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二姐,你們什麽錯了,哪裏錯了?”


    突然間想到什麽,薑四妮又看向了薑五妮,


    “小五,你說走就走,害的奶奶傷心難過,以後不許這樣了。”


    薑五妮隻低眸,不說話,讓薑四妮一陣尷尬 ,


    “小五,四姐隻是不想奶奶和姐姐們傷心難過,就是不知道你為何突然間,要離家出走。”


    她就這一個妹妹,自己也不像個姐姐。


    薑五妮:“我並未離家出走。”她隻是去尋小六了。


    薑四妮撇撇嘴,又對奶奶道了句:


    “奶奶這麽好,哪裏有錯。”


    她邊說,邊站在了薑玥身側,“我聽阿城說,小六現在身受大將軍重用,可了不得!”


    和幼年一樣,身為薑玥的姐姐,她自豪。


    薑玥搖頭:“也沒什麽。”


    薑五妮張了張嘴想要說些什麽,但聽薑玥都這般說了,也就笑笑沒有多言。


    因薑四妮的話,又引來了新的話頭,


    姐姐們開始圍著薑玥,問東問西,大多就是一些軍中瑣事。


    薑玥避重就輕,一一迴之。


    最後,被奶奶以天色不早,要小六和林果三人早點兒休息為由,將薑玥引入了自己房間。


    “小六,奶奶新為你做的衣服,穿上看看合不合身。”


    房間內,劉春鳳取出了一套淡藍色錦緞,一臉期待的看著薑玥。


    薑玥伸手接過衣服,細細撫摸,觸感很好,


    麵料柔軟親膚輕柔,用的是極好的料子。


    薑玥上身,“奶奶做的衣服,總是這麽合身。”


    “小六穿什麽都好看。”劉春鳳生怕自己這衣服尺寸不合適,


    如今見薑玥上身衣著合體,滿意點了點頭。


    另一房間,林果抱著小霖兒,落座在搖籃邊上看著小睿兒,一臉幸福之態。


    這孩子可真能睡,自他迴家,都沒見這孩子醒來。


    “林果,跟我說說,小六在軍中,可有遇到困難?”薑大妮亦坐在搖籃邊,時而晃動著搖籃。


    林果迴道:“戰亂時刻,危機重重,小六總是能以一人之力,巧妙化險。”


    小六報喜不報憂,他自當也不會為家人平添憂患。


    薑大妮:“還別說,小六這次迴來,多了男兒氣概。”


    林果想說,那是無數戰雨的成果。


    薑三妮這屋,沐衡抱著小女,親昵逗弄,


    “小欣兒,怎麽不笑呢?”


    薑三妮半坐在床,看著愛女雙眼發直,無奈道:


    “欣兒困了,讓她睡吧。”


    沐衡不舍將愛女放下,抱著孩子坐在了薑三妮身側,悠悠晃著,“欣兒困了,爹爹抱著你睡。”


    那圓圓的小臉,讓沐衡越看越愛,忍不住想要觸摸,又怕弄疼了她。


    薑四妮這方,她因為身子重,坐在床上揉著雙腿。


    “手也腫了,腳也腫了,腿也不利索,好生難過啊。”其餘姐姐們怎麽就沒有她這樣的狀況。


    薑城坐在其次,代替她,緩揉起了她的雙腿,


    “有沒有好一點兒?”


    “好多了。”薑四妮笑的燦爛,“阿城,咱們的孩子馬上就要出世……你……”


    “你喜歡男孩還是女孩?”


    “都喜歡。”薑城低沉的嗓音,聽不出喜怒哀樂。


    薑四妮瞬間大變了臉,將薑城推下了床鋪,自己想要側身睡覺,也隻得平躺。


    薑城被推的踉蹌,堪堪穩住了腳,一陣莫名,


    “這好端端的,怎麽了?”


    “惜字如金,我不喜歡呆瓜。”薑四妮道完,閉上了眼,孩子馬上就要出世,她沒生過孩子,好怕。


    薑城想要反駁,但又怕再說錯了話,默默躺在了薑五妮身側,索性沒再遭毒手。


    薑二妮這方,一切照舊,


    兩個孩子在搖籃內唿唿睡著,並沒有白日鬧騰。


    程予初燭光下看書,認真之處,忘乎所有,薑二妮坐在一側,本不想打擾,但看著夜空的明月,


    “大晚上的,仔細熬壞了眼睛,睡吧。”


    “好。”程予初聽話照做,撂下了書本。


    薑五妮早就熟睡,夜晚的風,都化作了催眠曲。


    劉春鳳翻來覆去睡不著,當然,是因為小六和林果他們全須全尾的迴來了,高興的睡不著覺。


    今夜,薑玥躺在熟悉的床上,腦中沒有科舉,沒有戰事,隻有當下……


    ……第二天清晨,陽光灑進小院,廚房裏傳來剁餡兒的聲音。


    等薑玥醒來,餃子早就被奶奶和姐姐們包好了。


    熱騰騰的餃子被端上桌,薑玥吃著餃子,心中滿是溫暖與感動。


    牧場和生意上的事情,薑玥聽得因為有姐姐們在,一切順利,也就沒有過多尋問。


    早飯畢,小霖兒已經在拿著三字經,認真習讀。


    薑玥聽著他那稚嫩的嗓音,想到了自己幼年一幕,這孩子跟自己相比,勤奮程度一般無二。


    再看一眼其身側,亦在看書的程予初,心道,家裏有個讀書人,總是要方便的多。


    小霖兒三歲啟蒙,都是二姐夫的功勞。


    今日,她駕馬去了岩山武館。


    清禾鎮口,大老遠的,她就看到一名麵容嬌俏的粉衣少女在東張西望。


    薑玥加快了馬步,靠近了吳悠悠,一陣驚詫。


    “悠悠,巧啊。”


    說罷,她下了馬背。


    吳悠悠看到薑玥,喜出望外,卻是變了臉,


    她想說,一點兒也不巧。


    “說走就走,迴來了也不說來看看你的師父師娘。”


    薑玥:“這不是來了嗎。”


    吳悠悠笑容恢複:“好吧,原諒你了。從師兄們那裏聽說你迴來了,往後再迴家,可不許將我忘了。”


    十四歲的吳悠悠,跟幼年相比,除了心智變得成熟,和薑玥的關係一般無二。


    “怎麽會呢。”


    “還說不會,參軍以來,我一直為你和師兄們擔憂,可你連一封書信都沒有寫過。”


    薑玥:“抱歉,是我的疏忽。”其實,她有給師父一家三口寫過信,信中提到了吳悠悠,隻是沒有單獨給她寫過。


    “這還差不多。”吳悠悠在薑玥麵前,就如同幼年那般純真,自身上下,仍舊帶著一股不服輸的勁兒,隻是自己一直以來,都被薑玥給比下去了。


    二人的身影漸漸走遠,入了岩山武館。


    ……薑玥因為奶奶思念,到底在家中多留了幾日。


    三日後的一個清晨,


    早飯畢,


    劉春鳳和薑大妮等人院門相送。


    劉春鳳再三囑咐:“小六,一定要平安迴來。”


    她想著讓薑五妮留下,但話到嘴邊,又被她咽了迴去。


    “嗯,奶奶在家等我。”漆黑黎明的天,薑玥含笑告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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