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撲撲的砂鍋噗突噗突冒著熱氣,龍行英蹲在燒著柴火煤爐旁扇著扇子,砂鍋裏煎著中藥,用來調理龍子愁先前受到的內傷。陶小樓正在滔滔不絕跟龍子愁介紹著軍方使徒小組的任務,龍子愁仔細的聽著並時不時提出一些問題,突然間鼻子癢了起來打了個噴嚏,揉了揉鼻子龍子愁不再說話沉吟起來。陶小樓撓撓下巴道:“是不是內傷太重身體有點虛啊,要不要再加點人參入藥?”


    “虛不受補。”龍子愁擺擺手道,“再說我這麽精壯的小夥子你丫亂給我加人參我勁兒朝哪裏使,難道朝你使嗎?”


    “使不得使不得。”陶小樓連忙低頭擺手道,“我身子虛,人參還是給我加上吧。”


    “你剛才提到擁有使徒的除了啟元國就是我國外北麵是緊密相連幅員遼闊的蠻戰國,西麵是懸浮在大洋表麵以星白國為主導的大西聯盟,東麵是隔海相望彈丸島國,再往東隔一片大洋的飛鷹國,南麵是版圖像三角褲的因叁國,其餘小國則可忽略不計。”龍子愁說道,“這樣的局麵我國豈不是很不利?”


    “除了彈丸島國會與我國直接相對,南北大國都與我國有天塹相隔不用太過忌憚,而且我跟你描繪的是平麵的圖形,星球是圓的,各個國家其實都各自對峙,所以暫時還處於平衡的大狀態。”陶小樓說道,“但不會太久,這個平衡就會被打破。”


    “你的意思是……戰爭?”龍子愁道,“那麽利益點呢?”


    “等你加入了大地小組你就會知道了,現在還是好好養傷。”陶小樓打了個哈哈道。


    “小氣鬼喝涼水。”龍子愁嘀咕道,但聲音恰好到陶小樓能夠聽見。


    “要不是看你有傷我肯定讓你知道什麽叫不尊重前輩的痛!”陶小樓惡狠狠的說道。


    “哼,要不是外麵煮藥的是龍行英,你還會管我是不是受傷?”龍子愁翻了個白眼說道。


    “你……”陶小樓指著龍子愁卻半天說不出話,“我去看看上頭迴信息了沒有。”


    “切。”龍子愁十分不屑的再次給了陶小樓一個白眼。


    時間很快來到午飯時間,三個人坐在飯桌上默默無言的吃著飯,陶小樓為了緩解尷尬的氣氛笑了笑道:“你們說申屠隼這會怎麽還沒有迴來?”


    龍行英朝著陶小樓拋去一個讚賞的眼神說道:“你也不看看申屠隼是跟著誰混的,肯定沒問題,這會可能都快到門口了。”


    “嗬嗬。”龍子愁給了龍行英一聲拍馬屁拍到馬腳的迴應然後說道,“那小子這會可能剛起床吧。”


    “真的假的,素了多少年了,不會還是個初吧?”陶小樓眯起眼睛笑了笑道。


    “去年搞過一個小寡婦,在那之後已經有半年時間了吧。”龍子愁想了想說道。


    “我嘞個去,看不出來申屠隼這小子是悶騷,竟然膽子這麽大,也不怕腰被玩斷。俗話說的好,女人三十如狼四十如虎……”陶小樓眉飛色舞說道。


    “啪!”龍行英一巴掌拍在陶小樓腦袋上罵道,“你丫是不是傻,我兒子還沒滿十八歲呢,說什麽呢!”


    “索瑞索瑞……”陶小樓立馬老老實實的默默吃飯,心裏把過河拆橋的老大哥罵了不知道多少遍。


    飯還沒吃完,龍子愁褲兜裏的手機哇啦哇啦響了起來,龍子愁看也沒看接起來,電話裏申屠隼的聲音傳出:“大哥你們在哪呢,我到塘南村了。”


    “就是昨天那屋往南再走三家。”龍子愁道,“我們在廚房吃飯,直接進來就行。”


    掛了電話沒到幾秒鍾,廚房外傳來腳步聲,廚房門打開,申屠隼風塵仆仆的走了進來,還沒等說話,申屠隼背後冒出一個中年男子的身影,正是那個蓄著山羊胡子的男子,山羊胡男子瞥了眼龍子愁又瞥了眼龍行英最後停在了陶小樓的身上,皺了皺眉頭後和陶小樓四目相對好一會然後探了探腦袋指著陶小樓道:“小簍子?”


