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隨著這句話,轟地一聲,一切都是飄飛不見,眼前什麽也沒有了。


    而耳邊傳來了喊我的聲音,伴隨著大力的搖晃,我忽地一下驚醒。


    是三胖和金娃,說天亮了,還說我夢裏又是流汗又是磨牙還胡言亂語,深怕我出了什麽問題,所以叫醒了我。


    全身冷汗淋淋,臉色慘白,昨晚似在夢中的一切,此時還清晰地印在我腦海裏:願化千年,換你一日盛開!我的心裏,又是一陣揪痛,是連著所有的記憶一起痛。


    當然,第一個反應,還是去找養蠱人和婦人及少年,他們或許,應該知道得多些。


    一行人走到去過的小院,沒有人,連咿呀聲一片的大白也不見了。


    四下裏查看,小院還是那樣的整潔,但空空的沒有一個人影,就像是突然消失了一般,沒有任何跡象表明,這三個人,還有那群鳥去了哪裏。難道是去遛鳥了?不像,這屋裏,總得留下一個人看家吧,不會三個人一起莫明地都不見了。


    心裏一下又是發緊,莫非我們離開後,這裏又發生了什麽。開塔終於使我們迴來,而失去了劉小蘭她們,而現在,倒是連這三個人也不見了。


    媽地,守靈人還裝神弄鬼神秘兮兮地說什麽天大的秘密現在是時機不對說不得了,草!人都不見了,就是想說,還有個屁用呀。急呀,劉小蘭的影子晃在我的腦海裏,而這一切,試圖從這裏打開一點生路,人又突然離奇地消失,這林子裏,到底最近發生了什麽。


    突然,又是聽到了吱吱吱吱的熟悉的聲音,對,這聲音,聽到過,對了,在苦毒水潭的底部,聽到過這種吱吱的聲音,是那些見不得光的黑影怪發出的,難道這些家夥,突然能見光了,而且都出來了。


    看四下,隻隱聞聲,而不見任何的動靜。不可大意,直覺提醒我,隨著開塔劉小蘭的消失,這林子裏的一切,陡然似充滿了怪異。


    王全此時認真地聽著,臉上的表情忽明忽暗,而守靈人,似臉上一沉,發現了什麽似的。大家都是怪怪的,我其實並不怕什麽,媽地,死去活來,也就這迴事,倒是人不見,無法立即去救劉小蘭,倒是在我的心裏成了一個結。


    吱吱聲越來越響,似就在近前,正在驚訝間,突地,轟地一聲,我們的四周,一下多了些黑影怪人,個個黑成一團,而臉上,兩個白眼珠緊盯著我們,正在朝我們圍了過來。


    這不就是潭底的那些黑影怪人嗎?怎地,現在倒是不怕光,能出來了?


    心裏暗暗叫苦,這些家夥,我們見識過他們的厲害,以潭底的半腐屍身為食,沒有任何的意念或是人的思維,好像在他們的記憶裏,就是破壞,撕扯,吞下能夠吞下的一切。


    守靈人緊張地看著,對我說:“唉,一報還一報呀,你們還記得那天黑水突地泛濫,而是那些大白救了你們嗎?”


    我一下想起,確實,那天因堵得黑水之源的蛇群被告槍聲驚嚇,突地開了水源,所以黑水泛濫,而恰恰在這時,是少年驅著大白救了我們,怎地,這和那天有關係。


    守靈人說:“黑水泛起,黑影怪人隨水而出,遇得林中陰氣,竟然托靈而成,不怕光,倒是成全了他們了,能夠來去自如了,看這架勢,是況我們來的呀。”


    天,成一事敗一事,福中有禍,禍中有福呀。


    難道,這一家子的消失,也和這些黑影怪有關係?


    來不及細想,越逼越近,我們已然聞到了那種濃重的腐爛的腥味,就是潭底淤泥的那種氣息。媽地,黑水泛起,倒是讓這些黑影怪可以出來害人了,但卻是逼向我們,所為何事呀。我們進得苦毒水潭,是無意進入,並不想搞點什麽,而三胖在那裏麵,還被抓了一下,險些丟了命,怎地對我們不依不饒的呀。


    吱吱吱吱!腥味彌漫!


    金娃嘩地舉起了獵槍,我們緊張成一片。


    我卻是一把攔了金娃,這迴再不敢亂開槍了,同時也確實明白了一個道理,深不見人的老林子,真的不能亂來,裏麵出點什麽事在老林子來說,是正常,但放在我們身上,那真的受不了。


    金娃懂我的意思,慢慢放下槍。剛才金娃舉槍之時,那些黑影怪人還是突地停了一下腳步,看來,還記得在潭底吃過這獵槍的虧。見金娃突地又放下,一下又是慢慢地圍了過來,白眼珠盯著,駭人一片。


    細看了一下,不是特別多,心裏想,媽地,那潭底的黑影怪,看來還沒有全出來,隻出來了一部分,這下倒還是個好消息,至少,可以一拚。


    唿唿唿!


    黑影怪突地飛身而起,如那天在潭底點著淤泥飛撲一樣,一下子朝我們撲了來。躲是沒有用了,槍也不能開。隻能是拚著命地用手擋,有腳踢。


    呯呯呯!


