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厥少女振振有詞,道:“本姑娘喜的男人要專一,要重情。你看看這武延秀,知道自己不日就要娶我們突厥國的公主,即將成為有婦之夫了。所以本本分分地站在那邊,不來勾搭其他女人。就衝這一點,本姑娘就覺得他比你這個虛偽的男人,要強太多了!”


    崔耕明知道妹紙是在誇自己,但聽她卻念著武延秀的名字誇自己,念著自己的名字一陣挖苦,還是有些錯亂。


    “……”武延秀也是無言以對。


    崔耕覺得這事兒差不多得了,這妹子,武延秀那小子是沒戲了。


    隨即,他上前對武延秀眨巴了下眼睛,趁機規勸道:“那什麽,崔長史,要不咱們到別處轉悠轉悠?”


    “等等,再等等。”武延秀貌似對這個妹子賊心不死啊!


    正在這時,突然有一個聲音在他們身後響起


    “薩達米珠,你的案子犯了,跟我走一遭吧?”


    “誰?”


    崔耕等人扭頭一看,見是一個身材矮胖脖子粗短的突厥人,手持一把彎刀,走了過來。


    少女薩達米珠麵色微變,慌道:“什……什麽案子犯了?托莫古登,你莫血口噴人!”


    “行了,別裝傻了!”那個叫托莫古登的突厥人冷笑道。


    咣當~~


    托莫古登飛起一腳,徑直將突厥少女的魚攤踹翻!


    緊跟著他上前一步,將一個白布做成的錢袋,抓在了手裏,齜牙道:“捉奸捉雙,拿賊拿贓!這錢袋乃是本官的,事到如今,你還有何說?”


    “瞎說!你說這是你的錢袋就是你的錢袋了?你叫它它答應嗎?這分明是本姑娘的賣魚錢!”


    “本官不和你做口舌之爭,沒得失了身份。”托莫古登往前一進身,向少女的手腕抓去,“有什麽事,跟本官到的附達所裏去說吧。”


    “啊,你鬆手!”


    少女往旁邊一躲,尖叫道:“這狗官是故意誣陷本姑娘,還請武王爺快救救我啊!”


    武延秀多少看出了意思,顯然是那個叫什麽托莫古登的突厥漢子,看中了這個叫薩達米珠的少女的美色,想用盜竊案逼她就範。


    自己本來還發愁搞不定這美女呢,轉瞬間,就遇到英雄救美的機會,這可真是想瞌睡來了枕頭!


    他低聲對崔耕等人吩咐道:“待會兒本王動手,你們誰都別上,莫搶了我的風頭。”


    “您自己能行嗎?”崔耕很擔心這油頭粉麵王爺的戰鬥力。


    “放心吧,本王手底下還是有兩把刷子的。”


    武延秀抖擻精神,大喝一聲喊道:“住手!光天化日乾坤朗朗,你竟敢強搶民女,突厥是沒了王法了嗎?”


    “嗯?”托莫古登將彎刀遙指武延秀,麵色不悅地問道:“你是幹什麽的?本官辦案,關你什麽事兒?”


    “辦案?笑話!我沒看見什麽秉公辦案,卻看到故意陷害!狗官,看拳!”


    武延秀唯恐錯過在少女麵前表現的絕佳機會,迫不及待衝上去掄拳便打!


    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武延秀剛才說的話不是吹牛,他的確是有兩下子,但是那得跟分誰比。


    托莫古登乃突厥悍將,不等武延秀揮拳過來,他用三招兩式就將武延秀打翻在地了,並且還狠狠踹上了一隻腳。


    崔耕見不是事兒,媽的,武延秀如果喪命於此,事情就大條了。


    他趕緊一揮手,對自己的手下喊道:“別愣著了,上,趕緊救人!”


    “我看誰敢動手!”


    隨著托莫古登一聲大喝,周圍不少人亮出了兵刃。很顯然,這些人都是他的隨行侍從。


    擦!


    這家夥帶的小弟還不少啊!


    崔耕示意封常清等人莫要輕舉妄動,免得托莫古登惱羞成怒傷到武延秀,然後問道:“你到底想怎麽樣?”


    托莫古冷笑道:“不怎麽樣,中原人,少管閑事兒!本官官居“八達舍”,所部就駐紮在這青沙城附近。跟我鬥,我保證你們出不了這青沙鎮!!”


