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稚斜這隻草原狼,是項柳的師父都認為會是匈奴最強悍單於的人,也被李瀚用一隻烤羊兩壇葡萄釀就順利拿下。


    而她項柳,卻想憑借姿色,設置溫柔陷阱網住這隻草原狼,現在又無理取鬧的怪罪李瀚不該不看重她,是不是真有些太過自以為是了?


    “李瀚,我並不是如你所說的看上伊稚斜孔武有力,又是匈奴貴族,隻是我這次來匈奴,最主要的目的就是想……唉,現下還不能告訴你,你隻需相信我並非水性楊花之人就行。”項柳收起了河東獅的魏猛,戴上溫柔麵紗說道。


    李瀚已經猜透了項柳的用心,就是想勾*引的伊稚斜為她神魂顛倒,日後為她反漢複楚當超級打手,也不知道她哪裏來的信心,會覺得他會懂她,會不在乎。


    呀呀呸的,老子大好青年,哪裏娶不來老婆,偏要頂著你老公的名頭看你到處利用姿色收攏打手?若是眼看你跟別的男人眉來眼去我都不在乎,我還是他媽男人嗎?自戀到你這種地步,真讓人無語。


    李瀚對項柳萌生了厭煩之心,但他不喜歡把女人揭露的太過難堪,就冷哼一聲,低沉的說道:“項柳,每個人的路都是自己選擇的,你從生下來就被人帶走當做光複大楚江山的領袖來培養,現在一門心思要完成祖先遺願我理解,也很尊重你的毅力跟誌向。


    隻是,每個人都有個承受底線,我的底線就是你決不能為了個人願望勾結異族跟漢奸坑害漢民,更不能容忍你無視我的感受,當眾跟小韃子眉來眼去。


    你還記得在子午嶺三清觀我跟你說的話麽?我李瀚在女人麵前不習慣作威作福,說出話來也不會帶著雷霆般的嚴厲,但是,但凡我說出的話,就有一是一。絕不會更改。


    但願,你沒把我那天警告你的話當成一個笑話,若是如此,你我的所謂‘夫妻’之約對我而言就也是一個笑話。”


    項柳一凜。還真是想起李瀚在得知太秦橫六的存在後,曾經跟她講過“你跟虞姬鬧騰鬧騰就罷了,若是再跟大螃蟹匈奴生番們眉來眼去,那可就是徹底惹毛我了,到時候你可別怪我翻臉不認人!”這麽一段話。


    項柳心虛的說道:“李瀚,若是我為了複國大業利用匈奴跟秦王後裔,你也不能接受嗎?”


    “那要看情況。”李瀚冷聲說道:“如果你想利用你的姿色挑起伊稚斜跟我的爭風吃醋,從而達到什麽目的的話,我勸你最好省省,你應該知道。我身邊從不缺少絕色美人,多你一個不多,少你一個不少。”


    項柳被噎的麵紅耳赤,第一次覺得在李瀚麵前突然沒了頤指氣使的底氣,剛想硬著頭皮跟他爭吵。門口一片喧鬧聲,李瀚趕緊一個箭步竄出去了,她正好有個台階下。


    來的是唿衍鐵吉,他麵色陰沉,神態狠辣的衝李瀚低聲說道:“聖子能夠移步跟我到大薩滿那裏去一趟,我們有要事相商。”


    李瀚還沒出聲項柳就急了,她看唿衍鐵吉神情不善。生恐對李瀚不利,衝過來擋在李瀚麵前說道:“你們的左穀蠡王伊稚斜是我們李瀚的兄弟,你不能傷害他。”


    唿衍鐵吉驚詫的看了一眼項柳,隨之就盯著李瀚,等待他的答複。


    “走吧。”李瀚從項柳身後轉出來,跟著唿衍鐵吉就走了。


    急的項柳在後麵直跺腳。縱然是不放心,自己也不方便跟上去,隻好跟李三和蒼龍兩個哼哈二將嘀咕了一句:“多加小心。”這才無奈的眼看他們走了。


    到了匈奴人住的客棧,大薩滿在院子裏放了個草墊,雙膝跪地雙手合十。嘴裏念念有詞,神態無比的虔誠。


    看到大薩滿遇到困難就虔誠誦經,足以說明一路上的潛移默化起到了作用,李瀚忍住快要爆破而出的得意,神態肅穆的走近大薩滿。


    “天父我感謝您,您降下聖子,藉著您的聖靈將您的能力天天充滿澆灌在我裏麵,使我如鷹展翅上騰,行走您的道也不疲乏,奔跑您的路也不困倦……”


    聽清楚大薩滿果然在誦讀“聖天教”的祈禱詞,李瀚心花怒放,知道自己今晚的計策最起碼已經達成了一半,剩下一半當然要看李廣的收獲了。


    李瀚做出聖子的風範,脊背挺起站的筆直,雙手平攤,手心向天,滿臉的悲憫緩緩說道:“我們都是天父純潔的羔羊,因為我們愚昧,經常會遭到狡猾的狐狸,狠毒的豺狼欺騙,在他們的蒙蔽下成為它們的食物。


    但隻要我們信奉天父的光芒會永遠照耀大匈奴的草原,讓每一個善良的羔羊都得到肥美的青草,把貪婪的狐狸豺狼統統驅趕出去,留下供我們繁衍生存的美好樂園。”


    大薩滿猛地睜開眼,抓住李瀚的雙腿說道:“聖子,中行說果真是一隻披著羊皮的豺狼,他今晚跟大秦餘孽商議殺掉你,之後慫恿大單於秋熟後進攻大漢,一切都被您料中了!


