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山在無思宗鎮妖關的生活極其規律,每年隨隊出幾次任務,或是滅殺妖部,或是攔截妖族支援。


    其間,無驚亦無險。


    除了出任務以及每年迴宗補充丹藥,迴家呆幾天,偶爾再客串一把丹藥二道販子,其餘時間李山皆在道宮苦修。


    嗑丹藥,嗑仙石,修為日益增長,不斷向化神後期靠攏。


    同時,李山的名頭日漸響亮,力之道體,十成丹童子,仙石收集大師,破陣大家,玉麵莽夫....等等,外號眾多。


    這些外號,見證了李山在鎮妖關的種種行為。


    總的來說,李山在鎮妖關過得蠻滋潤的。


    .........


    歲月如飛劍,時光荏苒,轉眼間三十餘年過去了。


    夏侯英靈舟上。


    “師姐,斬殺一千化神妖族的任務已經完成,此次迴去師弟就要迴歸宗門了。”


    李山與林墨坐在靈舟一角閑談。


    “少了師弟,我等想獲取小世界,又要隨緣了,師弟不若留下來,加入我無思宗吧?”


    “師姐我實在有些不舍師弟!”林墨半開玩笑道。


    三十餘年過去,林墨的相貌沒有絲毫改變,隻是眉宇間的煞氣又添了幾分,一雙劍眉愈發筆直。


    “師姐莫要打趣!”


    李山笑道:“隻怕師姐不是舍不得我,而是舍不得少了一個衝鋒肉盾,斬妖不能如以前那般順手了吧?”


    殺妖多年,李山林墨二人配合愈發默契,李山在前方帶頭衝鋒、林墨在後方收割的鬥戰陣型威力巨大,每次任務中,二人斬殺的化神妖族是最多的。


    若無林墨,李山很難三十餘年完成任務。


    “嘿,師弟以為我在打趣?貧道是真的,有些不舍師弟!”


    林墨眸子中光芒銳利,如同一口蘊含寶劍的古井,意味莫測。


    李山眉頭一挑,林墨是什麽意思?


    “嘿嘿,大山,我估計林墨是瞧上了你,想跟你結為道侶!”懷中暴龍姐姐懶散的聲音傳出。


    李山:“......”


    暴龍姐姐此言,多半是習慣性的皮一下,在調戲他,李山不想理會,並且還想打她一頓。


    不過,他腦中確實閃過這個念頭。


    難道林墨......


    人生三大錯覺聞名已久,李山不敢胡亂猜測。


    念頭急轉,李山避開林墨的雙眸,心中暗暗起卦。


    ......


    抬起頭,李山沉聲道:“師姐,師弟一心求仙,無有他念!”


    “此番來鎮妖關實屬巧合,能與師姐相交是師弟的榮幸,想到要離開相處多年的摯友,師弟心中,亦是萬分難舍!”


    “這樣嗎?”


    林墨眨了眨眼睛,眸光閃爍。


    李山正色道:“確實如此,若師姐日後到文舉宗做客,師弟定然掃榻以待!”


    “嗯!”


    林墨輕輕點頭。


    二人沉默了一會,林墨斬去心中某些念頭,笑道:“李山師弟,相處多年,貧道對師弟其實頗有些疑問,既然師弟認為貧道是摯友,可否迴答貧道幾個問題。”


    “滿足一下貧道的好奇心?”


    李山哈哈大笑道:“師姐但說無妨!”


    “那貧道可放心大膽的問了!”


    林墨劍眉輕揚,問道:“師弟每年都會迴宗一趟,說是迴去換取丹藥,但貧道覺得並非這般簡單,其中內情可方便解釋一二?”


    李山每年迴文舉宗一次,且每次都是固定時間,若有任務與這個時間有衝突,李山都會提前規劃好,即使放棄任務也要迴去。


    以前林墨問李山,李山皆托詞丹藥不足,需要迴宗“批發進貨”。


    這個理由,林墨是萬萬不信的。


    “師姐竟然好奇這個?”


    李山抹了摸下巴,笑道:“為何師姐不相信我是迴去換取丹藥的?”


    “你我之間的誠信,這般淡薄的嗎?”


    林墨嘴角一抽,無語道:“師弟,你每次交易丹藥都把名單數目標列出來,雖然迴來之後丹藥數目確實增加了一些,但到底缺不缺丹藥,你我心知肚明!”


    李山啞然,原來是誠信經營露了馬腳。


    隨口編的理由破綻太大,連一根筋的劍修都騙不過。


    想了想,李山淡淡道:“其實也無甚大事,隻是心念家中父母,每年迴去看一看罷了。”


    “心念父母?”


    林墨遲疑了一下,問道:“敢問師弟的父母是文舉宗哪位高人?”


    原來李山是“仙二代”!


    大宗門的道侶數目不多,誕下子嗣的更少,李山如此不凡,該不會是文舉宗仙人的後代吧?


    李山搖搖頭笑道:“師姐想哪去了,師弟家中父母皆是凡人。”


    “凡人!?”


    林墨的雙眼陡然睜大,李山的父母怎麽會是凡人?


