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安轉身往迴走沒多少距離,突然間發覺從岐木鎮方向傳來一陣波動,一道血光衝天而起,長安停下腳步看向岐木鎮的方向,感受那股力量。血光如一縷細絲飄揚天空,但散發的能量力場十分強烈,長安此刻距離岐木鎮還有近四十公裏還能承受到巨大的壓力,可見這道血光究竟有多麽可怖的強大力量。


    長安眯起了眼睛:“看來岐木鎮命中注定要在今日毀於一旦。”


    話雖然如此說,但長安不再耽擱,用力一腳蹬出,身體猶如一道流星劃破空氣,瞬間消失在樹林之中,十幾秒鍾之後便來到了血光源頭之處。越是在近處,血光的波動就越是強烈,在岐木鎮一公裏範圍內所有草木都已枯死,都被散發的血霧給毒死,而岐木鎮也整個包裹在濃濃的血色之中,岐木鎮城牆之上,一個人影正在慢悠悠的走動,一身紅衣,長發也是鮮紅的顏色,人形枯瘦蒼老,麵色慘白,如同一個屍體。


    長安站在城下,一點腳尖飛上城牆,與那人相對而立。長安說:“城中可還有活口?”


    那渾身鮮紅的蒼老幹屍閉上眼睛,過了一會之後說:“沒了。”


    長安撓了撓頭說:“為什麽要把所有人都殺掉?”


    老幹屍咧開嘴笑了笑說:“那你又為什麽將我十二組的人全部殺死?”


    “他們企圖殺死岐木鎮所有人,我覺得這麽做不對,所以就阻止了他們。”長安靜靜思索片刻後說。


    老幹屍又笑了笑:“看來因果循環皆因岐木鎮而生,十二組因為岐木鎮而喪命,所以我滅岐木鎮。”


    長安搖了搖頭:“不對,十二組的人都是我殺的,如果你要報仇理應殺我才對。”


    老幹屍說:“我怕你跑了,所以滅了岐木鎮引你出來,再殺你。岐木鎮是這次報應中最重要的一環,必死。”


    長安歎了口氣後說道:“那我明白了,岐木鎮已經落入死局,我能救其一時卻無法保其長久,在赤犬妖獸出現在這裏的時候岐木鎮已是死地。但這件事被我介入了,我也不好就此抽身而去,我的內心覺得這件事情還是應該合理的完結。你屠了岐木鎮,我就滅你滿門吧,這也合乎情理。你自報家門,我最後殺你。”


    老幹屍皺了皺眉後又笑了起來說:“我是吒寒帝國北域林王,是帝國國王的祖爺爺,你若要滅門就要屠盡皇室。”


    長安點了點頭,心中已有了打算,他有些疑惑的說道:“你是什麽時候過來的?”


    老幹屍從背後掏出一個東西扔在地上,長安低頭看去,那是一條渾身紅色毛發的狗的屍體,正是赤犬妖獸,原本滔天妖氣纏身之時身如高樓,此刻被殺恢複狗的本體。老幹屍說道:“我於荒林潛修,不曾想被這條狗擾了清淨,隨手將其殺了之後覺得事有蹊蹺就尋跡過來看了看,便發現了這件事情。”


    隨手便殺了赤犬妖獸,整個十二組動用多少陷阱,花了多少人力物力,誅殺多少生命才能勉強捕獲的赤犬妖獸何其強大,乃是屠城級別的妖獸,竟然被這個看似如同屍體一般的人隨手就殺了,這老怪物強大到什麽地步了?長安雖然強大,但並沒有表現出強大的程度,單團滅十二組單殺衣襟染血來看,卻有些相形見絀了。


    不過長安並不畏懼,他依然那副無謂的表情說道:“整個吒寒帝國皇室之中實力跟你差不多的還有多少?”


    老幹屍傲然道:“我吒溫特在吒寒帝國毫無疑問是最強者,即使算上周邊國家,我也首屈一指,如若不是我的存在讓其他國家有所震懾,吒寒帝國不知覆滅多少年月。不過當今國王吒萊尼也十分強大,承襲我吒氏弑天血煞欲魔功,得弑天教親臨傳功,不出十年,他將到達我的層次,成新一代吒寒帝國血魔王!”


    長安摩挲下巴說道:“弑天教?血煞欲魔功?一聽就不是什麽好東西,我先廢了你吧。”


    吒溫特仰天長笑,良久才說:“多少年沒遇到你這樣的愣頭青了,你以為我與你說這麽多廢話是什麽原因,難道還是我欣賞你不成?這漫天血霧彌散,你早已中了我血煞欲魔功的血毒,此刻血管都快融化了吧!”


    長安走動了幾步甩甩手,搖了搖頭說:“沒有啊,我身體好得很,你不會是買過期毒藥了吧?”


    吒溫特瞪大了眼睛:“什麽?我的血煞欲魔功早已到達第三層血霧溶體的程度,整個岐木鎮不過半分鍾就全部死在我的血毒之下,你在血霧之中唿吸已超五分鍾,照理說整個內髒都已融化,怎麽會沒事?”


