閆楠多從兜裏掏出一張紅色的符紙扔在地上,然後用腳踩住,又從兜裏掏出一包灰色粉末灑在周圍,青白色的火焰隨即燃起,噗嗤幾聲,灰色粉末燃盡,閆楠多臉色發白搖了搖頭低聲說道:“道行比我高太多了,最起碼是地縛鬼的級別。”


    “那怎麽辦,總不能在這裏等死吧?”龍子愁道。


    “我的護身符已經燒了三張了,還剩下五張,如果燒完之後還沒有人來救我,那隻能認命了。”閆楠多說道。


    “靠,這麽不靠譜!”龍子愁道,“不過能和你死在一起,我這輩子也算值得了。”


    “又說混話!你再這樣我不理你了!”閆楠多嗔道。


    “今天能不能活著離開還是兩說,所以你給我個準信麽,你到底喜不喜歡我?”龍子愁看著閆楠多說道。


    “現在說喜不喜歡還有點早。”閆楠多說道,“如果能夠離開這裏,我可以答應你先跟你交往,過一段時間再來確定戀愛關係。”


    “需要這麽麻煩嗎?”龍子愁愣了愣道,“喜不喜歡還需要交往一段時間確認,這不是主觀上的第一反應嗎,我可以確定告訴你我喜歡你,不需要時間去確認。”


    “怎麽會這麽簡單,你這是不負責任光想耍流氓!”閆楠多道,“兩個人確認戀愛關係需要彼此了解,知道對方的喜好和三觀,兩個人隻有趣味相同能夠在彼此的身上找到閃光點,然後能夠因為彼此讓自己的生活更加快樂美好,必須以交往為前提去加深了解。”


    “這樣的戀愛觀也太累了吧,你這是婚姻觀吧,戀愛就是要自有的漫無目的充滿意外的去談,隻要眼緣有了就可以全身心的投入,去嚐試不一樣的對象,投入自身的情感卻不需要去經營,享受彼此帶來的新鮮和刺激,這才是年輕人的戀愛啊。”


    “你這就是想要單純耍流氓,隻不過是給耍流氓冠以自由的名頭,這比直接耍流氓還要讓人惡心。”


    “那我直接耍流氓了。”龍子愁摟住閆楠多嘟嘴就要親閆楠多。


    閆楠多哪裏能讓龍子愁得逞,單手抬起就將龍子愁反手扣住,然後用力壓下,將龍子愁整個身體壓在地麵上,閆楠多剛想破口大罵,卻看到龍子愁在地麵上還嘟著嘴手腳不老實往她身上招唿,頓時明白發生了什麽,空出一隻手從兜裏掏出一張黃色符紙貼在了龍子愁脖子上,然後又撒上一包白色粉末,一道肉眼可見的黃光從符紙上蕩漾開籠罩了龍子愁渾身上下,白色粉末揮發殆盡,龍子愁恢複原樣。


    “怎麽迴事?”龍子愁慢慢從地上爬起,揉了揉酸痛的手臂和肩膀問道。


    “你被鬼上身了。”閆楠多白了一眼道。


    “什麽,我怎麽什麽都不知道?”龍子愁嚇了一跳道。


    “你現在身體虛弱,鬼上你身很正常,再說你被上身了能知道什麽。”閆楠多道。


    “那我怎麽躺在地上,我被什麽鬼上了身?”龍子愁扭了扭脖子問道。


    “色鬼。”閆楠多翻了個白眼輕聲道。


    “什麽?”龍子愁沒有聽清楚。


    “沒什麽,趕緊往前走吧。”閆楠多扶著龍子愁接著往前走去。


    兩個人沒走幾步,閆楠多的臉色便有些難看,她放在胸口處的護身符化作了灰燼,致命的地縛鬼的攻擊已經在她不知道的情況下出現了四次,隻要再來四次,沒有了護身符的她就隻能以肉身麵對地縛鬼的攻擊,以她目前的本事無疑是死路一條,她隻能寄希望於護身符的另一端,她的父親能夠看到異樣前來救她。


    濃霧的前方突然出現一道身影,龍子愁和閆楠多停住腳步,那身影慢慢靠近二人才發現,那是失蹤了的張幼華,龍子愁和閆楠多對視了一眼,龍子愁眯了眯眼睛,閆楠多則皺眉搖了搖頭,張幼華沒什麽變化隻是臉色有些難看,他看著閆楠多和龍子愁二人瞪大了眼睛突然大喊:“你們怎麽走這麽慢!”


    “要你管我,你嫌我走得慢你自己先走呀,我讓你等我了嗎!”龍子愁道。


    張幼華不經意間詭異的扯了扯嘴角,馬上恢複原狀,然後皺眉道:“趕緊跟上,還想不想快點出去了。”


    說完張幼華轉身放慢腳步接著往前走,閆楠多搖了搖頭輕聲道:“你幹嘛還跟他一般見識。”


    “我不知道。”龍子愁緊皺眉頭,“我的情緒似乎被別人在操控。”


    “是鬼。”閆楠多道,“這是地縛鬼的拿手好戲,都不需要自己動手,進入地縛鬼地盤的人要不了多久就會自相殘殺,你把這個拿著。”


    閆楠多拿出一塊指頭大小的玉佩放在龍子愁手中,一股清涼感頓時充斥龍子愁的大腦,起伏的情緒也慢慢恢複平靜,龍子愁舒展眉頭道:“你怎麽辦?”


