禦星靜靜地站在山腳下,仰頭凝望著那高不見頂的峻嶺,仿佛一座巍峨的巨塔直插雲霄。那陡峭的山峰被雲霧繚繞,神秘而又令人心生敬畏。他深吸一口氣,不再猶豫,毅然邁出了第一步,開始了這場艱難的攀登之旅。


    這山靠近山腳的地方還較為平緩,禦星走走停停,一路欣賞著周圍的風景。他時而駐足觀察一朵奇異的野花,時而聆聽著鳥兒清脆的歌聲。時間在不知不覺中流逝,一日過去了,好在這秘境空間裏的自己不會感覺到饑餓,可此時的他身心疲累。


    他抬頭望著還剩下大半程的山路,心中再次思索起這場考驗的目的。“第一關是讓我認識到工具的重要性,第二關是讓我學會因地製宜,第三關看來就是考驗我的毅力了。” 他在心中默默念叨著,眼神中透露出堅定的光芒。


    往後的路開始變得崎嶇不平,禦星尋來一根木棍撐地,繼續艱難地前行著。走著走著,他突然想起了什麽,連忙鑽入一旁的樹林。在樹林裏,他忙碌地收集著樹葉和藤條,半晌過後,一件厚厚的以樹葉和藤條編織的衣服出現在他的手中。


    他小心翼翼地將這件衣服裹在麻衣外,這是為山頂的低溫與大風提前準備的。然而,有了這厚重的外套,禦星走起路來更加的寸步難行。每邁出一步,都需要耗費極大的力氣。又走了半日,再次來到黑夜,他實在是身心俱疲。勉強找到一塊平坦的地方後,他在下麵鋪上厚厚的樹葉,又在周圍插上鋒利的木釺,便再也扛不住,沉沉地睡了過去。


    第二天一覺醒來,周圍靜悄悄的,沒有什麽其他發現。禦星感覺精神恢複得不錯,可身體各處肌肉傳來的酸痛卻再次加大了他行動的負擔。


    這時候的他,費力地抬起左腿,腳離開地麵,整條腿部的肌肉隨之產生劇烈的顫抖。他將腿重新落迴地麵,卻因為肌肉的酸軟險些跪倒在地。好在還有手中的長棍作為登山棍,勉強支撐著身體沒有倒下去。


    不過他並沒有就這樣等下去,而是靠著手中的登山棍,一步一步地向上爬去。每一步都充滿了艱辛,但他知道,這是一種對身體的鍛煉,更是對意誌力的磨煉。


    而就在這片秘境之外,一個虛幻的意識體和先前那個傀儡老人,正在觀看著秘境內的場景。


    “公輸,你覺得此人如何?” 開口的正是擁有墨子魂魄的傀儡,而他所對話的那個被叫作 “公輸” 的意識體,正是大名鼎鼎的公輸班—魯班。


    聽到墨子的詢問,魯班輕撫胡須,緩緩說道:“觀察力上等、天賦上等,目前來看的話毅力也是上等,重要的是心性不錯,這一點上不少天賦絕佳的天才都不曾擁有。恃強而不淩弱,雖然身上有殺氣卻不含戾氣,想來也不是濫殺之人。”


    “是啊,這麽多年了,能夠闖進此處的也有五六人了,不過那些人卻連第一關都過不去。我看此子倒是有希望將我們的傳承帶走,將之發揚光大。”


    “現在說這些還為時尚早,這山雖已過半,可後半截的路可沒有那麽好走。”


    “確實如此,前麵的路雖有崎嶇倒也隻能算普通的登山,後麵的這一程,不僅僅要麵對勁風和低溫,那段路更是隻能靠攀爬去登頂。” 說罷,兩人一同向著山頂處看去。


    墨子又接著說道:“他要通過了此處關卡,能夠得到你的《魯班書》已然足夠,莫非你要將那東西也一並交給他?”


    “若是他真的能夠通過考核,給他又何妨。我二人在這裏無人能夠威脅到我們,可他終究是要出去的。那東西若給了他,興許在關鍵時候能夠保他一命。”


    “若不是同樣來自地球,我可能也不會有這般感慨。現下知道了,反而隻希望他平平安安的過下去。” 對於禦星,墨子有些擔心又有些不舍。


    “他的命運注定不凡,哪怕沒有我們,也會有其他人幫他走上他想要走的路,那是正道,也是他的道。”


    “是啊,興百姓苦,亡百姓苦。他能有憂國憂民的想法,這方天地必然會因他而變,隻是不知道到底是百姓之福還是百姓之禍。”


    魯班這時候倒是一聲輕笑,迴頭望著墨子:“老夥計,你倒是操心的多。這一方天地與你何幹,當時你若要有這般心思,為何還要選擇隱居呢?”


    “那還不是因為你,再者說,我若是有能改天換地的能力,何須躲起來。我不忍看百姓苦,又無力改變,還不如和你一起搞搞研究,遠離那些蠅營狗苟的好。”


    “好了好了,扯遠了,我們還是看這後輩能否順利通過考驗吧。若是真的無法通過,到時候也不要怪我心狠了。”


    “哎,隨你吧。” 墨子再次惋惜地搖了搖頭,就將目光投向了秘境之內。


    一晃一個月時間過去了,此時的禦星已經可以看到山頂,距離登頂也隻剩數百米。然而,他的狀態卻是出奇的差。下巴上長出了稀疏的胡須,猶如一根根堅韌的小草,在風中微微顫動。握著登山棍的雙手上已經生出了老繭,那是歲月和艱辛留下的印記。足下的草鞋早已磨爛,如今隻是赤著足在這崎嶇的道路上行走。


    他剛剛站起,走出不到二十米,就再一次坐倒在地。他看了看露出的雙腳,腳底下已分不清是凍瘡還是創口,厚厚的腫起了一層。那雙腳仿佛不是自己的,麻木而又疼痛。真不知道這段路他是如何走過來的。


    這些還不是最重要的,極寒的天氣和陣陣冷冽的寒風,才是登山者最大的敵人。寒風如刀,刮在臉上生疼。若是稍有不慎,被風吹得失了重心,便有可能足下打滑滾落下山。隻是他現在手腳已經不聽使喚,又體力不支,也無法製作任何工具,隻能憑著胸中的一口氣堅持著讓自己不要倒下。


    又過了十日,此處距離山頂已經隻剩下不足五十米,可這五十米卻沒有任何的路,通往山頂的隻剩下一處陡崖。到了此刻,哪怕以他的毅力也是絕望,恨不得從這崖邊跳下去一了百了。


    然而,這一刻他想到了爺爺,想到了喜飛姐,想到了星空大帝,還有許許多多對他關心,對他滿懷期待的親人師長。他不能放棄,他還有很多事情要做,還有很多人在等著他迴來。


    想到這裏,他再次重燃鬥誌,走到陡崖邊,單手抓住崖邊的凸起,開始一步一步地向上攀爬。可命運似乎總是喜歡捉弄人,才爬上了四五米,便一個腳滑,狠狠的摔在地上。他感覺渾身的骨頭像斷裂的一般,加上連日來的疲憊,終於是倒在地上,昏死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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