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炫耀?」賴氏不明白,滿眼的困惑。


    「是啊,當年我們母子受壞人所害,母親拿出貼身收藏的簪子,我們便是靠那簪子起的家,匆匆數年過去,祖父這一房漸漸沒落,幾個叔叔不長進,隻會巴著父親的王爺傣銀過日子,父親死後,他們還不放過咱們母子,聯合庶弟在外頭敗壞母親的名聲,我一氣惱,把他們全給趕出去,他們心底不服,在外頭說的話可多了。」


    賴氏聽著也惱了,直道:「這是哪門子親戚,不認也罷,」


    秦氏見她替自己說話,連忙點頭,就是這個理兒。


    「我們是想這麽做,可那也得人家消停,他們說我母親失身於土匪才能將我給養大,又說母親失去貞潔才換得我位居高堂,卻不曉得我母親在過去幾年是怎樣勤奮努力,方置下傲人的身家,我雖然當官,卻也不能把百姓的嘴巴全給堵起來,是不?我母親更不可能將大把大把的銀子給晾在世人麵前,讓人家曉得她那手生意做得多麽風風火火,是不?」


    「也是。」賴氏皺起眉頭,好像那些話講的是自己,滿臉的沉痛。


    「世人重名重利,如今我高居朝堂、受皇上著重,而母親掙的那些銀子始終沒拿出手,有錢卻不能張揚,心底多憋屈啊,何況,外人不曉得我母親的手腕,還以為王府靠的就是皇帝那點賞踢,娘是故意趁這個機會宣揚王府實力呢。」


    「這迴給容兒置辦嫁妝,誰不曉得全是我母親出的手,幾千兩又幾千兩銀子的撤不說,還有幾十家鋪了和田莊哪,今天過後,所有人都會問那鋪子是誰給經營出來的? 」


    「東問西問,我這裏再透點風聲,很快京城裏有頭有臉的人就會知道那些銀子的來由,到時他們自然會說原來王府的大夫人竟然是個巾幗,流落外地非但沒有隨波逐流,不但闖出一番營生,還把兒子教得這麽好,很快,我母親就會成為京城裏最受矚目、最受尊重的人物了。」


    「所以嶽母,您這銀子非但不能給,這幾日還得同我母親四處應酬,讓那群隻會嗜舌根的貴婦明白,我母親疼起媳婦是不手軟的,能嫁到裕親王府是件幸運事兒。」


    賴氏望著女婿,聽他句句得理,一時間竟不曉得該怎麽迴應,倒是謹容滿眼訝異,不曉得他的口才這麽好,能把歪理說得頭頭是道,像篇治國大道似的。


    簡煜豐也沒打算讓賴氏迴應過來,又補上一串話。


    「如果嶽母覺得銀子放在口袋裏沒作用,不如把二萬兩交給女婿,女婿正想多開幾家濟民堂,就當是嶽父、嶽母入股吧,日後等著分紅便是,剩下的一萬兩銀子,嶽父嶽母不妨留在身旁,舅爺年紀也不小,是該準備籌辦婚事了。」


    簡煜豐這個打算,坐在喜床上的三個女人都頻頻點頭。


    見狀,他笑道:「既然母親、嶽母都同意,是不是可以……」他做了個請的動作,說:「時辰不早,容兒今天已經累了一天,該早些安置。」


    籟氏和秦氏互視一眼,兩人笑得嘴都闔不攏,賴氏說道:「那話兒是怎麽說的?新婚夜很貴的那句。」


    「哦,親家夫人說的是春宵一刻值千金。」秦氏接話,拉住親家的手,兩個人一下子熱絡了起來。


    「是是是,親家好學識,果然是有讀書的。」賴氏道。


    這話……說的是哪門子啊,謹容耳根紅透,真想找找房裏哪裏有地洞可鑽。


    秦氏又補了一句,「親家莫怪,煜兒年紀這麽大才娶容兒進門,怕是熬壞了。」


    這、這……有人這樣說話的嗎?悄悄地,一抹紅暈攀上簡煜豐臉頰。


    賴氏忍不住跟著取笑,「走吧,咱們想抱胖小子的話,還是別留在這裏礙事。」


    兩個女人歧見解除,牽著手樂嗬嗬地往外頭走,讓這對新人值千金的一刻,在喜燭的映照下,一點一點嫌起熱烈。


    他看她,心底滿滿的盡是愜意,好像他的床上早該坐著這樣一號人物,好像她早在許久許久以前,便鑲入他的心。


    她也看他,嘴裏喻著滿滿的甜蜜,好像她的人生受盡磨難、吞盡委屈,等著的就是這一刻、這一個男人,他來了,便一切都值得。


    他捧起她粉嫩的臉,低低喚一聲,「容兒……」


    她笑著勾起他的脖子,心底想的全是那句一生一世一雙人……


    「還生氣嗎?」謹容扯扯青竹的衣袖問。


    青竹搖搖頭,笑說:「不,奴婢很開心。」


    「開心?」


    「嗯,開心姑娘身子能夠好起來、能夠和王爺成親,王爺在外頭待了很多年,剛迴王府時人人都怕著呢,王爺很嚴肅,時時板著一張臉,隨便一個眼神都會教人嚇得睡不著覺,大家戰戰兢兢,唯恐惹惱主子。」


    「夫人也一樣,明明王府才是家啊,怎麽迴到家裏卻成日愁眉苦臉的,像是事事不順心似的,身邊的下人都以為是自己伺候的不周到,也愁著呢。」


    「幸好姑娘來了,王爺不再那麽兇,偶爾也會對人溫言軟語,夫人更是成日眉開眼笑,如果姑娘能夠再給府裏添個小主子,就再好不過了。」


    謹容沒想到自己一句話,會引出青竹一大串話,她還沒迴應呢,從外頭進屋的簡煜豐就笑著接話。


    「說得好,有賞,隻不過得改口喊王妃了。」


    「是,王爺、王妃。」


    他一進屋,青竹識趣得很,連忙走出去,順道把門給帶上。


    謹容從軟榻上起身,為他除去官服,衣服褪下,他一把將她攬進胸口,一聲滿足歎息自她頭頂上響起。


    事情已經過去好幾個月,每每想起當時的兇險,他依然心有餘悸,是他自作主張,不過半吊子醫術卻把自己當神醫,差點兒害她死於非命,倘若謹容不在了,他真的不知道該怎麽辦才好。


    他抱得很緊,她差點兒喘不過氣,但謹容明白,他是害怕擔心。


    直到現在,他依然經常在半夜裏醒來,將乎指湊到她的鼻子下麵,探探她有沒有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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