麒麟和青龍已經耐不住性子,一同衝下,雷火齊鳴衝撞在霸下背殼之上,霸下身軀龐大,與二者相加不相上下,但被這一撞也是身軀大動,山體炸裂碎石橫飛,而麒麟和青龍也是撞得自身七葷八素,可見霸下防禦之厚實。麒麟開始渾身禦火無數火柱噴向霸下,而青龍亦是口吐霹靂,巨大雷霆轟擊霸下,一時間雷聲滾滾熱焰騰騰,霸下索性縮頭入殼,接天山巒被麒麟和青龍硬生生劈下百米山石,而霸下卻幾乎無傷,隻是看得背殼累累傷痕卻都隻是皮外傷,麒麟和青龍累的頓足不前,而霸下反而昂首長嘯,竟有挑釁的意思。


    如山看得火冒三丈,拿出兩捧赤木扔入火盆,金錢劍直接插在道袍之上,隻見道袍燃起火勢瞬間大漲,空中麒麟精神瞬間抖擻,周身火焰大漲五成不止,袁煜煥瞧的一陣肉痛,咬緊牙關從懷裏攥出兩拳木精粉,雖是心疼但不下血本卻又奈何不得霸下洪荒,袁煜煥心疼的閉上眼睛灑下木精粉,空中青龍亦是雷勢大猛,如脫胎換骨的麒麟和青龍再次撲向霸下,三獸放棄元素攻擊反而扭打在一起,麒麟撲在霸下背上開始撕咬霸下的身軀,而青龍纏住霸下如柱的腿將其扳倒,而霸下沒有利爪和利齒,口間咬合力也不大,隻能不斷以頭為錘衝撞二獸,麒麟和青龍則借此撕咬霸下脖頸,一時間鮮血淋漓皮肉翻飛。


    “哎喲臥槽,咱家烏龜吃虧了啊,小樓你快想想辦法!”龍子愁大喊。


    陶小樓翻了個白眼,隨手一指三隻雞的屍體口叱:“去!”


    山巔之上三道金芒閃過化作三隻七彩斑雞衝向二獸,體型幼小但落在麒麟青龍身上也有其一個頭的大小,七彩斑雞開始啄咬二獸,不論火焰雷霆落在身上都不管不顧,隻顧啄二獸,很快二獸耐不住疼痛騰身離開霸下身軀,專心對付七彩斑雞。陶小樓趁此間隙一指槐樹盆景,肉眼可見槐樹枯死,而空中霸下身上傷勢則迅速複原,等到二獸解決三隻七彩斑雞,霸下洪荒已經複原,二獸氣的不斷嘶吼卻又無可奈何,再要讓二獸衝上去更霸下撕咬,霸下沒死二獸也要內髒俱裂而亡。


    麒麟和青龍皆仰天悲吟,而後麒麟禦火化作一團金陽火焰,青龍渾身繞雷化作一道斬天霹靂,二者轟然落下砸在霸下身上,雷火蕩空霧氣退散,天空中麒麟和青龍消失不見,隻有背殼碎裂的霸下洪荒還在殘喘,霸下洪荒也隻是淒厲慘叫一陣,身軀漸漸和山巒融為一體,溘然逝去。


    如山跌坐在地連連喘氣,強行壓下氣短後沉聲道:“動手!”


    話音剛落,如山身後不遠處千重突然大唿小叫:“師傅出事了,守著衛國華的三位師侄出事了,我留在那的天眼被他們篡改了信息,畫麵一直在重複播放三十秒的視頻,我也是現在才發現!”


    “陰險小人衛國華陰老子,動手殺了袁煜煥!”如山怒道。


    而此時袁煜煥亦是倒地喘息連連,緩了一會後才開口道:“動手!”


    樓頂之上,金龜頹然落地,山石裂開,陶小樓後退一步散功喝到:“完球了!”


    龍子愁蹦起來隻來得及喊一聲:“你妹!”


    話音猶在,天空之中大戰硝煙尚未散去,立即風雲再動,一座玲瓏白玉寶塔憑空出現,距離龍子愁所在樓頂不過三十米左右,寶塔初現樓頂之上頓時如平地炸雷,龍子愁雙腳之下地麵炸起,身周一切事物全被蕩開,陶小樓和申屠隼被爆炸衝的橫飛百米不知蹤影,整座樓房搖搖欲塌,本就殘舊的樓房身軀上頓時多了百多道裂縫。樓下是早已嚇傻的張幼華六人,三獸大戰的景象讓六人呆若木雞,此時白玉寶塔頓顯,大樓晃動欲坍塌,六人連忙逃跑欲圖離開小區。


    白塔出現的同時,如山艱難的調整氣息,千重小心解開藥盒尋找靈藥,但隻聽得撲簌聲響,如山胸前一道紙符燃起化作青煙,身後地麵炸開一個小坑,如上臉色大變,驚道:“有狙擊手!”


