達成協議,李廣收起了察覺“奸佞”李瀚,想要擒而誅之的大義凜然,摟著“小奸佞”的肩膀聲聲稱唿兄弟,把強悍老大哥嗬護小弟的溫馨演繹的十分到位。


    張方達已經獲得了此行所帶茶磚的一半利潤,否則他也不會那麽起勁的在上元夜派人跟李瀚偷天換日了,看李廣也從李瀚這裏得到了好處,兩隻老狐狸相視大笑,都是愉悅至極。


    李瀚懶得看兩隻老狐狸的嘴臉,告辭了出來才鄙夷的想到,你們以為坑了小爺一道,殊不知小爺原打算給你們大頭就肯幹,要知道強龍壓不過地頭蛇,沒有你李太守這個地頭蛇合作,小爺任憑天大的利潤也拿不到手呢,給你們一半你們就得意成這樣,真真是沒見過發大財!


    想到這裏,李瀚深深地覺得還是匈奴人直爽啊!


    唉,算了,跟大漢牛人打交道太累,還是去跟匈奴勇士們吹吹牛皮更爽快,就朝匈奴人駐地走去。


    到達雲中城後,匈奴人好似很忌憚李廣,就跟送親隊伍分開了,他們住在城裏一家客棧裏,李瀚到了之後,大薩滿跟唿衍鐵吉都十分熱情的跟他講話。


    突然,一個熟悉的人走進來,李瀚很奇怪,這個人剛剛在街上偽裝成菜農喊走了項柳,現在又來找匈奴人,這到底是什麽人啊?


    “哎呀,大國師您怎麽離開王都了?”唿衍鐵吉看到這人趕緊站起來迎接。


    大薩滿倒是對這個人神色淡淡的,微微示意就罷了。


    李瀚暗暗納罕,匈奴人不是信奉薩滿教嗎,他創造的天主教,其實就是在薩滿教信奉天地的基礎上,凝造出天父,聖子,聖靈這一衍生物,讓他們在信仰的時候可以更為具體化罷了。之前應該大薩滿是靈魂人物,怎麽又冒出一個大國師來了?


    “灑家(雜家)聽到右骨都侯派迴傳信的勇士說,你們在途中遇到一個無所不能的聖子,覺得甚是驚訝。就稟報大單於請求出來一趟,看一看這個聖子到底配不配做我們大匈奴的救世主。”


    這個人說話是典型公鴨嗓子,一聽就是死人妖,這讓李瀚猛想起史上第一個大漢奸來,開口就冷冷的問道:“敢問大國師是否就是中行說?”(zhong hang yue)


    是的,這個人正是遺臭萬年的太監中行説。


    漢初漢文帝鑒於國內不穩,各路諸侯對帝位虎視眈眈,且國力尚未恢複,無力與強大的匈奴進行曠日持久的戰爭,隻好繼續與匈奴和親。


    文帝下令送宗室女去匈奴。並讓太監燕地人中行說作為陪同侍臣一起去。


    中行說不肯去,被漢廷強行派遣。


    怨恨之下,他對漢文帝說:“我如果到了匈奴就肯定會威脅漢國。”


    文帝隻當他在說氣話,也不以為意。


    沒想到中行說一到了匈奴,果然就立刻歸降。並深受老上單於歡喜、寵信。


    中行說竭力勸說匈奴不要太看中漢朝衣服食物的精美,增加匈奴對自己食物、器械、風俗的自信心,還教給匈奴人記數方法,從此這些蠻族才知道算數。


    在中行說的鼓動下,老上單於在給文帝迴書中口氣傲慢,對漢朝使臣也威逼利誘,動不動就索要錢物金銀。不給就威脅秋熟後大發兵馬入漢境中踐踏。


    中行說叛逃匈奴後極力破壞漢匈和親,不斷為匈奴出謀劃策,策動襲擊漢朝邊郡和發起戰爭等,因此被稱作曆史上第一個漢奸。


    武帝14年匈奴入侵以後,匈奴屢犯漢境,但中行說卻生病死了。在死之前中行說建議匈奴對漢軍搞細菌戰。因為他發現一些池塘有病死的馬。羊之後,而這些池塘裏的水就開始有“毒”。士兵食用之後,會中“毒”,輕則拉肚子,重則死亡。


    所以他建議匈奴軍隊。把一些病死的牲畜在經過匈奴巫師詛咒後,埋到漢軍進軍路線的一些水源上遊,漢軍食用後,確實有許多人出象中毒症狀。


    後來漢軍識破了匈奴人的奸計,對中行說發動的細菌戰有所防備。


    但若幹年後,漢武帝的愛將霍去病,據說就是食用了這種水源裏的水,生病死了。


    這也是世界曆史上的第一次細菌戰。


    李瀚想起這個人來,登時怒火中燒,他平生最憤恨吃裏扒外的漢奸,秦太子太秦橫六本質上並並非漢奸,僅僅是逃難到倭島,就被痛恨倭國人的李瀚各種鄙視加暗算打壓。


    麵前這個死太監可是貨真價實的漢奸走狗,李瀚想起他曾經跟萬惡的日寇731部隊一樣,發動過慘絕人寰的細菌戰,還害死了李瀚前世的偶像,今世的還不知道什麽關係的猛將霍去病,李瀚就氣不打一處來,那口吻就帶著濃烈的仇視了。


    “你認識灑家?難不成你就是那個聖子?”