    聖子,求您不要拋棄我們這些愚昧的羔羊吧,天父既然降下您做我們的救世主,您就不能白白看著即將發生的慘劇而不阻止。”


    李瀚一驚,大薩滿如果察覺了中行說的陰謀,應該在設伏的當時就暴起殺人才是,為何用這種無奈的淒苦語氣哀求他不要拋棄他們呢?難道自己今晚上了雙保險,卻還是被中行說給走脫了?那這些匈奴勇士跟飛將軍李廣未免太草包了些了吧?


    即便太秦橫六帶著幾個死士從匈奴人手下逃脫,那李廣是幹什麽吃的?第一迴合打不過還有第二迴合,這裏可是雲中城,四門封閉,全城大索,哪裏能走得脫他們,可為什麽此刻城中風平浪靜,大薩滿卻一副慘敗的樣子呢?


    “大薩滿,中行說呢?大秦餘孽呢?難道你們的勇士沒有把他們留下來,帶迴王庭交給大單於審問?”


    唿衍鐵吉黯然說道:“我們埋伏在北市,發現大國師果然跟大秦太子密謀讓大匈奴幫他們攪亂中原,秦太子居中起事推翻朝廷。


    他們商定,誣賴你假扮宮女玷汙了真的和親公主,還用陰謀換走真公主,用一個宮女代替,讓大單於殺了你,也殺掉公主,再讓大單於以大漢朝和親沒有誠意,以假亂真欺辱大單於為借口對大漢朝宣戰。


    聽到這裏我們就準備出動勇士擒下他們,誰知大單於的弟弟,左穀蠡王伊稚斜突然出現,騎著快馬拉起大國師拎到他的馬上就狂奔離去。


    我們的勇士剛剛現身要擒拿秦太子,哪知道李廣太守突然出現,分兵三路,一路圍住我們,一路圍攻秦太子,一路追趕伊稚斜……”


    “後來呢?”李瀚急問。


    “圍住我們的一路漢軍是送親使張公率隊,他看到我跟大薩滿,就說聖子您交待他了,我們是幫助聖子擒拿反賊的,就放我們迴來了。


    至於反賊跟大國師和左穀蠡王他們,是李太守跟另一名將官追出城去了,到現在應該還沒有迴來。”


    聽完唿衍鐵吉的敘述,李瀚暗暗叫苦,尼瑪老子安排的好好地螳螂捕蟬黃雀在後計策,偏生因為多出來伊稚斜這麽一隻鷂鷹給徹底破壞掉了!


    李瀚萬萬沒想到伊稚斜從自己這裏吃飽喝足之後,居然跑去北市救走了死太監,不禁暗暗後悔不該那麽輕易放走他,若是知道放他走會導致死太監逃脫,哪怕用毒用酒用美人計呢,也要拖住伊稚斜。


    現在倒好,都追出城去了,李瀚可不認為在城外的環境裏,大漢軍士能追的上會走路就在馬背上戲耍的匈奴人,就連太秦橫六,也因為手下死士多是武功高手,加上黑暗中易於隱匿潛伏,要是小丫的帶的倭奴裏麵現在就有精通忍術的武士,那肯定是早就鴻飛冥冥,無影無蹤了。


    布控失敗,讓李瀚心情糟透了,放走伊稚斜,帶走死太監,就表示在匈奴王庭存在百分之五十的敵對勢力,剩下這一半都在眼前,也不知道大薩滿加上表兄,在大單於心中的分量能不能抵得上親弟弟跟狗頭軍師。


    李瀚覺得,情況很不樂觀。


    若是有勝算,大薩滿這個匈奴最牛逼的大巫師,怎麽會用如此乞憐的眼神盯著他,苦苦哀求他這個冒牌聖子不要拋棄大匈奴呢?


    娘的,幹脆,西北旅遊到此結束,明天老子就提前閃人算了,反正瓶兒也掉包了,項柳也拜拜了,兵器庫也到手了,繼續去匈奴王庭除了冒險,似乎意義不大。


    “大薩滿,你身體虛弱,不要跪在地上太久,起來吧。”


    李瀚攙起薩滿,覺察到這個巫師的身體在微微發抖,就柔和的說道:“大薩滿,我知道你是最希望匈奴安詳平和,子民幸福快樂的智者。


    但是,貪婪會導致人們失去判斷是非的能力,我已經看透了天機,你們大單於已經被中行說蠱惑,也被漢人的財富蒙蔽了雙眼,加上他那個野心勃勃的弟弟急於取而代之,一定會慫恿他挑起戰火,其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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