    千重立即拿起平板滑動,平板的畫麵上分割成上百個小的屏幕正在播放小區周圍上百個攝像頭的監控畫麵,但千重剛剛看到兩個有嫌疑的點,撲簌聲再次響起,如山身體另外地方有紙符燃燒成青煙,身後各個方向有石坑出現,如山以手撐地想要躍起,噗的一聲,如山的胸前炸開一個大洞,血肉模糊,當即駕鶴西去,千重偏頭側身連續打滾,但身子猶自滾動之時一個血洞出現在了千重腰側,千重捂著血洞嗚咽幾聲,鮮血從他的指縫裏潺潺流出,不過幾秒便也死去。


    “目標已擊斃,撤退。”冷槍低聲道,接著默默的將槍械拆除裝箱。


    同時間,袁煜煥也在調整唿吸,七個身影卻在遠處慢慢聚攏,正是聽從如山的話前來殺袁煜煥的人,七人各自手執刀劍前後錯開將袁煜煥包圍,不作停歇一人朝著袁煜煥兜頭便是一刀斬下,袁煜煥側頭躲開,以肩帶手化為長刀上撩一刀,速度奇快角度刁鑽,出刀之人不知如何就被袁煜煥一招砍中手腕,腕骨碎裂,而長刀也被順勢奪過,另外六人立即一擁而上,而袁煜煥出刀快如電閃,身形更是輕若柔布,在六人刀劍之下閃躲自若,不過幾招便傷到對方二人。


    “人老了,心也軟了,要是以前,你們早死了。”袁煜煥收刀在背說道。


    七人互相看了眼,知道根本不是袁煜煥的對手,緩緩後撤。袁煜煥笑了笑抬頭望去,空中白塔尤為刺眼,袁煜煥歎道:“元清門果真大手筆,把須彌山白塔都帶出來了,竟然就想借此把這少年郎活生生鎮死在這樓房之中,讓這個月衡小區變成下一個鬼屋,真想煉出個天遊鬼,你們控製得住嗎。”


    感慨之後袁煜煥扔掉長刀雙手背在身後緩緩離去,他的身周寒氣退散,直到他完全離去,侵人的寒氣才緩緩重新聚攏。


    小區另一棟小區樓,一層樓道之中,申屠隼從地麵爬起,甩了甩身上的碎石和灰塵,申屠隼看向空中白塔,眼神擔憂卻有些無奈,雷火能力再次被封印,他有心想要衝上天空硬撼白塔也無力做到,他隻能寄希望於陶小樓,他這才想起陶小樓,連忙四下尋找起來,沒等他找到,口袋裏發出聲音,申屠隼嚇了一跳,下一秒才反應過來是手機響了,申屠隼拿起手機發現是尤月落,接起來一聽,尤月落有些吃力的聲音傳出:“申屠,快來救我……我在學校……”


    沒有給申屠隼任何反應的時間,電話沒有了聲音,申屠隼不管如何大喊,手機裏隻剩下盲音。


    “這裏是沒有信號的。”陶小樓的聲音響起,申屠隼低頭一看,陶小樓就在樓下一層。


    “現在是什麽情況,為什麽沒有信號,為什麽又出現一座白塔,我們該怎麽辦?”申屠隼簡直要瘋了。


    “大概剛剛爆炸把這裏的陰氣震碎所以才有了一會會信號接通,你電話那頭什麽情況?”陶小樓說道。


    “是尤月落,跟我說救命,還有說她在學校。”申屠隼焦急皺眉道,“可大哥這邊……”


    “學校有可能出事了,我剛還聽到有爆炸聲傳來,你快去看看吧。”陶小樓說道,“把這個帶上你就能離開小區,這邊放心交給我吧,你呆在這也沒什麽用。”


    說著陶小樓掏出一張黃紙給了申屠隼,申屠隼接過之後看到黃紙之上寫了許多符咒,小心將黃紙收入懷中,申屠隼點點頭道:“拜托了!”


    申屠隼從樓道窗口一躍而下,五層樓的高度申屠隼落地之後毫無停頓飛速前行,陶小樓倒吸一口冷氣道:“真他娘的猛!”


