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可就要了親命,牛耿看了那些賬單,在一邊直嘬牙花子,問李福:“嘖,咱們堂口這麽多年就沒攢下點錢,或者流動資金啥的?”


    李福嘟囔了幾聲:“以……以前咱們堂口賬上倒是有好幾百萬,後來,劉寒跑路,把錢全卷走了。”


    牛耿聽了一跺腳,大罵劉寒不是個東西。


    我若有所思的看了看停在堂口外麵的奧迪:“要……要不然咱把那車賣了?”


    話沒說完,李福第一個反對:“那怎麽行,好歹你現在也是黔虎堂的堂主,以後要是有個什麽事,難道打出租車?也太寒磣了,再說,就算把那車賣了估計也不夠。”


    轉眼間就到了傍晚,這事情說來說去,也沒個解決辦法,就各自做各自的事去了。


    一樓沒人不行,李福下去折騰生意,牛耿出去外麵吃飯,讓我跟著他一起去,我沒心情,就讓他吃完了,帶點迴來給我就行了。


    他們兩個走了,我一個人呆在黔虎堂三樓的客廳裏來迴踱步,心亂如麻。


    這事情不好辦,老話說的好,錢是英雄膽,手裏頭沒錢,心裏始終犯虛。


    想來想去,心念一動,想到了羅爺,轉念又一想,也不行。


    如果讓羅爺拿錢出來解決問題,恐怕會壞了規矩,其他堂口的堂主嘴上雖然不說什麽,但是心裏絕對會不服,況且,現在才來了幾天就頂不住,一定會被羅爺看扁。


    問九哥借?二十幾萬對他來說,絕對不是問題,可是,前兩天,我們吃他的,住他的,還連累他受了傷,現在又要管他借錢,實在是不好意思開口。


    時間就在糾結中一分一秒度過,然而,一件事還沒擺平,另一件事就毫無征兆的來了。


    放在根雕茶幾上的手機,瘋狂的響了起來,手機上顯示的是一個陌生號碼,我本來就心煩意亂,接起來就問:“喂!誰啊!”


    電話那頭,是一個中年男人的聲音:“喂!是張天一麽?”


    對方說完這句,停頓了一下,好像在等待迴答,我很不耐煩,就說:“嘖!我不買保險,不炒股,有什麽事趕快說!”


    對方的語氣變得囂張起來:“我告訴你,你朋友在我們這吃霸王餐,趕緊帶著錢來兄弟飯館贖人。”


    電話啪的一聲,就被對方撂了。


    我揣著手機錢包,趕忙下了樓,心裏暗罵,肯定是牛耿在外邊又闖禍了,他娘的,這一天天的真是把醬油當可樂喝了,把他閑著了!一天到晚就知道闖禍。


    此時已經是晚上九點,李福早就關了一樓的鋪子迴家了。


    我打了電話給他,問他知不知道兄弟飯館在哪,他想了半天才想起來,問我是不是出什麽事了。


    吃霸王餐不是什麽光彩的事情,就沒告訴他實情,隻是模棱兩可的說有點事。


    奧迪車的鑰匙在李福那,沒辦法,隻好真的在路邊打了一輛出租車,好在出租車司機認識路,拉著我直奔兄弟飯館。


    兄弟飯館裏一個吃飯的都沒有,到處是一片狼藉,看樣子剛剛經曆過一場激烈的打鬥。


    牛耿被幾個看起來像小混混的夥計給按在圓桌上。


    一個胖胖的光頭男人,坐在旁邊,手裏還拿著牛耿的手機。


    牛耿看我進來,叫了我一聲。


    我看著被人像死狗一樣按住的牛耿,心頭一陣無名火起,朝那光頭說道:“廢話少說,他欠你們多少飯錢,我替他給,先把他放開。”


    光頭翻了翻白眼,一揮手,那幾個夥計會意,放開了牛耿。


    光頭看向我,開口就問:“錢帶了麽?”


    我也不甘示弱,眼睛直盯著他:“帶了!多少錢!”


    光頭伸出右手食指,做了個一的手勢,我靠了一聲:“靠!為一百塊錢,搞這麽大排場,真是他媽窮瘋了。”


    我說著就從褲兜裏掏了一百塊錢,扔給他:“趕緊放人!”


    光頭看著那一百塊錢,鼻子都氣歪了:“你來扶貧啊!”


    我一愣,看他的反應,心說不對,難道是一千?就這種飯館,一個人撐死也吃不了一千塊錢的,擺明了就是敲竹杠,最後想想還是算了,初來乍到,強龍不壓地頭蛇,就當破財免災了,一咬牙,從錢包裏又掏了九百扔在桌子上。


    那光頭眼神狡獪:“實話跟你說!不是一百!也不是一千!今天要是沒個一萬塊錢!這事沒完!”


    我聽他這麽一說,頓時火冒三丈:“這附近有沒有銀行!”


    光頭以為我要去取錢,忙說:“順著這條街往前兩百米就有銀行。”


    我破口大罵:“既然附近就有銀行,你們怎麽不去搶,就這些破菜好意思要一萬!”


    光頭嘿嘿一笑:“菜是他自己點的,我們又沒有拿刀架在他脖子上逼他點,吃完了想賴賬?除非把吃下去的原封不動給我吐出來,實話告訴你!老子上麵有人,今天見不到一萬塊錢,老子讓你們豎著進來,橫著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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