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起來在農莊的生活比著在霸城縣衙強得多,小丫頭子也紅光滿麵肉唿唿的可愛,身條子也竄了不少,玉秀其實遠遠比表現出來的天真爛漫懂事多了,可是,她若是不用這種姿態,如何能夠投身到未婚夫的懷裏來,用這種親熱來確定自己已經不太確定的信心呢?


    這些日子,眼看著家裏人都幹勁十足的忙碌著,但凡是提到李瀚,就連父親都是用十分尊重的口吻,新投靠進家裏的莊戶夥計越來越多,莊園的範圍也越來越大,釀酒坊不停地運迴來一車車的新酒送進莊園新挖的酒窖裏。供應溫棚的大灶日夜不停的燒著火,把每一棟住宅也烘烤的熱唿唿的,溫棚裏的蔬菜更是綠油油的喜歡人,還有銀匠,隔一陣子就送來好多漂亮的銀盒子,木匠送的檀木盒子,這一切都預示著這個家越來越興旺。


    玉秀的姐姐玉霜,都會時不時用羨慕的目光看著妹妹說一句她福氣好,還有總是迴家送東西的魏猛或者魏鐵,談到少爺又救了一家子,那家子三個閨女都是美人胚子,都恨不得嫁給少爺等等。


    這一切,都讓玉秀萌生了一種強烈的不安,她喜歡李瀚,崇拜李瀚,自從李瀚神奇的把她父親救出來之後,她所有的目標隻有一個,那就是趕快長大,嫁給李瀚。


    “妹妹長高了,越**亮了。”李瀚還是那麽生冷不忌的樣子,當著嶽父就親親玉秀的臉蛋,從袖筒裏掏出一包東西遞給她說道:“給你的,看看喜不喜歡。”


    玉秀被一個禮節性的吻弄得熱血沸騰,哪裏還顧得上裝天真,小臉羞紅打來那小包,裏麵有各色玩具,還有兩個小盒子,她打來看時,就發出了一聲驚歎:“太好看了,這真是給我的?”


    方越看著一對小兒女兩小無猜的樣子,十分欣慰,原本李瀚親吻玉秀讓他很是別扭,有些懊惱的轉過頭去了,聽到女兒驚唿,忍不住湊過來看,一看玉秀雙眼發直手裏舉著一個鑲嵌著寶石的黃金步搖,就說道:“這太貴重了,她還小,用這個不合適。”


    “沒事的爹,這是太後得知我定親,特意賜給孩兒給玉秀戴的。”李瀚很聰明,他從方越得知他獲得太後跟皇帝寵愛後,跟他說話神情大變就看出老爺子萌生了自卑,所以再次改變了稱唿。


    方越被這一聲“爹”叫的心口酸熱,雙眼發紅,揮揮手就快步先走了。


    玉秀突然說道:“瀚哥哥,你不會嫌棄我吧?其實我隻有呆在你身邊一輩子就行,你若是喜歡別的女孩子,娶她們也行。”


    李瀚又好氣又好笑的看著自己的小妻子,沒有迴答,隻是接過她一直舉著的步搖插在她頭發上,然後牽著她的手往家走。


    玉秀哭了,她知道這是李瀚給她的承諾,畢竟,太後賜的東西隻能戴在他妻子頭上,而他,給她插上了啊。


    李瀚柔聲說道:“有時間多看看書,寫寫字,等我閑下來,給你編一些算術教材,你學好了以後才能當家。”


    “嗯,爹已經開始教我了,我一定好好學。”


    說著就到了莊園,一大家子看到李瀚,不亞於天上掉下來一隻金鳳,簇擁著他問東問西,當聽到他龐大的發展計劃時,驚歎聲此起彼伏。


    最後,就搬家問題,李瀚說道:“京城宅子已經整修完畢,咱家商鋪的地皮也都買好了,正預備開始修建,工作量龐大,所以,必須先搬家,大家一起才能盡快開業。關於去長安城住還是留在莊園,誰有自己的想法可以先說出來,若是沒有,我就按我的意思定了。”


    “莊園的溫棚必須有專人照看,我也習慣了莊園的清靜,我留下吧。”沒想到第一個說話的是嶽母李賢淑。


    方越緊接著說道:“是的瀚兒,我倒是覺得咱們沒必要把全部資本都投入到長安城,即便是你在那裏發展,賺的錢也不如運迴來存放在莊園安全,我這個總賬房在哪裏算賬都一樣,就也留下吧。”


    李瀚一想就明白嶽父母始終是覺得跟他家人過早住在一起有所不便,而且他跟方越的想法不謀而合,那就是決不能把資金存放在長安城,萬一遇上抄家的大禍,那可就點滴不留了。


    “如此也好。”李瀚說道:“但是酒樓跟大藥房是同期進行的,姐姐姐夫是要走的。”


    “孩子們喜歡熱鬧,都走,玉秀也跟你母親住,就我跟你嶽父留下就行。”李賢淑心裏可不糊塗。


    “那好吧,還有誰想留下?”


