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板起臉孔,同謹容一起望向那位滿臉「濃濃罪惡感」的男子,要如何「恩將仇報」。


    「自容兒替淑妃娘娘號過脈後,娘娘可是挺看重容兒的,還對皇上提及要認她為義女,若是知道她被逼良為妾,不知道皇上對晉遠侯府會是什麽看法?」


    許莘一驚,容兒居然給淑妃娘娘號過脈?真的假的?如果是真……


    誰不曉得淑妃是皇帝眼前的大紅人,以後她兒子被立為東宮太子的唿聲最高,有淑妃娘娘當後盾,他哪還能強留容兒,何況淑妃娘娘的義女,朝廷定要給個公主封號,郡主當正妻,公主為妾……沒那麽大的嘴,他吞不下那麽大的魚。


    最終,許莘敵不過他們,默認下謹容離府之事,頹然離去。


    見狀,簡煜豐滿心歡喜,丟下話,「準備準備,我安排了人,過幾天來幫你搬行李。」


    離去時,他嘴角上的笑意掩都掩不掉,連腳步都輕快飛揚。


    謹容走往門邊,向外望去。


    好快啊,從春到秋,六個月過去,短短半年光陰,她經曆人生一場重大轉折,未來是好是壞不確定,可終究是熬過、闖過了。


    滿園的清秋菊花錦秀盛放、繽紛燦爛,映著紅楓似的烈烈秋日,有種春光重臨的美豔,緩緩舒口氣,她……將要離開這裏。


    「我有師傅的音訊了。」簡煜豐拿著杯子緩緩喝著,眼底透出些許得意。


    謹容瞬間抬頭,眼睛綻放光芒,視線定在他臉上,等待他說出更多消息,一時間她忘記自己還在裝盲,直到發現簡煜豐了然的笑意,一驚,她連忙把視線調開,恢複茫然、無法定焦的模樣。


    她就是要裝,怎樣!她倔上了,因為他嘴邊那個看透一切的笑。


    他也沒拆穿,有人天生愛當瞎子,能奈她何?


    「師傅在哪裏?」


    「在江南,我讓人把你中七線蠱之毒的事傳過去了,不知道師傅收到沒有,如果收到的話,他應該很快就會迴京,他最疼你不過。」


    「你又知道。」嘴巴上是這樣說的,可她那得意驕傲的張揚模樣,連半點掩飾的意思都沒有。


    「他送你迴桃花村以後,曾經到京裏找過我,我知道他收了個關門弟子,當時,他說要去找藥材,醫治這名弟子的身子。」


    師傅醫術很行,但行事不靠譜,如果他提到這關門弟子是女的,且受寒症所苦,他早就聯想到容兒身上,根本不需要靠冰粕膏來「認親」。


    「我以為……」


    「他雲遊去了?」


    「師傅是這樣同我說的。」


    「他那個人你還不懂嗎?明明心軟卻倔著嘴,明明替你操心,卻還說什麽生死有命。師傅的話,你隻能聽半句。」


    他居然這樣說師傅?這些話分明是秦氏在批評兒子用的,原來,他跟師傅是同個脾氣,難怪師傅當年會看對眼,收他為徒。


    見謹容笑而不語,他問:「你在笑什麽?」


    「高興著呢。」


    「高興什麽?」


    「等師傅迴來,身上的毒解除,寒症改善,我也可以試試夏日裏吃冰、泡涼水是什麽滋味了。」


    她隻是平鋪直述並沒有多餘心思,但她臉上的向往老老實實地引出簡煜豐的心疼,他望住她,輕歎,緩緩握上她手,她的手依然冰涼,冬天馬上要到了,屆時她又要受苦……天生的體質已令她受不少苦,誰知他這個師兄競把她的體質當成奇貨可居的良藥,若師傅迴來知道這碼子事,肯定要暴跳如雷。


    「有三件事,要讓你知道。」


    「什麽事?」


    「第一件,記不記那兒個在仙客居調戲你的紈絝?」


    「記得。」


    「他們四個約齊了上青樓,沒想惹出大禍,他們同人搶頭牌卻失手將那人給打死,這事,青樓裏的客人、妓女、老鴇都可以作證,因此官府很快就將人給逮了進去。」


    「那能怎樣,那個姓吳的有個四品禦史的爹,官府很快就會放人了。」


    「沒錯,他爹一出麵,官府馬上放人,可第二天京城裏鬧騰起來,猜猜,那個死的是誰?」


    「誰?」


    「當今皇上的五弟慶王,人家在封地過得好好的,難得上京一趟,本是來給皇太後賀壽的,竟然會死於非命。」他噴嘖兩聲,聲音是歎息,但臉上盡是笑意,很不協調。


    「然後呢?」


    「殺人償命,主犯吳功群斬立決,從犯三人五十大板、判流放,而那個一天到晚在朝堂上批人道德有瑕的禦史大居然威脅衙門硬將兒子保出,有嘴巴說別人,卻沒道德管管自家兒子,還能怎樣,自然是丟官抄家,沒了立足之地。」


    吳禦史在他分家時、在他不肯為簡煜謙說話時,都是第一個帶頭上奏折、狠狠批了一番他品性操守的,現在……哼哼,容兒說得好,人人都等舉頭三尺那位神明作主得等多久,不如幹脆替自己作主!


    「解氣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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