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瀚臉色鐵青,一字字從牙縫裏說道:“草你軍臣的姥姥,敢跟小爺玩這套陽奉陰違!


    明著信誓旦旦絕不犯界,暗地裏卻讓人去大漢燒殺搶掠,看起來真把小爺當毛孩子哄了!”


    李三跟蒼龍跟隨李瀚這麽久,還從沒看到他如此滿臉怨毒,即便是那天晚上救下一千多百姓,他也是冷靜鎮定運籌帷幄,像今天這麽暴怒還真是第一次。


    李瀚並沒有急著出帳去挽救那些女人,他明白赤手空拳的出去,即便是跟匈奴人撕破臉搶人,就他們幾個能搶迴幾個?


    必須要想出一個法子來,讓匈奴人徹底恐懼才能一舉挽救所有可憐的漢人。


    殺人並不是李瀚喜歡做的事情,一直都不是。


    但是,今晚他徹底怒了。


    李瀚覺得,他自從來到匈奴,送來的是溫暖,先進的醫療水平,還有替匈奴人保全牛羊不凍死的技術,做的都是積德行善之舉。


    並不是李瀚被人叫了一陣子“聖子”,就頭腦發熱敵我不分,真把自己當成視天下萬民平等的聖人了。


    若是可能的話,李瀚連一丁點能幫助匈奴壯大的東西都不願意透漏,他之所以那麽做,為的,還是讓匈奴人有吃有喝不去掠奪邊境漢人。


    可惜,看今晚的狀況,作為聖天子帶給匈奴人的所有福萌,均沒有換來軍臣為首的軍隊發自內心的心悅誠服和感激涕零。


    換來的,卻是匈奴人懷著天性中的貪婪跟血腥,野狼般長著血盆大口去吞噬他們恩人的同胞。


    非我族類其心必異!


    從來沒有哪一刻,讓李瀚如同現在這般認同這句話。


    尼瑪小爺把你們當人看,你們卻偏偏想當畜生。那麽好吧,殺人小爺有心理障礙,殺畜生野獸是半點心障都木有!


    既如此,小爺就以暴製暴,殺你們個血海屍山。讓你們這些沒人性的野狼疼到怕,看你們還敢不敢拂逆小爺的天威!


    李瀚起了殺心麵色反而緩和了,木木的問道:“蒼龍,他們是不是一邊喝酒一邊施暴?”


    “是的爺!”蒼龍牙齒咬的咯咯響說道:“屬下殺出去吧,宰一個是一個。”


    李瀚掏出一個瓶子,冷冽的說道:“不用。你跟李三帶著這個瓶子,通知咱們的人跟你倆一起,戴上上次我帶你們去子午嶺地宮時那個口罩,迎著風的方向把這個瓶子打開。


    等人都倒下後迅速救迴那些被擄來的女人,讓她們全部擠上公主來時乘坐的送親大馬車,然後你們迅速趕著馬車先走。切記不要走幹淨的雪地。就踩著打草穀的軍隊迴來時的蹄印走。”


    “走?迴大漢?”李三說道。


    “是。”李瀚咬牙說道:“今晚,爺要讓圖拉河飄滿匈奴野獸的屍體,河水裏流淌著他們肮髒的鮮血,咱爺們打道迴府。”


    “可是……”李三心想王庭距離最近的漢朝區域也要快馬十數日的路程,就此殺人閃人,怎可能安全返迴?


    “讓你去就去。”李瀚冷冷說道。


    “是是是。”


    兩人迅速去了。


    李瀚叫道:“石頭,你去跟項柳把咱們壓箱底的東西拿來。是時候使用了。”


    石頭沒有李三那樣的憂患意識,剛剛外麵的慘景他早就目眥欲裂了,他父母就是被匈奴人殺死的,聽到吩咐雙眼冒著綠光就衝出去了。


    李瀚招手叫來守門衛士吩咐道:“去通知張公,送親使團的人立刻收拾上車,等匈奴人亂起來後,趕緊過河到土城哪裏等我,咱們今晚就走。”


    這名衛士應聲而去,李瀚再叫來一名衛士吩咐道:“你去通知所有的衛士,去匈奴人的馬廄等著。等下這邊亂起來,按照兩百人每人三匹馬的數額帶走駿馬。


    牽馬的腰帶繩扣來的路上我不是都分配下去了嗎?就按照我教的方法偷馬,若是馬性烈,就用我給你們的藥粉,按最輕的分量使用。務必在第一時間感到土城等我。”


    一切安排妥當,李瀚換上一身保暖又輕便的衣服,滿身修羅般的殺氣走出穹廬。


    此刻外麵已經徹底沒了聲音,一地生死未知的匈奴人跟漢人女子,好多女子還處在被欺淩的可悲狀態中,跟著野獸一起昏迷過去了。


    李瀚看著那麽多渾身傷痕、被撕扯的不著寸縷的可憐女子,饒是他此刻殺氣衝天,還不免心中惻然。


    看著李三等人迅速的從匈奴人身下拖出一個個不堪入目的女子,那些鐵漢臉上都是淚,李瀚剛剛僅僅打算懲罰一下打草穀這些人的怨恨,一下子升騰到能殺多少是多少的程度了。


    這些衛士們通過李瀚一路的調教,現在的辦事效率很高,擄來的女子大約有百名,很快就都拖上馬車。


    蒼龍跟李三看了一眼李瀚,雖然放心不下主人的安全,卻不敢違拗他的命令,隻好迅速的趕著馬車騎馬離去了。


    石頭跟項柳早就候著了,兩人也是眼睛赤紅,充滿著仇恨的怒火,李瀚一揮手叫道:“開始。”


