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瀚沉下臉拍拍手,蒼龍出現說道:“爺。”


    “王庭搞什麽鬼?就讓這些牛鬼蛇神進來敷衍我,軍臣母子在幹嗎?跟小爺捉迷藏嗎?”李瀚冷冽的問道。


    “他們都在張公那裏,今天一大早,他們準備了許多聘禮送進公主的大帳,也給張公準備了一份豐厚的禮品,其他送親官員也都有禮品相送,衛士們是每人一柄馬刀,一套弓箭。”


    李瀚一聽樂了:“看起來死太監在這裏也並非沒有作用,最起碼這送禮行賄就不是匈奴人擅長的,肯定是死太監的主意。


    咦?他們都收到了禮物,為什麽就咱沒有?難不成咱爺們兒累死累活出力,好處卻沒咱們的?”


    蒼龍不喜玩笑,雖然聽出李瀚在開玩笑,還是一本正經迴答道:“左穀蠡王告訴軍臣單於,說您不喜歡尋常財物,連他送的美女都被您趕出去了,您隻喜歡牧場山林。於是他們決定在左穀蠡王送給咱們的一千裏土地之外,再加一千裏作為匈奴王庭的敬意。”


    李瀚一聽果然喜不自禁,一跳大高說道:“太他媽識趣了,這禮物好啊!不枉小爺為他們發燒一場。”


    蒼龍接著說道:“他們說這東西送給您您若收了,說明您對大匈奴沒有危險,您若不收,就換成禮品給您,但以後要小心提防您。”


    “收收收!幹嘛不收!”李瀚手舞足蹈的笑道:“山林牧場多多益善,反正他們大匈奴目前是世界上領土最大的地方,咱爺們兒要他們萬兒八千裏也不算什麽。


    哼,兩千多年後,煌煌華夏九百六十萬平方公裏土地上,生活了十三億人民,現在就他們匈奴那區區兩百萬民眾,人均占有土地麵積太過分了,這不科學!”


    蒼龍閉嘴了。一路走來,他已經習慣了讓他既聽不懂又覺得振聾發聵的詞匯,但凡聽到,除了默默刻在心裏之外。就采取沉默。


    就象現在,蒼龍正在調動他所有的腦細胞,(當然,這個詞匯也是他曾經聽李瀚不止一次提起過的,)拚命的記住了“世界”還有兩千年後那一整段話,他記憶的很辛苦,而且他不確定這些話能不能通過時間來領悟透徹。


    知道了匈奴人的打算,駙馬爺心裏美滋滋盤算著兩千裏的大地主會是何等的威風,即便這個年代的一裏不足五百米,那也是不小的一個疆域啊!


    “大國師給大單於出主意。兩塊地不能在同一個地方。”蒼龍又加了一句。


    李瀚瞬間暴跳如雷,一個勁後悔剛剛為何沒有一刀殺了死太監,尼瑪兩塊地分兩個地方,若另一塊在靠近老毛子的地方,小爺還能橫跨匈奴萬裏迢迢去收租子不成。這不是讓小爺空歡喜一場嗎?


    “大國師提議,把大匈奴東邊,屬於左大當戶的西嗕劃給咱們一千裏。”蒼龍的語調永遠如同複讀機一般。


    李瀚捏著下巴冷笑道:“好計謀!這是想把禍水東引,讓小爺我去禍害鮮卑啊!西嗕……”


    李瀚調動腦細胞苦思冥想,猛想起西嗕就在蒙古國的克魯倫河畔,邊上就是喬巴山,還有一半屬於後世內蒙古的滿洲裏。這裏可是後世有名的石油產地,這地方好啊!


    蒼龍在暗處凝神看著李瀚,看他聽到西嗕後一會兒皺眉以後滿屋子踱步,最後就笑逐顏開了,就明白匈奴人的計策對自己爺來講是個笑話。


    明白了匈奴人的底細,李瀚神清氣爽的哼著“翻身農奴把歌唱”走出大帳。看著天上瓦片一般的雲彩,覺察著刮來的風裏透著絲絲寒意,不假思索的開口叫道:“哎呀,今晚必然西北風大作,明日就會下雪啊!”


    這句話是李瀚的隨口而言。卻很快被一個站在他帳門口的匈奴人飛快的匯報給大單於了。


    大單於剛剛充當完能屈能伸裏麵那個“能屈”的角色,一肚子不爽坐在虎皮上喝酒,一幹為了出征而聚集在王庭的親貴,諸如左右賢王,左右穀蠡王,左右骨都侯,左右大將軍等都圍攏坐著,在商議這次和親是否要給送親使團一個大大的麵子,用隆重的禮節迎娶這個公主。


    下人迴報李瀚的話之後,唿衍鐵吉猛地站起來說道:“哎呀,這一批鐵礦石早就堆放在姑衍山口了,就是等西北風大作開始冶煉,聖子既然說今晚有大風,那就必然不假,我還是趕緊安排人準備冶煉吧。”


    每次的大冶煉乃是匈奴的大事,軍臣也十分重視,而且他也對李瀚的預言深信不疑,趕緊安排道:“鐵吉,現在情況不比以往,冶煉一定要加快速度,你的人手恐怕不夠。於單,你帶你左賢王領地的勇士們也參與冶煉,爭取在三日內冶煉完畢。”


