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靄不是專業人士,他一股腦的將十米折返跑、十米繞柱折返跑、交叉步、側滑步繞柱跑、交叉步和側滑步混合跑以及後退跑和疾跑混合跑總共8種訓練方法依次練習,按照係統給的訓練方式,每種來迴三次,做三組,每組之間休息10秒。


    其實以他的體能和素質,根本不可能同時完成八項,在做了幾組之後,他果斷地喝去了一瓶紅瓶,正如秘密商店對紅瓶的說明:我們需要持久。他需要靠著紅瓶的恢複效果,在有限的時間裏加強身體素質訓練。


    紅瓶的效果毋庸置疑,每組訓練之間短暫的10秒休息,能完美去除肌體的疲勞。


    訓練……


    訓練……


    再訓練……


    3個e中途迴來了一次,手拎肩扛帶迴來大量可控核聚變電池,伏靄抽出一點時間迴收,獲得了0.11e能量。


    伏靄感慨萬端,係統真沒說錯,3個e真是居家必備的好仆人,他甚至在想,如果又有了3e能量,是不是再買一個,一直買夠十個。


    一想到十個機器人在垃圾堆裏幫自己收集能量的情景,伏靄便笑得合不攏嘴。


    不過想法永遠是美好的,現實永遠是殘酷的。


    神秘商店機器人物品永久的成了灰色,備注說明也變了,上麵寫著:此物品具有唯一性,已售。


    伏靄不是得一望十的貪婪之輩,倒沒很失望。


    到了晚上轉點,皎月和星辰被烏雲遮蔽。


    大風唿嘯。


    天空隱有雷鳴。


    一場雷暴將臨。


    3個e不用召喚,蹦蹦跳跳地迴來,見麵就說:“主人,要打雷了,我怕。”


    雷電之下,遍地金屬的垃圾堆十分危險。


    以前每遇到這種雷雨天氣,伏靄和雲逸飛都會離開垃圾場,在鎮子裏找個地方躲避。


    即使是晚上也不例外。


    但是如果雷暴來得太突然,兩人便隻能聽天由命。


    今晚的雷暴來得很快,3個e剛迴來,天空一道閃電劃過天際,整個大地驟然一亮,雷聲滾滾而來。


    伏靄知道,今晚又將度過一次難眠之夜。


    衍生空間基本上還有五分之二的空間,伏靄讓3個e蹲地抱膝,將3個e收進了衍生空間,正好將五分之二的位置填滿。


    當然,所謂的填滿不是毫無間隙,隻是裝不了大物件,一些小物件仍然可以填在間隙裏。


    收了3個e後,伏靄仰頭望天,喃聲自語:“聽天由命,憑什麽?”


    他連說了三次,豆大的雨水砸在臉上,濺起水滴點點,同時又一道閃電劃過,雷聲炸響,他動也沒動,明暗交替之間,映出一雙犀利的目光。


    ……


    同安鎮最好的酒店裏,十個人聚在一間房中。


    其中兩人正是伏靄見過的紅發女人佟思雨和同伴竺丘,另外八人均是兩人一樣裝扮,一身黑色的製式服裝,右胸口均繡著黃色星星,其中一人胸前繡的是三個黃星,是十人之首,叫魚方海。


    他們隸屬於聯邦特種部隊,是特種部隊裏最神秘的星鬥戰士。


    他們沒有軍銜,沒有官職,卻有至高的權力。


    因為能成為星鬥戰士的人無不擁有接近一階的基因或者本就擁有一階基因,他們是聯邦最上層的一群人也是戰鬥力最強大的一群人。


    魚方海是這支隊伍的隊長。


    任務是尋找從聯邦最高等級研究室逃逸的鎖輪。


    他們並不知道鎖輪是什麽東西,隻知道是貼有聯邦等級最高機密標簽的一個東西。


    他們通過鎖輪逃逸時留下的能量軌跡,搜尋到了同安,然後鎖輪散發出的能量波動徹底消失。


    這讓他們預感到任務失敗的可能,六天時間幾乎將同安鎮翻了個底朝天,如今隻剩下任務限期時間一天,卻仍然沒有得到任何線索。


    身為隊長的魚方海年齡並不顯得很大,三十歲左右的樣子,白白淨淨,儀表堂堂,手指有節奏地敲擊桌麵,聲音溫文爾雅:“還有一天,還有哪些地方沒有探查?”


    “部隊駐地。”說話的青年叫溫小月,吊兒郎當沒個坐姿,眼裏笑意十足,懶洋洋地倚靠在椅子上,“還有那些在垃圾裏等死的人們,唉,我們好象要失敗了啊!”


    說到那些人,社會最底層的那些人,不少人的視線落在魚方海身上。


    眼中多有詢問的意思。


    在剛抵達同安,魚方海便下令強調不準擾民,更不準傷害普通人,在他眼裏,一等公民是人,四等公民也是人。


    新元紀時代,魚方海是個特立獨行的人。


    隻是這次任務非比尋常,聯邦總統親下的任務命令,隻準成功,不準失敗,執行命令的小組臨時有最高權限,命令期間產生的一切後果聯邦均認可接受。


    一切後果,什麽叫一切後果?


