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書一處綜合科科長還真的沒有什麽具體的事情。


    秘書一處主要負責聯係計劃和財政口子,與其他處室所不同的是,秘書一處的工作人員不少,每個人都負責具體的事宜,部分秘書在領導身邊工作,大部分的秘書做好服務工作,與其說他們是聯係計劃和財政口子的單位,還不如說是做好服務,紮紮實實的服務。


    秘書一處的絕大部分人都很忙碌,走路都是帶著小跑。


    相對來說,廖凡民就清閑的有些過度了。


    來到秘書一處上班已經有四天時間了,辦公室裏麵一直都很安靜,沒有誰來串門,也沒有誰來詢問工作事宜,這讓廖凡民頗為鬱悶。


    盡管廖凡民做好了一切的準備,就算是承擔異常繁重的工作也不在乎,大不了就是加班加點了,還可以盡快的熟悉情況,可想不到如此的清閑。


    廖凡民當然沒有完全的閑下來,這幾天的時間,他都在大量的翻閱文件,以前主要聯係的是政法口子的單位,現在不僅僅要熟悉計劃和財政口子的事宜,更要熟悉全麵的工作。


    桌上擺著不少的文件,有計劃財政等部門報送上來的文件,有省委省政府下發的文件,特別是省政府的文件,都是牽涉到一些全麵的具體的工作。


    這些文件都是廖凡民從文件櫃裏麵找出來的。


    廖凡民沒有主動找實際負責一處工作的副處長徐愛民。


    按照道理來說,廖凡民的具體工作,應該是徐愛民來具體安排。


    下班時間到了,一周的時間轉瞬而過,接下來是周末,廖凡民不需要加班,可以好好歇息一下。


    整理好桌上的文件,關了電腦,起身準備離開辦公室的時候,手機響了。


    “曹廳長,您好,我正準備下班。。。您請客,怎麽好意思啊,這樣吧,我做東,請您吃飯。。。已經安排好了,您說。。。您客氣了,我一會就到。”


    接了電話,廖凡民索性坐下,點燃了香煙。


    是財政廳副廳長曹文遠打來的電話,請他廖凡民吃飯。


    考察結束已經有一個多月時間,期間廖凡民與曹文遠沒有什麽聯係,這也能夠理解,畢竟曹文遠是財政廳副廳長,掌握實權的領導,他廖凡民不過是秘書七處的副科長。


    調到秘書一處工作的第一個周末,曹文遠就打來電話請客了,還真的耐人詢問。


    廖凡民當然不會拒絕,今後的工作中,兩人之間肯定存在聯係,而且從人際關係的角度來說,這也是寶貴的資源,誰都知道,想要在工作上取得成績,僅僅靠個人的努力是不夠的。


    曹文遠的愛人江庭長,也是沈亞玲的直接領導。


    走出省政府大院,廖凡民抬手叫了一輛出租車。


    上班時間廖凡民是從不會開車的,那樣太過於顯眼。


    出租車在距離酒店兩百米的地方停下。


    下車之後,廖凡民慢悠悠的朝著酒店的方向走過去。


    走了不過一百米的距離,廖凡民看見徐愛民從一輛在酒店門口停下的轎車裏麵出來。


    曹文遠帶著笑容出現在酒店的門口,與徐愛民握手,兩人說著什麽。


    廖凡民有些發愣,曹文遠在電話裏麵沒有說還有哪些客人,廖凡民也不好開口詢問,但他想不到徐愛民也接受了邀請。


    大概徐愛民是知道他廖凡民要參加酒宴的。


    廖凡民突然感覺到這次的酒宴不一般。


    到秘書一處工作已經一個星期的時間,廖凡民沒有任何具體的工作,每天就是看文件和學習,副處長徐愛民實際負責秘書一處的工作,沒有給他廖凡民安排任何的事宜,兩人之間也沒有私下裏的交流。


    “廖科長,你好,考察結束之後,我們有一個多月沒有見麵了,一直都想著約你吃飯的,可你是的事情太多,好不容易才抽出來時間,今天可一定要盡興啊。。。”


    “這兩位是廳裏預算處楊處長和辦公室梁主任。。。”


    廖凡民笑著與眾人握手。


    徐愛民也笑著走過來了。


    “廖科長,曹廳長、楊處長和梁主任都是大老板,他們有錢,不吃白不吃啊。”


    “徐處長,您放心,我一定盡力吃,絕不會客氣的。”


    一行人笑著進入了包間。


    酒菜很快上來。


    菜肴很豐盛,五個人怎麽都不可能吃完。


    財政廳可不是一般的單位,一年到頭有用不完的錢,而且求著他們的人特別多,在外麵吃飯還真的不算什麽事情。


    曹文遠首先端起了酒杯。


    “徐處長,廖科長,你們工作忙,難得相聚,我敬你們一杯。。。”