    文舉界凡人壽元四百,修仙者踏入仙途後最多三百餘年父母就會離世,李山實力如此強橫,估計光踏入化神境界的時間都不止三四百年了,如何還會有凡人父母尚在?


    “敢問師弟,如今年歲幾何?”林墨小心翼翼問道。


    舟內修士都被二人談話吸引,看向這裏。


    李山念頭一動,反正迴歸在即,也無甚隱瞞的必要了。


    “不瞞師姐,師弟今年一百六十五歲!”


    “這......”


    林墨吃驚不已,嘴巴微張,劍眉彎曲,倒平添了幾分可愛。


    “一百六十五歲!”


    “李山師兄今年才一百六十五歲?!”


    “不會吧!李山師兄是不是少說了‘一千’二字?”


    李山輕飄飄的話語如同深水炸彈,砸入舟內眾修士的心海,激起萬層巨浪。


    不但舟內修士皆是滿臉的難以置信,上首的夏侯英也麵皮狂抖,險些繃不住僵硬的麵容。


    一百六十五歲,李山有如此修為根基,竟然才一百六十五歲!


    此子,竟...恐怖如斯?


    林墨呆了一會,連忙問道:“師弟此話當真?”


    李山嘿嘿笑道:“絕無虛言!”


    三十多年來,他一直隱瞞自己的年歲,就是不想太過高調。


    諸如力之道體,根基天賦,破陣小能手之類讚譽的,旁人在知道李山是文舉宗弟子後,多半隻會感歎大宗弟子果然了得,所有光芒都被“文舉宗弟子”這個光環籠罩。


    但,年歲百餘就有李山這等實力,這樣的光環太過惹眼,區區“文舉宗弟子”的名頭可壓製不住。


    得了李山確認,舟內一片寂靜,眾多修士沉默不言,緩緩消化這個信息。


    “李山...師兄真是了得,貧道在一百多歲的時候,還在淬體境界呢....”


    “貧道也是....”


    “貧道入門百年就踏入練氣,為宗門同輩第一人,常常自得,現在見了李山師兄,貧道才知自己坐井觀天......”


    李山聽到眾修士的感歎,笑而不語。


    唿!


    林墨緩緩出了一口氣,苦笑道:“貧道總算知曉師弟為何從來不用法寶,以前我隻當師弟是為了磨礪體魄,打磨鬥戰法門,現在看來,師弟不是不用法寶.....”


    “而是根本沒有法寶!”


    李山點點頭:“沒錯,師弟百年入內門,寶胎尚未入手,自然無有本命法寶。”


    “若有法寶師弟早就用了,滅殺妖族自然是有一分力就出一分力,哪有不用法寶的道理!”


    舟內張道人聞言笑道:“貧道倒沒有疑問過李山師兄的法寶之事!”


    旁邊有修士問道:“為何?”


    張道人哈哈大笑道:“因為,貧道一直以為李山師兄的法寶是一件護甲,融入肉身之中,故而李山師兄的體魄如此強橫非人!”


    張道人邊說邊眨眼睛,臉上笑意盈盈,喜感非常。


    李山笑道:“張道友倒是很有想法!”


    舟內修士盡皆大笑。


    “張道友的想法與我一般,這個猜測還是我告訴他的呢!”


    “哈哈!”


    與舟內修士笑談了一陣,李山看向林墨,問道:“師姐,可還有疑問?師弟知無不言!”


    林墨搖搖頭,歎道:“無有疑問了。”


    “我怕再問下去,貧道的小心髒受不了。”


    李山嘿嘿直笑,他身上秘密眾多,今天難得心情好願意傾訴一二,林墨卻沒抓住機會。


    “貧道倒有一疑問!”


    上首,夏侯英忽然睜開雙目出言問道,聲音僵硬冷漠。


    “嗯?”


    李山念頭一動,起身拱手:“師叔有何疑問?”


    夏侯英眼中精芒四射,劍氣彌散,兩個瞳孔中似欲飛出兩口大寶劍。


    “李山,這麽多年來,你選定的任務隻要直覺有界門,就一定有界門,直覺之準遠超尋常!”


    李山眉頭微蹙,這個問題觸及修士自身的隱秘,夏侯英有些犯了忌諱。


    “師叔是想問,弟子所言直覺可是真的?”


    “不!”


    “貧道身為劍修,對劍心直覺篤信不已!”


    夏侯英冷聲道:“貧道想問的是,你的直覺可告訴你,你我下次相見會在何時?”


    “啊這....”


    李山頓時卡了殼,看著夏侯英嚴肅認真的麵孔,有些摸不透他是在開玩笑,還是在當真的問。


    夏侯英看李山呆住,眼中深藏一抹笑意,冷硬說道:“看來你不知!”


    “三百五十一年後,你我當再次相見!”


    如同算命般,夏侯英丟出這麽一句話,闔上雙目。


    李山:“???”


    如此精確的年限,有零有整,夏侯英為何如此肯定?


    三百五十一年後再次相見?


    莫非,到時候夏侯英會去文舉宗找他?


    李山滿腦袋問號,看向林墨:“師姐,你可知夏侯師叔為何如此斷言?”


    林墨嘴角輕翹,眯眼笑道:“師弟到時就知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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