    長安笑了笑說:“那隻有一種可能了,我比你強太多了,你的毒自然傷害不到我。”


    吒溫特叱吒上百年,何時聽到過“我比你強太多”這樣的話,吒溫特撕掉先前偽裝的表情,此刻被激怒的狀態下麵目瞬間猙獰,呲牙咧嘴,眼神直直的盯住長安,似乎想看穿長安真正的倚仗。但他看不穿,吒溫特咬牙切齒的說道:“且慢囂張,你小子以為佩戴什麽避毒的靈器就能無視我麽,我若隻有血毒一招早死了!既然你徹徹底底的激怒了我,我也不再跟你玩下去,接下來準備好承接我所有的怒火吧!血箭!”


    隨著吒溫特一聲怒吼,整個岐木鎮彌漫的血霧迅速凝聚在吒溫特身邊,匯聚成一道三米寬近百米長短的渾圓血河,在吒溫特身邊不斷流動,如同一條巨大的血蟒。吒溫特雙手結印,血蟒立即分散,在空中不斷彌漫,一瞬間在空中凝聚成一根根尺許長短的羽箭。長安抬頭望著天空不斷變多不斷密集的血色羽箭毫無表情,眼神依然無色無情,仿佛是在看著傍晚的火燒雲般愜意,吒溫特露出一絲冷笑,單手往前一揮,成百上千的羽箭傾瀉而下。


    密集的羽箭瞬間將長安淹沒,堅實的城牆磚麵在血色羽箭下如同豆腐一般被輕鬆洞穿,並且開始融化,天空的羽箭如同傾盆大雨傾倒在城牆麵上,整個被淹沒的城牆在羽箭的侵襲下不到一分鍾就消失了三米多,這城牆足可抵擋上萬大軍的攻打不傷筋骨,而今竟然被吒溫特一片羽箭就接近坍塌,整一段二十米長的城牆消失三米半,可見吒溫特這一招的強大。吒溫特滿意的點點頭,將彌漫的血霧收起來。


    “剛才還囂張跋扈,不過一招血箭就將你殺得屍骨無存。”吒溫特望向石灰飛揚的殘餘城牆輕蔑的說道。


    “你先看看清楚再說大話好吧。”長安單手一揮,漫天石灰立即雲散,露出毫發無損的長安。


    毫發無損,真的是一絲損耗都沒有,長安之前是什麽樣的現在還是什麽樣的,長安連衣服都沒有破損一絲,腳下的城牆石頭微微隆起,就這麽十分淡定的望著吒溫特。反觀吒溫特此刻已經震驚了,心中對於長安的判斷早已全然崩盤,吒溫特愕然說道:“這……怎麽可能,你如何躲過我的血箭?”


    長安淡然說:“擋開。”


    其實長安說的是實話,他看清血箭的來勢,單手便將羽箭全部撥開,隻不過長安的語氣太過平淡,對於傲嬌的吒溫特來說無疑是最大的侮辱,吒溫特怒極大喝道:“擋開!這招我看你如何擋開!血河!”


    圍繞在吒溫特身邊近百米的血蟒直接朝長安撲下,倒掛血蟒如同瀑布,三米粗細的血蟒須臾便到了長安跟前,城牆撲簌,還未等血蟒侵吞城牆便要崩碎,血蟒氣勢如虹,長安在血蟒麵前如螞蟻在人麵前一般渺小,血蟒張開大口一口將長安連同城牆整個吞沒,百米長的血蟒連續不斷的衝擊城牆,血液在城牆上翻湧。


    百米長的血蟒衝擊了足足十五秒,整一棟城牆都如同在地震中晃動,而被血蟒吞沒的城牆已經看不到了,整半麵城牆已經幾乎消失,隻剩下邊緣一些斷垣殘恆,而血蟒正中的位置已成為一個兩米深的大坑,血蟒的威力可見一斑。單單一擊便有毀滅城牆的威力,若是戰爭中這一擊便能擊潰一支千人的軍隊。


    吒溫特抬手慢慢收起血蟒,說道:“毫無縫隙的血河看你如何擋開,在血河中變成渣滓吧。”


    “我說了,你看清楚情況再說大話好麽,老子好端端著呢!”深坑之中,長安依然無損。


    吒溫特瞪大了眼珠子,神色已然有些動搖,但他已然有著長年端坐王位的傲氣,他喝到:“血河竟然都被你避開,難道你帶了什麽克製我血煞欲魔功的神兵利器?無妨,試試這招,血之槍突!”


    吒溫特雙手變換手勢,空中血蟒不斷變形,很快化作上百柄兩米長的長槍,槍頭四棱隻要中一柄便要斃命。而長安依然不換位置,毫無表情的望著上百柄長槍,吒溫特內心無比氣憤,他的驕傲被長安一次又一次的打擊,這讓他無比的難受和憋屈,如果今日不能斬殺長安,以他的性情可能會被自己活活氣死。


    血色長槍化作一道道霞光,朝著長安直接轟下。這時並沒有先前兩次那般密集,所以吒溫特看到了長安的動作,右手背在身手,單一左手,豎起一根手指,將急速轟擊來的長槍一根根的撥開。吒溫特差點嚇得跌坐在地上,竟然靠一根手指將兩米長的血色長矛的攻擊給擋開,這已經不是對等的戰鬥了。


    吒溫特將所有長槍化去重新化作血蟒盤繞在他的身邊,他凝重的望著長安說:“你究竟是何人?”


    長安淡然笑了笑說:“都喜歡問我是誰,是被我嚇尿了麽,打不過就算知道我是誰又有什麽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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