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肆,爾等這是要挾陛下”徐文澤上前一步嗬斥:“想要造反不成?”


    “末將不敢”陶慈恩跪下行伏地大禮。


    “嗬嗬”楚連翹嗤笑:“陶慈恩可是真心受罰?”


    “末將甘心受罰,絕無怨尤”陶慈恩再次叩首。


    “末將等甘心受罰”和伊眾人附和。


    “行啊!”楚連翹清亮的聲音再次傳出,辨不出其中的喜怒:“朕成全你們!”


    法不責眾嗎?不能夠,楚連翹逆反心理又開始作祟。


    “普通士卒二十殺威棍,校尉以上三十殺威棍,陶慈恩你五十怎麽樣?”


    楚連翹的話落,周圍倒抽一口涼氣,五十殺威棍可是能要了一個壯漢的性命。


    這一通殺威棍打下來,整個西陲邊軍就是半殘了,這麽多將官養傷也得個把月。


    柳直荀等人對於楚連翹脾性還算清楚,覺得不妥,也沒敢開口。


    “陛下,落霞關裏有邊軍兩萬餘人,要是都受罰,我們大軍進入,也恐有不便”徐文澤見無人勸解,還是斟酌的開口了:“不如暫且記下,讓他們將功折罪。”


    “我說落霞關所有人了嗎”楚連翹反問?


    眾人鬆了一口氣,不是所有人就好。


    徐文澤剛想來一句陛下英明。


    就聽楚連翹幽幽開口:“朕說是整個西陲邊軍都得受罰,有傷在身的傷好了在罰,誰也別想躲過去。”


    徐文澤:“……”這是為何?


    陶慈恩驚懼,女皇對西陲邊軍這麽大的敵意嗎?


    “陛下,是臣之過,士卒無辜,求陛下開恩,我等將官都甘願受刑”陶慈恩這次是半點不敢怠慢。


    “我等願意受刑,求陛下開恩”三十殺威棍啊,西陲邊軍的脊梁都被打斷了。


    “陛下,法不責眾”柳直荀左看右看終究還是開口了。


    他突然發現自己好像也是近臣了,前麵沒人頂著,女皇肆意妄為可是要出大亂子。


    他要是再不勸解,真出了紕漏,他就是佞臣了。


    柳直荀在這刻突然感覺鳳羽前所未有的順眼,有他在最起碼他不用添這麽大的坑。


    “你也想挨揍”楚連翹一句話就讓柳直荀閉了嘴。


    “哼!既然要受罰,你們誰也跑不了”楚連翹才不慣著他們:“來人,行刑,要我親自動手嗎?”


    “陛下……”


    “陛下……”


    “陛下……”


    各方聲音透著不可思議!


    巴圖爾倒是躍躍欲試,箤幹撞了他一下讓他收斂些,公主可不一定高興他們插手。


    弄不好,挨揍身上也有可能,那可真的是打不著狐狸還白惹一身騷。


    楚連翹下了死令,柳直荀不敢在勸:“打就打,這可是你要打的啊!出了事可別賴我啊!”


    他親自帶頭帶著殺威棍浩浩蕩蕩的走上前,到底沒敢直接打陶慈恩。


    那種宿將的氣勢讓他有些忌憚,直接越過他去,衝著那群將官而來。


    見上官受辱,都是殺過人見過血的漢子,要不是有皇權威懾怕早就暴起了。


    陶慈恩不動,他們亦不敢動,就那麽看著上百人的行刑隊,一棍一棍打在將官的身上。


    偌大的落霞關外,隻聽到皮肉與棍子碰撞的聲音,和時不時傳來的悶哼!


    要不是殺威棍不夠,打人的場麵還會更壯觀。


    陶慈恩目眥欲裂,手裏抓著荊條青筋暴起,他眼睜睜的看著柳直荀打完將官,就去打士卒。


    他西陲邊軍十萬將士都要遭此折辱嗎?


    就在他按耐不住,熱血上頭暴起反抗的時候。


    楚連翹清冷的聲音傳入耳中:“陶慈恩過了今日,朕對爾等既往不咎。”


    陶慈恩離地膝蓋又跪了下去,女皇承諾既往不咎。


    他們整個邊軍不會再因為,往日的事情而戰戰兢兢。


    這個誘惑力太大了,是他們有錯在先,不尊皇命,認真追究他與西陲邊軍又一個算一個都是誅九族的大罪。


    他敢無視新統女皇,不過是仗著自己鎮守邊疆,輕易動不得,不過是仗著法不責眾。


    不過是仗著新帝立足未穩,不敢讓邊疆動蕩。


    如今這算什麽,女皇不在乎邊疆,不在乎十萬邊軍,更不在乎動蕩與否。


    陶慈恩不敢賭,他再不識好歹,西陲邊軍危亦,現在是他賭不起。


    “請陛下行刑,臣甘願領罰”大丈夫能屈能伸,君要臣死,臣不能不死,陶慈恩這麽一想也不是不能接受。


    “陶慈恩你為主將,我也不折辱你”楚連翹挑開紗簾:“就讓朕的準皇夫鳳羽行刑,也算朕給你的體麵。”


    “臣謝主隆恩”陶慈恩沒想到楚連翹還願意給他和西陲邊軍這個體麵。


    楚連翹不語,鳳羽願不願打,留不留他的性命,就看陶慈恩的運氣了。


    至於陶慈恩萬一被打死,鳳羽會不會遭到反噬,楚連翹自認為還是能護上一護的。


    十萬邊軍被打,就如長了翅膀一樣飛遍大江南北,楚連翹治下軍民不由皮上緊了緊。


    女皇陛下一如既往的霸道如斯。


    薑氏自然也聽說了,心裏害怕的很,她那個弟妹錢氏居然仗著他們是國舅,就敢收受賄賂,欺男霸女。


    錢氏娘家在永平王之亂中活下來一個小兄弟,到了娶親的年紀,看上了涿縣縣丞家的嫡女。


    那女娘原本有婚約,錢氏居然膽大包天的要人家退了婚,嫁給她兄弟。


    薑氏聽說魂都快嚇沒了,她那個便宜女兒什麽脾性,她比楚大山都了解。


    什麽八竿子打不著親戚,殺完了她都不一定能記著誰是誰。


    薑氏插著腰罵薑添祿兩口子:“當上國舅就不知道怎麽嘚瑟了嗎?敢搶人家縣丞家的女兒,你那兄弟也配?”


    “大姐,話可不是這麽說,我兄弟那可是國舅老爺的小舅子,就是配個公主娘娘也使的”錢氏不樂意了,她兄弟怎麽就不配了。


    不過是小縣丞的女兒,她兄弟能看上她那是她的福氣。


    “呸!你這話敢當著大丫頭說嗎?”薑氏被氣的眼前發黑:“國舅老爺?你算哪門子國舅老爺,能排上國舅爺也就阿雄和小郎。”


    “給你三分臉喊你國舅爺,別屎殼郎抹粉,忘記自己是個什麽貨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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