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我一地在內心裏糾結著這些問題,我也不知道我什麽時侯變得這麽婆婆媽媽,而且,動不動就想很多,還猶豫不決,總是懷疑眼前的一切,其實都隻是一個圈套,而真正的內裏,我們卻是沒有看見。我真的害怕我現在的這種狀態,我不知道在這樣的一種狀態下,還能不能順利地完成一些事情,說白了吧,我還能安全地把我的團隊,帶出這片密林子嗎?


    是的,我腦中第一次嚴肅地考慮起了這個問題。按說,先前所有的行動,都是依了年輕人的一種衝動,還有一種固有的不服輸的勁頭,就那麽隻管著往前闖著,而且,對於不斷出現的一些怪異,或者說間或不斷的一種詭詐,心是其實還是充滿一種莫明的興奮,不對,說征服欲似更準確一些。


    而隨著所有的事情慢慢地聚集,而所謂的一條條活路不斷地被堵死,還有,內心裏一直恐怖的一個死結在慢慢地被打開,我突然想起了先之前的這個問題:我們怎樣出去?或者說我們還能不能出去?


    這也就是所謂的玩夠了,鬧夠了,終於醒事了,想起一些根本性的問題了。這裏發生的一切,如果拋開小城的那段莫明其妙的交集後,和我們有毛的關係,現在,就算是有交集的劉小蘭等三個人,也是出來了,雖說劉小蘭當下被那白衣人控製著,但畢竟,陰陽兩隔,我們沒有真正的道義上的責任。還有,三胖和金娃,既然已經解除了自小城帶來的所謂的屍蟲的困擾,那麽,尋找一切機會,帶了老孫頭離開,應是當下正常人的最為正常的決策。


    從小就不喜歡一種所謂的打聽還有偷窺或是八卦啥的,性格中沒有這個因子,剛才從塔內到得塔上,又從倒塔到現在的陣陣黑衣人裹湧,一直提著什麽撞破了秘密就得死,其實壓根裏,草你媽地屁的秘密呀,老子真的不感興趣,而且直到現在為止,我還不知道我們撞破了他媽地毛線的秘密。


    吼吼吼!


    突地,那邊的隊隊黑衣人發出了怪異的聲音,這是壯威嗎?而那年輕人癱倒在地,劉小蘭幾番掙紮卻無濟於事。


    而隨著這陣陣的吼聲,我們這邊也中嘩聲一片,身後的人群也是發出了應和的吼聲,兩下裏交織,一下變得古怪而詭異,誰能想到,在這個密林子裏,此時竟然有著這麽多的人,發出如此怪異的聲響。


    這是一種強大的心理壓力,在這種壓力之下,我知道,雙方一觸即發,而隻要真的是交上了手,那時,可就顧不得別的了,要是真的有個三長兩短,後果,我無法想像。


    “為什麽一定要置我們於死地,我們保準出去後,再不說任何事任何話行嗎?這裏的事,本來與我們無關,我們隻是為了重繪地圖,而到了這裏,實在是不想打擾任何事,所以,我想先前還是有著誤會,你或者是你的主人將所有的事情誤會錯了,跟我們,實在是無關的。”我一口氣說出一串長長的話,但我說的,真的是實話,其實,就在剛才臨開口的那一刹那,我突地改變的主意。


    是的,剛才那句話我其實是要說“媽地放了劉小蘭,不然,老子們轟了你。”


    但就在話出口的那一刹那,我改變了主意,變成了現在這一長串幾近是說情況帶著求情味兒的話。


    因為就在剛才,我看到了老孫頭風中的白發,還有,同樣憔悴著站在一邊的三胖和金娃,我不知道,先前我的決定,會給我們這一路人帶來這麽大的麻煩,而且,幾近九死一生,我拋開自己不說,沒有誰有義務和你一起,在這個生死莫明的樹林子裏,浪費著生命。


    其實剛才動搖著的心思,我自己也可以誠認,在內心裏,還是存有著那麽一點的私心雜念,是的,是為了劉小蘭。但也就在剛才,我腦中突地冒起陰陽兩隔這個詞,所以,這也是促使我最後說出這番話的原因。人去人來,人走人緣,還有什麽比一種完整的全身而退在此時更有意義呢。最後一絲所謂的幻想的打破,我說出了這樣的話,是的,你就當是我在求情吧。


    我這些話一出口,三胖和金娃一下圍到了我的身邊,鐵三角最不缺的是默契,是的,這兩個好朋友完全聽懂了我的意思,他們明白,我內心裏,放下了一些東西,而且,現在,真正開始擔心的,是我們這一行人的安危。


    王全和老孫頭看看我們三個,又看看對麵的那一陣的黑衣人,沒有說話,可能在他們心中想的是,我們現在想走,能夠走得脫嗎。


    翠姑和那二個姑娘,卻是眼睛一直沒有離開劉小蘭,根本上沒有理會我在說什麽,或是我們這一群人在幹什麽,她們的心裏,當然還是劉小蘭的安危。而守靈人,卻是沒有任何表情,這個唯一可能知道得多些的老家夥,此時處於一種兩難的境地,他可能知道要走,沒那麽簡單,而要留下來再硬闖出去,更不簡單。


    哈哈哈哈!


