍人身份。
連長身材壯實，長相普通，很年輕，比伏靄看上去還要年輕，伏靄已經十九歲，連長二十多歲，但是伏靄不知道自己生命力透支的原因，不止頭發變白那麽簡單，長相在半年時間裏變得成熟了很多，柯清桐和他朝夕相處習以為常，也沒有發現其中的不妥。
“為什麽要意外？”
無視了伏靄無軍紀的行為，連長很淡定地坐到兩人對麵，沒有直麵迴答伏靄的問題，他是來問問題的，不是被人問的。
伏靄閉上了嘴，不意外那就證明他們不是第一批從非正常手段跨躍時空的人，心裏有些竊喜，壓著迫切的心情靜等對麵的軍官問話。
連長的視線停留在兩人身上很長時間，一直打量兩人的神態反應和身上稍顯破爛的軍服，直到明顯察覺到伏靄和柯清桐不耐煩的神色時才說道：“從哪來？”
“如果把7號時空皺折門後麵的星球稱為7號星球的話，我們從7號星球來，是530師獨立連士兵。”伏靄迴答。
“怎麽過來的？”
“不知道，也許穿過了大自然自動產生的時空門，這裏是哪裏？”伏靄這麽解釋，事實也是如此。
“挺神奇，從7號星到4號星，你們穿過了時空。”話是這麽說，連長一點沒有驚訝之類的表情，“你們花了多少天找到基地？”
這裏是4號星？
“五天。”伏靄鬼使神差地撒了謊，他總有種不太對的感覺，卻始終想不明白哪裏不對，不是感到危險，就是渾身不得勁。
沉默的柯清桐本能地就想去看伏靄，赫然驚醒伏靄不得不撒謊的原因，微微垂下頭，以遮掩剛才失常的神色。
連長接著問道：“一路上遇到過什麽奇怪的事情沒有？”
“有，見過一隻白鳥，我把它殺了，然後它就消失了，聞到了一股甜味。”伏靄沒有隱瞞這一點，要知道他還指望聯邦先進的醫學將柯清桐給治好。
連長朝著柯清桐問道：“你也聞到甜味了？”
柯清桐點點頭，“是的，不過不在同一個地方，我沒見過白鳥，什麽都沒見過，空氣裏就是有股甜味，後來就沒有了。”
伏靄沒有提到3個e捉到的白獸，柯清桐也就沒有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