藥羅葛骨力裴羅道:“第二場比試就是,本王子要同齊王比武。誰贏了,誰就贏了第二場。”


    嘩~~


    藥羅葛骨力裴羅話音落地,猶如一石掀起了千層浪,全場嘩然。


    “這什麽亂七八糟的,這也算題目嗎?”


    “你說找誰比武就找誰比武啊?你怎麽不找一個白發老叟和你比武?”


    “這迴紇王子也太不要臉了吧?”


    “這不算題目,要重新出題,不公平,完全不公平。”


    ……


    總而言之,百姓們對迴紇王子出的這個題目極為不認可。就是李隆基都眉頭微皺,道:“迴紇王子,你出的這個題目也太不妥當了吧?誰不知道朕的王子手無縛雞之力,而你卻久經沙場,他和你比是太不公平了吧?”


    藥羅葛骨力裴羅卻不以為然道:“陛下,這就是你們大唐不講理了吧,咱們之前已經說好了啊,我們迴紇隨便出題,你們大唐都能接著,怎麽現在還挑肥揀瘦起來了?”


    崔耕道:“我們大唐不是這個意思,而是說比武可以,但不能指定具體的人。”


    “那不行!”藥羅葛骨力裴羅陣陣有詞道,“我這個題目其實也沒指定具體的人啊。就是迴紇王子和大唐王子比武。不過呢,恰巧,我們這邊兒的王子是我,你們那邊隻有一個王子。這也是沒辦法嘞,有本事,你們皇帝平時多生幾個,哈哈!”


    打人不打臉,罵人不揭短。迴紇王子這句話可真是既打臉又揭短,把李隆基氣得直打哆嗦。


    他看向李嶠道:“齊王,你覺得呢?”


    李子嶠想了下道:“看來孩兒還真是被輕視了呢!也是,我自從到長安以來,一直是以文名取勝,人們都把我看作了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然而,實際上,孩兒對武學有所研究。”


    “啊?齊王殿下還會武術?”


    “這迴……這迴迴紇王子可踢到鐵板……鐵板了吧?”


    “唉,你別高興得太早了,這會武術和能戰勝迴紇王子那可是兩迴事啊,你們瞅瞅,這迴紇王子身材高大,久經沙場,咱們大唐王子風度翩翩,文質彬彬,能是人家的對手嗎?”


    ……


    李隆基還沒說話呢,、台下的百姓們已經議論紛紛,但大部分人光在體型上就認為大唐王子沒什麽勝算。


    這時,崔耕則有點小心思,他暗自琢磨,這李子嶠是冒充的,冒牌貨李子嶠到底會點什麽那可不好說。


    不過,沒有三兩三,不敢上梁山,他既然敢冒充大唐王子,那肯定本事不一般啊!


    想到這裏,崔耕道:“陛下,依微臣看,可以讓齊王試一試。再說,就算是輸了一場,也到不了不可收拾的地步呀。”


    李隆基道:“好!齊王,你這次若是能贏了,給朕出一口氣,朕就令你為太子!決不食言!”


    冒牌李子嶠趕緊跪倒在地道:“謝父皇!”


    然後,冒泡李子嶠邁步走到藥羅葛骨力裴羅麵前,微微一躬身道:“王子殿下,請!”


    “齊王,請!”


    稍後,雙方各持兵刃,戰在了一處。


    這一打起來,人們才發現,齊王殿下的武藝是真不簡單。


    他雖然因為體型的限製,沒有藥羅葛骨力裴羅的力大招沉厲害,但是其身法如電,如同花蝴蝶一般,繞著迴紇王子不斷轉動。


    時間長了,好像一個人就把迴紇王子包圍一般。


    藥羅葛骨力裴羅直氣得哇哇大叫道:“你這是什麽本事,真有本事,站住,我們站著對打。”


    冒牌李子嶠好懸沒氣樂了,道:“我站著給你當靶子啊?到底是你傻,還是我傻?”


