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上的戲聽得實在是無聊,紀雲歡抱著喜子,決定陪這個郡主多聊幾句,權當是消遣了。


    她在喜子肚子上親了一口,故作哀愁的歎了一口氣,“郡主離開宮廷內造之物就活不成了,正如我離開喜子也活不成,郡主這般溫婉良善,總不至於眼睜睜看著我去死吧?”


    內侍雙目一瞪,怒斥道:“放肆!你怎麽跟郡主說話的?目無尊卑,當心治你一個大不敬之罪。”


    紀雲歡拍了拍胸口,震驚道:“郡主一向寬和,喜歡與民同樂,你休要仗勢欺人,壞了郡主的名聲。”


    榮安郡主放在膝蓋上的手不由自主的捏緊了,她麵上不顯怒意,但身邊伺候之人都明白郡主很生氣!


    內侍即刻跪了下來,請罪道:“奴才不是這個意思,郡主饒命。”


    榮安郡主深吸一口氣,臉上甚至還帶著笑,隻是那笑意不達眼底,看起來陰森森的。


    “起來吧,本郡主又沒有怪你,你也是一片忠心護主。”


    “紀小姐好厲害的口齒,外祖母垂憐,特賜下禦用之物,我若是不用,豈不是辜負了外祖母一番心意,我與你怎能相提並論,沒聽說過離開一隻貓就不能活的。”


    紀雲歡緊緊的抱著喜子,把臉貼在了喜子軟乎乎的小臉上,胡攪蠻纏道:


    “人都有所愛,郡主愛宮廷富貴,我愛一隻貓有什麽不對嗎?喜子就是我的命,誰也別想把我們倆分開。”


    “若是郡主執意如此,那就連我一起趕出去吧,不過郡主也是客,總不能替主人家趕客吧,那也太猖狂了些,郡主溫婉良善,肯定做不出這種失禮之事。”


    榮安郡主被堵得說不出話來。


    她是溫婉良善,但出去誰都會捧著她,偏偏紀雲歡這個不要臉的,揣著明白裝糊塗,居然敢忤逆她!


    夏夢瑤心裏暗爽,榮安郡主一來就換了祖母喜歡的曲目,她就不喜歡榮安郡主,現在榮安郡主吃癟,她感覺自己看紀雲歡都順眼了幾分。


    夏老夫人心裏跟明鏡似的,把一切都看得清清楚楚。


    相比於榮安郡主裝腔作勢的模樣,她反而更喜歡紀雲歡的性子,張揚但並不蠢笨,倒是一點虧都不肯吃。


    眼看著榮安郡主就要發作了,夏老夫人趕緊轉移了話題。


    “老身瞧著郡主還準備了壽禮,郡主選的壽禮自然是極好的,不知可否拿出來讓眾人都瞧瞧,也讓她們開開眼界。”


    榮安郡主已經徹底記恨上了紀雲歡,但她忍了下來,沒有當場發作。


    一個聲名狼藉的女人,不值得她壞了自己的名聲,紀雲歡不要臉,她可是很愛惜羽毛的。


    對付人的方式有很多,總有一天她要讓紀雲歡為今日的不敬付出代價!


    榮安郡主矜持的點點頭,召內侍奉上了禮盒。


    夏老夫人淨手之後親自打開,一幅巨大的《壽桃圖》映入眼簾。


    “看著像是白軒老先生的畫作,還有落款,不過這不是畫吧,倒像是一點點織出來的。”


    榮安郡主站了起來,麵露榮光,“老夫人好眼力,確實是白老先生的畫作,老先生許久不曾有畫作流傳於世,這幅壽桃圖乃是老先生親筆所繪,用了通經斷緯的織法,一絲一縷織成,耗費了足足一年的時間。”


    “緙絲工藝尤為繁瑣複雜,非一般的匠人能織成,蘇州那邊能織的也沒有幾個,民間更有一寸緙絲一寸金之言,可見其珍貴,榮安以此恭賀老夫人八十大壽,老夫人可還喜歡?”


    夏老夫人摸著手裏華麗的緙絲,這東西確實珍貴,但到了她這個年歲,已經過了貪慕榮華的時候,心中所念不過是後輩平安罷了。


    榮安郡主出手就是這麽貴重的東西,實在是讓她有些不安。


    “郡主所贈,即使是一針一線,都是忠勇侯府的榮耀,更何況是如此珍貴的壽桃圖,老身這就命人將其妥善安置,必定好好收藏。”


    榮安郡主露出了笑意,“這麽好的東西,藏於室內豈不是可惜了?我瞧著這福安堂裏空空蕩蕩的,未免簡樸了些,不如把壽桃圖掛起來,白老先生的畫作,也不算辱沒了忠勇侯府。”


    “郡主說的是。”老夫人立刻招唿下人過來,吩咐道:“快去準備香案,把郡主的賞賜供奉起來,咱們忠勇侯府承蒙皇恩,郡主是陛下的親侄女,她的賞賜便是陛下的賞賜,萬萬不可怠慢。”


    榮安郡主臉色一僵,她要的是忠勇侯府同太後娘娘親近,老夫人三兩句話就變成了皇恩浩蕩,她豈不是白送這份厚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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