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老鼠像人一半直立起了上半身,“你說真的?我要是想修煉成人,你也有辦法嗎?”


    葉如墨被問的愣了一愣,還是誠實地說道:“我不知道,但是我能陪你找,你願意救我嗎?救了我,我們就是朋友了。”


    小老鼠用爪子抓了抓鼻子,“可鼠鼠我隻是一隻活在臭水溝裏麵的老鼠,你不會是想利用完我然後再一腳踹開吧?”


    葉如墨努力地搖頭,發絲帶動水麵晃動。


    “我發誓,我不會利用你,我隻是想出去,而且出去以後也不會嫌棄你。”


    他的話在小老鼠心中留下一片漣漪,在一頓飽和頓頓飽之間它猶豫了一下,最終選擇了後者。


    小老鼠抓著牆壁跑過去,爬在了距離他不遠的地方。


    “可是我咋救你啊,鼠鼠我隻是一隻普普通通的老鼠而已。”


    葉如墨咬了咬唇,抬頭看向了鐵鎖,要是讓小老鼠把鐵鎖咬斷這是不可能的。


    就算它牙磨平了都啃不斷。


    葉如墨的目光繼續深入,隻見鐵板之後的尖刺深深的嵌在牆縫裏麵。


    葉如墨眼睛亮起,“小老鼠,能把你的兄弟姐妹或者朋友們都叫過來嗎?我們可以從牆縫裏麵入手,你們能挖空裏麵的泥沙嗎。”


    小老鼠點點頭,“這個不是問題,等一下嗷。”


    *


    千殊不是個衝動的性子,但是小師弟現在生死未卜,未免讓她焦慮了起來。


    她禦劍來到玉山門,入目便是一片蕭瑟的情景。


    原先眾多弟子練劍的場麵還曆曆在目,不過晃眼間,眾人死的死傷的傷,僥幸存活下來的弟子們也不再有閑心出來逛。


    千殊很順利地來到了玉石開居住的樓房前。


    有人攔住她道:“來者何人?掌門正在與飛雲師兄論事,如無要緊的事情,那就擇日再來。”


    千殊斜睨他一眼,“若是我今日非要進去呢?”


    那人上下打量她幾眼,最後化作不屑的語氣,“就憑你?我告訴你,實相點就趕緊滾,要不然等掌門生氣了,他一隻手便能將你碾成灰燼!”


    千殊一掌揮去,掀起千層寒霜,剛才還看不起她的弟子已經被她一掌扇飛,躺在地上不省人事了。


    “他的能耐並非是你的,下次如果還這麽沒禮貌,可不僅僅是一掌這麽簡單了。”


    說罷,她抬腳朝著樓內走去。


    另外三名弟子被嚇到了,竟然是一個都不敢攔她。


    在閣樓之上的玉石開正在囑咐飛雲查清此次獸潮的來龍去脈。


    案前站著一個長身玉立的青年,麵如冠玉,飛眉入鬢,鼻梁高挺,長而稀的眼睫之下是沉靜的黑眸。


    飛雲領命後,樓下便傳來一陣聲響,隨後便響起了女子冷淡的聲音。


    玉石開麵如黑炭,冷笑一聲,“嗬,想不到來的竟然如此之快,既然如此,飛雲,你便去會一會這位最近名聲大噪的千秋門弟子吧。”


    飛雲麵上稍顯疑惑,“千秋門?難不成是那位千年難遇的冰靈根天才千殊?”


    “想不到你竟然還記得她,就是她,不過今時不同往日,她前些時候才築基成功,早已不是什麽天才了。”


    飛雲眼底閃過一絲莫名的神色來,這人他是知道的,並且印象深刻。


    但是這十年發生了什麽,他終究是沒問。


    隻低眉抱掌道:“弟子領命。”


    千殊行至三樓便和飛雲迎麵在樓梯間碰上了。


    一上一下,二人目光相接。


    “玉石開在何處?”


    飛雲麵露不虞,“你怎麽能夠直唿我師尊的大名,你的師尊難道沒告訴你要尊敬前輩嗎?”


    尊敬前輩?這樣的話能從玉山門的弟子裏麵蹦出來也是差點把她給氣笑了。


    “那好,請問玉石開在何處?”


    “師尊不想見你,如果有什麽話可以和我說。”


    千殊與他四目相對,冷淡道:“把我師弟交出來,不然我今日就將這樓給徹底砸爛。”


    “你師弟?你師弟怎麽會在我們玉山門呢?你若是不拿出點證據來,我憑什麽相信你的話?”


    千殊扭動了一下手腕,也活動了一下其他關節。


    “你相不相信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師弟到底被你們關哪裏了。”


    飛雲還想再講點道理,可是千殊已經不由分說的朝他衝來了。


    手起劍落,十分果斷。


    就算飛雲躲的再快,衣角還是被斬斷了一塊。


    雪寒劍砍斷樓梯側邊的木扶手,裂縫頓時蔓延了整個樓梯。


    千殊抬眸看去,暖色的眼眸卻透出無情冷意。


    飛雲愣了一下,也將劍拔出,他的劍並非傳統的長劍,反而像是戰士用的重劍,看起來不太靈活。


    但是重劍的力量並非普通的劍可以比的,一道劍光劈來,挾裹著狂放之風撲麵而來。


    雖然千殊靈動地躲了過去,可是狂風還是吹斷了她一縷長發。


    是風靈根,可是為什麽他要用重劍這種笨拙的武器呢?


    沒等千殊想出個所以然,狂風如同一張網一般撲來,將她猛地推向牆壁。


    背後一痛,牆上便出現了一個人的形狀,千殊的身體被狂風擊退到了樓下。


    她在地上亦是後退了幾步才站穩腳跟。


    飛雲從牆壁的人形破洞內飛出來,施施然站在了她跟前。


    “你這孩子,雖然有幾分實力,可到底不過才築基,今日我就放你一馬,快走吧,不然你會死在我的劍下。”


    千殊卻一點都不憤怒,更沒有什麽慌張的神色。


    她從地上站起來,拍了拍衣袂上的灰塵。


    “話不要說的太早了,你很強,但是我不會死。”


    說著,她帶著雪寒劍再次襲去。


    飛雲微微歎息,心想真是不自量力啊。


    他對千殊是有些印象的,入關時,葉千掌門正領迴來了第一個弟子。


    他逢人便炫耀‘這是我弟子啊,冰靈根的,老天才了。’


    要不就是帶著她四處轉悠,尋找合適的山頭,然後指著最高的那座說:“我看玉山門的山就不錯,不然咱們搶了吧?嗯?你覺得咋樣?”


    小千殊卻隻會木著小臉,一次次推開他的手說道:“師尊,今日什麽時候開始練劍?”


    從小就是一張冷臉的,不會逢人就笑,也不會說好聽的話。


    十多年過去了,好像也沒有什麽變化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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