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腦海裏反複翻滾著守靈人剛才詭異的笑,還有那種欲言又止而極力攛掇著我去做這件事情時侯的神態。可以肯定的是,這家夥其實是知道這些大白鳥看著像鳥,其實是人,而且他也一定知道這其中的緣由。


    他為什麽要讓這些鳥樣的人無端地去送了命。當然,救迴這一家三口是一個理由,但除了這個理由,我從剛才的那樣子分析,他分明就是有意的,而且是極力地將這些鳥樣的人送進了火焰裏。


    唿地一下,我衝到了守靈人的麵前,我雙目幾乎噴火,雙手顫抖著,我想舉起手,相撕了這個陰陰的家夥,卻是末了,我放下了手,雙手抱頭,痛哭不止。


    陡然的逆變,讓我幾乎不能自抑,這是個什麽情況。


    媽地,本來是好好的,現在,人倒是救了三個出來,劉小蘭沒有下落不說,而我們卻是把這麽多人一下子送進了塔內,這到底是要做什麽呀,我也明白,我到底是哪裏錯了,而且,這個錯,似乎犯得沒有後退的餘地,而且,這個錯,幾乎是毀了我們之前所有的努力。


    那邊的養蠱人,還有婦人,少年,此時都是哭得不明所以,而那種哭,幾乎就是一種號哭,哭得讓人根本上沒有餘地,而且帶著深深的責備的意思。


    但這能怪我嗎,能怪我嗎?我不知道呀,事實是,我知道的話,我會怎麽做?剛才守靈人一語中的,說如果你知道的話,你又會怎麽做?你會不救,或者說是正如你所說的,你們三個進塔,那也根本不是解決問題的樣子,也不是解決問題的方法。現在,我無可奈何之下,不知如何是好。


    三胖和金娃走了過來,他們擔心我極怒之下,會對守靈人有什麽不利,但我能對守靈人怎麽樣,反正現在這一群的大白鳥,也就是他們所說的人,全送進了塔,而我能將他們全弄出來嗎?事實是不能,而且,現在,還隻能是麵對現實,目前的情況,是劉小蘭等人還在塔內,而又新增了這許多的人,我不知如何是好,不知如何麵對,更不知接下來怎麽辦。


    三胖說:“就想不到別的辦法了嗎?媽地,這個塔,怎地如此奇怪,要救人,而偏是還要人去換,如果不換,這人還救不成了,這是他媽地什麽怪塔。”


    金娃在旁說:“草,老子們合力推了這塔,看看裏麵到底是什麽,媽地,說不定,能救出人來。”


    金娃說著,就舉起了獵槍,而這時,老孫頭衝了上來,一把拉住了金娃,厲聲說:“開不得槍,你忘了,在潭底,你開槍,差點讓我們被黑水淹了,在小院,你開槍,又是引得禍事連連,這如果一直這樣下去,我們遲早要被你害死的。”


    金娃無力地垂下了手,確實,老孫頭說的是對的,接連幾次的開槍,都是差點搞出大亂子,看上去,開槍可以解除得一時的危險,但是從開槍之後發生的事情來看,完全是事不抵過,而且發生的一些事,要命的是,我們根本不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麽,所以,這個開槍,根本上不能完全解決問題。


    剛才金娃說的氣話,能推得塔嗎?


    守靈人此時緩過勁來,說道:“如果能推得此塔,那我們人皮穀還能夠這麽多年受此的限製嗎,此塔,高人所建,故人所管,我們的道力,完全是推不得,而且,就算是你強力推得,怕是接下來發生的事,讓你無可奈何,或許甚至還有性命之憂。”


    守靈人的一番話,此時聽來,我覺得還不是在亂說,他說的是真的,如果此塔能毀的話,還要等到現在呀,尋前麵的人,聰明的人大有人在,還要等到現在讓我們自作聰明嗎?所以,一切的一切,都像是命裏注定一樣樣,都像是天定一樣。


    此時突地腦中一閃,媽地,剛才守靈人那詭異的笑臉,還有,那些在斷崖邊上那些黑影怪人的說法,說到什麽就算是我們放過你,但沒有人能放過他們,也就是說,他們的背後,根本上還另有高人,而且,高人是不是故人兩說,但這個高人,是足以左右這個局勢的高人,我不知道,如果得罪了這個高人,接下來,會發生什麽樣的不測,或者說,會不會讓整個局勢陷入一種無法扭轉的境地,我不知道,這樣的話,會不會帶來一種新的災難,而這種災難,足以讓我們所有的努力,全都白費。


