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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顧硯傾知道昨天江夜霖對她其實是試探,她的反應定是讓他難過了吧。


    失眠了一宿,她決定今天向江夜霖坦誠自己的心意,希望他可以再給她一些時間。


    站在門外,顧硯傾深吸一口氣,才敲門進去。


    一進病房,便看到江夜霖坐著輪椅麵朝窗戶背對著她,背影消瘦落寞。


    她鼻子微微發酸,沉默了片刻,低咽著開口:“夜霖……”


    江夜霖背脊一僵,沒有迴頭,望著外麵飄落的銀杏樹葉,輕輕的“嗯”了聲兒。


    顧硯傾走過去,發現不過一晚,他臉龐消瘦了許多,盯著窗外,臉上的神情莫辨。


    “硯傾。”


    他低沉喑啞的開腔。


    “我在。”顧硯傾靠近他,循著他的視線一同望向外麵金黃的銀杏樹。


    短暫的靜默,江夜霖緩緩揚起唇角,笑容中透著蒼白。


    “對不起,硯傾,我騙了你。”


    顧硯傾訝然的轉過頭,皺眉看著他。


    “其實這麽多年來,我一直忘不了雨霏,出車禍後的這段時間,我才明白了自己的內心,我喜歡的人是她。”


    說完,江夜霖閉上了眼睛,握著輪椅扶手的手背發白繃緊。


    顧硯傾一震,完全沒想到他會這麽說,但仔細一想,最近魏雨霏探望後,他都會陷入很久的沉默。


    她盯著江夜霖琥珀色的瞳孔,慢慢恢複平靜,苦笑:“夜霖,你……現在不是騙我的吧。”


    為什麽,她現在感覺到一絲慶幸。


    她真是個壞女人啊,不該有這樣的想法。


    輪椅上的男人五官沉靜,看不出任何表情,他抬眸看著顧硯傾,語氣認真:“硯傾,這是我的真心話,下個月我就會帶雨霏迴珞江老家見父母,準備結婚的事。”


    顧硯傾一時不知該說什麽,他的聲音卻漸漸冷漠下來,“從明天開始你不用來了,雨霏會來照顧我,她看到你在的話,會不高興。”


    “夜霖,可是我……我想為你做點什麽。”顧硯傾垂在身側的雙手握緊,急切的出聲。


    “我知道你對我心懷愧疚,但這沒有必要,都是我自己的選擇,就算時間再重來一次我還會這麽做,況且因為這件事,我和雨霏重新在一起了,也算是種幸福。”


    江夜霖沉沉的閉緊雙眸,蓋在眼瞼的濃長睫毛劇烈的顫動,胸口憋得他險些喘不過氣。


    顧硯傾想從他的臉上看出點什麽,卻發現自己根本看不懂這個男人。


    “夜霖,如果這是你的真心,我祝福你。”


    “謝謝……”江夜霖的視線重新迴到窗外,克製住眼底翻湧的情緒。


    ……


    第二天,顧硯傾還是偷偷去了醫院,直到看見魏雨霏推著江夜霖在花園裏散步,兩人一臉幸福的模樣,她才悄然離開。


    昨晚她思考了很久,不怎麽相信江夜霖的那番話,今天親眼所見,她才安心了。


    當晚,穆景霆照常去找顧硯傾,給他們做飯。


    顧硯傾猶豫了很久,把江夜霖的事告訴了他,他隻是皺了下眉,沒多說什麽,也沒告訴她那晚他去見了江夜霖的事。


    幼兒園布置了親子作業,顧硯傾在客廳裏陪兒子畫畫。


    母子兩對話的聲音飄進廚房,融入男人的心口。


    許是夜色迷人,穆景霆抬眸望著夜空,難得見到滿天的星光,不由勾起了唇角。


    電話在褲兜裏震響,他關掉燃氣灶,走去陽台。


    彼端的女人猶豫了兩秒,才開口:“是我,魏雨霏,你的電話號碼是我問表哥要的。”


    穆景霆當然知道她是誰,裴易哲的小表妹,這些年在演藝圈發展得不錯。


    “找我什麽事。”


    魏雨霏頓了頓,繼續道,“我知道你可能不想聽,但我覺得有必要告訴你,我馬上就要出國了,再不說的話,可能以後就沒有機會了。現在告訴你,是想讓你明白,也間接的讓顧硯傾明白,夜霖並不是你們想得那種壞人。”


    “你想說什麽?”穆景霆淡聲問。


    略微思忖,魏雨霏正了正神色,把真相都說了出來。


    就在前兩天,顧硯傾雖未明說,但江夜霖已經察覺到了一切,包括她早已完全飛向穆景霆的心。


    江夜霖早就打算退出演藝圈,迴江家繼承家業,原意是今年合約到期就帶顧硯傾迴珞江。


    但穆景霆出現,又和顧硯傾意外重逢,他猜到了事情不妙。


    就在顧大寶跑去電玩商城的那天,江夜霖得知穆景霆也在找孩子,擔心硯傾的心就此被穆景霆奪走,他在率先知道孩子的位置後,安排了那名肇事司機。


    從一開始,他就讓司機掐準了時機撞他,而不是顧硯傾。


    原意是通過這次車禍挽迴顧硯傾即將被奪走的心,不想司機失誤,車禍比預計的嚴重很多,他也因此失去了行走的能力。


    代價很慘痛,但醒來後硯傾答應忘記穆景霆,和他在一起時,他看到了希望。


    然而,一天天過去,硯傾雖然對他照顧有加,但經常走神,也有意的避開他的觸碰,讓他越來越絕望。


    直到前天在醫院花園裏,發現了硯傾的脖子上的吻痕,他深刻的明白,自己在感情上其實早就輸給了穆景霆。


    在穆景霆找過江夜霖後的第二天,江夜霖聯係了魏雨霏:“我希望你能冒充一下我的女朋友,我知道硯傾是因為愧疚才跟我在一起,這不是我想要的。”