    石頭彎腰把他跟項柳兩人抬來的沉重鐵箱豎起來,把上麵開了一個個圓孔的一麵朝向匈奴人,在箱體後側點燃引線。


    這個鐵箱上圓孔一共99個,項柳跟石頭怒火滿腔,一次性點燃了20個,立刻,一枚枚梭子形狀的黑色物體唿嘯而出,衝著狼藉一地的匈奴人射去。


    這一波土製炮彈落進去後,混合發出了驚天動地的爆炸,若是跟今晚的聲音比起來,那天殲狼的土製手榴彈立馬弱爆了,如同天雷滾滾跟小螞蚱鞭炮一樣不可同日而語。


    剛剛還在野獸般當眾交合的匈奴人,跟之前就在這裏徹夜歌舞飲酒的匈奴人最起碼有兩三千人,被這一波炮彈炸的比群狼還要支離破碎。


    殘破的肢體衝天而起,“撲梭梭”落在河水裏,那血漿腦漿咕嘟嘟順著斜坡流進河裏,把月色下青幽幽的河流暈染出一種金燦燦的淒厲光芒。


    “嗚嗚嗚……”


    之前李三拿著李瀚給他的高效氣體麻醉劑迎風潑灑,被風吹進堡壘裏,守護的士兵也暈迷過去了,故而他們才能在救人過程中沒有引起匈奴人警覺,但這爆炸聲驚天動地,瞬間,大單於的王帳後側一座背風的堡壘裏傳出了報警的號角聲。


    李瀚明知瞬間匈奴人就會蜂擁而出,他的臉色在被炸得四下飛散的火把下依舊殺氣騰騰,咬牙切齒的說道:“移動堡壘是吧?三合土刀槍不入是吧?那就試試小爺的榴彈炮是否能打破你們的魔咒。”


    李瀚蹲下身,把鐵箱調整了一下位置,轉而對準軍臣王帳後的堡壘,他也夠狠,一下子點燃了十根引線,瞬間,十條光芒呈現出完美的拋物線形態飛向堡壘,還有兩顆中途落在大單於的王帳頂上,同樣發出了驚天動地的炸響,王帳的頂如同被雷公的長刀削去了一般化為齏粉,隨即爆發出衝天的火光。


    後麵號稱刀槍不入的堡壘更慘,那炮彈從半腰部位轟進去,隨著炸響竟轟然倒塌了!


    隨後,一陣陣驚惶失措的叫喊聲中,匈奴人受驚的螞蟻般蜂擁而出四散奔逃。


    李瀚看到自己人從河道的陰影裏帶著無數駿馬已經過了浮橋馳騁而去,張方達等人也安全過河了,心下大定,驟然間改變了行動計劃,讓石頭跟項柳抬著鐵箱,三個人隱沒進黑暗之中直奔匈奴人的馬廄,二話不說衝著那圈養無數駿馬的地方發射了五枚炮彈。


    立刻,無數駿馬死的死逃的逃,逃出來的驚馬力氣驚人,瘋了般衝著明亮處衝去,也不知道有多少匈奴人被驚馬踏死。


    炸完馬廄,三人幽靈般摸到王庭最大的牛棚裏,衝著牛群又是一通轟炸,受驚的犛牛力量更甚於駿馬,死的死了,沒死的唿嘯而出橫衝直撞,也不知撞碎了多少穹廬,踩死了多少匈奴人。


    李瀚懷著滔天的恨意,一路走一路炸,他還特意衝著自己居住的穹廬跟張方達的住處各轟了兩炮,看到兩座穹廬轟然倒塌碎成渣渣,他才轉換了目標。


    到達河邊的時候,99枚炮彈已經告罄,匈奴人也已經聚攏起精壯男人開始搜尋爆炸源頭,他命令石頭把鐵箱沉入河底銷毀證據,這才在項柳的催促下飛速過河,剛到達土城,三匹駿馬就送到了麵前。


    三人上馬,李瀚叫喊一聲:“全速前進,不要另辟道路,沿著原有的蹄印走,路上換人不換馬,能跑多遠是多遠。”


    瞬間,一行人怒馬如龍席卷而去。


    隱隱曙色中,可以看到每個衛士腰間都有一條一個個鐵環連接而成的腰帶,鐵環裏伸出兩根長約好幾丈的結實繩子,每根繩子後麵都拴著一匹駿馬,加上胯下一匹,一人三馬的配置在草原上火速向南。


    奔走一陣子,可以看到前麵一群騎士簇擁著一輛八匹駿馬拉著的巨大馬車,正是蒼龍李三等人護衛著救出來的漢朝女子先一步到達,兩人一直放心不下李瀚,看到他們趕過來才放下心來,專心趕著馬車疾馳。(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手機用戶請到m.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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