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皓和德普斯一同走上七樓,一時間,整棟樓仿佛隻剩下兩個人存在,沒有陰影隻有一切存在於光明之下的敞亮。德普斯壓根沒有注意到這些,而羅皓則是已經習慣。


    樓梯就像登上天堂的天梯,德普斯對於這種直來直去的樓梯毫無好感,作為職業跑酷選手的他來說,最喜歡的就是旋轉盤桓的樓梯,這樣他就不帶走的。兩個人毫無話語,就這樣沉默的來到了七樓上麵。轉過走廊,迎麵便是一個巨大的櫃台。


    七樓,是一個建造的有些奢華的酒店。羅皓走過去盯著櫃台後麵的牌子看了會,才算看懂那幾個扭曲飛舞的英文字母——索鬱圖酒店。


    “索鬱圖酒店,這家酒店從來沒有聽說過,我經常會去各個國家表演,從來也沒有住過名字叫索鬱圖的酒店,按照這個裝修的樣式,這家酒店不應該是存留了十年以上,除了沒有現代科技設施之外和現代沒有區別。這種歐式風格十分典型,跟我經常入住的kempinski大酒店沒什麽區別,隻不過過於明亮了一點罷了。”德普斯說道。


    羅皓心道你現在才發現這裏過於明亮了,也不去點破,走到櫃台裏麵去翻看東西。這個酒店前台設計十分漂亮,半月形的櫃台形狀,外麵包裹酒紅色的真皮,鑲著金邊,給人一種富麗奢華的直觀感覺,並且櫃台不是全封閉的,兩邊都可以進去,毫無阻攔,給客人完全的包容感,對於這樣貼心的設計,就連從沒有進過大酒店的羅皓都覺得舒服。


    櫃台的抽屜都沒有鎖上,羅皓將抽屜全部拉開,隻有正中間的抽屜裝著一本賬本,一本筆記本,其他都是空的。將兩本本子拿出來,羅皓小心的翻開賬本,最後一筆生意的登記時間寫著2012年11月29日,入住的人是一個名叫本·傑蘭特的男子,三十六歲,之後便再無記錄,而那天一共入住了三十四個客人。毫無線索可言,直白的賬本除了寫著當日營業額二十七萬讓羅皓有些觸目驚心之外,其他根本看不出什麽來。


    翻開筆記本,上麵寫著的是名字叫做珍妮的前台服務員記下的工作日記,厚厚的筆記本從2011年3月12日一直到2012年11月29日為止,除去休息天,每天都寫了工作日記。可以看出這是一個勤奮的姑娘,雖然隻是幹著微不足道的前台工作,但還是一絲不苟精益求精,看來在索鬱圖酒店工作給了這個叫珍妮的姑娘很強的責任感。側麵看出這家叫索鬱圖的名不見經傳的酒店其實是一家十分有高度的酒店。


    “這棟樓一共十二層,底下六層是大型商城,而上麵六層則是索鬱圖酒店,不過我是從來沒見過建在商城的酒店,或許叫他賓館更適合一點吧。”德普斯說道。


    “你見過這麽奢華的賓館麽?”羅皓白了這個有些炫富的德普斯一眼。


    “現在不是見到了麽,這裏可不是我們那個世界,雖然時間和我們世界的時間似乎一模一樣,但是你應該清楚,我們是實實在在穿越了。所以異世界的樣子,我們本來就不能用我們的角度去度量。異世界這種程度隻能算賓館也可以理解。”德普斯說道。


    “先不管這個,看這個賬本和日記本,似乎兩年前11月29號就是這家酒店的最後一個營業日,在這天之後,賬本和日記本都變成了空白。”羅皓盯著本子說道。


    “看樣子關鍵就在於那天發生了什麽。這家酒店的倒閉似乎和這棟商城的荒廢是在同一天,在那天之後,這家酒店就變成今天這個樣子,或者說,從那天開始,就有人從世界各地來到這個鬼地方,麵對那個拿著巨大斧頭的男人!”德普斯瞪著眼睛說道。


    聽到德普斯的言論,羅皓有些驚怒,如果真是如此,那麽這個酒店已經從地球拐了近兩年時間的人類了,按照平均半個小時一個人來計算兩年時間,這棟樓已經吞噬了人,這個數字其實不算驚人,全球每年失蹤人口多達兩百萬,這還是記錄在案的,從中弄走三萬多人根本無法引起世界的懷疑,而這也是羅皓驚怒的原因所在。


    “當然,這也隻是猜測罷了,畢竟是穿越的地方,時間和我們那裏根本不同步,這裏的2012年或許是我們世界的昨天而已,根本不能當做證據。現在我們需要調查的,就是這個名叫珍妮的姑娘寫下的日記本,看看她每天的工作我麽就能大概猜出發生在這個酒店的事情。說了這麽多,趕緊看看吧,時間不等人。”德普斯繼續說道。


