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智安排了成敏跟薛蒼星繼續監督宇文府的弟子練武後,幾人便向柳葉山莊而去。就在剛走出大門沒多遠,隻見一個全身髒兮兮,喘著粗氣的百裏沙場的弟子慌慌張張的跑向他們,宇文智老遠就看到那人急匆匆的向這邊跑來,他對著任義天問道:任兄,看那人衣服的穿著像是你們百裏沙場的弟子,怎麽會如此狼狽?


    任義天滿腦子也是疑惑,說:的確是我們百裏沙場的弟子,按理說今天應該就能到柳葉山莊,怎麽會隻有他一個人這麽狼狽的趕來!突然,有種不祥的預感湧上他的心頭,他趕忙迎了上去。


    當那名弟子走到任義天旁邊的時候才仔細看出,這弟子乃是百裏沙場的曾童,乃是這弟子剛入門不多久,此時他灰頭土臉,一身泥汙。當他看到任義天的時候“撲通”一聲跪了下去,哭著說道:少主,掌門他……沒等曾童說完,任義天急著問道:怎麽了?我爹他們怎麽了?


    我們跟隨掌門剛進入浙閩界的時候,正好碰到了擁翠湖的左掌門,我們兩派弟子便坐下來一起喝茶,誰知道這時候卻冒出來很多人,他們說要殺死我們兩派的人,於是我們這邊便跟他們打了起來,我們兩派的弟子還有老掌門跟左掌門現在都已經死在了他的手裏了!說完,嗚嗚的哭了起來。


    左少白一聽還有他二叔以及擁翠湖的人都死在了對方的手中,身子也是一顫!而任義天聽到自己父親已經被殺的時候,眼前一黑,整個人竟然倒了下去,多虧長在他旁邊的李冰眼疾手快,一下扶住了要倒地的任義天,宇文智趕忙上去抓住任義天的手,一股溫潤的內力從他的手中進入到身體,任義天緩緩睜開眼睛,突然想到自己父親已經被殺,一股熱淚從他的眼中奪眶而出。他猛然從李冰懷中掙脫出來,站起身問道:那他們現在哪?你快帶我去找他們!


    那弟子聽完,趕忙站起身說道:他們現在就在離這裏不遠的一個茶攤那裏!說完,便帶著眾人趕忙向茶攤方向趕去。


    再看左少白,他也不敢相信自己的擁翠湖還有二叔左砰要遭遇劫難,瞬間整個人感覺六神無主,宇文智見眾人都跟著曾童向外跑去,而左少白還愣在原地不知道想什麽。他一把抓住左少白的胳膊說道:少白,你在發什麽愣啊!還不趕緊走。說完,就拽著左少白的胳膊追去……


    這路上曾童的武功有限,輕功自然沒法跟他們相比,很快,曾童便跑不動了,宇文智一見,也沒多說,直接一把抓起曾童的身體飛了起來,快速向著茶攤跑去,幾人跑了大概一炷香的時間,終於到了那個茶攤。


    幾人從老遠就聞到空氣中彌漫著血腥的味道,當走近一看的時候,讓人忍不住作嘔起來,隻見地上到處都是殘肢斷臂,有的人頭顱直接被砍了去,有的人被開膛破肚,內髒腸子流了一地,有的人四肢直接被硬生生切了去,隻變成一個人棍,有的甚至被劈成了兩半,地上的屍體,沒有一具是完整的。


    任義天跟左少白看著地上的屍體,眼神有些空洞,現在他們可以確定這些人都是他們兩派的人,有的人他們都認識,都是本派的一些弟子或者長老!他們看到離這七八米的地方躺著兩具屍體,兩人趕忙跑了去,當低頭一看原來躺著的正是任不全跟左鵬,隻見任不全的胸骨都塌陷了下去,心髒處也中了一劍,而左鵬死狀更是慘不忍睹,他的四肢已經被挑斷,身上的骨頭很多都塌陷,嘴角還滲著血!可想而知,他們死前是遭受了多麽殘忍的折磨。


    想到這裏,兩人“撲通”跪了下去,衝著兩具屍體痛哭了起來!誰也沒有想到,堂堂擁翠湖的掌門跟百裏沙場的掌門死狀會如此淒慘,這不禁讓人心生憐憫。


    宇文智看著地上那一具具不完整的屍體,一股殺意從臉上湧出,他雙眼通紅,看著那名帶路的弟子,一字一句的問道:究竟是誰殺了他們?


    那弟子擦了擦眼中的淚水,說道:雖然那些人我不全都認識,但是飛鷹堡的上官德跟上官鵬飛他們都在,還有一個個頭不是很高的中年男子,一個長相跟狼一樣的西域人再就是一個蒙麵的黑衣人以及一群死士!我親眼看著他們把我們掌門跟左掌門殺死的!


    薛三娘上前問道:你是怎麽逃出來的?


