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聿親自將椅子拉開,請顧一諾落坐。他的動作盡顯紳士風度。


    「這也太正式了吧?」顧一諾小聲吐槽。


    白聿溫潤一笑,坐在她的對麵。


    一瞬間,整個餐廳的燈全部滅了,隻留下幾盞小壁燈。昏暗的光線,使四周的環境變得朦朧旖旎。


    但是坐在麵前的白聿卻像自帶光環一樣,周身都散發著柔柔的光。


    「先生,小姐,現在為您點上蠟燭。」兩個服務員推著車子,緩緩走來,將兩盞點蠟燭的燭台放在桌子的一角。


    「看一下菜單,喜歡吃什麽?」


    顧一諾翻開菜單,看了一遍,隨便點了一份。


    白聿點完,將菜單還給服務員。


    「先生,請問需要放些音樂嗎?」


    「不用了。」白聿直接拒絕,等服務員走後,他朝顧一諾詢問道:「有喜歡的鋼琴曲嗎?」


    「《月光》」顧一諾輕聲迴應,這一首鋼琴曲,能讓她無限次的單曲循環。


    白聿起身,朝餐廳正中央的放置的一架鋼琴走去,朝顧一諾微微一笑。優雅的坐在鋼琴前,修長的手指,放在琴鍵上,清靈不失渾厚的琴音頓時響起。


    顧一諾聽著這首她無比熟悉的曲子,緩緩站起身。


    一盞燈照在白聿的身上,隻有他在光芒的之中,其它的一切都黯然失色。


    白聿的神情很專注,十指在琴鍵上滑動,琴音在整個餐廳裏迴蕩。原本以為,這麽多年不彈,會生疏了,沒想到,每一個音符都是那麽熟悉,如行雲流水一般。


    顧一諾站在那,陶醉在琴音之中。


    琴音緩緩停止,顧一諾還沉醉在剛剛的琴音之中。直到白聿走到她身旁時才迴過神來。


    「好久沒彈了。」


    「彈得很好!哎呀,我剛剛忘記錄下來了!」顧一諾這才想起來,不禁有些懊惱。


    「你喜歡的話,我可以隨時彈給你聽。」


    「你彈的真好聽,是我聽過的最好聽的。」顧一諾絲毫不吝嗇的讚美著。


    「謝謝。」白聿也大方的接受,紳士的請顧一諾坐迴位子上。


    「諾兒,你知道伊莉莎白美術學院的傳統嗎?」


    「什麽傳統?」顧一諾還真沒有聽說過。


    「新生一入學,還有一個考核,這個考核的結果,直接關係到,你的授課老師是哪一位。」


    「還有這樣的說法啊?那我要好好的準備一下。」


    「考核的標準,是最基本的素描,素描是一切繪畫的基礎,看似最簡單,卻是最重要的。」


    「那我最近,要好好的練習一下。」


    「明天開始,去我的畫室吧,我可以給你一些專業性的指導。」


    「好啊!能得白聿大師的指導,萬分榮幸。」


    服務員過來上菜,白聿接過顧一諾那一份,親自切好,重新擺到她麵前。


    「上一次,和你說的洛伊宮的畫展的事情,你考慮的怎麽樣了?應該可以計劃行程了。」


    顧一諾突然放下叉子,有些難為情,「我可能要失約了。」


    「是有什麽事情耽擱了嗎?」


    「不,不是的,是和陸已承……一起去,他剛好有空……,所以……」她說的吞吞吐吐的,越說聲音越小,也不知道為什麽,和別人說起陸已承的時候,她是這樣的難為情。


    「據我所知,邀請函已經發完了,並沒邀請陸已承先生。」


    「這個,他會想辦法的,所以,很抱歉,不能與你同行。」


    「諾兒,你喜歡陸已承嗎?」白聿忍不住詢問,見顧一諾不答,又道,「兩個人在一起,首先是要有感情基礎,其次,是雙方親人的祝福,這些,都是毀姻的基石,你還小,不能對自己的終身大事,這麽草率。」


    顧一諾無言以對,她與陸已承有沒有感情基礎,她都不知道,更別提雙方親人的祝福。白聿的話,一下子點醒了她,也戳中了她的痛處。


    「對不起,我沒有資格去說這些。」白聿看的臉色有些蒼白,立即道歉。


    顧一諾有些失神,她已經沒有心情再吃下去了,隻想找一個地方,好好的靜一靜。


    「諾兒,不是隻有一條路可以走,或許會有更好的選擇。」


    顧一諾抬頭,迎視著白聿溫潤的目光,在他清澈的雙眸裏,清晰的看到自己的影子。


    「諾兒,不防嚐試著,做一下選擇。」


    「嗯,這件事情,我會慎重考慮的。」顧一諾點點頭,「很晚了,我也該迴去了,明天見。」


    「我送你吧。」


    「不用麻煩你了,哦,對了,今天是我請你,我先去把單買了。」顧一諾站起來。白聿突然拉著她的手,將她拽了迴來。


    「我已經買單了。」白聿將那一大束白玫瑰遞到她麵前。


    顧一諾笑了笑,抱住,「讓你破費了,不過今天很奇怪啊,這裏一個客人都沒有。」


    白聿笑了笑,「可能今天生意不太好。」


    兩人一邊說著,一邊朝外走去。


    小劉一見顧一諾出來,立即下車,替顧一諾打開車門。


    白聿一直將顧一諾送到車子旁,就在顧一諾要坐進車裏的一瞬間,白聿突然俯身,朝她的額頭上,吻了一下。


    顧一諾整個人都呆住了,愣愣的看著他,半天沒有反應過來,努力的搜索著,西方人的禮儀中,有沒有這個禮節。


    看著她呆萌的樣子,白聿忍不住笑了,「諾兒,提前給你道一聲,晚安。」


    「晚安。」顧一諾耿直的迴應了一聲。


    坐在車子上後,她不禁抬手,朝自己的額頭揉了揉,被白聿親過的地方,還有一各異樣的感覺,揮之不去。


    原來,這是晚安禮。


    迴到陸宅,剛好九點半,顧一諾上樓去洗澡,準備睡覺。


    住在陸宅這段時間,她的生物鍾十分準時。


    從浴室出來,換上睡衣,剛剛吹過的頭髮,軟軟的,蓬蓬的披散著。


    突然,電話響了,顧一諾走上前,一看是陸已承發來的視頻請求,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接通視頻。


    陸已承看著出現在視頻那端的顧一諾,她剛剛洗過澡,此時的她,肯定是香嫩軟滑。


    「諾諾,我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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