    其中意味之深令人遐思。


    不過賦予的權力越大,說明任務目標越是重要,失敗的後果也就更加不可預測。


    魚方海的命令本就讓不少隊員心生不滿,現在離任務時間隻剩下一天,每個人心急如焚,溫小月一句話讓其中一些人臉露不岔之色。


    心中多有腹誹。


    魚方海將每個人神色收入眼底,淡淡一笑,問道:“還有呢?”


    “隊長,哪裏沒有搜查你心裏有數,何必問些沒用的廢話。”隊伍中另一名身材嬌小的少女站起來,齊耳短發,有些粗的眉宇間戾氣橫生,“我們大家都知道是怎麽一迴事,鎖輪能量波動沒了,要不是逃的遠了,要不是能量耗盡,再就是躲到一個能夠屏蔽能量的地方去了,想要尋找到鎖輪,隻能是找目擊者,但是你一不讓我們拷問逼問,二不讓我們找鎮長發通告,三不讓我們調動駐軍,不知道是想讓我們怎麽做?”


    這話一出,眾人都呆了,溫小月臉上笑意更濃。


    “酈曼!”戴著墨鏡的竺丘站起來厲聲大喝,手指短發少女怒道:“有膽子再說一遍?”


    十人中隻有兩個女人。


    一個是佟思雨。


    一個就是短發少女,叫酈曼。


    酈曼冷聲道:“難道我說的不對?隊長這麽做怎麽可能完成任務,任務失敗可是要掉級的,我們哪一個不是拚死拚活才成為二星,他可好,這不讓那不讓,擺明就沒想著完成任務,他不為自己考慮也不為我們考慮,算什麽隊長。”


    竺丘勃然大怒,就要過去,卻被一隻手拉住。


    佟思雨緩緩站起來,對酈曼說道:“就算是這樣,你今天的言行也犯了以下犯上罪,我會在任務陳述報告裏匯報,按照規則,你降星不可避免。”


    酈曼又驚又怒,“佟思雨你什麽意思,我是在為我們大家說話。”要是連降二星,就會淪落到後備役中,不知道要積多少任務才能重新成為星鬥戰士。


    竺丘冷笑以對。


    佟思雨淡淡道:“不,你代表不了我。我佟思雨也不需要你為我說話。”


    酈曼厲聲道:“虛偽!”她看向臉上有道疤的冷漠年輕人,“柳藝文,你怎麽說?”


    柳藝文長相粗獷,性格深沉,是隊伍裏最少言寡語的那個,麵對酈曼,他一言不發保持沉默,如同僧人。


    酈曼怒罵道:“你是死人啊,成天一句話不說,到了這個時候還裝什麽深沉,你真想降星?”


    柳藝文抬頭掃了酈曼一眼,緩緩吐出兩字:“閉嘴。”


    酈曼愕然,猛然看向另一人,“洪正,你怎麽說?”


    洪正二十五歲,長相卻最為老成,平時不拘言笑,性格直,向來有一說一,從不隱瞞心思,和柳藝文的性格截然不同。


    洪正道:“我很喜歡這個隊伍,很討厭你這種自以為是的人。”


    酈曼手足冷涼,視線又落在另一個紮著馬尾的長發青年身上,薄薄的嘴唇蠕動,望著對方似笑非笑的神態,話卡在喉嚨裏說不出來,如鯁在喉。


    長發青年叫榮立龍,在隊裏和她關係最融洽,此時的神色充滿了無盡的譏諷。


    酈曼再笨也知道今夜的事不太對,她僵硬地轉過頭,盯著笑意盎然的溫小月,“溫哥,他們……”


    “酈曼,你傻就傻,別扯上別人。”溫小月笑眯眯地打斷了酈曼的話,“今天這事誰也幫不了你。”


    窗外漆黑的夜空突然亮了一下,一道霹靂炸響。


    豆大的雨珠打在窗上“啪嗒啪嗒”。


    這個短發女人心沉到底。


    視線在所有人臉上走過一圈,無力地縮在椅子中,“我明白了。”


    昨天晚上溫小月告訴她,隊長獨斷專行,斷了所有人進級的希望,希望大家在今天的會議上聯合起來反對隊長的決議,之後的任務陳述報告將聯名請求罷免魚方海的隊長職務,將魚方海趕出小隊。


    溫小月一再強調,除了隊長死忠佟思雨和竺丘,柳藝文、洪正和榮立龍已經加入,算上溫小月自己已經有四人,要是再加上酈曼總人數便達到了五人,剩下兩人韓晨林和餘百川尚沒有去溝通,除開隊長九名成員已經超過一半站在同一陣線,事情大有可為。


    至於今後誰當隊長,溫小月沒說,不過這個吊兒朗當的男人平時總喜歡和魚方海唱反調,野心昭然若揭。


    酈曼猶豫了一下便同意了。


    誰想這根本就是針對自己的陷阱,而自己卻傻乎乎地一頭栽了進來。


    她心如死灰,望著眾人發出陰冷苦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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