    “這種小把戲對我已經沒什麽用了。”閆楠多道。


    “閆楠多我喜歡你!跟我在一起好不好!”身後錢英強突然跳了起來。


    “死臭蟲,我忍你很久了,今天我一定要好好教訓你!”緊接著李建軍也跳了出來。


    五個人突然間都跟魔怔了般衝向二人,龍子愁躲開李建軍踉蹌一步險些倒地,閆楠多側步躲開錢英強順便將其絆倒在地,但另外三人也已經步步緊逼,閆楠多帶著龍子愁這麽個傷病患者對付五個人有些岌岌可危。龍子愁反手掏出了一把匕首說道:“實在不行我要開殺戒了!”


    “你瘋了吧!”閆楠多喝道,但五個人馬上要一撲而上,她也沒有更好的辦法,或許隻能讓龍子愁動手殺人了。


    就在此時,不遠處一聲清泠醒神未曾聽聞的鳴叫聲突然響起,周圍的濃霧都被這鳴叫聲滌蕩的淡了三分,原本要動手的五人麵麵相覷隨即散開離去,龍子愁跌坐在地大口唿吸,閆楠多也是連連擦汗。


    “其實你不化妝比你化妝好看多了。”龍子愁說道。


    聽到此言閆楠多愣了一下,然後猛然轉過身去道:“不要看我,轉過去!”


    “咋了,你素顏我都看到了,比化妝好看多了,不要慌。”龍子愁汗顏道,“你們女孩子就是規矩多,其實天然的臉孔更能讓人心動。”


    本以為閆楠多聽了這話會好受一點,但沒想到閆楠多竟開始渾身顫動,顯然是情緒激動到極致,龍子愁小心翼翼的問道:“楠多,你沒事吧?”


    “不要叫我楠多,誰給你的資格跟我裝親近。”閆楠多怒道。


    “我說你突然間怎麽了,我哪裏惹到你了?”龍子愁道。


    閆楠多忽然轉過身看著龍子愁,秀麗的臉龐上殘留淚痕,眼神閃爍顯然情緒非常複雜,她看了眼龍子愁後決然轉身離開,不管龍子愁如何叫喊都沒有迴頭,直到消失在了霧氣之中。龍子愁傻傻的看著閆楠多消失的方向,自語道:“這他娘的算個什麽事啊?”


    “你說算什麽事?”聲音從側麵傳來,龍子愁轉頭一看,是張幼華。


    “你丫又是什麽情況,整的神出鬼沒的,也被鬼上身了?”龍子愁罵道。


    “龍子愁,臭蟲,我被你害的太慘了,本來要到手的老婆現在沒了,學校裏混的好好的地位現在也沒了,花費心力帶出來的小弟也都散了,就連呆的蠻舒服的家馬上就要沒了,便宜老爹翹辮子了,我的人生已經毀了,這一切都是因為你,臭蟲,龍子愁,你拿什麽平息我的怒火?”張幼華陰陽怪氣的說道。


    “你小子犯什麽毛病,腦子壞了去醫院裏好好看看,別在這裏跟我瞎扯。”龍子愁剛剛還因為閆楠多突然離開而鬱悶,這會張幼華還來逗,火氣蹭蹭往上冒。


    “嗬嗬。”張幼華冷笑幾聲道,“我是有病,我的病不在腦子在心裏,隻能用你的心髒做藥引才能治。”


    張幼華抬起手,手中竟拿著一把鋒利的匕首,龍子愁緊皺眉頭道:“你是真的想找死是吧?”


    “把心髒給我!”張幼華提起匕首衝向了龍子愁。


    原本學習了各種搏擊技巧的龍子愁絕對可以在一招間將張幼華製服,但身受重傷的龍子愁剛剛想要側步就感覺身體一陣劇痛,身體凝滯沒能移動,下一瞬張幼華的匕首就到了眼前,龍子愁勉強提起雙手夾住了張幼華的匕首,身體被衝擊力撞得跌倒在地,張幼華的匕首被他胳臂隔開,刀尖距離他的脖子隻有兩三公分,龍子愁看著張幼華近在咫尺猙獰扭曲的臉越看越來氣,使出全身力氣將張幼華的手臂抬起,轉動手腕將手中的匕首對準了張幼華的肚子,然後慢慢地推進,刀尖慢慢地來到了張幼華的肚子上,鋒利的刀刃輕易割開張幼華的衣服然後一絲絲的捅進他的肚子,鮮血沿著刀刃滑落,落在龍子愁的手上,區別正常人的血,張幼華的血液如同無物……


    鳴叫聲再次響起!


    聽到清泠鳴叫聲的龍子愁腦中清明,衝天的怒氣消退,眼前哪裏還有張幼華,隻看見自己竟左手抵住右手,右手握著匕首在捅自己的肚子,刀尖已經進去了半公分,龍子愁連忙拔出匕首,幸好刀口小,龍子愁扯下幾塊衣服布料用力按住傷口,鮮血很快染紅衣服,傷口慢慢放緩了流血。龍子愁搖了搖頭,望向了鳴叫聲響起的方向,艱難的站起身子朝著鳴叫聲的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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