    陶小樓慢慢站起身子指著男子道:“閆王爺?”


    “他娘的真的是你啊!”兩個人哈哈大笑後擁抱在了一起。


    “激情四射啊。”龍子愁幽幽的說道,他捅了捅申屠隼,“這人哪來的?”


    “他是來找你的。”申屠隼笑了笑說道,“就是沒想到竟然跟陶小樓認識,也是夠巧的。”


    “找我的?”龍子愁歪著頭看了看陶小樓口中的閆王爺,突然心中有了不好的猜想。


    兩個老男人抱了一會後終於分開,閆王爺拍了拍陶小樓的肩膀道:“一晃都有二十年沒有見過了吧,你這逆徒這些年跑到那裏去了?”


    “這話說來那就太長了,當年要不是元清門的人介入我也不至於離開師門。”陶小樓搖搖頭道,“先不說這些,你怎麽跑這來了?”


    閆王爺這才迴過神來想起來正事,偏過頭眯起眼睛盯著龍子愁道:“今天我來是為了他,你小子就是龍子愁吧?”


    龍子愁帶著苦笑站起身來,心裏已經有了一些猜想,但還是老老實實的欠身點了點頭道:“對,叔叔,我就是龍子愁,請問找我什麽事?”


    “我來找你是來給你兩個選擇。”閆王爺瞪著龍子愁道,“要麽你娶我女兒,要麽老子打斷你第三條腿!”


    “陶小樓,這是你朋友是吧,你丫能不能管,不能管老子幫你好好指正指正!”龍行英拍著桌子喝到。


    “大哥息怒……”陶小樓苦著臉趕緊安慰龍行英。


    “小簍子,這個看上去隻長肌肉不長腦子的白癡他娘的是你朋友,要不要我幫你指導指導?”閆王爺同樣毫不示弱。


    “閆王爺,你少說兩句……”陶小樓麵如土色連忙迴頭給閆王爺使臉色。


    “哈哈哈,終於碰到一個不長眼的,老子憋了這幾天總算能鬆鬆筋骨了。”龍行英站起身來俯視閆王爺道。


    “嗬嗬嗬嗬,既然你筋骨不舒服我就幫你卸下來重新擺擺好,初次見麵就不收你醫療費了。”閆王爺抬頭看著龍行英氣勢卻絲毫不低。


    “夠了!”眼看著兩人要打起來了,龍子愁一拍桌子怒喝,“你給我去外麵守著,你給我去門口蹲著,你給我去屋頂趴著,叔,咱們到裏麵聊。”


    龍子愁領著閆王爺離開廚房前往書房,留下麵麵相覷的三人不知道是該聽龍子愁的還是不聽龍子愁的,申屠隼率先乖乖在門口蹲了下來,龍行英撓了撓頭也走到了屋外,隻留下陶小樓一個人看著乖乖聽話的兩個人一臉苦相的跳腳道:“你們他娘的怎麽這麽沒骨氣,老子……老子搬梯子去!”


    書房之中,龍子愁給閆王爺泡了一杯茶,乖乖的坐下後說道:“叔,剛那傻大個是我父親,有冒犯的地方還請見諒。”


    “哼,我不會和無腦之人一般見識。”閆王爺說道,“你的選擇?”


    “那當然是娶您女兒了。”龍子愁笑著說道,“具體原因我知道一二,但沒想到叔您來的這麽快,楠多有沒有來?”


    “臭小子,老子本來打算先卸你兩條腿,要不是一路上你那小兄弟說了一路好話老子非得先出一口惡氣。”閆王爺說道,“老子小心翼翼藏著的寶貝女兒被你丫個臭小子撿了個現成便宜,老子從昨天到現在氣的眼睛都不眨一下,恨不得生撕了你。”


    “叔叔息怒,我也不是有意的,在那之前我都不知道您家有這規矩,還請叔叔多多原諒。”龍子愁隻得陪著笑臉。


    “我當然知道你不是有意的,要不然你早死了,老子隻是氣不過。”閆王爺咬咬牙道,“你準備什麽時候娶我女兒?”