    八達舍翻譯成漢文就是千夫長,在突厥已經很有實權的武將官職。


    崔耕見對方的人數是自己這邊的數倍之上,來硬的恐怕是不行了,當即他隻值得亮出身份,道:“我們是大唐和親使團的人,你最好現在就把人放了。”


    “本官知道你們是和親使團的人。”托莫古登滿不在乎道:“那又如何?和親使團裏邊也就是淮陽王武延秀金貴,其他人也算不得什麽。”


    武延秀此時再也顧不得裝逼了,趕緊叫道:“混蛋,我就是大周淮陽王武延秀啊,快些將我放了!”


    “瞎說,你是崔耕,剛才我聽你親口跟薩達米珠說的!”托莫古登身邊一個持刀的漢子說道。


    “好吧,我才是武延秀。”


    崔耕無奈之下,也隻得道:“能不能看在本王的麵子上,把崔長史給放了。”


    托莫古登問道:“你真是駙馬爺?”


    旁邊那個持刀漢子趕緊作證,道:“沒錯,這位就是咱們駙馬爺,剛才小的就躲在薩達米珠的魚攤子邊兒上,聽的真真兒的。”


    “那好吧。本官給駙馬爺這個麵子。”托莫古登收起彎刀,然後將腿抬了起來,任由武延秀離開。


    崔耕見對方就範,心中暗忖,看來這個駙馬的名頭還挺管用!


    想到這裏,他的底氣也足了些,指著薩達米珠,說道:“既然把定州長史放了,那也將這個賣魚的女子放了吧?”


    “她?不成!不成!”托莫古登連連搖頭,正色道:“此女偷了本官的錢,我要把他繩之以法。”


    薩達米珠叫道:“駙馬爺,別聽他的,他昨日在集市上看見了我,就一直瘋言瘋語的。今天又帶著這麽多人來搗亂,分明是別有所圖。全集市上的人都可作證。還請駙馬爺救救我!”


    托莫古登冷哼一聲,道:“本官對你有意是不假,但你偷了本官的錢也是真,二者怎麽混為一談?”


    崔耕當然不會信托莫古的鬼話,想了一下,問道:“托莫古登,你確認這錢袋是你的?”


    “那是自然。,”


    “不對吧,你怎麽也是突厥高~官,為何用一個粗布做的錢袋?這說得過去嗎?”


    “本官節儉,你管得著嗎?”


    崔耕一聽這孫子的話,就越發堅信自己的判斷了,說道:“這事兒的關鍵,就是判斷錢袋……準確地說,是裏麵的錢財,到底是屬於誰的。托莫古登,認為本官說得對不對?”


    托莫古登撓了撓腦袋,點頭道:“也可以這麽說,但那錢袋上又沒寫名字,你怎麽判斷這錢袋就不是我的?”


    “嗬嗬,我一試便知!”崔耕道。


    出了這麽檔子事兒,看熱鬧的百姓們早就圍攏了過來。


    崔耕衝著四下裏一抱拳,道:“諸位,誰有與這個錢袋相像的錢袋?能否借給在下一用?”


    “我有!駙馬爺接著”


    這種粗布錢袋非常常見,很快就有一個中年漢人拿了出來,直接甩給崔耕。


    崔耕道:“敢問這位仁兄,你是做什麽的?”


    “在下是販賣藥材的。”


    “很好,這個錢袋暫借給本王,待會兒還你。”


    崔耕又從圍觀的人裏借了兩個一模一樣的錢袋,這倆人一個是賣布匹的,一個是宰賣肉的。


    他把這三個錢袋連同少女的錢袋放在一起,做好了記號,又找來了幾隻貓。


    崔耕道:“這位薩達米珠小娘子是賣魚的,手上沾滿了魚腥味兒。那些銅板經過了她的手,定然也沾染了魚腥味。如此多的銅錢放在錢袋中……”


    “俺明白了!這麽多銅錢放在一起,咱們雖然聞不出來,貓肯定能聞得出來。”宋根海這迴很機智地接話道:“所以,如果這個錢袋是薩達米珠的,那三隻貓就一定會去撕咬那個充滿魚腥味的錢袋。”


    托莫古登道;“那如果這錢袋是本官的呢?”


    宋根海白眼一翻,道:“你這人真傻,那還用問嗎?你又不賣魚,你的錢袋自然是沒有魚腥味。小貓沒有魚,就吃羊唄,一旦那些小貓去撕咬賣羊肉那人的錢袋,就說明那錢袋不屬於薩達米珠的嘛!托莫古登,這麽說,能聽懂不?”


    崔耕道:“既然無異於,那我就開始試驗了!根海,放貓!”


    宋根海第一時間放開了懷中的三隻小貓。


    喵喵~~


    隨著陣陣喵叫叫,那些小貓向著一個錢袋猛撲了過去……


    “啊?”崔耕看到結果,忍不住驚唿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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