罵完之後冷哼幾聲離開了病房,張幼華從張景儒進房間的一刻就噤若寒蟬,臉色蒼白似乎對張景儒敬畏至極,等到張景儒離開,委屈的神情開始露出,胤湉心疼的看著張幼華,說道:“幼華,不要怪你爸,他也是為了你好,隻是他的方式有點粗暴,你不要放在心上,其實你受了傷他心裏指不定有多難過。”


    張幼華點了點頭,但眼神裏還是充滿憂傷,輕聲說道:“媽媽,我累了。”


    “那你早點休息,媽媽明天再來看你。”胤湉說道。


    等到胤湉離開,張幼華睜開了雙眼,眼神冷冽絲毫不存人性,拿起床頭電話說道:“幫我辦理出院手續,我明天早上出院去學校。”


    醫院外,胤湉坐在車裏並未第一時間開車,猶豫了片刻後發動了汽車車子緩緩駛離,紅色的車尾燈在黑夜裏留下一道筆直的光影,映射著駕駛者的堅定與決絕。


    清晨,街道上稀稀拉拉的人影走過,有些人行色匆匆,有些人晃晃悠悠,還有的拎著早點袋子,各色人各色樣,但有一點相同,所有人走過都會用詫異的眼光朝路邊看一眼,在那裏,龍子愁、申屠隼和陶小樓三個人端著粥碗捏著油條蹲在門口路牙子上大口咬油條吸溜著粥,在城市的郊區也顯得格外異樣。傅筱優一大早黑著眼圈離開了家門,早飯都沒吃,臨行前隻是在龍子愁門口狠狠的瞪了一眼。


    被瞪的龍子愁毫無掛記一邊吃著早飯一邊和陶小樓、申屠隼兩人說著什麽,兩個人都在不斷點頭,陶小樓更是從目光中透出清晰明亮的光芒,不多時陶小樓將粥碗喝了個底朝天,笑道:“娘的,老子服氣,這一票要是能幹成,老子說什麽也要跟著你混了,你小子腦子怎麽長的,是毛還沒長齊的小屁孩嗎,難道是轉世神童?”


    “滾,我拿命換的,轉個屁世,神個屁童!”龍子愁顯然不吃陶小樓這套,“換你吃這麽一塹也得挖空心思往迴找,要不然不得虧死!”


    “道是這個理,不過你小子想的通透,老子服你。”陶小樓是真的佩服,拱手道。


    “行了,事情都交待清楚了,晚上家裏碰頭,時不待人咱們立即分頭行事。”龍子愁道。


    半個小時後,龍子愁背著書包來到了學校,進了校門有些學生開始用驚詫的目光看著龍子愁,昨天龍子愁當眾讓張幼華下不來台的事情顯然傳的很廣,很多學生都在傳言龍子愁肯定要在醫院裏過年了,但今天龍子愁不僅來學校還毫發無損,讓人難以相信,在眾人的心目中張幼華和龍子愁兩者的當量完全是天地之差。


    在龍子愁進學校不久之後,張幼華扯著步子也來到了學校,臉色蒼白腳步蹣跚,顯然是身體不適,不過好在此刻已經臨近上課,路上沒有學生,但在進入班級的時候還是引起了眾人的目光洗禮,錢英強一拍桌子道:“都他媽看什麽看!”


    眾學生立即低頭不語,錢英強狗腿意識極強的彎腰跑步來到張幼華身前,笑著想要扶著張幼華,但沒有想到張幼華反手給了錢英強一個巴掌,低聲罵道:“滾蛋!”


    錢英強被突如其來的一巴掌打的傻立在原地,隨即漲紅了臉,直到不知如何迴到座位上錢英強也想不明白怎麽好端端的馬屁就拍到馬腿上了。坐在座位上的張幼華異常的安靜,沒有朝龍子愁的方向看一眼,靠在了桌麵上開始補覺。閆楠多皺著眉頭看了眼張幼華,又轉頭看了眼龍子愁,眯了眯眼睛陷入思考。


    課後休息時間,龍子愁坐在座位上算計著什麽,閆楠多走過點了點桌麵輕聲快速說道:“出來一下,我有話跟你說。”


    看著閆楠多豐韻的身姿走過,龍子愁想起了昨晚的畫麵,本來沒準備理會閆楠多,但腦內酚酞的催促下還是起身跟著閆楠多走了,來到教學樓後僻靜的角落,龍子愁看著閆楠多說道:“怎麽著,是被我英俊的外表所吸引想要向我表白嗎,膽子大點,我可以考慮接受。”


    “你正經點,昨天發生了什麽?”閆楠多翻了個白眼說道,“難道是你打傷的張幼華?”


    “張幼華受傷了,我怎麽不知道,哎呀,那我應該要去慰問一下他,畢竟同學一場,還是要惦念點情分的。”龍子愁道。


    “你真的不知道?”閆楠多挑眉看著龍子愁,“算了,問你也白問,你要真有本事敢打傷張幼華也活不到現在。”


    “聽你的意思,他還真敢殺了我不成?”龍子愁說道,“這個社會殺人難道不犯法嗎?”


    “這個社會殺人當然犯法。”閆楠多說道,“但張幼華家有的是法子殺了你卻讓任何人找不到證據。”


    “小姐姐,不要危言聳聽喲,人家害怕的啦。”龍子愁扭捏道。


    “龍子愁你到底怎麽了?”閆楠多看著龍子愁,目光中露出疑惑和關心,“如果真的是因為我,我向你道歉。”


    “為什麽要道歉。”龍子愁突然走進閆楠多輕聲說道,“現在的我難道不比以前好嗎,這樣的我你難道不喜歡嗎?”


    溫熱的唿吸在龍子愁的口鼻間噴向閆楠多,再也沒有過去的嗖臭味道,反而有些淡淡的香味,幹淨的短發下其實端正秀氣的臉,之前因為髒亂的長頭發而沒有發現,閆楠多突然覺得龍子愁的臉相當耐看,特別是深邃的眼神,帶著這個年紀絕沒有的沉澱歲月的靈魂,閆楠多一時間望著靠近的龍子愁竟呆滯了,直到兩人的距離已經不到二十公分,而且麵前的龍子愁已經歪過半張臉並努起嘴巴。閆楠多嚇了一跳連忙推開龍子愁,後退兩步說了聲不好意思就離開了。


    龍子愁摩挲著下巴扯了扯嘴角,笑道:“看來有戲。”


    一個上午平靜的過去,吃飯時間龍子愁跟著人群來到了食堂,找了個空桌坐下剛吃了一口飯,尤月落在龍子愁對麵坐下,龍子愁抬眼看了尤月落一眼,有些疑惑但隨即想到了昨晚的遭遇,叫了聲尤老師低頭接著吃飯。尤月落應了聲吃了幾口飯,眼珠子轉了幾圈低聲道:“昨晚真是謝謝你了。”


    “不用客氣。”龍子愁早猜到尤月落的打算,順著尤月落的話說道,“救你的是我朋友,跟我沒多少關係。”


    “對對對。”尤月落眼中一亮說道,“昨晚太倉促,我都沒來得急好好謝謝你朋友,這樣,晚上我做東,請你和你朋友一起吃個飯。”


    “嘿,不就是吃飯嗎。”龍子愁嘿道,“我說尤老師,你不會是看上我那朋友了吧?”


    “啊!”尤月落筷子都差點沒捏住,臉色微紅道,“沒有……隻是想好好感謝你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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