    “叔,我才17歲,還沒到法定結婚年齡呢。”龍子愁尷尬的笑了笑道,“而且現在我的處境有點糟糕,我得先去一個地方。”


    “不就是元清門嗎,老子罩著你。”閆王爺滿不在乎的說道。


    “具體您跟陶小樓敘舊的時候可以問問,多了我現在也不知道該不該說。”龍子愁笑容都要僵硬了,心道:你丫太能吹牛皮了,一個元清門子弟的外孫都敢打你女兒的主意,因為老子元清門被軍政聯手狠狠的坑了一次你丫怎麽罩得住我。


    “跟老子還遮遮掩掩。”閆王爺瞪了龍子愁一眼道,“我女兒怎麽看得上你這麽個玩意,歲數不到先把儀式辦了,簡單點就行,我算過了明天就是良辰吉日,你今天跟我迴去,辦完之後你再走,你小子也別妄想洞房的事,你丫要敢多碰我女兒一下我讓你丫生活不能自理。”


    “叔您也太嚴格了吧。”龍子愁眨眨眼道,“那能親嘴嗎?”


    “你他娘的一嘴巴牙還要不要了?”閆王爺差點被龍子愁氣炸了,揚起手就想給龍子愁嘴巴子。


    “別別別,叔您手下留情。”龍子愁趕緊討饒,“不過叔,我跟楠多自由戀愛總可以吧,總不能辦了儀式還老讓楠多守活寡,說出去也讓人笑話啊。”


    “你他娘的……”閆王爺被龍子愁氣到笑了起來,“你小子……哈哈哈……”


    “叔,您別嚇我,我膽子小可別留下什麽陰影來。”龍子愁道。


    “哈哈哈,你小子還算有點意思。”閆王爺揚起的手落到了龍子愁肩膀上說道,“閆家傳宗接代的任務就交給你了,你小子得給老子加把勁啊。”


    “您的意思是……?”龍子愁試探性的問道。


    “現在不行!”閆王爺立即恢複怒容,瞪著龍子愁道,“最起碼得楠多成年之後,你小子招子放亮點!”


    “是是是,謹遵嶽父大人法旨。”龍子愁笑著起身躬身道。


    “哈哈哈,你小子還是挺上道的麽。”閆王爺笑道,“那咱們趕緊啟程吧,別讓楠多等急了。”


    兩個人隨即出了大門,屋外龍行英正百無聊賴,看到龍子愁出來立即走過來關切道:“子愁,這老東西沒為難你吧,看上去長得跟羊頭怪一樣,女兒也指不定長得好看到哪裏去,子愁你的品位有待提高啊。不過睡了就睡了,這年頭還搞老牌思想,鬆了褲腰帶就要負責,那滿大街的男人個個十六七就都喜結良緣了……”


    “你他娘的對我嶽父大人尊重點。”龍子愁一腳狠狠踹在龍行英腿上,惡狠狠的說道。


    “親家,真是不好意思,招待不周讓你受委屈了,咱們兩家是有緣千裏來相會,從今往後咱們兩家就當一家處,你女兒就是我女兒,我兒子還是我兒子……”龍行英立馬端正姿態欠身道。


    閆王爺擺擺手道:“別說有的沒的,出發去我老家,明天辦了儀式再跟我說兩家變一家的話,醜話說前頭,我女兒還是我女兒,你兒子就不一定是你兒子了。”


    “唉唉唉,那我得跟你掰扯掰扯了,咱老龍家一脈相傳不可能入贅的,你閆家閨女要多少彩禮我一分不少你……”龍行英立馬說道。


    一行人邊走邊說漸行漸遠,快要走到村口,一棟房子的屋頂上陶小樓漠落的支起原先趴著的身子看著遠離的四人委屈的道:“老子才剛上來你們就把老子忘了……”


    道家聖地玉蒙山坐落在吉州,距離無州直線距離六百公裏,中間隔著一個大省,在玉蒙山群山的邊緣一座不起眼的沒有名號的小山頭上卻造著一間不小的獨棟別墅,一條蜿蜒的柏油公路從獨棟別墅外一直連接到外界公路之上,此等手筆可見獨棟別墅擁有者的財富之巨。一輛漆黑的轎車在這條孤獨的柏油公路上行駛著,很快沿著山頭來到了別墅之中,別墅的大鐵門緊緊關閉,轎車的車窗緩緩落下,露出駕駛者的臉龐,是已經變了模樣的薑胤湉,臉色蒼白毫無血色雙眼浮腫絲毫不見當初貴族氣質,可見家人的死絕對她的打擊是有多大。隨著薑胤湉將麵目露出,鐵門吱呀一聲緩緩開啟,車子隨即駛入。


    巨大的別墅透著清冷,表情木訥的傭人自顧自打掃衛生對突然出現的薑胤湉視若不見。薑胤湉對這詭異的一幕卻也絲毫不以為意,隻顧往前走著,來到了別墅的二樓書房之中。書房內寬廣堪比雙人床的巨大黃楊木實木書桌前,一個斯斯文文的中年男子正在執筆揮墨,在潔白的宣紙上留下一個終字。


