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儒慢悠悠的走在長安城的大道上,他看著道路兩步的景色,他的眼神十分平靜,看起來很淡然,但是心中卻帶著些難以抑製的期待。


    他此時竟漸漸的迴憶起,自己曾躊躇滿誌的年輕之時,對漢室的失望,對世家把持天下的憤恨,對寒門無出頭之日的苦惱,自己曾立誌要改變這一切,經過多年的蟄伏,現在似乎,是時候了。


    李儒覺得那種期待感,越來越強烈了,這大漢的命運,即將被他掌控!


    這一度是他夢想和追求的,如同虛無縹緲一般的情景,竟然真正降臨了。


    從今以後,整個大漢將在他的引導下,變得愈發強盛,天下寒門不會再擔憂沒有出路,真真的有識之士必然能夠,一展長才,報效國家!


    雖然,手段有些卑鄙,但李儒並不後悔,實現理想是每個人心中的期望和追求,但是采取的途徑和方法卻各不相同。


    他曾經一度認為董卓是能夠幫他實現理想的最佳人選,但後來李儒覺得自己錯了,董卓已經沒有了雄心壯誌,這點再遇到長天之後便凸顯而出,而遇到那個貂蟬的禍水之後,就更是變本加厲了,竟然想著激流勇退迴西涼養老!


    這如何能讓他甘心,為此他李儒選擇了,更有效更直接的舉措,除去前路的阻礙,自己站出來主導一切。


    此時此刻的李儒,其實心中是有些佩服甚至是羨慕長天,“人言不足恤、天變不足畏、祖宗不足法。”這話很好體現出了這異人的雄心壯誌,以及用來顛覆規則的那遠超常人的手段。


    如果換了以前,他李儒還真想與對方合力,共建大漢的未來,當然現在是不可能得,這個異人是必須要鏟除的目標,而且是最優先的那種。


    在李儒眼裏眾多關東諸侯被分為兩種,一種是有威脅的聰明人必須第一時間除掉,另一種是則是真正的蠢貨,反掌可滅。


    第一種是長天和曹操,第二種則是其他所有人。


    李儒帶著大量的隨從,堂堂正正的再一次走進了太師府。


    和之前不同的是,他這次是以主人的身份。


    李傕郭汜等將,深知李儒智計不凡,多有神妙之舉,因此對李儒也言聽計從,甚至隱隱以其為首,畢竟這些人在以前,就已經習慣了聽從李儒口中轉述的董卓軍令,這也是長天逃出洛陽時,李儒能夠擅自改動董卓的命令,調遣李傕前去追擊的原因。


    因此現在李儒的存在,對於失去了董卓這根擎天之柱的李傕等人來說,就好像是主心骨一樣,之所以他們能這麽快的聯合在一起組織反擊,就是因為這個。


    “李將軍派人來詢,朝中大臣如何處置?”


    “擅自從宮中脫逃者,棄市、抄家、全族流放,餘者待明日早朝,我自有打算。”李儒淡淡道,揮了揮手打發了李傕的親信。


    李儒揮灑自若,十分淡然,這種掌控所有人命運的感覺,真的能夠讓人愛不釋手。


    李儒準備洗漱修整一番,明天去會會那些平日裏高高在上的三公九卿,看看他們的臉色如何。


    他不會殺他們,而是會折服這些人,他李儒有足夠成熟的一整套的謀劃,可以徹底結束這個亂世,讓天下變得承平,他還有真正的權利在手,不怕這些人跟他作對,以後整個大漢都將在他手中轉動。


    隨後李儒走向了原先董卓的屋子,他看著有些因為董卓的死變得有些荒涼的太師府,不由得歎道:“樹倒猢猻散,人心如此,何能免之?”


    “太師啊太師,枉你稱雄一時,到頭來卻也免不了,落得如此地步,時也,命也。”


    李儒搖頭輕歎,忽然他看到了一個人,是個奴仆,這個家奴正在一絲不苟的,打掃著董卓屋外的院子。


    此人引起了李儒的主意,他緩緩點點頭,道:“倒是有些情義,可惜是個倉頭,也罷李某便免了你這奴仆之身,替我做個馬夫吧。”


    李儒的話似乎讓那家奴,激動萬分,跪地叩頭道謝,緊緊握著竹掃把的手,連都在顫抖。


    李儒笑了笑,搖了搖頭,心道:“終歸是個倉頭的命,一點恩惠就變得如此,做人終須有些遠大誌向才好。”


