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一睜眼,發現自己躺在酒店衛生間的地板上,整個人渾身冰涼,旁邊的馬桶蓋上被吐的亂七八糟,我從冰冷的地板上爬起來,揉著快要爆裂的太陽穴,從衛生間裏出來。


    牛耿穿著一條花色內褲,四仰八叉的躺在床上,唿嚕聲打的像雷一樣。


    我挨個房間的把其他三個人叫起來,到前台退了房間,迴到黔虎堂。


    李福熟練的拉開卷簾門,簡單收拾了一下,準備開張,我們四個跟他打了一聲招唿,都上了三樓。


    我已經迫不及待了,問老黑:“老黑,這裏也沒有外人,你跟我實話實說,你包裏那塊鳳墜到底是怎麽來的?”


    老黑一臉茫然:“鳳墜?什麽鳳墜啊?”


    我一愣,心說我靠,跑這騙吃騙喝來了?吃飽喝足了,要跟我裝傻?


    牛耿指了指他那個老皮包:“哎呀!就是你包裏那塊像逗號一樣,上麵雕著一隻鳳凰和半條龍尾的玉片”


    老黑把皮包拿過來,從裏麵把那塊鳳墜翻了出來,捏在手裏看了看:“你們說的是這個?”


    我忙點頭確認,老黑就笑了:“這玩意兒看起來也不值什麽錢啊,你要是喜歡,送給你好了。”


    沒等我去接,一邊的牛耿伸手從老黑手裏接過那塊鳳墜,仔細研究起來。


    說起這塊鳳墜的來曆,老黑滿臉的得意,他出獄之後,並沒有在出監隊承諾的一樣痛改前非,從新做人,還是一如既往的遊手好閑,整天泡在麻將館裏。


    老黑有一個二舅,平日裏盡幹一些挖墳掘墓的勾當,在這行裏有點名氣,隻要老黑打麻將輸光了錢,總喜歡到他二舅那裏借點兒。


    他二舅也拿他沒辦法,借點錢給他用也不是什麽大事,畢竟娘親舅大,怎麽說也是自己的親侄子,說是借,其實他二舅也沒打算讓他還。隻要他安安穩穩的,不要再出事兒就行了。


    那段時間,他二舅聽說有人在黔桂兩省交界處,一座叫娘娘山的地方挖開了一個大墓,裏麵各種黃金珠寶,價值連城。


    老黑他二舅動了心思,這種大墓難得一見,就算撿別人吃剩下的,也能大撈一筆。


    這事情一來二去就被老黑知道了,雖然說他沒錢用了,可以問二舅借,但總歸不是辦法,要是自己也能去撈一把,那下半輩子都可以過得很滋潤。


    這個發財的機會不能就這麽輕易的放過,苦苦哀求二舅帶上他一起去。


    剛開始他二舅也不同意,雖然這小子一天到晚沒個正形兒,但是怎麽說也是自己親侄子,要是真出了什麽事,沒辦法跟他媽交代。


    老黑一看二舅不肯帶他去發財,脾氣上來了,整天堵在他二舅家門口撒潑耍混,時間久了,他二舅也犯嘀咕,這小子不是個省油的燈,要是把他逼急了,把自己一舉報,那自己也要跟著遭殃。


    最後,他二舅權衡利弊,也實在是經不住他這麽軟磨硬泡,答應帶著他去一趟,不過,至於能不能發財,那就隻有看他自己的運氣了。


    盜墓這種東西屬於違法犯罪,危險係數很高,不僅僅要防著墓主人生前留下的機關埋伏,還要提防身邊的活人。


    在一個盜墓的團夥裏,一旦有人財迷心竅,為了一點私欲,就可以昧著良心害死另一個人,所以一般一起盜墓的都是自己信得過的人,然而,親戚就是其中最好的選擇。


    在古代,就有很多舅舅帶著侄子盜墓的團夥,很少會有父子兩個人合夥盜墓的。


    父子不合夥盜墓,這個道理很好理解,兩個人都活著迴來還好,一旦其中一個出事,對於一個家庭來說,都是一個巨大的打擊,如果父子倆兒都出事了,那麽這一家子人就算是絕後了,所以父子一起盜墓的很少見。


    反過來說,倒是舅舅和外甥的組合很多,古代人都比較封建迷信,舅舅和外甥一起盜墓,這裏麵是有說法的,舅是“救”的意思,甥是“生”的意思,這就叫做“有救能生”,討這麽一個吉利的口彩。所以,從古至今,舅舅與外甥合夥盜墓的團夥屢見不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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