    突地狂笑起起,這是第幾次發出這種近乎嘲笑的狂笑聲了,我不記得也不想記得,先已在心裏想著不想再趟這趟渾水,所以,對於你任何的作為,我隻當是風過耳。


    “現在後悔,恐怕是遲了吧,那你先前不要亂拿別人的東西呀。占有意味著付出,收到同時也說明那一刻開始,你承擔著責任,中途想退出,恐怕是退不出了吧。”白衣人的聲音依然蒼涼而透著陰冷,說出的話,在我的腦子裏轉動著想不明白。


    “我們亂拿了什麽?”我此時真的無法淡定了,不是說當真的有事時,沒幾個人是真的能裝逼淡定的嗎。


    “拿起錢來不要命,跑起路來比誰都快,你現在想跑,沒這麽容易了。”白衣人說。


    啊?我的天,怎地又提起媽地錢來了。是有七個銅錢,不是早花完了嗎,最後的兩個,還是我親自跑了趟陰路送上,才換迴了養蠱人的妻子和兒子,媽地,現在按你們所說的,我還有屁的錢呀。


    我冷笑著說:“看不出,又來了個掂記錢的主,但遺憾的是,你卻是遲了,錢早花沒了。”


    白衣人卻是一點也沒理會我的語帶嘲諷,卻是看著我說:“你手裏不是還有七個銅錢嗎,當初洞裏屍變怪異,你不該亂拿了人家的銅錢,你沒有覺得嗎,應是感覺到了吧,這七個銅錢,你一直甩也甩不脫,一直丟也丟不掉,你說用完了就完了呀,現在,你是置身事中,恐難脫出在外了。”


    白衣人這樣一說,倒是讓我的心裏一緊,是的,確實當初在那個詭異的圓洞裏,三胖和金娃在和那亮屍拚鬥之時,這七個銅錢,真的是我無意中得到的,確實沒有存心去拿,但現在的事實是,七個銅錢確實是在我手裏,而且還一路來,幫我們買得一些路,雖說到底是怎樣買的我不知道,但確如這個白衣人所說,我丟也丟不掉,甩也甩不脫。


    莫非,這無意中得來的七個銅錢,還沒有躲開幹係,竟然一些事情,還與這有著不解的緣由?


    白衣人再度冷笑著說:“七個銅錢,本是七劫之數,鎮得陰魂一路,而你卻是無端取用,壞了通道規矩,所以,現在,迴也迴不去,走也走不通,你說怎麽辦。”


    我愣愣地聽著這些話語,似乎這七個銅錢本是高人所設,是為某種大事所留下的機關暗道,而被我無意間撞破,所以,現在一切都是打亂了原先的計劃,很麻煩了。


    我嘩地一下掏出七個銅錢,這七個銅錢我一直帶在身上,自從上次說這些錢已然花光了後,我就再也沒有掏出來過,此時不是白衣人說得這麽懸乎,我還真的忘了有這檔子事了。


    我將七個銅錢攤在手裏,對著白衣人說:“我不是愛錢之人,再說,這銅錢我也用不了,現在都在這裏,我如果說是我無意中得到的,並不是誠心想占有的,你肯定不信,但好在這都不重要了,現在錢全在這,如果你感興趣的話,盡可以取了去。”


    七個銅錢經由這一路的劫難,倒是還是原樣,沒有任何的改變,隻是此時是白天,並沒有發出幽綠的光來,或者也是因為王全一直所說的,錢花完了,當然就沒有光了。


    “事情都有機緣,到你手裏,當然是應到你手裏,但現在,你說出想跑,卻是跑不出去了。”白衣人說。


    我聽懂了,不管怎麽說,剛才我說的話等於沒說,反正最後的結果是我們走不了了。


    我一邊在說著,卻是腦子在拚命地轉著,我試圖將這兩件事情連起來,銅錢,還有那滿滿的人油和人皮,兩件看來根本挨不上的事,我不知道,此時在白衣人的嘴裏,怎就被糾絞在了一起,而且,聽他的話的意思,之所以有後麵這些事情,就是因為先前無意中動了別人的銅錢。我草,這哪跟哪呀,要是知道這樣的話,我根本上不會有什麽好奇心拿這七個銅錢了。


    “那你說,你剛才給的兩條路,都是死路,要我們怎麽辦?要不,你先放了劉小蘭,我們都留下來,再做打算如何?”我對著白衣人說。


    “行呀,你們也跑不了。”白衣人倒是痛快。


    竟然手一揮,一下將劉小蘭放了過來。媽地,就這麽簡單,簡直不相信自己的眼睛,講了半天,其實我們中有一個目的就是要救劉小蘭,而此時,竟然是這麽簡單就給實現了。


    而劉小蘭過來,翠姑和胡娟李夢一下抱在一起,我眼神示意,大家此時不可再亂動了。


    “人放了,你們留下吧。”白衣人說。


    這下,可沒得說了。本來我提出放人,是個緩衝之計,想著再想辦法,沒想到,這家夥居然這麽快就答應了。突地明白,他能放得劉小蘭,當然也能輕易地再抓迴劉小蘭。


    一下明白了,其實現在真實的情況是,我們這所有的人,抓與不抓,對他來說,都是一樣的了,反正盡在其掌握之中。而他之所以還一直沒有動手,一是為銅錢,二還是為那人皮人油的所謂的秘密,這兩件事,可能與我們大有幹係,所以,他還沒有強力所為。


    而接下來,我真正想的是,這下可真的如何出去。書友群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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