    唿衍鐵吉跟於單太子急匆匆出帳,整理人馬火速出動,李瀚看著這一幕,絲毫沒覺得有什麽不正常,搖搖晃晃的來了王帳,在門口叫道:“大漢送親副使,簪嫋爵……”


    李瀚還沒有喊完,軍臣就親自光著腳,一路小跑出來迎接,親熱的挽著胳膊說道:“聖子不必報名了,以後朕的王帳就是你的家,你隨時可以進來。”


    “大單於太客氣了,這叫本爵如何敢當。”


    “您是天父的兒子,是我們大匈奴的福音。”軍臣笑眯眯說道:“剛剛我們決定,您傳揚的聖天教將成為我們大匈奴的國教,從今天起,聖父聖子聖靈的頌歌將在匈奴的大地上到處飄揚。”


    李瀚聽的眉花眼笑,心裏喝蜜了一樣甜,這也太來勁了,小爺路上閑著沒事,瞎琢磨出來一個教派給你們信仰,沒想到還真弄成了!


    也不知道千百年後,小爺會不會像耶穌,達摩,老子那麽出名啊?好歹大家都是傳教的人,不應該分三六九等的吧?


    嘖嘖嘖,老爸老媽,你們若是知道你們兒子我居然成了跟那三位牛人齊名的大仙,會不會覺得很驕傲呢?


    還沒嘚瑟完,某偽神仙猛然想起小時候拿了獎狀,爸爸一臉得意,媽媽在他一張臉上印滿親吻的場麵,心裏一酸,得意就化為濃重的哀傷了。


    軍臣挽著李瀚一路往裏麵走,他的王帳很大,沿著正中心一條紅色的毛氈,兩邊的白色毛氈上都坐著匈奴親貴們,他們都用敬仰的眼神看著李瀚緩步走進去。


    當看到聖子聽到聖天教成為匈奴國教之後,臉上的神情從欣喜逐漸化為悲傷,都一廂情願的認為聖子是心痛須卜大薩滿的死,不禁都對李瀚的大慈悲心懷更加萌生敬意了。


    軍臣一直拉著李瀚走到那張虎皮邊上,在場的匈奴親貴都知道,這張虎皮可是大單於的專屬,曾經有一個軍臣最寵愛的女子,依仗寵愛坐了上去,被大單於一腳踹飛射出一箭,立刻正中胸口香消玉殞,此刻,他們都眼睜睜看著聖子是否會坐下去。


    李瀚在坐下之前,從撕心裂肺的思念裏驚醒過來,看著軍臣拉他一起坐,低下頭想脫下靴子坐到虎皮上,誰知低下頭就看到虎皮上有好幾隻胖乎乎的虱子在玩耍,看那樣子有兩隻還在單於屁股邊上就行xxoo的事情。


    渾身雞皮疙瘩橫生的李瀚忙不迭退後幾步,左看右看,看著親貴們屁股下麵的毛氈也不保險,實在是沒地方下屁股。


    左右為難的李瀚,猛看到不遠處空閑著一個烏拉草編製的草墊子,趕緊跑過去拿過來,放在距離軍臣的老虎皮四五步的距離放下了,這才盤膝坐在上麵。


    軍臣剛剛的禮讓就是一番試探,他想用這種方式來驗證一下李瀚是否有野心,看到李瀚拉過草墊子坐的離他不遠不近,心裏一陣舒爽,覺得聖子雖然神通廣大,還是很尊敬自己這位匈奴王的。


    親貴們也都鬆了口氣,他們實在不願意看到大單於為了自己的尊嚴向聖子抽出馬刀,若是聖子施展神通報複的話,沒準就是大匈奴的災難來了。


    “大單於,本爵冒昧前來,是否打斷各位的會議了?”


    “不不不,您就算不來,朕也要派人去請了,我們正在商議聖教成立的儀式如何進行,還有朕的大婚定在何時,這些都需要聖子從上天那裏獲得啟示。”


    李瀚謙虛地說道:“以往須卜薩滿從天父那裏獲得的啟示,往往跟我獲得的符合,這說明你們匈奴人的薩滿,也是上天選中的仆人,是可以完成上天跟你們之間的溝通的,怎麽又問我呢?”


    提到須卜,軍臣真心的一陣難過,歎息的說道:“是啊,須卜表哥是我們大匈奴最靠近上天的大薩滿,可惜他被天父召喚走了,現在的蘭薩滿剛剛接替他的大薩滿之位,有些事,還需要聖子來啟示我們才放心。”


    李瀚心想你們這幫肮髒的蠻子以為小爺閑著沒事了,來你們這虱子窩裏聞臭氣的啊?小爺過來,就是給你們送啟示的,不過,小爺自己連天父帶聖子一肩挑了,你們呢,就湊合聽聽吧。


    某神棍兼大忽悠滿臉莊重的開口了:“既然如此,本爵就再為你們破例一次吧。說到大單於大婚的日子,這裏麵還有兩點忌諱不得不注意。”


    ps:


    昨天月票居然光頭……嗚嗚嗚……歸途中的小李淚奔滾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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