    小人當時肚子有些不舒服,趁著大夥休息,我就道一邊的草叢中出宮去了,等我再迴來的時候就看到他們在廝殺,我沒敢出去,隻能眼看著他們都死在敵人的刀下。曾童哭著說道


    宇文智點點頭,說:你做的沒錯,就算你當時出來了也是枉送一條性命!根據你的描述,我知道殺他們的定是閻羅殿的人!


    左少白擦了擦眼角的淚水,說:宇文兄,根據剛才描述,除了上官德叔侄那肯定還有鬼靈童子,另外兩個難道是雪雲城的人嗎?我二叔跟任掌門的武功都不差,尤其是任掌門,他們怎麽這麽容易死在對方手中呢,就算是鬼靈童子在,任掌門完全可以應付的 ,怎麽會那麽輕易讓他們都殺死的?


    宇文智想了一下,緩緩說:如果我猜的沒錯,在這裏出現的那個定是上次我在馬家莊碰到的那個黑衣人,他的武功神秘莫測,如果要真是他的話,那就能猜想到左掌門跟任掌門為什麽不敵了!


    任義天緩緩站起抹去眼中的淚水,眼露殺意,他一下抽出別在腰間的大刀,嘴裏狠狠說道:我不管什麽黑衣人還是白衣人,我一定要把閻羅殿的人都殺幹淨才能對得起我爹的在天之靈。


    好,任兄,我們一塊錢找閻羅殿算賬,就算死也死的磊落!左少白附和說道


    兩人大步向後走去。


    宇文智見狀,趕忙攔住兩人,說道:少白,任兄,你們要冷靜,如果真是那個黑衣人的話,你們就算去了也是枉送性命。


    宇文兄,我當你是兄弟,請你閃開,家父的屍體就在眼前,明知道是誰所為,如果不去報仇怎麽對得起他們,就是死我也要找他們報仇!任義天說這話的時候,眼神之中充滿堅定。


    任兄,宇文智說道:你聽我說,我的意思不是讓你們不報仇,而是要從長計議,如果現在去報仇,豈不是白白送了性命,那你這樣以後還談什麽報仇。


    我不管,你讓開,要不然別怪我對你不客氣!任義天說著,就對著宇文智舉起手中的刀


    李冰見狀,趕忙上前勸道:任兄,切莫衝動 !


    你們讓我開,我不想和你們打!


    如果你想報仇,就必須先從我身上踏過去,否則,我絕對不會讓你去的!宇文智堅定的說道


    任義天看著宇文智那堅定的眼神,但是又迴頭看了看那慘死的父親,他一咬牙,說:宇文兄,那你別怪我不客氣,如果我要是報了仇,等我迴來必定自刎向你謝罪,如果報不了,那就下輩子再還你!說完,就舉起手中的刀向宇文智砍去!


    宇文智看著任義天那劈來的刀,不閃不避,眼看著那刀就要砍在他的身上,李冰正要出手,突然,那刀一下停在了宇文智的的身前,離他的肩膀最多隻有一寸的距離,宇文智依然用那堅定的眼神看著任義天。看到任義天停手,幾人懸著的心才放了下來!


    任義天的問道:你為何不躲?


    宇文智淡淡一笑,緩緩說道:你是我兄弟,我知道你不會對我下手的!


    而任義天也是滿臉愧疚之色,但他依然說道:宇文兄,我必須要找閻羅殿的人報仇,否則,江湖的人怎麽看我任義天,我怎麽對得起父親的亡靈,我怎能對的起百裏沙場這些死去的兄弟?


    宇文智閉上眼睛,並沒有說話!這時,站在一旁的薛三娘實在看不下去了,他走上前,大聲說:好了,好了,你們都別爭了!能不能聽我說幾句!


    接著她看了看任義天,教訓道: 你口口聲聲說要為你的父親報仇,為你門派的人報仇,依你現在武功怎麽去報仇?你去送死,難道你爹在天上看著你他就開心了嗎?


    任義天說道:身為人子,卻不能為父母報仇,怎配為人子女,你根本體會不到我現在的心情!


    薛三娘冷笑一聲,說:我體會不到?我薛家寨上上下下幾十口人哪個不是被閻羅殿的人殺害,我的姐姐,我的哥哥,那個不是死在閻羅殿人的手中,他們死的模樣我到現在都記得清清楚楚!接著她又指了指宇文智說道:你看看他,你們好兄弟,有誰比他慘,他的父母還有府中上下幾百口人哪個不是被閻羅殿的人害死的,他也是經曆九死一生才能活到現在!在這裏的人哪個不是跟閻羅殿有著血海深仇,如果都像你這樣,動不動就去報仇,你們的好兄弟能有今天嗎?但是你想想,自從你們幾人結識之後削掉了多少閻羅殿的勢力,飯要一口一口吃,仇也要一點一點報!要說報仇,相信我們府主比誰都想,但是你們為何都沒有他這般冷靜!其實這些話我不該說,畢竟每說一次就跟在他的傷口上再撒把鹽,但是你們這樣,他又怎能不傷心!薛三娘說完這些話,眼中已是含著淚水!