    “須彌山白塔啊。”陶小樓抬頭望去,歎口氣道,“我這水平也有點不夠看,隻能求你們幫幫忙了。”


    陶小樓左手掐訣,右手從懷裏掏出一些黑色粉末彈在空氣中,黑色粉末飄散消失不見,但空氣裏的陰氣似有似無的濃重了些許,彈完之後,陶小樓從五層樓樓道窗口一步邁出,身形輕盈的落在地麵之上,雙膝微微彎曲,陶小樓直起身子道:“他娘的老子就沒法直接跑起來。”


    空曠淒寒的小區街道盡頭,一個身影慢慢清晰,陶小樓眯起眼睛,搖搖頭道:“元清門怎麽把你都放出來了,你說這次殺了多少人?”


    那身影嘻嘻笑道:“沒多少,也就百來個,不過我殺的都是社會的渣滓,不會影響元清門的聲譽。倒是你,居然重新出世,我等你等太久了,鳳遊子!”


    鳳遊子!陶小樓捂著額頭連連歎氣道:“都說了別再叫老子的道號,陶小樓多好聽,又正氣又很有男子氣概,鳳遊子太娘了。這次元清門給你什麽任務,是纏著我還是保證你們這次任務不被我幹涉?”


    “你太傻了吧,如果真要纏著你我哪有時間去外麵殺人。”身影笑道,“我這次的任務隻有一個,要麽殺了你,要麽被你殺死!”


    “你他娘的才是個白癡,這種任務也敢接,元清門就是要借我的手除了你這個大禍害。”陶小樓頓足道,“剛剛被一臭小子利用完現在又要被元清門當槍使,老子是多少年沒有出來抖威風了,搞得你們都覺得我好欺負,過幾天非得去玉蒙山拆幾座道觀不可!”


    “等你有命去再說吧。”身影說道。


    “嗬嗬。”陶小樓笑道,“鬱六,你這躥流子的道號真是沒取錯,真是又竄稀又流哈喇子,吹牛放屁樣樣精通,別說老子沒給你機會……”


    沒等陶小樓話說完,鬱六身影消失不見,下一瞬陶小樓也消失不見,隻聽得轟隆一聲距離陶小樓消失前位置百多米外一處樓房牆體炸裂一個大洞,大洞之下幾縷破布,看顏色是陶小樓之前所穿的褂子,兩個人的影子卻怎麽看都看不到蹤跡。


    然而此刻最為煎熬的怕是龍子愁了,須彌山白塔之下,龍子愁渾身抽搐,表皮漸漸滲出暗紅之色,顯然是表皮之下都在出血,顯然受到極重的壓力,一道道濃鬱的黑色怨氣從龍子愁的肩膀和脖頸之處嫋嫋升起,白塔欲強行拔出龍子愁身上怨念,重新封印在小區之中,然而龍子愁則會被這威壓活生生壓死,隻要怨念被完全拔去,龍子愁必死無疑。嗚咽聲突然響起,隻要是略涉鬼道的人都熟悉,這嗚咽聲是鬼哭。


    黑色鋪張,龍子愁的腳下原本是四分五裂的天台,被黑色籠罩吞沒,天台漸漸消失,黑色之上慢慢升起一個極為普通的老式家用衛生間,狹小的浴缸放滿了水,破舊的馬桶上三三兩兩爬著蛆蟲,長著青苔的水池,顯現著廁所的陳舊和年久失修,浴缸的水麵出現波動,不算清澈的水麵下開始浮現一團黑色,越來越大,黑色衝破水麵嘩啦一聲,那是一顆女人的頭顱,慘白的皮膚被水泡的漲開,看不清原本模樣的五官慢慢的開始滲出暗紅發黑的血液,鬼哭聲就是從這顆頭顱的嘴裏發出。詭異的一幕沒有停止,頭顱繼續升起,露出了她的身軀,腐爛膨脹的肢體離開水麵,碎肉和著蛆蟲落下在水麵上發出輕微的噗通聲,鬼哭聲漸漸變響。


    白塔拔出的怨氣停止,竟有些慢慢迴落在龍子愁身上,眼見龍子愁渾身的顫動也好轉許多,浴缸裏的女鬼站直了身體,慢慢的跨出浴缸,身體踉蹌,一塊胸口的碎肉掉在地上,露出了碎肉之中密集攢動的細小肥蛆,女鬼扯下浴缸邊白色的遮光布披在身上,緩緩的來到水池邊,她艱難的抬頭望向水池上的鏡子,那曆經多年蒙塵不見的鏡子無法照清她的模樣,她抬起手擦了擦鏡子,血水夥同肉沫和蛆蟲留在了鏡子上,也拭去了鏡子上的蒙塵,畫麵清晰,她看清了自己的模樣……


    鬼哭聲震耳欲聾,白塔被生生抬高兩米,濃鬱的黑色飛快的收攏來到了女鬼的身體之上,原本腐爛的肉體被黑色包裹後變成了慘白的軀體,遮光的白布變成了合體的白衣,而膨脹的麵孔變成了狹長雙眼血盆大口的厲鬼模樣,正是元清門心心念念的鬼屋女鬼。


