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又要把她關進柴房,活活把她餓死,這個事,她們一甘人還真的做的出來。


    羅氏轉身正麵看著陳阿茱,淺笑道:“本夫人也沒有想要刻意刁難姑娘,不過,阿茱姑娘在王府吃吃喝喝有一段時間了,王府的家當也不是大水淌來的,所以…”


    羅氏並未明說什麽,但是在場的人都聽出來了,這是明指著陳阿茱白吃白喝呢,引得眾人丫頭婆子暗暗發笑。


    什麽!陳阿茱瞪大了眼睛,這個後媽是真的煩!居然還跟她秋後算賬,可惡至極!


    “本姑娘可是世子殿下的救命恩人,而且還是他名義上的未婚妻,這事可是皇帝陛下都承認的,有什麽不能在府裏白吃白喝!”她說的都是事實。


    她無賴,無奈有人比她更無賴。


    “哼,無恥之極!”羅夫人氣惱甩袖。


    世上居然有如此不知廉恥之女子,白吃白喝就算了,還說的如此冠冕堂皇,豪無羞恥之心。


    讓這樣無知之人留在裕王府簡直有辱門風!


    世子殿下昏迷不醒,裕王府將來誰做主還說不清楚呢。


    陳阿茱看著這群狗仗人勢的勢利眼,心中不由得生起一絲厭惡。京城是好,可是人心難測!


    “罵也罵了,沒事兒,本姑娘可要走了,放心,以後,本姑娘也會不會再來王府白吃白喝了,就算是夫人你求我,我也不會再迴來了,告辭。”她微微低頭,轉身離去。


    “你…你!”羅氏怒不可遏,氣得胸口頓時生出了一股濁氣。沒大沒小,目無尊長!


    金氏一把扶住二夫人羅氏,又氣哼哼的搖著蠻橫的身子,氣勢洶洶的抓住了陳阿茱的手臂。


    陳阿茱一迴頭還沒反應過來,就被這滿手老繭的老婆子一巴掌打在她柔嫩的臉上,頓時,臉上就起了一個五掌紅印,鮮紅奪目。


    陳阿茱的嘴都差點被這婆子打歪了,柔軟的嘴唇咯在了牙齒上,一陣生疼,唇角滲血,臉上火辣辣的灼熱感直接蔓延到了她的耳根,好家夥,力氣這麽大?


    還有,是不是太過分了,阿爹說了,士可殺不可辱!!


    陳阿茱抹了抹嘴角,放下身上的行李,一個踢腿就把在她麵前得意而又犯賤的金老婆子一腳踢開,喲嗬~子歌教給她的這招踢腿運動還不賴嘛。


    金氏抱著肚子圓滾滾的滾到了三米多遠,後直接貼在了台階上,硌得她的脊梁骨都快要斷了般疼。眾人驚唿時,她便哭天喊地起來,“哎喲~殺人啦,這個野女人想要殺了老婆子,哎喲,老奴的腰都要斷了,夫人…夫人!!”


    她一邊作勢扶著腰一邊眼巴巴的望著羅氏,望著她給自己撐腰。


    “好大的膽子!”


    羅氏見這鬧劇,又見掌事嬤嬤狼狽的倒在地上,心中百感交集,怒氣衝衝,“放肆!裕王府豈是由你這等野女人任意妄為的,來人啊,把她抓起來,拖到後院,杖打三十大板!!”


    馬上,就從院門兩端衝進來幾個高壯的小廝圍住了陳阿茱,來得這麽快,說不是提前安排的都說不過去吧,陳阿茱冷視這他們。


    李菁禾在一旁看好戲,還攔住了屋裏的兩個丫頭,防止她們去通風報信,這是陳阿茱自作自受,怪不得她們。


    陳阿茱見寡不敵眾,心中還是有不少害怕。但她還是留了一手,那些人衝上來要抓住她時,她從手裏揮灑而出一包白色的粉末。


    那些小廝先是被擋了視線,又發覺自己渾身發癢,奇癢難耐,都忍不住抓耳撓腮,場麵一度失控,十分滑稽,陳阿茱不由得暗自偷笑,但她現在這個樣子,想笑也笑不出來,她的臉還扯著疼呢。


    “來人!!”羅氏朝外麵大喊。


    陳阿茱目瞪狗呆,我去?還有人?她都沒有癢癢粉了。


    不一會兒,又進來一波人,一樣的精壯,手裏還拿著棍子,看起來兇神惡煞。。


    今天,是非得挨棍子不成?她驚慌的從地上撿起一件行囊護住自己的屁股,害怕道:“別過來…我可是當今陛下親自封的…楚楚公主!”


    羅氏走近道:“公主?你還真把自己當公主了?別開玩笑了,”她掩麵偷笑起來,“你可知楚楚公主是誰?”


    她的眼神兇狠略帶幾分譏諷,看著眼前這個不知所措,一無所知的山野女子,居然覺得有些可憐。


    “好,那請你告訴我,楚楚公主不是我,那是誰?”


    她也正好想知道這個謎團!


    “她就是…”羅氏欲將事實告訴她,但是,


    “住口!”一聲慷鏘有力且透著殺伐果斷的聲音從院外傳來。


    眾人麵色驚慌,連忙下跪,低頭俯耳,心驚膽顫。


    佛擋殺佛,人擋殺人的戰神裕王爺,李承栢,突然出現在眾人麵前。


    他緩緩從輪椅上下來,由南風攙扶著,老驥伏櫪,誌在暮年,將軍的氣勢不減。不過,相比第一次見,老爺子的前額的頭發又多了幾分花白,麵色也呈現蒼老衰弱,行動似乎也有些不便,右腳著地,左腿微屈,就連站立都有些勉強。


    他步行緩慢的來到羅氏麵前,重重責罵了一句:“跪下!”


    於是,當場除了陳阿茱一個人沒有跪下,其他人都跪著不敢發聲,李菁禾也一樣。


    裕王鎮國大將軍的尊嚴不容質疑。


    羅氏雖然心不甘情不願,但還是委屈的屈身下跪,也不知今天老爺子是吃了什麽藥,要如此罰她。


    “你可知錯?”裕王一雙飽經滄桑且又深沉的雙眼落在了羅氏的身上。


    羅氏不可置信的抬頭一望,說的居然是她?


    “妾身不知。”羅氏答。


    “不知?”裕王原本平靜如水的臉上變得有些難看。


    “堂堂裕王府二夫人居然不知道北朝律法,難道還要老夫還提醒你嗎?”裕王眯眼道。


    “南風,說給她聽聽…”


    冷言冷語的南風大人開口道:“北朝建立之初,新帝早逝,明陽太子繼位,便立下律令:不管是深宮府邸還是平民市井一律不得談論前朝昌陽公主之事,若是聽見議論者,當場處死!”


    這?陳阿茱再次目瞪狗呆,又是與那個“昌陽公主”有關?


    昌陽公主?楚楚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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