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讓黑狗說話?那怎麽可能??”


    “怎麽不可能?你沒見人家都馴服了老虎了嗎?你馴服一隻試試?這就叫會者不難,難者不會。”


    “話不是那樣說。那老虎是畜生,怎麽能說人話?”


    “鸚鵡還會說人話呢,是不是畜生?八哥呢?結遼鳥呢?”


    ……


    崔耕話音剛落,眾百姓就議論紛紛,莫衷一是。


    慈善公主也擔憂道:“崔得楊你……你真能令黑狗口吐人言?”


    “那是自然。隻是,此法今天不能施展。必須待小人準備三後才行。”


    閣羅鳳冷笑道:“這可是你自己說的。三日後,若黑狗說不出兇手是誰,你待如何?”


    崔耕道:“願憑公主發落。”


    “好,那咱們就一言為定!”


    ……


    ……


    伏虎英雄崔得楊能讓黑狗說話,指明殺人兇手為誰。這個消息太勁爆了,隻用半天時間就傳遍了鐵橋。


    到了約定的日子,不僅全鐵橋的百姓都來觀看,就是浪穹詔之主鐸羅望,都在侍衛的簇擁下,和慈善公主一起,來到了現場。


    這三天裏,那隻可憐的黑狗一直由崔耕照顧。雖然崔耕沒虐待它,但因為有一隻老虎一直在一邊看著,嚇得它胃口不好精神萎靡,如今也隻比死狗多幾口氣兒了。


    浪穹詔主鐸羅望本來興致勃勃,但看了這崔狗的樣子後,頓時大為泄氣。


    他問道:“你就是崔得楊?”


    “正是小人。”


    “今日你就要讓此犬說話,指明殺人兇手?有把握嗎?”


    “多了不敢說,八九成的把握還是有的。”


    閣羅鳳忍不住插話道:“八九成?我看你半成的把握都沒有!你要是真懂馴狗,那黑狗能變成現在這德行?”


    鐸羅望本來對崔耕不怎麽感冒,但是,聽了閣羅鳳這話後,就瞬間轉變了觀點。


    說到底,閣羅鳳是浪穹詔的大敵,而這崔得楊卻是浪穹詔的人。打狗還得看主人呢,閣羅鳳當他的麵兒訓斥崔得楊,那不就是等於不給他麵子嗎?


    當即,鐸羅望微微皺眉,道:“嗯?閣羅鳳賢侄,聽說你擅長馴狗?這還真是能人所不能,本王佩服啊!”


    “呃……不擅長,絕不擅長。”閣羅鳳把頭搖的跟撥浪鼓一樣。


    廢話,他乃南詔之主的繼承人,能訓虎豹倒還算個優點,但擅長馴狗算怎麽迴事兒?別人聽了還不笑掉了大牙?


    鐸羅望道:“那本王就奇怪了,你既然不擅長馴狗,那怎能斷定崔得楊也擅長馴狗呢?”


    “可他把狗養成那模樣……”


    “哼。人家行非常之事,當然得用非常之法,這有什麽好奇怪的?”


    崔耕打蛇隨棍上,道:“國主英明,不愧是九隆的子孫,一下就抓住了要點。”


    “九隆之後當然英明,但你崔得楊力能伏虎,也很不簡單嘛。隻是某些人……哈哈!”


    這二位一問一答,互相吹捧,還順帶著損了閣羅鳳一道,直把閣羅鳳氣的肝兒顫。


    閣羅鳳當然明白,崔耕所言的夾槍夾棒的意思。


    六詔之主雖然互不統屬,但都承認同一個祖宗,那就九隆。相傳,哀牢山有一女子名沙壹,捕魚於水,卻意外妊娠。十月懷胎,沙壹產子十人。某日,有一條龍忽然出現,問沙壹道:“你為我生的兒子在哪呢?”


    沙壹所生的兒子中,有九子見到龍之後非常害怕,逃走了。唯獨小兒子沒走,於是那龍舔了他的後背。


    所以,沙壹給小兒子起名九隆。


    九隆長大之後,因為被龍舔過而英武異常,被族人們推以為王。這就是六詔之主共同的祖先。


    崔耕和鐸羅望的意思,當然是暗示,閣羅鳳隻是皮邏閣的義子而已,根本就不是九隆的子孫,不配為南詔之主。


    這種事兒根本就是越描越黑,閣羅鳳不僅非常氣憤,還無法反駁,隻得打落了牙齒和血吞,道:“好,崔得楊,你說自己可以令黑狗說話,指出真兇,不知現在可以開始了嗎?”


    “可以,當然可以。不過……你可知,我為何非要等三天,才讓黑狗說話呢?”


    “這我哪知道?”


    “因為,要讓黑狗說話,單憑我自己不成,得有足夠的人力幫忙。現在妥了,這麽多人觀看,就請所有的男子,都把上衣脫掉吧。呃……國主可以除外。”


    六詔之地氣候濕熱,脫掉上衣沒什麽問題。


    鐸羅望剛才站在崔耕這邊,總不能現在斷了鏈子,趕緊道:“好,傳本王的命令,在場所有男子,將上身的衣衫脫下。”


    閣羅鳳道:“我還用脫?”


    崔耕笑吟吟地道:“如果閣羅鳳王子自認是兇手,那也可以不脫。”


    “好……你狠!”


    閣羅鳳乃南詔王子,這麽幹也太丟份兒了。但是,話說迴來,誰讓他覬覦浪穹詔乃至慈善公主呢?


    閣羅鳳隻得委委屈屈,脫了外衫,露出了精赤的上身。他的身材相當不錯,頓時引起不少小娘子的驚唿。


    閣羅鳳都屈服了,就更別提老實人米加鄧了。


    崔耕和楊玄琰自也不能例外。


    閣羅鳳氣唿唿地道:“好,現在我等都把外衫脫了,你崔得楊還有何話說?是不是該讓那黑狗說話了?”


    鐸羅望關切道:“崔得楊,你還需要什麽,盡管道來。但凡本王能辦到的,無不應允。”


    “啟稟國主,我現在還真沒啥需要的了。”


    “那你現在就能讓黑狗說話?”


    “不能。”


    “什麽?不能?為什麽?


    崔耕微微一躬身,道:“對不起國主,我欺騙了您。不錯,我的確有馴服白虎之能,但讓黑狗說話的本事,我是真沒有。”


    “哈哈!”閣羅鳳大喜過望,道:“我說什麽來著,你崔得楊根本就沒有馴獸之能!現在終於死撐不下去了吧?”


    崔耕白眼一翻,道:“撐不下去就撐不下去。我就不明白了,閣羅鳳,你那麽高興幹什麽啊?”


    “我高興,當然是因為你這個卑鄙小人露了馬腳,要受到嚴懲!”


    “嚴懲?那可未必!”崔耕道:“我昨日說的是,若不能讓黑狗說話,就任憑公主發落。公主願意不願意嚴懲我,那可真不一定呢。”


    言畢,崔耕衝著慈善公主施了一個大禮,道:“小人欺騙了公主,還請公主治罪。”


    慈善公主不愧為六詔之地幾千年才出的一名奇女子,果然沒令崔耕失望。


    她問道:“按理說,你崔得楊沒必要撒一個馬上就能被拆穿的謊言,是不是……有什麽其他方麵的計較呢?”


    “公主果然聰明!某雖不能令黑狗說話,卻能……”


    “什麽?”


    “找出真正的兇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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