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字,部首“辶”(即辵,chuo去聲“綽”)即行走,“首”即頭腦。顧名思義,即頭腦在行走。意為運用思維去思考人生、世界和宇宙,這一過程即是“道”。


    “道”是什麽?虛無者,道(指本體)也。它無形無象,無聲無臭,無情無名,無始無終,玄之又玄,無以言表。


    古人雲:“道者炁也。炁聚則生天地萬物。”


    《易經》雲:“一陰一陽之謂道。”


    聖祖老子雲:“無名,天地之始;有名,萬物之母”。此中“無名(無)”、“有名(有)”,都是指“道”。“無名(無)”為道之本體,“有名(有)”為道之衍化,異名同謂,時空轉移罷了。


    《淮南子·道應訓》有雲:“道不可言,言而非也。”


    雖然道不可言傳,但可通過心靈的寧靜與淨化而體驗。大腦有形而思想無形;人心有形而靈魂無形。通過有形的生命感知,把握無形不爭的存在,那便為道。


    而此種狀態的實現,卻在於無欲。


    欲,為心念中帶有濁氣的信息,為人後天意識的反映,欲,覆蓋了本來的真如之性,所以道心為其所蒙而不見妙竅。欲是無底之壑,永遠填不滿。“罪莫大於欲。”


    無欲和有欲是合偶之陰陽。無欲和有欲,也是無意和有意。有意去觀妙境一定為虛境。長期保持無意的無為,其結果一定是玄之又玄。玄妙是頓悟的結果。欲識玄妙理,恍兮惚兮中。所以無欲(無意)則真,有欲(有意)則虛。無欲觀妙,有欲觀徼。逆而修之,無欲觀妙,能得仙道;順而生之,有欲觀徼生萬有。


    如今的阿九,正是這種狀態!


    這天傍晚,何伊帶著阿九又一來到村口大樹下,那老族長何人穆晃悠悠地來到這大樹下,而阿九睜著漆黑發亮的眼睛,看著老族長。


    “阿九啊,你真想聽我這老頭子在此嘮叨?”老族長看著阿九道。


    阿九認真地點了點頭。


    而那何伊自幼便聽著老族長嘮叨這些,早就不耐煩了,她瞪大眼睛,四處瞄著,大樹側旁何家祖祠前的那塊空地上,十餘個何氏家族的小夥子一起打鬧的吆喝聲吸引了她的注意,並且與她自幼青梅竹馬長大的何山哥哥赫然在列……


    那何山早已看見如今已身材錯落有致的何伊,並且對她成日陪在阿九身邊意見大得很,伸手便招了她過去,而那何伊早已不想呆在大樹下,她轉頭衝著阿九道:“你在這陪著老族長,我去去就來……”話音未完,她已如乳燕般飛奔至那何家祖祠旁的空地上……


    老族長歎了口氣道:“‘我本將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溝渠’。難啊……”他豈有不知自己討人嫌的道理。但他實在無法克製自己對大宋王朝的向往,以及對何氏一族崛起的期盼……


    “‘落花有意隨流水,流水無心戀落花’,”阿九順口道,“族長何須自怨自哀。‘常無欲以觀其妙,常有欲以觀其徼’。順其自然便是。”


    老族長愣了,半晌未說話,直看著阿九清澈的眼神發呆:這人到底是什麽來頭?


    老族長正在發愣的瞬間,而在那何家祖祠旁的空地之上的何伊正衝著阿九招手,邀他過去。


    阿九見今日老族長正在發呆,便向老族長告了退,三步並成二步,向何伊大跨步走去。圍著大樹,許多孩子正在相互追。而阿九大跨步前行,一位幼童手執細長竹杆正與人打鬧,正橫在路前,眼前二人便在路上相撞,那幼童未留意,那細長竹杆直捅向大跨步阿九的胸前……


    捅上倒無妨,畢竟幼童力量不大,但那幼童跑得飛快,竹杆若反彈迴去,彈上那幼童身上或臉上,那可如何是好?


    老族長猛地抬起頭,乍見這一幕,嚇了一跳,而此刻何伊剛好迴頭,亦看到這一幕,正待捂眼不忍目睹之時,也正是二人欲撞在一起的那瞬間,卻見那阿九渾若不覺地地側身,正躲開那幼童的一撞,速度不減地向何伊大跨步走來……


    老族長鬆了一口氣。


    何伊放下掩目的手,看到正向自己行來的阿九,發現竟然無事,方且鬆了一口氣,笑靨如花……


    何伊未曾留意,在那演武場上,一雙滿是嫉妒與惱怒的眼睛,正瞄向她與大跨步而來的阿九……


    這人正是救下阿九的何山。何山鍾情於何伊,但奈何二人同姓,且二人的父親為叔伯兄弟,而何山卻也隻能將自己的這份情誼放於內心。


    與何山較量的那名年輕人發現何山心不在焉,大喝一聲:“看棒……”將心猿意馬的何山拉迴了現實。


    何伊見了阿九,笑吟吟地扯著阿九的衣角,與阿九一邊閑聊,一邊看著場中之人棍來棍往。何山今日實在不在狀態,卻被與已較量的年輕人一棍擊在肩膀,一棍擊在大腿之上,直接撩倒在地……


    何伊見了,直笑得眼睛眯成一條縫。而圍觀的人群正是哄笑連連。


    何山惱羞成怒,狼狽地爬了起來,看著笑成一團的何伊,又看到站在何伊身旁露出雪白牙齒的阿九,氣不打一處來!


    “你,下來!”何山指著阿九吼道。


    “我?”阿九愣了,他沒想到這何山竟會叫自己下場。


    “何山,他不會武功,你叫他下去,不是明擺著欺負的嘛。”何伊不高興地撅起了嘴。


    何山沒有理會何伊,隻是看著阿九。


    阿九卻有些躍躍欲試地道:“看著你們較量,我倒還真想下場試試……”說罷,他卻自顧自地走下場,行至那兩排兵器架處,順手自兵器架處“唰”地抽出一杆高過人頭、槍杆柔韌異常的長槍,順手在槍杆重心處一擊,“嘣”地一響,那槍直衝上半空,又跌落下來,阿九順腳一踢,槍又衝上半空又掉了下……


    阿九單手接過長槍,挽了個槍花,輪了一圈,隨手一刺,殺氣淩然……


    這架勢,若非在長槍沉溺多年,如何使得出來!


    眾人瞪目結舌,看著阿九的眼神,如同怪物一般:這看似童叟無欺的阿九,到底是什麽來頭?


    但見那阿九把長槍放下,搖了搖頭道:“不順手!”


    那何山有些不耐了,手執一根齊眉棍,吼道:“選好沒有?”


    阿九瞟了一眼何山,不急不慢地道:“沒有。等一下。”他忽然在兵器架上一拍,一柄剛硬筆直,長約三尺,一邊厚,一邊薄,但未開刃的唐橫刀竟自兵器架上彈了出來……


    阿九單手操起那橫刀,順手又挽了個刀花。


    那刀在阿九手中似乎有了靈氣,竟如活物一般,“滴溜溜”在阿九手上轉了數個圈。阿九右手執刀,刀尖斜指地上,笑吟吟地對著等得不耐煩的何山道:“選好了,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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