禦星並未再為難眾人,任由他們依次上前簽訂了為期五年的主仆契約。然而,當柳玉嬋上前簽訂契約時,禦星暗中將她的靈魂退了迴去,輕聲傳音“嬸子就不必如此了”,使得柳玉嬋渾身輕顫,若不是麵容被麵罩籠罩,定會被人看出端倪。


    隨後,禦星著手布置渡劫場地。半空之中,一根長長的金屬長棍豎立著,四周靠著六十四根金屬鐵鏈固定至懸崖兩側,將峽穀分割為上下兩層。完成這些後,他又在地麵鋪上一層黑色墊子,並且發給每個人同樣材質的鞋子、手套和頭盔。禦星指了指已穿戴好的鐵狂,示意他來到中心位置。


    “我就這樣就可以嗎?是否需要做些準備?雷劫降下時我又該做什麽?”鐵狂緊張地問道。


    “你隻需安心待在這個區域,順利的話,前麵七道雷劫隻要你不離開此區域,不脫去我給你的這些服飾,應該都無需你出手。唯一的困難是第八劫靈魂拷問,到那時你按照我的話語去感悟屬於你自己的道。那一關要看你的悟性和對道的理解,隻要心中想著順應天道,逐步完善自己的道,問題應該不大。”


    鐵狂仍有些不放心,接著問道:“那前幾日我就這麽待著?這神罰雷劫可是號稱九死無生,我倒不是不相信先生,隻是就什麽都不做地待著,心裏……”


    禦星本不想搭理他,方才就是此人話最多,讓他第一個來也有試驗的心思。不過旋即,禦星又想到一個主意。他默不作聲地取出一塊記錄仙玉,將自己所會的《道德經》《南華真經》《衝虛真經》等道教經文一股腦地存入其中,隨意丟給鐵狂,說道:“這幾天你閑來無事便多看看書,這些都能夠助你更快地領悟到自己的道,屆時靈魂拷問便能輕鬆通過。”


    說著,禦星上下瞥了瞥鐵狂,“挺大個個子,平時不知道多看看書。別跟我談什麽鑄兵一道,你若是隻知技藝卻不知其所以然,那一生的成就也就到此為止,在我眼中最多算是個厲害一些的鐵匠罷了。”


    鐵狂本就對禦星心存敬畏,可在聽到他質疑自己最引以為傲的鑄兵時,心中的怒火再次被點燃,氣道:“先生能夠為我們帶來突破的希望,我本該心存感念,更何況和您已經簽訂了主仆契約。但無端地將我鑄兵一道說成打鐵,我是怎麽也不服。先生就算有些手段,但工匠一途都是靠著長年累月的捶打和積累,您這般年紀恐怕還不知其中滋味。”


    禦星看他的樣子有些好笑,“居然在我麵前給我講什麽是工匠,今天我就好好讓你知道知道何為匠神。”


    想到這裏,禦星輕蔑地開口說道:“說實話,你這番話說完,更叫我懷疑你的鑄兵水平,是不是夏叔被什麽歹人騙了吧。如你所說,工匠一途靠的就是長年累月的捶打和積累,那想要打造神兵,隻需找到百歲之上的老人即可,你又哪裏來的驕傲?”


    “那不一樣,我的天賦不同、禦獸也不同……”


    禦星粗暴地打斷他的話,接著說道:“可笑,剛剛我要與你論道,你跟我講資曆講經驗,現在我跟你講資曆講經驗,你又跟我講天賦。根本就是胡攪蠻纏,就如那井蛙、夜郎,隻能活在自己的一方天地之中,根本不知天外之天、人外之人。既然你不服,今天我就好好給你上一課。你可知何為‘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萬事萬物都有它本身的規律……”


    禦星的聲音猶如大道之音,讓正對麵的鐵狂振聾發聵。仿佛在他對麵的已不是那個年輕人,而是當年引導自己走上鑄兵之道的恩師。很多的話當年恩師都同他講過,隻是如今聽禦星講來,卻又是另有一番滋味。他的恩師隻是一個地兵師,又怎能與禦星這個匠神外加機關之神相比?哪怕禦星講到的很多地方用出的例子都是木匠或是機關術,可萬法相通,鐵狂本就不笨,哪能不明白其中的道理。


    禦星在講述這些的時候,無異於在心中將所學再次推演了一番,越講思路越是清晰,似乎進入了一種意念通達的狀態。周圍的幾人連同夏冬月在內,也都圍了上來,盤坐在一旁靜靜地感悟禦星所講之道。


    就在眾人如癡如醉地汲取著知識的時候,天道異象再起,緊接著又是天道饋贈。眾人紛紛被這異象擾醒,議論紛紛。


    “天呐,竟然是天道饋贈,看來他說的沒錯,他果然是天資高絕之輩。”


    “我們剛剛還質疑他所說的話,這天道異象分明代表著天道都認可他的想法,我們有什麽資格去跟他論道。”


    “看來他說的都是真的,像他這樣的天賦,五年之後我們對於他來說還真的沒有什麽用了。我決定了,隻要他不趕我走,我就一直跟著他,見證一個傳奇的誕生,這也可能是我最大的機遇。”


    “夏哥,你為何不驚訝?這可是天道異象,百年難得一見的奇觀。”


    夏冬月麵無表情地說:“哦,你們要是以後有機會多跟著他,可能也會像我這般習慣了吧。”


    “什麽意思?習慣?”柳玉嬋有些懵。


    “看你們那大驚小怪的樣子,我認識他不過兩年多,這應該是我知道的他第四次得到天道饋贈吧。”夏冬月一臉鄙視地看著這些人,真是土包子,沒見過世麵。他全然不記得自己第一次親眼見到時的囧樣,比這些人也好不到哪去。


    過了許久,當所有異象消失,所有的天道饋贈都被禦星收入體內之後,他體內的那顆隱元星仿佛大了不少。而禦星也已經感覺到了禦獸境的壁壘已經鬆懈,隻要自己將真氣集中撞上去,定然能夠水到渠成。然而,此時並沒有合適的機會。


    因為禦星體內的特殊改造,再加上擔心被星核吞噬,他並不能突破到合體境。所以這次突破將是禦星達到化身境之前的最後一次進入禦星塔的機會,他還有很多疑問希望星空大帝能夠幫助解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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