    第一杯酒所有人都喝完了,接著是楊處長和梁主任敬酒,不過他們是分別敬酒,首先和徐愛民喝酒,接著與廖凡民喝酒,最後還給曹文遠敬酒。


    喝酒有很大的講究,作為上級,曹文遠不存在給楊處長和梁主任敬酒,可作為下級的楊處長和梁主任,則必須給曹文遠敬酒。


    不過接下來徐愛民敬酒,卻出乎了廖凡民的預料。


    他分別給曹文遠、楊處長和梁主任敬酒之後,接著給廖凡民敬酒。


    “廖科長,我敬你一杯。”


    “徐處長,這杯酒還是我敬您。。。”


    “別介,你我是同事,你剛到秘書一處,今後我們互相幫助的時候很多,這杯酒,你可一定要喝。。。”


    曹文遠也笑著開口了。


    “廖科長,這杯酒的確要喝。”


    廖凡民臉上帶著笑容,站起身來。


    “曹廳長都開口了,這杯酒我一定喝,徐處長,您放心,今後的工作中,我服從您的安排,努力做好所有的工作。”


    曹文遠臉上也露出了笑容,端起了酒杯。


    “廖科長這話說得好,說得好,這杯酒我陪著一起喝。。。”


    端著酒杯的徐愛民,臉上略過一絲閃爍的神情。


    “曹廳長陪著一起喝,那是好事情,廖科長,那我就祝你前途光明,步步高升,我們一起來幹了這杯酒。。。”


    從相互關照到步步高升,徐愛民的行酒令,讓廖凡民感覺到不是滋味,如果這話從曹文遠等人的嘴裏說出來,廖凡民還能夠理解,可是從徐愛民的嘴裏說出來,有些不倫不類。


    “感謝徐處長的祝福,曹廳長陪著喝,我更是惶恐,徐處長放心,我在您的領導下,一定好好工作。”


    。。。


    有些話不能夠說的太深入,否則就失去了味道,也會讓人覺得你難以接觸和不懂事理,所以有些話廖凡民不會說出來,可他心裏明白。


    喝酒的過程中,廖凡民一直都在注意觀察,曹文遠的表現是直白的,徐愛民則有些雲裏霧裏,摸不清楚意圖,至於說楊處長和梁主任,則是陪客。


    曹文遠為什麽會邀請徐愛民和他廖凡民兩人一同吃飯,隨著飯局的深入,廖凡民漸漸也有些明白了,曹文遠好像有進一步結交徐愛民的意思,而他廖凡民,在這場飯局之中,有一些棋子的味道。


    這是廖凡民的猜測,不敢肯定,當然就算是有這樣的情況,廖凡民也能夠理解。


    財政廳的廳長年紀大了,據說馬上就要調到省人大或者省政協去了,廳長這個職位,自然空缺出來,盯著這個職位的人不知道有多少,暗地裏的較勁也是激烈的。


    曹文遠是財政廳黨組副書記、副廳長,在副廳長之中排名第一,應該是有希望的,如此關鍵的時刻,融洽方方麵麵的關係,為進一步的提升打好基礎,何樂而不為。


    如果曹文遠真的想著競爭財政廳廳長的職位,徐愛民起不了多大的作用,可能幫著說一句話的資格都沒有,可這世界上的事情說不清楚,山不轉水轉,徐愛民畢竟是省政府辦公廳秘書一處副處長,實際負責一處工作的,誰知道會不會有意外情況出現呢。


    當然,還有一件事情,曹文遠是不可能知道的,那就是廖凡民很有可能成為劉方勝副省長的秘書,如果曹文遠知道了這件事情,那今天酒宴的局麵完全不一樣。


    廖凡民擔心徐愛民在喝酒的過程之中表露出來這個話題,慢慢的他發現自己的擔心有些多餘,徐愛民壓根沒有提到秘書一處的事情。


    喝完酒,從包間出來,曹文遠堅持大家一起去洗頭洗腳,或者到歌舞廳去唱歌。


    徐愛民爽快答應下來。


    廖凡民卻婉拒了,他對唱歌跳舞沒有什麽興趣,洗頭洗腳更是不愛好,而且這頓飯吃的也不是很舒服,其中有些奧妙需要花費時間來琢磨。


    不過徐愛民去,廖凡民如果不去,有些說不過去,所以他找到了一個巧妙的借口,說是在南華市打工的二叔和幺叔早就等著他處理一些事情。


    曹文遠倒也沒有勉強,在徐愛民和廖凡民分別上出租車的時候,塞給兩人一個黑色的塑料袋,裏麵裝著兩條軟中華的香煙。


    這段時間,沈亞玲的應酬也開始多起來。


    隨著沈亞玲成為民一庭的書記員,接觸到的案件增多,工作開始變得忙碌,加班加點是經常的事情,參加各種宴請也變得稀鬆平常。


    出租車在小區門口停下的時候,廖凡民不自覺的朝著b棟樓看去。


    沈亞玲應該還在外麵吃飯,否則電話早就來了。


    提著口袋,廖凡民微微搖頭,慢慢的朝著a棟樓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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