    響聲連起,我們幾個如發了瘋一般,對著也如瘋了一般撲上來的黑影怪亂打一氣。


    咚咚咚!


    怪呀,真的怪呀!我們哪來的這麽大的力氣,還有,我們的拳頭怎地突然這麽硬。觸手處,隻要是打到了黑影怪,立時就倒下,而且摔得重的,立時成了幾截的碎段。三胖和金娃力氣大些,拳打腳踢間,竟是有著碎粉揚起。


    媽地,不對!真的不對!


    不是我們此刻有了神力,而是這些黑影怪,其實就是一些發幹的屍體,雖是撲上來洶湧不止,但隻要稍一用力,立時粉骨碎身飛揚成一片。


    媽地,這怪了,但也一下增了我們的信心,草,原來你是這樣地不經打呀,這下子,老子可要大開殺戒了。


    左擋右踢,碎粉亂飛,腥味彌漫。


    這些顯然是不正常的幹得怪異的黑影怪人,雖是不經打,但卻是架不住他們多呀,一層去了,又是湧上一層,而且,完全如瘋了一般,根本不知道後退,那亂飛的屍體碎段,還有飛揚起來的屍粉,根本對那些瘋了一般撲上來的黑影怪人不起絲毫的嚇人的作用,視而不見,撲個不停。


    這樣下去,不是要被打死,而是要被累死呀。


    我邊打個不停,邊大叫著問守靈人:“這還是那些黑影怪人嗎,怎地變成這樣,我們怎麽辦呀。”


    守靈人大聲說:“這些黑影怪人,見得陽光,紅得陰氣,雖能行走,但卻是皮幹肉硬,都是這樣的,這些人,習慣了在潭底陰濕的環境中生活,現在,是來找我們借血的。”


    守靈人這麽一說,媽地,一下明折,怪不得一打就碎呢,原來這些黑影怪人,隻適合生活在潭底陰濕的環境裏,陡地一下來,如果沒有鮮血滋養,最後,即使是不被我們找死,也會過些時日自個慢慢幹死化灰的。


    這一下,明白了。看來,老子們的一腔熱血,倒是對他們有著吸引力。但這樣下去,雖是暫時對我們沒有傷害,但看這層湧不窮的黑影怪,那不知疲倦的勁兒,我們最後,不累得趴在地上才怪呢。


    老孫頭突地在那邊喊:“有打火機嗎,還在身上嗎?”


    哦,對了,一語提醒。老孫頭的意思,那是要用火燒呀。


    當然帶著打火機。三胖和金娃唿地拿出打火機,老孫頭腳下亂劃拉,一下,就攏了一堆的亂草。而這時,守靈人突地從懷中掏出了一個瓶子,朝著亂草上倒了一點,有著濃重的焦糊味,媽地,這是人油呀。


    轟地一聲,亂草浸了人油,一下燃起,火勢熊熊。


    才孫頭上前飛起一腳,亂草堆帶著火,一下飛散,盡打入湧上來的黑影怪人身上。


    唿唿唿!一下,竟然真的燃了起來,而且恰恰這時有陰風吹起,風助火勢,衝在最前的黑影怪人一下全身著了火,媽地,怪異呀,這些黑影怪人看來真的是太幹了,竟然燃得比尋亂草還歡實,一下成了一個火球,刹那間啪啪的響聲一片,焦糊味傳來,突地化成了一堆堆的黑灰。


    看來真有效,我們一下信心大增,三胖和金娃搞亂草那可是小菜,三劃兩劃,竟然扒拉了許多堆的亂草堆,守靈人都是迅急地在上麵倒是人油,轟地一點,立時大燃,我學了老孫頭的樣兒,飛腳踢個不住,這下好了,立時成了一片火海,所有的黑影怪人都燃了起來,沒多大時間,竟然全是化成了地上一層厚厚的黑灰。


    剛才還吱吱地亂響個不停,此時除了濃厚的焦糊味還有地上厚厚的一層黑灰外,又是複歸了安寂。


    大家臉上身上黑成一片,全身上下,竟被黑灰搞得滿頭滿臉。


    守靈人說索性好人做到底,我們將黑灰收起到一堆,埋了,免得在這老林子裏出點什麽怪事,到時防不勝防。


    我同意守靈人的話,我還真的怕了這老林子了,動不動就出點怪異,確實是讓我們防不勝防。


    大家一起動手,好在小院裏掃把齊全,將黑灰歸攏,在院邊上,挖了個深深的坑,埋了。王全還走上前,作了個揖,嘴裏念著好走好走,老道就送到這了。我笑著說王全,你啥子時還真成道士了。王全翻著白眼不答我的話,我笑笑不說了。


    大家全身上下盡是黑灰,守靈人提議進層裏找點水洗洗,順便歇息一下,商量怎麽救人,還有,怎麽去找這一家子人。


    我們都同意,確實黑灰彌臉,想想都惡心。


    進得屋內,還是依然的整潔。


    進後屋,我記得我們初來時,婦人就是從後屋裏端出的茶水給我們的,所以,我們斷定那後麵定是廚房。


    大家一起進後屋到廚房裏打水洗洗,可推開後屋的門,媽呀,眼前的景象嚇得我們齊齊驚叫!(書友群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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