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淮就這樣在漢禦坊住下了,他每天的工作就是幫忙打掃店鋪,還有幫奶奶做飯。沒錯,葉淮他會做飯,這點最讓宋修月驚喜。有人幫忙奶奶做飯,奶奶就會輕鬆一點。


    隻不過奶奶很少讓他幫忙,每次都是把葉淮趕出去。宋秋月不太理解,有人幫忙不是很好嗎?奶奶為什麽總是不喜歡別人幫她呢?因為兩個人觀點不同,所以偶爾宋修月會和奶奶爭執起來。葉淮看的出來,宋修玥其實是為奶奶好,但是她不知道如何去表達。她覺得讓奶奶休息著,不勞累,就是對奶奶的孝順。


    可是奶奶呢,不想無所事事的在家裏亂晃,隻有在廚房,奶奶才能稍微找到她在這個家的存在感,所以奶奶不是很樂意讓別人進來幫忙。


    宋修月跟著師傅從小練繡工,連停下來喝一口水都是奢侈。所以她覺得這個世界上對老人最好的孝順,就是讓老人休息著,想幹什麽就去幹什麽,不要再擔心家裏的這些家務活。這是因為兩個人的思想不同,所以偶爾才會起爭執。


    不過奶奶到底是奶奶,宋修月就算和奶奶起了爭執,也會下意識的讓著奶奶。最後的結果還是奶奶獲勝,宋修月無奈慘敗。每次葉淮看到這裏都是樂的連腰都直不起來了。


    “小掌櫃。”


    門口響起了熟悉的鈴聲和熟悉的聲音。宋秋月不用出去都知道是徐蓧蓧來了。


    果不其然,徐蓧蓧輕車熟路的直接走進後院的家,看著正在曬布料的宋修月笑道:“小掌櫃,我是代佳琪來問問,南櫻雪什麽時候可以做好呀?”


    提起南櫻雪,徐蓧蓧一陣心神蕩漾,僅僅一個設計圖就已經將她的魂勾了去。倘若出了樣衣,隻怕這姑娘都舍不得脫下了。


    宋修月和葉淮合力將一塊紅色的布料搭在了竹竿上。那是用來做繁花最後一塊布料了。徐蓧蓧也認了出來,這是做過繁花的布料。她還記得當初小掌櫃說做完這一批繁花就會絕版。


    “哇,小掌櫃繁花已經做完了嗎?”徐蓧蓧驚歎道:“這麽快的嗎?婚服哪有那麽多人買啊。我看到好多人都是過來租借的呀。”


    “做是做完了,可是還沒賣出去呀!”宋修月笑了笑道:“都在庫房裏,隻賣出去了不到十件。就像你說的,大多數人過來都是租借。很少有人會直接買迴去。不過我昨天剛借出去一套,今天也該到時間還了。這怎麽還沒有來呀?”


    徐蓧蓧看了看手表,疑惑道:“這都下午三點鍾啦,這再不還他們不會想拖到明天吧。難道他們不知道一天的費用就是一百嗎?他們租借婚服肯定不是隻租借繁花一件啊,肯定還有碧落呀。小掌櫃有沒有跟他們說這個時間是怎麽算的?”


    “我隻跟他們說租借一天一件是一百兩件就是二百。她婆婆對我說就借昨天這一天,今天就會還迴來。所以,我今天都沒有出門,可是這都三點了,還是沒有給我還迴來啊。”


    每個人在租借的時候都會交衣服百分之三十的費用做抵押費以及用身份證做一個登記,加上租借衣服的錢,很少有人直接穿著衣服跑了的,畢竟漢服穿出去還是很顯眼的。


    “哎喲,終於到了。老板,老板!”正說著呢,門外就是很大的聲音喊叫宋修月。


    宋修月抱歉的看了看徐蓧蓧,大步走了出去。今天宋修月穿的是一套襖裙,是很典型的明製漢服。徐蓧蓧自從進門,眼睛就一直黏著宋修月的衣服不放。


    “您好,歡迎光臨漢禦坊。”


    “我的媽呀!”來人見宋修月出現在店內,驚的一下將手從模特身上收了迴來。“老板,這衣服我們給你送迴來了,把押金趕緊退迴來吧。”


    宋修月看見繁花和碧落被胡亂的塞在袋子裏,眼角不由得跳了跳,你把衣服疊平整一點再裝袋會嗎?很顯然,她不會,不然也不會胡亂團成一團就那麽塞在袋子裏。


    “不好意思,我還得檢查一下衣服的完整性。”宋修月臉上掛起招牌式的淡淡的笑容,伸手去拿袋子,還不忘解釋道:“我昨天也跟你們說了,衣服是需要洗過才能拿迴來的。還有一個就是如果衣服有任何的損壞,你們要原價買迴去。所以我現在還要檢查一下衣服完整性。”


    “等一下!”周佳慧將衣服突然從宋修月的手中奪了迴去,支支吾吾的說道:“這衣服我忘了沒洗。”


    宋修月皺了皺眉頭,其實現在的很多人都特別自覺,即使你不說租借的衣服也會洗完了才會還給你。像這種已經叮嚀過一遍都沒有洗的人,她也不知道該說什麽好了。


    “幹洗費是每件30塊錢。這是兩件,你留下60塊錢就可以了。”宋修月也不是做慈善的所以,她也沒有說什麽沒關係之類的話。


    “六十?你怎麽不去搶呢?”周佳慧一聽還要給這個店付六十的幹洗費,立馬露出了尖酸刻薄的嘴臉。“那我拿迴家自己洗洗了再給你送過來。”


    “周小姐,現在已經是下午三點了。”宋修月指了指掛鍾麵色淡然道:“你說隻租借一天,可是這都已經是下午三點了。按道理我可以給你算是兩天了。而且衣服要洗了再還迴來,這是大家都知道也是我特意說過的。您覺得是隻收您六十塊錢幹洗費好呢?還是再收您二百塊錢的租借費好呢?當然,這是在建立在衣服沒有損壞的前提下,如果衣服有所損壞,請您全價購買這套婚服,不議價。”


    宋修月提起袋子,很是冷靜的把衣服抖了出來。看到周佳慧表情那一個,她就對這個衣服不抱希望了。那麽心虛隻怕是衣服已經有所損壞了。


    “這衣服怎麽這麽大的一股味道的。”送修月剛把漢服拿出來,就聞到特別衝的一壺酒味兒,還有一股不可名狀的味道。如果非要說個具體大概嘔吐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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