    隨後他走向了董卓的屋子,輕輕推開門,剛要踏進去的時候,突然被人喊住。


    “李公稍待。”


    李儒轉頭看去,一看這人他還認識,正是董卓的主簿田儀,這人是董卓的心腹死士,絕不會背叛的那種,李儒對於這點知道的很清楚。


    此人平時和自己有些交際,但是並沒有太深得關係,李儒以為這種死心眼肯定會隨董卓的死而一起陪葬,沒想到對方竟然在大亂的長安城內苟活了下來。


    對方為什麽會苟活下來,又為什麽現在來找自己,這就很值得推敲了。


    李儒沒有迴答,隻是淡淡的看著對方,臉上還有微笑,他看到田儀那邊的愈發快速的腳步之後,臉上的笑容就更盛了。


    就在下一刻,李儒沒等田儀靠近他,立刻出聲喝道:“拿下這刺客!”


    李儒的隨從聞言,立刻一擁而上,將田儀團團圍住,按住雙手將其摁倒在地。


    “李公何至於此?田某怎會是刺客?”田儀頓時大喊道,臉上一副茫然。


    “哈哈哈,汝這點微薄伎倆,還想騙過李某麽?搜搜他。”李儒走進幾步,對著田儀淡淡笑道。


    很快隨從在田儀的身上搜出了兩把匕首,鋒刃上還閃爍著幽光,一看就是塗滿了劇毒。


    “田主簿,你還有何話說?”李儒好整以暇的居高臨下看著田儀。


    “李賊!爾勾連他人,加害太師,田某恨不能,食汝之血肉也!!!”田儀突然瘋狂的掙紮,口中大罵不止。


    “哈哈哈,砍了他的腦袋,扔出太師府。”李儒果斷的下令,他根本沒有與這個田儀多說幾句的意思。


    畢竟他的隨從,多是西涼兵,要是讓這家夥多話,說出什麽讓人懷疑的東西來,那就不太好了。


    看著想要給董卓報仇卻身首異處的田儀,李儒心情大好,現在已經沒有人能阻止他登山整個大漢的頂峰了。


    “大漢,將為李某而變!長天你還差得遠!哈哈哈哈哈”


    李儒揚起頭顱朝天放聲大笑,笑聲中既有滄桑和荒涼,又有一種臥薪嚐膽數十年終於得償所願的無比得舒暢。


    然而就在這一刻,李儒突然感到後心一陣劇痛,似乎有什麽東西刺破了自己的心髒,又穿透了他的身體那樣的劇痛。


    他吃力得低下頭,看到自己的感覺並沒錯,他的心口透出了一根鋒利的竹簽,就好像之前那掃地的倉頭,手上的竹掃把上綁著的那種竹簽一樣。


    “哈。。哈。。。”李儒喘著粗氣,他想問問為什麽?


    但還不等他轉頭,胸口的竹簽,猛然一轉!將本來就致命的創口,變得更大了!


    “我,好,不甘心。。。”李儒朝著虛空,伸出右手,抓向了那似乎已經浮現在眼前的權利的寶座。


    就在他馬上要觸及的那一刻,眼前突然變得漆黑無比,李儒覺得自己的身體,向著深不見底的暗淵,墜落而去。


    而他的頭顱卻離開了身體。


    即將實現遠大抱負的李儒,死在了一個他看不起的人的手中,還被砍下了首級,殺他的人自然就是那個倉頭,董卓的倉頭,願意為胖子去死的倉頭。


    倉頭殺了李儒之後,對死去的田儀和李儒根本不看一眼,抓住李儒首級瞬間殺出,利用對太師府無比的熟悉,以及強悍的令人咋舌得武藝,衝出了包圍圈,擺脫了李儒侍從的追擊,逃出了太師府,一路奔向了滾滾黃河的岸邊。


    在黃河的岸邊,有一座孤零零的墳塚,那是倉頭和田儀為董卓立的衣冠塚。


    倉頭將李儒的首級,擺在了董卓的墳前,再向董卓的墳墓撒了一壇,胖子愛喝的浩渺春,隨後倉頭跪在地上,“咚咚咚”磕了三個響頭。


    倉頭是個啞巴,不能說話,隻是靜靜的看著董卓的墳墓,不久之後他站起了身。


    緩緩的走到了黃河邊,迴頭最後看了一眼董卓的衣冠塚,在下一刻毅然而然的跳進了滾滾大河,再不見蹤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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