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如果此幻境更加兇殘一些,那就是要剝除人的生命之力了。


    千殊雙手放在膝蓋上,盤腿坐下,這裏的靈氣稀薄但,但是聊勝於無。


    越望鈞也模仿著她的行為,盤腿坐在了另一邊是有模有樣地學了起來。


    隻可惜他感覺不到靈氣運行,隻能自己冥想了


    在她剛運行一個周天時,院子裏傳來了踏踏地走路聲。


    千殊睜開眼,還未出門,一隻長箭就迎麵飛來。


    她一手推倒旁邊地越望鈞,自己也跟著仰麵躺下,鋒利地箭尖紮進了牆壁,裂開了蜘蛛網一般的口子,箭身也陷進去大半。


    千殊伸手將那隻箭拽出去,然後將它重新扔了迴去。


    隻見長箭破空,反倒是比剛才射來之時飛得更快。


    隻聽見一聲悶哼。


    有人驚亂地喊道:“陳大人,陳大人您怎麽樣了,來人啊,陳大人受傷了。”


    “不必驚慌。”


    千殊下床,走到外間。


    隻見眼前穿著侍衛服,黑發高高豎起之人正側頭看著自己肩膀上的箭。


    他伸手掰折羽箭尾,抬眼看了過來。


    千殊又是微微一愣,這張臉也是個熟人,這不是玉阡陌嗎。


    隻是現在除了她,其他人都已經暫時失去了之前的記憶。


    所以玉阡陌應該是不認得她的。


    他眉目冷凝,開口問道:“你就是公主說的那個妖孽?果然是渾身妖氣,還敢反抗緝拿。”


    “妖氣?你也能察覺的出妖氣,我要是妖,剛才那一箭射得可就不是肩膀了。”


    她指了指玉阡陌地心口,“是這裏。”


    “大膽妖孽,你挾持太子殿下,又傷害公主,其罪當誅!”


    玉阡陌提劍砍來,劍刃上還帶著靈力波動,看來他如今的身份也是個修士。


    千殊也沒慣著他,隨手抄起一個板凳和他相搏。


    刀光劍影之間,板凳很快就隻剩下了一個桌腿,不過這也正方便了千殊動作,她手拿桌腿旋轉一周,然後準確地擊打在了玉阡陌的頭頂。


    緊接著,他就兩眼一翻,暈了過去。


    越望鈞眼中地崇拜之意更盛了,“師父,陳江可是炎黃城裏數一數二的修士,你竟然隻用一個桌腿就把他給打暈了。”


    他目光一掃,冷哼道:“還有你們,誰允許你們說我師父是妖孽的?如果再讓我聽到你們冒犯我師傅就都拉出去砍頭!”


    連首領都被打趴下了,其他的人更是戰戰兢兢,一句話都不敢說。


    “還不趕緊把他給拖下去?”越望鈞叉著腰指揮道。


    眾人手忙腳亂地將暈倒的首領給帶了下去。


    千殊淡定地坐在一旁喝茶,窗外春和景明,綠葉彰顯著夏日地無限生機。


    灼熱地氣息從窗口湧進,卻又在接觸到她時紛紛退散。


    哪怕是炎炎夏日,千殊身上也不見一絲汗意,連手腳都是冰冷的。


    “師父,剛才那一招能教給我嗎?”


    千殊伸手摸了摸他的頭,“先別著急,我有些事情想問你。”


    在越望鈞口中,千殊大概明白了一些現在的情況。


    如今皇上年過半百,但是膝下兒子死得死,傷的傷,隻留下了越望鈞一棵獨苗,按理說應當以未來儲君培養,可是皇帝昏庸無能,政權由皇後把持。


    她雖然膝下無子,但是有一個女兒,也就是越欣文,如今是玉風雅所附身的對象。


    皇後有意扶持自己的女兒,所以對越望鈞這個占著太子之位但無母族撐腰的刃格外厭惡。


    可偏偏雖然越望鈞無人撐腰,卻天生有玄陰骨,一些崇尚迷信的老腐朽們是拚命的要保越望鈞。


    但越望鈞年歲輕,那些大臣也不能日日上後宮來教誨,所以雖然他貴為太子,但是也沒有幾個人細心侍奉。


    了解清楚了,再看小越望鈞就覺得有些可憐。


    “你怎麽迫切的想要學會這些招式是為什麽?”


    越望鈞低著頭,輕聲說道:“我想讓父皇看看,我其實也是個很厲害的人,將來是可以繼承他的位置的,也可以成為真正的天下共主。”


    他抬起頭,眼睛明亮,“師父,還有一個星期就是父皇的生辰了,到時候我想為他表演劍舞,你能教我練劍嗎?”


    “你從哪裏看得出我會舞劍的?”


    “就是師父剛才拿著那個凳子腿的時候雖然隻是個凳子腿,但是能看得出師父之前的風采。”


    “你嘴什麽時候這麽甜了,那我就教你幾招。”


    幻境之中的時間流速和外界應當是不相通的,就算多待幾天應當也沒有什麽問題。


    但幻境不會任由他們這樣平靜下去,待到皇帝生辰之時,應該就是破局之時了。


    二人到了演武場,千殊隨手選了一把趁手地鐵劍。


    見越望鈞吃力地拿起一把重劍時開口提醒,“拿適合自己的劍,我看那把木劍就行。”


    她用下巴指了指劍架子上最下層的木劍,那是給初學者練習用的。


    越望鈞的表情有些別扭,“可是我不想要用這種劍,一點都不厲害。”


    “厲不厲害不在於武器,真正的力量是從內到外的。”


    千殊自己也換了一把木劍,“而且誰說木劍就不厲害了?看招!”


    一把木劍千殊照樣可以舞的虎虎生風,越望鈞兩個迴合都不到就敗下陣來。


    但是他還不氣餒,眼睛反而更加明亮了,“再來!我不信下一次自己還這麽弱!”


    千殊勾唇一笑,“來。”


    烈日炎炎,少年哪怕是熱得滿頭大漢也沒有停下進攻的步伐。


    玉風雅聽聞這個消息時,氣得又摔了一個花瓶。


    她撲到皇後身上,淚眼汪汪,“娘親,越望鈞該不會真的轉了性子,想要奪走我的東西吧。”


    皇後目光陰沉,語氣冰冷:“陳江呢,連個妖孽都對付不了,要他還有什麽用處?既然明著不行,那就暗著來,絕對不能讓越望鈞在皇帝和眾臣麵前嶄露頭角!”


    玉阡陌此刻負傷,還要承接暗殺的任務。


    他咬著牙,讓醫師處理了肩膀上的傷口,一閉眼,就是那個女人拿著桌子腿敲自己的場景。


    哪裏來的妖孽,本事倒是真的不小。


    隻是不知道為什麽,他對那人有種莫名熟悉的感覺,特別是她那雙眼睛,冷冷的,好似寒月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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