    “你不是說就算家人死絕也不迴來找我嗎?”中年男子放下毛筆看著薑胤湉微笑道,“哦,看來是真的死絕了。”


    “所以你就迫不及待的給我送終了?”薑胤湉看了眼桌上的毛筆字冷笑一聲道。


    “我們之間其實沒必要如此生分。”中年男子走出書桌來到薑胤湉麵前,雙手緩緩放在了薑胤湉的雙肩之上。


    “先放開吧。”薑胤湉退後一步說道,“我感覺有點惡心。”


    “你會習慣的。”男子放下雙手道,“放輕鬆,我不會像對待別人一樣那麽粗暴的對你,我的親妹妹。”


    “隨你的便,如果不是下定了決心我是不會來找你的。”薑胤湉冷冷的看著她的表哥,“但在那之前,你必須對著你的外道魔童起血誓,一定要殺了龍子愁,不然你就隻能得到我的屍體,薑胤離。”


    薑胤離微微一笑十分滿意的看著薑胤湉道:“就是這樣的狀態,保持你的怨念妹妹,現在的你可口到讓我第一次有了結婚的念頭。”


    看著薑胤離逐漸失態的襠部,薑胤湉眼神裏的厭惡愈發明顯,靈魂中的怨念也更加濃厚,薑胤離眼神裏充滿了貪婪,迫不及待的拉著薑胤湉跑到地下室,從狹小的圓口爬梯走下,進入一個和薑玄魄下咒時幾乎一模一樣的房間,薑胤離跪在神龕之前,劃開手掌將血液滴在神龕前,薑胤離從容不迫的發下誓言,然後也不顧手上的傷口還在滲血,起身望向了薑胤湉,雙眼在黑暗中依然綻放光芒,說道:“躺下。”


    薑胤湉似乎早就知道薑胤離會讓她這麽做,她乖乖的躺在冰涼的地麵,薑胤離走到她身邊蹲下,手指從她的腳背落下慢慢往上滑動,感受著身體的柔軟和久違的觸感之後,薑胤離開口道:“張景儒是不是死之前都不知道他養了十幾年的兒子是我的?”


    “閉嘴!”薑胤湉身體劇烈顫動,惡狠狠地瞪著薑胤離喝道。


    “道家主修上清三脈,拓寬脈道之後才能溝通法器,讓法力來迴循環發揮法器的全部力量,而當年薑玄魄卻毀了我的三脈,讓我隻能跟著他修煉下濁二脈,供養外道魔童,盡做些有損陰德的下三濫髒活,所以我至今沒有結婚生子,因為生出來的孩子也會跟你一樣,喪失生育能力。”薑胤離手指在不斷探索,“薑玄魄那老不死還以為用張景儒這隻白眼狼能以毒攻毒,就算在十惡不赦的惡人對我們來說也隻是個普通人罷了,如何能突破陰德損盡的限製。隻有我,才能讓屬於我們的惡之花綻開在你的身體之中,誕下超脫人類的孩子。”


    “幼華已經死了!”薑胤湉喊道。


    “畢竟他是我們的孩子,十幾年下來難道你不覺得他既不是智障身體也沒有殘缺很奇怪嗎?”薑胤離手指在薑胤湉胸口揉搓著慢慢問道。


    “你什麽意思?”薑胤湉對身體自然出現的反應感到惡心,但還是小心的思考薑胤離的問題。


    “十幾年的時間相處下來,你難道不覺得我們的孩子戾氣特別重嗎?”薑胤離手指微微用力,淡淡說道,“恐怕薑玄魄那老不死的看出些苗頭但懶得管罷了。”


    “啊!”薑胤湉忍不住喊出聲,“青春期的……孩子脾……氣大不是很正常嗎?”


    刺啦一聲,薑胤離撕開薑胤湉的衣服露出病態白皙的身體,歲月並沒有在薑胤湉的身體上留下痕跡,薑胤離如撫摸玉器般的緩緩在薑胤湉身體上滑動手指,他漸漸將手掌貼上,雙眼光芒更加明亮,咽了口口水說道:“我等了十八年了,終於等到今天,我們的孩子隻有死了才能真正的長大!”


    沒有給薑胤湉再問問題的機會,薑胤離低吼一聲撲在薑胤湉的身體上,黑暗的小屋裏逐漸傳出沉重的唿吸和強忍的喊叫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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