    沒想到主子們沒人吭聲了,遠處的大管家魏屠說道:“少爺,我們兩口子也留下吧,咱家新得到這麽大一個莊子,馬上就要春耕,沒人主事可不成,還有酒坊那邊,大小姐也離不開我。”


    季淑說道:“是的弟弟,我也留下吧,酒坊正忙。”


    李瀚欣慰的說道:“你們能夠從整個家庭考慮,真是讓我開心,那就這樣定吧,留下的人放心,每周,哦……七日,嘿嘿,這麽說吧,你們每工作六天,我會安排馬車來接你們去長安城休息一天,城裏的家人也一樣,都是幹六天歇一天,以後這就是咱家的規矩。”


    大家又是一片驚喜的笑聲,覺得這個家主總有一些稀奇古怪的法子讓人開心,殊不知李瀚心裏在暗暗自責,對不起了大家,雙休日現在實在沒條件給你們,等咱們發達了再說吧。


    安排妥當,季番老爺子準備查黃曆選日子,可李瀚固執的開口定了二月二搬家,據他說這天是龍抬頭,好日子,大家也都沒意見。


    晚飯時劉禮跟齊嶽山聽說李瀚迴來,都過來了,李瀚親自下廚做了新菜色“唿喇雞”,就是把整雞簡單去骨用鹽抹透先過油炸一下,不需要炸熟,就要一個酥黃的外皮,然後攤平在陶缽裏,上麵堆上辣椒花椒上籠蒸,李瀚知道一家子饞蟲一隻肯定不夠,索性蒸了十隻雞,之後指導廚娘炒菜做飯。


    半個時辰後蒸籠掀開,一陣透著麻辣味的鮮香傳來,大家都陶醉的深唿吸,讓家人自己吃飯,在季番的正堂裏單擺了一席,祖孫倆加上方越劉慶,再就是劉禮齊嶽山。


    唿喇雞端上桌之後,劉禮跟齊嶽山毫不客氣的一人霸占了一整隻,大塊肉大口酒的吃喝,一邊喝還一邊遺憾他們搬走後,再蹭吃蹭喝可就不容易了。


    這場麵最能感染人,李瀚11歲的身軀裝著一個強大的靈魂,加上大家已經習慣性的不把他當未成年人看待,他豪邁的跟劉禮等人一樣大碗喝酒也沒人製止,不一會兒就薰薰然了。


    正在這時,長了一個女人樣的大雙眼皮,小鼻子尖下巴的李三猛地閃進來附在李瀚耳朵上耳語道:“爺,咱們在霸城縣衙發展的線人剛剛來報,說日落時分司術南去了趙東明那裏,到現在還沒出來。”


    李瀚的酒意一下子清醒了,卻越發做出醉意朦朧的樣子對長輩們說道:“大家吃好喝好啊,我喝多了,先去睡了。”


    走到院子裏,李瀚已經沒了踉蹌,站的標槍一般筆直,冷冷的說道:“我正想讓陳須疼一疼,那麽今晚,就先把他的狗爪子剁下來吧。”


    說完,李瀚去自己房間取了一些東西出來,帶著李三就要出門,誰知卻被一個人拽住,一看卻是連襟。


    “我就知道你是裝醉,說吧去幹嗎?封口費不要多,帶上我就行。”劉慶得意的說道。


    李瀚無奈的說道:“慶哥,我們去殺人你也跟著?”


    “當然!”劉慶斬釘截鐵的說道:“你剛剛在酒席上說過,人生不過幾十年,大丈夫就應當嬉笑怒罵快意恩仇,若是殺敵人,哥哥可不迂腐,我好歹是將門虎子,身上的功夫比你強多了,也不會拖累你。”


    白天才讓陳須丟人現眼,今晚司術南就來找趙東明,這件事總讓李瀚隱隱有不祥之感,哪裏有功夫磨嘰,一揮手就說道:“那就一起。”


    三人三匹馬,悄悄出了莊園才上馬衝霸城而去。


    黑暗裏閃出齊嶽山,走迴屋裏說道:“走了,慶哥兒也跟去了,說是廷尉所的司術南正跟趙東明密謀,他們去瞧瞧。”


    劉禮一笑說道:“慶兒活的太順當了,應該讓他跟瀚哥兒混混,莫要擔心了,他們三個出馬,吃虧的隻能是趙東明,喝酒喝酒。”


    合著李瀚的小詭計不單是劉慶看穿了,也沒瞞住幾隻老狐狸,劉禮的話說完,季番方越齊嶽山都深以為然,大家就繼續喝酒了。


    三匹馬到達霸城,並沒有直接進去,而是把馬拴在城邊小樹林裏,幾人飛快的走進城。


    雖然更換了主人,霸城縣衙在夜色中依然如故,後宅的邊門口陰影裏多了三條人影,突然,寂靜中傳來一聲夜鳥的鳴叫聲,隨後門就無聲的開了,幾個人無聲的走進去,李瀚一抬手,一塊沉甸甸的金子就飛向黑暗裏,一雙手準準的接住了。


    後宅正堂幾上,也擺著酒席,兩個人相對跪坐,正在喝酒談話,哪裏提防窗外已經有人在竊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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