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話倒是頗有深意。”傅靈舒笑著說道,涼涼天資再高,也是自己的同族姐妹,又不是專攻音律的音修,心中那點小疙瘩也完全去除了。


    “這事還得感謝仙劍宗。”夜涼涼咬牙切齒地說道,可見她心裏恨極了對她下藥的司空紫妍。


    說著說著,兩人又過了幾十招,中間那株梨樹隻剩下光禿禿的主枝幹,顯得分外落寞。


    傅靈舒發出一道強烈的音攻,那陣陣柔和而犀利的音波劃過梨樹,把這棵巨大的梨樹攔腰斬斷,使梨樹變得搖搖欲墜。


    夜涼涼迴擊一陣蕭音,化作萬千利劍,飛速奔向傅靈舒,正中間這株梨樹瞬間化作灰塵,悠悠地落在擂台上麵。


    這道音波攻擊並沒有減弱,宛如飛矢之箭,急急地奔向傅靈舒。


    傅靈舒妖媚地笑了笑,飛快撥動手下的琴弦,悠然地迎擊這陣犀利的攻擊。


    一時間,漫天劍光花瓣,互相對質著,顯得尤為曼妙激烈。


    仿佛過了一萬年,又好似才過一瞬間,那些音波化成的劍光突破漫天花網的阻擊,猛地朝傅靈舒襲去。


    這些劍光攻向傅靈舒,卷起一陣狂風,吹亂了她頭上的發髻,劃破了她身上的法袍。


    不過,傅靈舒卻沒有受傷,頂多是有幾分狼狽,因為夜涼涼控製好了力道。


    站在柱子上麵的裁判者看到這種情況,不由地有些心驚,沒想到兩個這麽柔弱的女孩子,居然會有如此爆表的戰鬥力。


    然而,更讓他吃驚的還在後麵,傅靈舒和夜涼涼同時發動音攻,兩相碰撞,竟然震碎了擂台上麵的防禦結界。


    周圍稀疏的觀眾也被這陣音波給震傷了,紛紛昏迷倒地,宛如下餃子一般。


    受到衝擊最大的還不是他們,而是擂台上麵比試的傅靈舒和夜涼涼,傅靈舒麵前的那把木琴被完全給震碎了,夜涼涼也踉蹌地後退兩步,身形似乎有些不穩的樣子。


    “我輸了。”傅靈舒搖搖晃晃地站在擂台一邊,麵無表情地說道,似乎難以接受這個事實。


    “不,是我輸了。”夜涼涼淡漠地說道,嘴角那抹笑容有些薄涼傷感,仿佛在雪地上麵盛開的鮮花。


    在外人看來,她們兩個的傷勢都極重,畢竟剛才許多人都領教音波碰撞的威力。


    由於傅靈舒和夜涼涼控製好了力度,她們其實真的沒有受多重的傷,隻是裝作重傷不怠的樣子,好結束這場名為比鬥實則演戲的比賽罷了。


    傅靈舒右手撐著飛劍,獨自緩慢地往音宗的地盤走去,臉上神色凝重肅穆,仿佛藏著無盡的懊悔和恨意。


    音宗眾人看到傅靈舒這副模樣,紛紛避讓,給她讓出條大道來,使傅靈舒離開這個擂台賽區。


    夜涼涼的表現也多不遜讓,腳步不穩地走下擂台,又用手帕輕試嘴角,純白的手帕暴露在眾人麵前的時候,卻多了一抹鮮紅的血痕。


    緊接著,夜涼涼扶著牆壁,虛弱地往房間趕去。


    這場兩敗俱傷的戰鬥,觀者紛紛讚歎比賽的精彩、妹子的狠絕以及擔憂兩人的傷勢。


    音攻,主要是神識攻擊,看傅靈舒和夜涼涼那副虛弱慘白的樣子,她們應該是傷得不輕。


    太虛派的飛舟之上,藍掌門和清律真君正坐在甲板上麵,兩人相對而坐,中間擺著一盤棋局。


    “咦,她們兩個竟然是平局,而且都受了神識重傷。”藍掌門心裏覺得古怪,有些驚異地感歎道。


    清律真君看都沒有看,便直接否決了這個說法,用微略嘲諷的語氣說道:“你相信她們兩個人精會讓自己受重傷嗎?何況她們兩個還是認識的。”


    “這倒也是,看來她們都擅長做戲啊!”藍掌門念念碎碎道,話語中卻帶著淡淡的懷戀,“那像我們當年,那般單純天真,整日隻知道修煉。”


    “那是你,不是我,背靠宗門大佬師尊的感覺就是好啊!”清律真君笑著說道,吐出口的話語卻頗為無情,眼中還帶些許嫉妒。


    藍掌門確實命好,自身是大家族的嫡係,接受最頂尖的教育,拜入太虛派後,又有護短的師傅保駕護航,真真算得上是命好。


    夜涼涼迴去之後,就病歪歪地躺在床上,整張小臉都無比慘白,仿佛一張薄薄的紙片,讓人看了不禁心生憐憫之意。


    她不耐煩地打發十幾批人後,就以閉關療傷為借口,躲在洞府裏麵不願意出去,終於落了個清淨。


    夜涼涼有些頭疼,平時沒有碰上兩個知心好友,正魔大戰和傅靈舒打成平手,倒是引來不少拉幫結派的太虛弟子,甚至有些人她完全不認識。


    在這個世界,“強者為尊”是絕對的規則,他們還真是赤裸現實啊!


    夜涼涼把要求都婉拒,把修士都打發出去,她是穿越而來,接受不了這個勢力的交情,也不需要這些麵子上的朋友。


    夜涼涼閉關躲人的這些時日,金丹組正魔大戰仍然在繼續,而且進行得如火如荼,沒有絲毫停歇的趨勢。


    這天傍晚,日薄西山,九號擂台的對手雙雙身亡,這場正魔大戰終是落下了帷幕。


    由於正道高層把門派精英弟子身死的原因歸咎在魔修身上,向來養尊處優的正道修士難道激發血性,拚著身死道消的代價拉著魔修赴死,終於把整個戰局拉平了,而且正道還有贏得戰爭的趨勢。


    最後統計下來,正道弟子獲得了三百四十分,魔道修士獲取了兩百八十分,中州這邊贏得了這場無比慘烈的大戰。


    雖然弟子損失慘重,各派弟子銳減,但是魔修的情況也差不多,也有這麽高的死亡率,而且沒有牽連到那些無辜懵懂淡淡凡人,也暫且算得上是件好事情。


    夜涼涼聽到這個消息,並沒有多驚訝,正道修士確實有瞬間的血性和勇氣,卻無法抵擋背後的陰謀詭計,畢竟魔修也不是好惹的。


    “涼涼,你總盯著窗外幹嘛啊?”秦歌坐在桌子旁邊,小心翼翼地開口,她心裏有些膽戰,夜涼涼的眼神越來越犀利了。


    “沒什麽,隻是有些心煩意亂罷了。”夜涼涼坐在床上,淡漠地說道,聲線沒有絲毫波動。


    “我把丹藥放在桌上,你先躺著歇會兒。”秦歌有些尷尬地說道,眼神有些躲閃,不敢直視夜涼涼。


    夜涼涼瞥見秦歌眼中的異樣,不斷揣測她的心思,暗暗想著,莫非秦歌有什麽心事,才會這般心不在焉。


    “好,我也要躺著養會兒。”說完,夜涼涼就閉上眼睛,卻琢磨秦歌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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