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反應過來,追出正殿的時候,一清禪師早已經不見蹤影。


    三個人在寺裏寺外兜兜轉轉找了好幾圈,也沒找到一清禪師,我們三個也累的夠嗆,排成一排,坐在西來寺山門前的石頭台階上,商量下一步該怎麽辦。


    牛耿一撲楞腦袋:“哎!我說!那老和尚是不是又跑後山去了,咱要不要去後山找他啊!”


    我想了想:“嗯……有道理,寺裏寺外咱都找遍了,看來應該是去後山了。”


    九哥不以為然,躺在被太陽曬的暖烘烘的石頭台階上:“先不要著急,等到晚上,禪師肯定會迴來吃飯,到那個時候再問問禪師,要是他還不肯說,咱們也沒必要強人所難,天一亮就各迴各家,各找各媽,該幹嘛幹嘛。”


    我想想也是,禪師要是真不想說,咱們現在跑到後山去也是無濟於事。


    三人正在商量,老姚背著背簍,帶著幾個小和尚從台階上下來:“哎!三位,別想那麽多了,我師父他這麽做一定有他的道理,別在這待著了,走吧,跟我去散散心。”


    說是散心啊,其實就是去菜地裏拔菜,拔就拔吧,我們三個也不能總待著吃閑飯。


    在菜地裏拔了一些青菜白菜,背迴寺裏的夥房,對於一清禪師我知之甚少,甚至可以說一無所知,現在正是個好機會,就向老姚問了一些關於一清禪師的往事。


    老姚坐在小木凳上,一邊擇青菜,一邊開始給我們講他師父一清禪師的過往。


    1935年,正是各路軍閥混戰的年代,當時的一清禪師還沒入佛門,一清這個名字是他師父了然長老後來給起的法名。


    一清禪師本名張開遠,家裏挺有錢,半條街都是他們家的,又是家裏的獨子,父母親戚都很疼他,特別是他的舅舅,把他當成親兒子一樣對待。


    那個年代,兵荒馬亂,誰有槍誰說了算,誰有槍,誰就是王法。


    他舅舅就是當地的一個小軍閥,在當地無惡不作,跟著好人學好人,跟著姑娘跳假繩,張開遠仗著舅舅的勢力,在當地無惡不作,老百姓也是敢怒不敢言,隻得忍氣吞聲。


    這一天中午,張開遠跟著幾個狐朋狗友在酒樓吃完飯出來,在街上閑逛的時候,看見一個老頭帶著一個姑娘在路邊賣菜,那姑娘十八九歲,長的還挺漂亮的,姑娘他爹年紀大了,身體又不好,姑娘今天是出來幫著他爹賣菜的。


    張開遠一眼就看上這個姑娘,就去調戲人家姑娘,姑娘不依,她爹也極力阻攔,說什麽也不能讓自家閨女受傷害。


    三說兩說,兩個人就動起手來,張開遠的那幾個朋友,都是地痞無賴,把姑娘的爹按在地上一頓毒打。


    周圍人也沒辦法,隻能眼巴巴看著,那個年代,人人自危,都不敢管閑事,圍在一邊看熱鬧。


    正在鬧騰的時候,人群中擠出一個老和尚,這老和尚是當地覺遠寺的,在當地有點知名度,老百姓都尊稱他了然長老。


    了然長老雙手合十,拜念一聲佛號,向張開遠求情,請他們放過父女二人,張開遠看了看眼前的了然長老:“你說放我就放,我是不是太沒麵子了!”


    了然長老又問:“那你要怎樣才肯放過他們?”


    張開遠當時狂妄自大,上下打量了一下了然長老,隨便就說了句:“你把你的手指頭剁了,我就放了他們,敢不敢啊!”


    了然長老想都沒想,在邊上的豬肉攤上借了一把剁豬骨的鋼刀,當著張開遠的麵,把手指放在案板上,一刀就把左手食指給剁了下來,鮮血瞬間迸流而出。


    張開遠當時就傻了,自己隻是隨便說說而已,嚇唬嚇唬他,沒想到這個老和尚竟然還當真了。


    了然長老從自己身上撕下一塊布條,簡單包紮了一下傷口,就問張開遠:“怎麽樣,現在你可以放人了吧?”


    張開遠就是個流氓無賴,震驚過後,立馬就反悔了:“你個傻子!老子說說而已!你說放人就放人啊!給我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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