    女鬼仰天長嘯,看向白塔又低頭看了看龍子愁,她雙眼中血水滲出,然後邁步要衝向龍子愁,隻要殺了龍子愁,她就能驅散怨念,成就天遊之身,天高海闊自由自在,以一鬼之力將人間邊做地獄,到時候成就自在獄,自擁地獄,即可從輪迴中找出兒子老公,一家人重新團圓。


    可元清門可不想讓女鬼變成天遊,須彌山白塔流光溢彩再次緩緩壓下,女鬼被白塔巨力壓製的無法動彈,龍子愁脖頸之上的怨氣又開始被白塔緩緩拔出,女鬼再次發出淒涼慘叫,大量黑氣在她的身上溢出衝向天空白塔,緩緩壓下的白塔被濃鬱的黑氣抵住不再動彈,女鬼緩步邁向龍子愁,兩者本就不過十米距離,女鬼不消幾步便來到龍子愁的身後,伸出右手,之間手指上半尺長的黑色利爪可怖滲人,女鬼張開血口猛地將手一把插向龍子愁,她的團圓之路即將開啟……


    元清門布陣的所有道人皆不忍直視,女鬼這一爪下去,之前的種種投資全都付諸流水,他們隨著如山道人前來的一眾道人都會被逐出元清門,從此泯然世間,不過到時候天遊鬼屠戮人間也不會有好日子過了。就在眾人認命的時候,天空中一條黑線從天而降落向龍子愁,但恰好被女鬼遮擋,黑線落在女鬼身上,女鬼就被黑線瞬間吸走,化作一條粗了三分的黑線又衝入雲霄消失不見,一切是如此的突兀,顯得虛幻毫不真實。


    暗房之中薑玄魄皺了皺眉,自己苦練數十年的道門邪術,為此不惜自損陰德貽害後人,導致換了十幾任妻子才生下一個孱弱的女兒,薑玄魄付出如此代價終於將邪術修煉的登堂入室,在元清門中紮住腳跟,但今天不過小施邪術給一小娃下咒,但出手之後卻覺察四下不對,毫無種咒成功的感覺,薑玄魄掐印再發功,不見黑煙變濃但見一條黑線衝破屋頂木板轟入暗房,燭火熄滅,薑玄魄驚異之餘倒不至於驚慌失措,隨手掏出打火機點燃蠟燭,透過燭火薑玄魄看到了火光對麵那張滿麵血跡的鬼臉,正是被黑線拉來的女鬼。薑玄魄差點嚇得竄稀,大叫一聲一掌拍碎香爐,碎爐渣和著薑玄魄的血變作爐灰的祭品,供著的神龕開始晃動。


    女鬼沒給薑玄魄更多時間,利爪揮動薑玄魄頭顱被切作四段,瞬時喪命,而神龕也同時炸裂,一個黑色鬼娃從神龕中跳出落到薑玄魄屍體之上,開始啃食薑玄魄片好的腦袋,女鬼嗚嗚鬼哭,鬼娃卻不予理會隻顧自己啃食,女鬼身形飄忽想要離開,但暗房牆壁符咒開始發亮,女鬼一時間竟無法離開暗房,女鬼哭嚎,身側寒風凜凜,可見的灰白色風刃衝擊牆壁,但符咒閃爍不停卻絲毫不受損害,女鬼低沉嗚嗚幾聲迴首看向鬼娃,而此時鬼娃將小半薑玄魄吃下肚子也迴頭看去,兩鬼四目相對,雖然是同類,但目光中沒有惺惺相惜或者同病相憐,隻有兇狠和戾氣,兩鬼各自發出詭異的聲音,緊接著同時衝向了對方。


    樓房之上,原本認命的元清門眾人卻驚愕的發現女鬼竟消失不見,皆愣在當場。


    “師兄,什麽情況?”


    “不知道啊,怎麽突然就不見了!”


    “不會下來搞我們了吧?”


    “你以為你長得很帥嗎,女鬼也來搞你。”


    “師兄,不要這樣懟我,我這不也是在分析情況嗎。”


    “現在怎麽辦,扯唿?”


    “扯你妹啊,反正也是反正了,接著整!”


    “整?”


    “整!”


    “那接著來吧!”


    幾人商量一番,接著掐印發功,半空中白塔再次光芒四射,龍子愁還沒來得及喘口氣,空中壓力再次壓下,猛地一下龍子愁不禁吐出一口鮮血。沒有了女鬼的阻攔,白塔之威完完整整的落在龍子愁身上,更加速吸出怨氣,龍子愁感受著生命力的流逝,雙眼之中露出絕望,心道:這一世死的有些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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