    剛認識宇文智那段時間任義天是不知道宇文智的經曆,後來也是左少白把宇文智的故事講給他聽才知道的,如今再想想宇文智,自己反而那麽衝動,一股羞愧之情也展露無遺。


    薛三娘說完,隻見任義天丟掉手中的刀,緩緩走到宇文智麵前,\"噗通\"一聲,竟然給宇文智跪了下去,內疚的說道:宇文兄,我對不起你,我該死,我居然對你出手,我對不起你,我不配做你的兄弟!說著,這個看似堅強的七尺男兒居然哭了起來!


    宇文智睜眼開,而他的眼中也含著淚水,他蹲下身一下扶起跪在地上的任義天說道:誰說你不配做我兄弟的,你永遠都是我的好兄弟,我能理解你剛才的衝動,如果要是換做我,我做的比你還要衝動!隻不過現在依我們的實力根本無法單獨跟閻羅殿對抗,所以,我們現在能做的就是隻能聯合柳葉山莊才能對付他們。飯要一口一口吃,路要一步一步走,這樣我們才會有希望!


    任義天看著宇文智,久久不能說話!


    現在當務之急我們應該先把兩派弟子還有兩位掌門埋葬,好讓他們入土為安!宇文智鄭重的說道


    待到把眾人埋葬之後,李冰從附近找了一輛馬車拉著任不全跟左鵬的屍體向宇文府趕去。眾人打算在第二天舉行葬禮。


    很快,擁翠湖跟百裏沙場被滅的消息就傳遍江湖,這又是一件轟動江湖的大事,畢竟兩個門派在武林中的聲譽很是響亮,沒想到在一天之內連同掌門在內的人都被屠殺殆盡,剩下的弟子也都苟延殘喘,雖說還有一些留下的弟子,但是已經名存實亡。於是,左少白跟任義天決定,先讓兩個門派的弟子都歸宇文府,等日後大仇得報天下太平之後兩派再重新安排。


    第二天,左鵬跟任不全的葬禮在宇文府舉行,來此吊唁的有江湖中大大小小的門派不下幾十個其中,少林、崆峒、峨眉、昆侖、飄花穀、小鏡湖等很多門派都來吊唁。


    當門派的弟子喊道柳葉山莊的時候,宇文智忍不住看了一下,發現此次來的隻有柳柏乾跟他的三弟子柳如琴,此時的柳如琴一身男子的打扮,而其他幾名弟子跟柳曉蝶卻未跟來,心中不免有些哀傷暗道:難道曉蝶真的已經忘了我了!想到這裏,心裏一陣陣痛!雖然很傷心,但他並未將這種痛苦表現在臉上,而是默默地藏在心中。


    等柳柏乾拜祭完,他走到宇文智跟前問道:現在知道是誰殺了二位掌門了嗎?


    宇文智點點頭,說道:根據逃迴來的弟子描述,我肯定殺他們的人定是閻羅殿的人,雖然我不敢肯定這次襲擊二位掌門的那個黑衣人是不是我上次遇到的那人,但如果是的話,那他的武功也太可怕了,依照我們目前實力,也隻有莊主你才能跟那人有的一比!


    柳柏乾點點頭,想了一會,說:難道那黑衣人的武功真的有這麽高?你能說說他用的是什麽武功嗎?或者是他的武功有什麽特點?


    宇文智迴憶了一下,緩緩說道:他用的那種武功我從來沒有見過,但是可以肯定他在攻擊我的時候我發現他的雙掌都是紅色的,那種紅色類似於鮮血,而且空氣中還彌漫著血腥的味道,我覺得應該是一種極其邪門的武功,相信正派人士應該不會去修煉這種武功,所以,當時我覺得他很可能就是之前的幕天教的教主也是現在閻羅殿真正的殿主。


    柳柏乾點點頭,說:我在江湖中也這麽多年,從未見過如此武功,血紅色的武功,難道是“寒凜魔功”?


    我覺的不像,之前的閻羅殿長老葉賢我見過他用寒凜魔功,雖然兩者在外觀上有些相似,都是血紅色,但前者除了沒有之後的那種壓抑感之外最重要的就是前者會把周圍的溫度降低,把對方的身體或者是內裏凍結,從而直接擊殺對方的目的。而那黑衣人的武功卻是給人一種血腥、灼熱的感覺,那種感覺卻不寒凜魔功能比的,我感覺後者那種武功更邪門,更可怕,我在他的手下根本走不過五招,若不是上次……剛要說上次是柳曉蝶給他的那幾顆霹靂丸的時候突然好像想到什麽,突然止住!


    柳柏乾問道:要不是上次怎麽?


    若不是上次少白給了我幾個防身的東西,估計我會死在那黑衣人的手中!宇文智故意把柳曉蝶說成左少白


    柳柏乾隻是點點頭!並未懷疑宇文智所說


    而宇文智則是偷瞄了柳柏乾一眼,發現他並未懷疑,也就放下心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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