    魏雨霏沒有驚訝,像是早就料到了這樣的結果,隻是一時間不知怎麽迴話。


    江夜霖接著說:“雖然這麽做對不住你,但是拜托了,讓硯傾安心和我分開……”


    魏雨霏勸他:“你真的想好了嗎,確定要犧牲自己的一切,去成全顧硯傾?”


    他淡淡的笑,“我可沒你說的那麽偉大,隻是像當初的你一樣,無法接受因為同情而選擇在一起。”


    魏雨霏皺眉:“那你的腿呢,有治好的希望媽?”


    江夜霖苦笑,“醫生說隻有百分之一的機會,不過我還是決定嚐試一下,明天我就會出國接受治療,這一去不知道什麽時候能再迴來。”


    魏雨霏忽然明白,不管是她還是他,都是因為那顆自尊心。


    兩人皆沉默了片刻,她扭頭盯著他,“我想陪你一起去。”


    江夜霖訝然,搖頭。


    “我說的是真心話,讓我陪你一起吧,說不定我兩處著處著就日久生情了呢。”


    她望著他微微一笑,瞳孔裏閃爍著晶瑩的碎光,江夜霖看得一怔,竟鬼使神差的答應了。


    是啊,也許真的像她說的那樣,以後日久生情也說不定呢。


    ……


    海景別墅二樓的陽台,擺滿各式各樣的盆栽,全都是顧硯傾養的。


    穆景霆放了悠揚舒緩的鋼琴曲,夜空星辰璀璨,吹著縷縷清涼的風,串聯的小夜燈纏繞著一張白色吊椅。


    就在上個月,顧硯傾和穆景霆複婚,帶著大寶搬迴這間別墅空置了五年的房子,王嬸也被重新請了迴來。


    期間,穆老太太看望過他們母子,老人家很喜歡孩子,對大寶格外寵愛,顧硯傾履行著兒媳的義務,但不再像以前那般熱情。


    夜風徐徐,顧硯傾找來水壺給多肉澆水,旁邊的桂花和波斯菊在夜裏散發出陣陣幽香。


    忙完了,她便舒服的躺到吊椅裏,雙腿在地麵輕輕一蹬,吊椅有節奏的搖動。


    穆景霆不知何時走到她跟前,掃了眼她露在外麵纖細的蠻腰,眼眸陡然深暗。


    “以後不許在外麵穿這麽短的衣服。”


    顧硯傾心虛的別開視線:“大寶給我選的,說我穿著很好看。”


    男人皺了皺眉,倒是沒再說什麽。


    可下一秒,傾身鑽進了吊椅,把顧硯傾放到自己懷裏坐著,結實的雙臂摟住她的細腰,嗅她青絲間的洗發水香味。


    薰衣草味的,淡淡縈繞在鼻端。


    男人把臉埋在她白皙的頸間,低聲道:“太太,要不要考慮再生個女兒。”


    顧硯傾小臉一紅,胳膊肘搗他腹肌:“老不正經。”


    “我說真的。”男人淺淺的輕笑,朝她耳邊吹氣。


    顧硯傾不理他,幽白的燈光襯得她本就雪白的肌膚越發細膩如玉,洗過澡後的沐浴露清香自身上散發而出,沁人心脾。


    穆景霆抱緊了她,蹭著她的臉頰,漸漸開始心猿意馬,薄唇情不自禁的望她嫩紅的唇瓣湊,吻了上去。


    一邊親吻,大手一邊在她身上遊移,月色下,男人一雙長眸漆黑情動。


    “太太,我們生個女兒吧,嗯?就今晚。”男人低喃著,在她耳邊柔情蜜語。


    許是今晚月色太美,加上這男人本就生得俊美至極,顧硯傾的心髒在他的聲音裏慢慢融化。


    迎上他瀲灩湛黑的雙眼,彼此對視,眼底的碎光互相糾纏。


    穆景霆倏地翻身,雙臂撐在顧硯傾的身側,熾熱的唿吸一下一下在她耳畔纏綿。


    顧硯傾身子輕輕一顫,很快淪陷在他的柔情之中。


    穆景霆大手一扯,她上身的t恤被扔到了一旁,陽台的夜風拂來,有點涼颼颼的。


    顧硯傾又羞又無語,“這,這不太好吧,在外麵……”


    她話沒說完,穆景霆扯過一旁的薄被蓋在身上。


    被子忽高忽低,裏麵男人正在將二胎付諸實踐……(中文ahref=&ot;tart=&ot;_bnk&ot;/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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