    中行說進來就猜到李瀚就是所謂的聖子了,他剛剛故意問就是為了打擊李瀚,此刻這一聲反問更是帶著濃濃的鄙夷,仿佛他一眼猜透了被匈奴人視若神明的,不過就是一個小混混罷了。


    李瀚勃然大怒,對這種漢奸人渣,他從來不講究什麽風度,剛來大漢朝的時候,前世書香世家養成的儒雅修養還在,經過兩年來應對各種狀況的侵淫,早就成了一個極度看人下菜的漢朝人,這個死太監給臉不要臉,專門跑來挑刺,老子要是給你臉,還真是給你個死人妖長臉了!


    “小爺從來沒認為自己是聖子,卻始終沒忘記拯救天下芸芸眾生,不像你這個死太監,用匈奴人的皮裹著大漢朝的瓤子,當這種二皮臉。”


    “你這個小兔崽子,你說灑家什麽?”中行說氣的臉紅脖子粗,站起來翹起蘭花指,扭著水蛇腰,聲音更尖利了罵道:“灑家活了幾十年,還沒人敢這麽罵灑家呢!”


    李瀚冷冷的說道:“別人不敢罵不代表小爺不敢罵,而且你自己不也在罵自己嗎?”


    “灑家怎麽會自己罵自己?”


    “你口口聲聲自稱雜家,不是告訴別人你是吃裏扒外的狗雜種嗎?”


    “你!灑家……不,我……老子剁了你!”


    “省省吧,您下麵都沒了,這輩子別想做老子了,就安生做你的死太監吧。”


    “啊!若不把你小畜生食肉寢皮,灑家……我我我中行説誓不為人!”死太監氣的五官錯位,仰天慘唿道。


    “恭喜你,你現在就已經不是人了。


    像你這等喪失了仁義禮智信的人渣,早就墮落成畜生,連天主都不會賜福與你,你更沒能耐把小爺我食肉寢皮,所以別發這種牙疼咒了,還是省口氣暖肚子吧。”


    兩個人一番唇槍舌劍,聽的唿衍鐵吉跟大薩滿目瞪口呆,他們不明白這兩個匈奴人尊敬的人為何一見麵就吵成如此模樣,到底是大國師是壞人,還是聖子有問題呢?


    中行說這輩子第三次遭受這種毀滅性打擊。


    第一次是他被親生父母賣進皇宮當太監。


    第二次是被迫隨同公主和親,所幸他憑借自己的狠毒狡猾,在匈奴得到了大單於的高度信任,封為國師,這多年來受盡尊崇,早忘記了自己的卑微身份。


    可這第三次,就是被李瀚硬生生剝掉一層層尊嚴,把他還原成一個一文不值的死太監。


    是可忍孰不可忍,鬥嘴鬥不過李瀚,氣急的死太監猛地抽出唿衍鐵吉腰間的馬刀,衝著李瀚就刺了過去。


    隻聽得“叮當”“哎呀”“倉啷啷”三聲異響,死太監虎口流血馬刀墜地,一個屁股蹲墩跌坐在地上。


    原來剛剛死太監刺向李瀚的電光火石之間,從窗外射進來一枚飛鏢打在馬刀上,那飛鏢的力量奇大無比,直接把馬刀從他手裏打落在地,還把他緊握馬刀那隻手的虎口給震破了,他慘叫一聲墩在地上。


    再看李瀚,麵色不改穩如泰山,連眼睫毛都沒有眨動半根。


    大薩滿跟唿衍鐵吉也是被大國師猝不及防的動作嚇得一身冷汗,剛剛都沒反應過來,也無法營救聖子,沒想到人家聖子居然如山崩於前而色不便,這才是聖子的風度啊!


    其實沒人知道,某聖子之所以不動,根本就是被這突發狀況嚇傻了,沒來得及魂飛魄散而已,此刻高貴的聖子褲襠裏,都能擰出水來了。


    “蹭蹭”兩條人影從門外掠進來,一左一右站在李瀚背後,怒視著死太監。


    中行說冷靜下來了,他原本就不是衝動之人,若非土狼般狠辣,毒蛇般隱忍,變色龍般能大能小,他也不會活到現在,成了一隻禍害千年的老王八,剛剛被李瀚激怒不假,若是說他失去控製出手殺人,那還遠遠不至於。


    他之所以衝動,是因為他早看出大薩滿跟右骨都侯已經深深中了李瀚的毒,這個小子到達匈奴後,獲得大單於的寵信易如反掌,那可就搶了他的飯碗了,借匈奴人之手殺掉李瀚的可能性絕對不存在。


    既然如此,不如趁現在此子還沒到達王庭,乘雷霆之怒一舉殲之,到時候即便大薩滿跟右骨都侯不滿也晚了,憑他大國師在大單於眼裏的地位,此子殺了也就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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