    “某不是……不是這個意思,你這根本就不是戰場武學,到了戰場上根本就沒啥用處。”


    冒牌李子嶠哈哈笑道:“廢話,戰場上要是用得著本王出馬,那得危機到什麽程度?本王隨便練點本事,強身健體也就夠了。”


    說著說著,二人已經戰了幾十個對麵,很顯然李子嶠大占上風。陡然間,他飛踢一腳將迴紇王子藥羅葛骨力裴羅踹翻在地,道:“承讓了!”


    “好啊,第二局我們也勝了,哈哈!迴紇當初叫囂得厲害,如今看來也是不堪一擊呀!”


    “唉,你不能這麽說,第二局迴紇人就夠陰險的,不過呢,咱們大唐吉人自有天相。王子殿下本身就會武藝,而且本身武藝頗高,贏了他們一場。”


    “若在贏了第三場,迴紇豈不是要向咱們大唐稱臣了?”


    “不,不,不。是這個藥羅葛骨力裴羅王子要向咱們大唐天子叫一聲‘爺爺’了,哈哈!”


    ……


    百姓們議論紛紛,興高采烈。


    李隆基聽到了百姓們的議論聲,別提有多高興了。不單單是大唐連勝了兩場,最關鍵的是,李子嶠贏了。這說明什麽呢,說明大唐後繼有人啊!


    事實上,自從李隆基的兒子們都莫名其妙的死去之後,雖然李隆基明白這是武慧妃害死的,但是在民間看來就是李隆基的殺孽太多,以至於遭了天譴。


    現在可好,雖然李子嶠不一定是自己親生的,但那又如何?有這麽一個英武的兒子繼承了自己的事業,這輩子也算值了!


    想到這裏,李隆基站起身來道:“好!朕說話算話,從今天起,你就是朕的太子,朕百年之後,你就是這大唐江山的主人。”


    冒牌李子嶠跪倒在地,道:“謝父王!”


    “好啊!天子殿下千歲千歲千千歲。”


    “恭賀太子殿下!”


    “參拜太子殿下!”


    百姓們亂亂哄哄跪倒在地,給李子嶠行跪拜之禮。


    大唐的喜事對於迴紇來說,當然就不是一件好事了。此時,藥羅葛骨力裴羅的心中無比的鬱悶,他心中暗自琢磨:好吧,好吧,就剩下最後一局了,這次我們迴紇人贏麵還是頗大的,可要全力以赴。


    想到這裏,他來到李隆基的麵前道:“啟稟陛下,我們迴紇準備的第三道題目就是,和大唐沙場爭雄。”


    “啊?”李隆基微微一愣,道:“怎麽?你們迴紇要掀起一場和我們大唐之間的戰爭嗎?”


    “當然不是。”藥羅葛骨力裴羅解釋道:“由我們迴紇和你們大唐各選出三百人來戰上一場,哪邊贏了,第三局就算哪邊勝利。”


    “每邊選出三百人,哪邊贏了就算哪邊勝。”李隆基暗自琢磨,迴紇人殺伐驍勇,如果說兩邊兵力相等的話,還真難說怎樣怎樣就能必勝。


    他看向身邊的崔耕道:“越王,你覺得這第三場,我們該怎麽比試呢?”


    崔耕暗暗琢磨:壞了,我這些年來,把曆史記載中,李隆基手下應該有的名將都劃拉了個差不多。人家迴紇這邊卻是人才濟濟。


    咱不說士兵,光說將領,大唐這邊兒就幾乎占著絕對的略勢。


    對了,這話也不算完全準確,現在不就有兩個現成的嘛,一個是張巡,一個是李光弼。


    張巡,雖然在曆史上出名的名將,但是他成名之戰都是守城,在這種場合肯定是不合適了。再說了,他現在隻擔任過縣令,沒擔任過軍職,就陡然讓他指揮戰鬥,興許達不到曆史上的程度。


    李光弼就不一樣,他本來就一直在羽林軍中擔任昭武校尉,手下的幾百士兵都被他訓練很久了。理應能發揮巨大的效果。


    想到這裏,崔耕道:“陛下,我覺得這事不難辦啊!”