    羅皓翻開珍妮的日記本,在筆記本的第一頁,珍妮的字跡肆意泛開。


    2011年3月12日晴轉多雲


    終於能夠來到索鬱圖酒店上班,我的心情如同窗外的陽光一樣燦爛,多虧了我的邦特叔叔,經過他的關係,我才能夠如願來到這裏。奢華的內飾,華麗的製服,堂皇的前台,還有全國最好的薪資待遇,站在櫃台前,我甚至會以為我成了一個王國的公主。


    經理是一個中年婦女,雍容華貴,氣質非凡,風韻猶存,宛如一個貴婦,但昨天晚上在我的房間完事後聽邦特叔叔的介紹,這個名叫文斯萊的經理是個人盡可夫的爛貨,酒店裏每一個雄性動物都和她有過一腿。本來我覺得沒什麽,但是當我看到負責酒店垃圾運送的爛臉男人時候,我覺得文斯萊真是一個饑不擇食的爛人。


    我每天的工作就是和身邊兩個長的跟貧民窟裏的奶媽一樣的醜女迎接每個來入住的客人,給予他們最優質的服務,給他們登記,收錢,然後給他們門牌鑰匙。這樣的工作對我來說易如反掌,我絕對可以一個人應對所有的工作,而那兩個醜女,隻會丟索鬱圖的臉!


    羅皓和德普斯看的有些驚訝,這個珍妮可不是什麽精益求精的姑娘,而是一個內心險惡不擇手段的醜惡女人,為了進索鬱圖竟然和自己的叔叔睡覺!這簡直匪夷所思,另外對於一個人盡可夫的中年婦女,開始也會覺得這沒什麽。看樣子從某種程度來講,這個珍妮和文斯萊其實是同一種人。對於同事的稱唿沒有名字,直接是醜女。


    “這個姑娘有點意思,雖然我不能認同她的行為,但是她的思維沒什麽問題。還是接著往下看吧,這個直白的姑娘肯定會把事情一五一十的說出來的!”德普斯說道。


    羅皓翻開第二頁,沒什麽本質的內容,隻不過是些誇讚索鬱圖裝飾華麗,中午的工作餐十分豐富享受,薪水多麽的高,還有她的叔叔開始有點有氣無力了。羅皓硬著頭皮看著珍妮一頁一頁的日記,這個女人在搞定她叔叔之後勾搭上了酒店裏的客服經理,一個年齡比她大二十歲的中年男子,外貌按照珍妮的說法,勉勉強強可以上了。


    而千篇一律的日記在珍妮來到索鬱圖半年後,終於有了些新花樣。


    2011年9月26日陣雨


    外麵的雨一陣接著一陣,我的心思有點慌亂,馬特(索鬱圖客服經理)也已經不行了,他的身體雖然比叔叔的強壯,但是畢竟歲數有點大了。我必須離開他了。


    今天的客人格外的少,隻有五十四個人,四十二萬的收入也成了我進來半年時間最少的一次,這麽慘淡的營業額跟我一點都搭配不上,如果邊上兩個醜女不在的話,這個營業額說不定可以翻上一番。有些男性客人看到她們兩個的麵孔直接轉身就離開了。


    雨越下越大,我突然有點想要迴家,不過很快,這個想法就在十分鍾以後煙消雲散,因為下午四點十三分,索鬱圖酒店的董事長夫人帶著她的兒子來到了我們酒店。當時我被嚇壞了,因為我從來沒有想過董事長夫人會來,這個漂亮的快要趕上我一半的女人,隻有三十七歲的女人,當年二十一歲就嫁給了已經五十歲的董事長,讓我羨慕的不行了。


    董事長夫人沒有看我們一眼,他的黑色連衣裙隻留給我一個背影,我知道這件剛剛在巴瑞時裝周展示的時裝價格需要我在索鬱圖不吃不喝幹五年才能買到。所以我沒有露出一點小心思,直到我看到董事長夫人的兒子正在傻傻的看我。那個隻有十三歲的小帥哥,臉上稚氣未脫但卻有著成熟的氣質,我承認在我和他對上的第一眼我就有了奇怪的念頭。所以我毫不猶豫的朝他眨了眨眼睛,我希望得到迴音,但是他隻是看了我一眼就離開了。


    羅皓喘了口氣,故事到了這裏終於有些開始展開劇情的樣子,董事長夫人和她兒子的登場或許就是推動商城毀滅的開始。這種毀滅節奏到底是怎麽樣的還不知道,但是羅皓可以猜到結局是怎麽樣的。德普斯饒有興致的說道:“怎麽不看了?快往下看啊!”


    而此刻抬起頭的羅皓則像是沒有聽見德普斯的話似得呆呆的望著前方,在那裏,那個拐角的位置,一個隻有十二三歲的小男孩,身穿黑色休閑服,一隻手插在褲子口袋中,稚氣未脫的臉卻帶著十分成熟的表情,正直直的看著羅皓……


    就在日記本看到這裏的時候,羅皓抬頭看到了一個十二三歲的小男孩在看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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