    而我此時更加想到的是,這一路走來,經得這麽多的怪異,而每一步,都是怪中連連出怪,每一步,我們以為自個很是聰明,曾經洋洋自得,曾經認為自個很聰明,曾經以為憑了我們的努力,就能走出這種境地,就能衝出年謂的密林子,就能達到我們的目的,而事實證明,往往在怪事之後,在九死一生之際,卻是陡地逆轉,讓我們根本上驚成一片,不知道會成這個樣子,往往不是我們預想的結果,往往讓我們措手不及,這證明,是不是有人在背後操控這一切,是不是我們的每一步,其實有人在看得清清楚楚。


    而這個過程,守靈人或許知道,但從這走過的一路來看,守靈人知道得也不完全,也就是說,我可以大膽的想像,這守靈人,在這一局棋中,也充其量,就是一顆比我們高級點的棋子罷了,一局棋要下成,是需要一處稍高級點的人來指點,而這個人,知道一些,但又知道得不完全,也就是說,知道一點皮毛,但並不完全了解那種核心的秘密。


    守靈人幾次要說一個天大的秘密,可能,他也隻是知道這個天大的秘密裏的一些邊緣性的東西,真正的核心,也就是說真正的能左右這個事情,暴露這整件事情的真正的核心的秘密,他應是不完全知道。


    我可以肯定,我的這種分析,是能夠站得住腳的,至少,從各人的怪異的表現來看,我們其實都是這一大局棋中的一顆棋子,而這枚棋子要走到哪裏,背後的的高人其實看得清清楚楚,隻是憑著他的興趣罷了,而且,這枚棋子的生死,怕不是這高人早就定下了,定得明明白白,而且,隻是我們不知道罷了,這樣一來,所有的人,都在似乎是按了自己的思路在走著,特別是我們鐵三角,自認為天不怕地不怕的,一路上,確實是也衝過了許多的險處,衝過了許多的關卡,但,這真的是脫離了危機嗎?或者說,我們是真的朝著勝利前進嗎?


    想到這裏,我突地冷汗直冒,媽地,我怕的其實就是,我們拚命地朝前衝,而這條路,其實是那背後的高人早就選好了的,而且這條路所有的過程,所有的風景,所有的經過,以及最後要達到的結果,都是那高人設定了的,就像是一局遊戲,程序是一定的,玩家在拚命努力,而真正的高人卻是躲在暗處,看著我們這些二事逼在拚命,在自以為是的聰明,其實是在推著自己,一步步走向高人所設定的目標,如果真是這樣的結果,媽地,那我們還真不是二逼或是傻逼這麽簡單,我們還就是在親手將自己送入更加危險的境地。


    這正如此番的救人,所有的路線早就設定好了。這些大白鳥,如通靈一般,把我們沒有馱到別的地方,卻是偏偏地馱到了這個地方,而且到了這個地方,作為棋子的守靈人,就不失時機地出了這個主意,而我們,在別無選擇的情況下,還隻能是同意這個決定,同意他出的這個主意,所以,事情看似我們糾結一片,但卻是結果早就設定,我們沒有別的路可選,我們隻能是走到早就設定好了的這條路上。


    而這一切,最後大白鳥轟地一下撲入塔內,我敢說,大白鳥也不是心情願意的,這裏麵定也有著不為我們所知的一切,正如那些黑影怪人所說的一樣,“我們能放過你,但那背後的人能放過我們嗎?”


    是的,這句話在我的心裏糾成一片,讓我冷汗之冒,這說明,我們的一切,早在這個高人的掌握之中,而我們所有的努力,都是在為這個高人所達到的結果而努力,所以說,沒有什麽過程不過程的,我們現在越是拚命,就越是在把自己推向不知名的地方和結果,但如果就此停止,卻是完全停不下來了,所有的這些事情所造成的結果,都無法讓我們停止。


    高,實在是高呀!


    停不下來,因為你必須得為你造成的這些結果負責,所以,你必須繼續走著這條路,而繼續走著這條路,就是把自己送上不歸路,但明知是送上不歸路,卻是還要拚著命地走這條路。媽地,天,我的腦子要炸了,怎地事情到最後想明白,就怎地成了這個結果,我明明白白地推論,就是這個結果,這好比你知道,但你不得不為,而且你的所為,還不能懈怠,還得努力,不然,你連現在的局麵也保證不了,天,這是人什麽局呀,我想不出,亦找不到一個真正的過程。


    我哭成一片,屁用沒有。我的分析,就算是再正確,此時,也是於事無補,至多你是從先前的一個糊塗人,變成了一個稍微明白的人,而你變得稍微明白之後,卻還必須得重新裝成糊塗人,不然,這個局麵,會出現你無法控製的局麵。


    我的心裏生疼,但想到,媽地,我們鐵三角,還沒有被人這樣控製過,我一定能找到辦法,我抬起頭,看向三胖和金娃,他們知道我的意思,圍了過來。書友群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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