    李隆基道:“不是……朕不是說好辦不好辦,而是想要越王參考參考到底派哪路兵馬參戰。”


    崔耕道:“陛下,您太看得起迴紇了,還哪路兵馬參戰?對付迴紇人還用得著正規兵嗎?”


    藥羅葛骨力裴羅怒道:“越王千歲,您這話是什麽意思?”


    崔耕道:“沒什麽意思,就是字麵上的意思,本王以為對付你們迴紇人,用不著我們大唐的正規軍。”


    說著話,他往四下裏看了一圈,高聲道:“對付迴紇軍,一名我大唐縣尉足矣啊!”


    “縣尉?”李隆基多聰明啊,聞弦歌知雅意,道:“越王的意思是……萬年縣縣尉李光弼?”


    崔耕道:“正是此人,用李光弼對付迴紇,必能萬無一失。”


    藥羅葛骨力裴羅才不管崔耕這邊是出動縣尉還是校尉呢,他說道:“好!咱們這第三場比試肯定不能在這彩台上了,不知道越王在何處舉行?”


    崔耕道:“三日後,在教軍場舉行,不知道藥羅葛骨力裴羅王子以為如何?”


    “就依越王所言。”


    ……


    ……


    萬寧縣衙內。


    李光弼正坐在自己的房間內一個人喝著燜酒。


    沒辦法,崔跟的麵子可以用一時不可用一世。


    他自己在做左羽林將軍時把自己的名聲搞臭了。現在萬寧縣衙內,誰敢親近他李光弼,以至於幾乎成為長安城內所有官員的敵人呢?


    所以李光弼幾乎成為萬寧縣衙內的隱形人。沒人請示,沒人匯報,也沒人給他交代任務。


    這還不是最難受的。最難受的是還有一些人在背後亂嚼他的舌根。


    “誒,你說咱們這個縣尉大人,整天在屋裏喝酒,既不巡查,也不審案,這是啥意思啊?”


    “廢話,誰敢讓他審案啊?人家可是做過左羽林將軍的人。”


    “切,左羽林將軍,那是以前的事情,到哪山就得唱哪的歌,現在還在擺左羽林將軍的臭架子?”


    這些聲音不斷從窗外傳入李光弼的耳中,偏偏他還不好意思直接衝出去和那些人理論。心中別提多鬱悶了。


    正在這時,蹬蹬,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傳來,有人高聲道:“李將軍在哪裏?李將軍在那裏?”


    門外的衙役道:“誒!什麽李將軍,這裏隻有個李縣尉,哪有李將軍,早就不是他當左羽林將軍的時候了。”


    “莫亂說啊,我就問你,李將軍現在到底不在裏麵?”


    “呃,應該不在吧。”


    “我在裏麵。”


    吱喲, 李光弼趕緊將門推開來,迫不及待地問道:“到底出什麽事情了?”


    其實報信之人也是個萬年縣的衙役,平時對他跟其他衙役對他沒什麽兩樣。現在呢,那衙役笑得比那春花還燦爛,道:“恭喜李將軍,賀喜李將軍,您大展身手的時候到了。”


    “什……什麽大展身手?”


    那衙役道:“今日東市上,咱們大唐和迴紇舉行三場比試,這事兒您聽說了沒有?”


    “聽到是聽說了,難道這裏麵還有我的事兒?”


    “那是自然!”那衙役道:“這第三場比試的題目就是咱們大唐和迴紇各出三百人,結成陣勢戰上一場,誰贏了,誰就贏了第三場比試。”


    李光弼的人生經過了大起大落,行事開始謹慎起來,他疑惑道:“咱們大唐人才濟濟,即使要舉行這種比試,怎麽也輪不到我啊?”


    “本來是輪不到您的,但您老人家的門子硬啊,您不是認識越王崔耕嗎?就是他推薦的您?”


    “越王崔耕推薦的我?” 李光弼眉頭緊皺。久久沒有說出第二句話來。


    沒辦法,這事他根本就沒辦法評論。第一,這場比試是李隆基下的命令,第二,是崔耕的舉薦。


    他倒是去還是不去呢?不去那就違抗李隆基的命令嗎?去,他不就承了崔耕的情嗎?最終,李光弼隻得發出一聲長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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