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德巷此時夜深人靜,整個街道都是黑燈瞎火的狀態,遠處的道路上竟然還飄著兩處鬼火,越來越近。


    “天幹物燥,小心火燭。防賊防盜閉門關窗。”


    戍時一刻剛過,街道上就傳來更夫的打更聲。剛下馬車的楊希就看到了一人執鑼,另一人執梆子,按一定的節奏敲著鑼走過。


    這個時代不像現代有鍾表,普通人家更是難以計時,因此更夫倒還真是方便的大眾。


    寒風唿嘯,黑夜籠罩大地,那股寒氣簡直是到了骨縫兒裏,讓人直打哆嗦。


    楊希看了一眼兩名更夫,也沒在意。這兩名更夫身著破舊的棉衣,腰間還挎著一個酒葫蘆,很明顯是為了晚上禦寒用的,畢竟晚上還得出來打更四次之久。


    剛來古代的時候,楊希對這些還挺好奇,畢竟那兩句經典的話簡直就是童年迴憶,不過時間久了,感覺就那樣。


    其實他的空間倒是有一兩座西方傳來的鍾表,可惜沒什麽用,不是很準確,每隔一段時間都得自己調製時間。


    “走吧,雷大哥,這裏就是我住的地方,咱們進去裏麵談吧。”


    看了一眼身邊的雷斌,楊希跺了跺腳,抖了抖身體,匆忙的說了一句話,就提前走了進去。


    雷斌下車後就在四處觀察環境,這個地方他雖然知道,倒還是第一次來。自從懷疑了楊希的身份,雷斌就一直覺得周圍有人觀察自己。


    可惜一路上都沒有什麽發現,這讓他覺得自己是不是有些疑神疑鬼了。


    嗯?那是什麽?


    正當雷斌準備跟著進去時,轉身的時候竟然眼睛瞥見了在街道遠處有一絲黃光,微弱異常。


    可惜就在雷斌認真去看時,卻又發覺那裏什麽也沒有。


    對於自己的眼睛,雷斌是相信的,而且那顏色、形態,很明顯明顯不是什麽野貓野狗之類。


    “是陳七的人?還是別的勢力探子?”


    再三細看,發覺那裏空無一人後,雷斌這才走進了庭院,幸好毛石還在那裏等他,不然這雷斌還不知去哪個房間找楊希。


    就在雷斌進入院子之後,外麵的一顆柳樹下竟然出現了一個穿著黃色直袖百花裙的女人,披著藍色錦繡袍子,身材火辣,皮膚白皙,麵容妖豔,頭上還插著簪花,仔細一看竟然是黑石的葉綻青。


    隻見葉綻青一臉好奇的看著雷斌進去的院子,眼中媚光流轉,喃喃自語道:


    “感覺還挺敏銳的,我這一路已經夠小心了,竟然還被他有所察覺。看來那老頭子說得不錯,我的武功的確比他們還差一些。”


    葉綻青一手撫著手中的長劍,前額劉海隨風飄動,臉上的表情似癲狂,似興奮,還有一絲不正常的紅暈。


    “不過那老頭子為何要我監視這兩人呢?難道雷斌也要背叛黑石?哈哈,那樣的話就好玩了。”


    話音未落,此處的人影已經消失,唯有殘留的一絲香氣留在原地,隨後又被大風吹散。


    這邊的雷斌也在毛石的帶領下來到了楊希的房間。


    屋內楊希倒是沒有像往常一樣直接披著被子躺在床上,此時正喝著暖茶,抱著暖爐,坐在椅子上。


    看到雷琳此時才進來,楊希眉頭一挑,有些奇怪地問道:


    “怎麽這麽久?怕有埋伏還是怎麽了?”


    雷斌聞言奇怪的看了楊希一眼,先是坐在了楊希對麵,直接也倒了杯熱茶後,小飲一口後,舒服地吐出一口氣。


    然後雷斌手中捧著茶杯,這才問道:


    “剛剛在外麵看到有人監視,那不是你的人麽?”


    聽到這話,楊希露出詫異的神色,皺眉道:


    “什麽?有人監視?看見是什麽人了麽?”


    是誰?


    黑石的人?不過雷斌已經在這裏了啊。


    還是錦衣衛?看到我去黑石了,所以派人監視麽?


    楊希記得剛開始和黑石接觸的時候,是有人監視自己的,不過這麽久了,不管是黑石還是錦衣衛早就撤了人了。


    “我沒看清楚,看樣子那不是你的人啊。”


    雷斌從楊希的表情裏已經知道了一切,知道不是對方的人。


    “先不說這個了,接著說轉輪王的事情吧。”


    對於監視的人楊希沒有線索,也分析不出來什麽人。當下決定先把要殺轉輪王的事情討論清楚,一麵夜長夢多。


    陸竹是找不出來的,楊希更不可能把那半具遺體給轉輪王。誰知道給了後對方會不會來個直接消失,或者研究成功毀了遺體,那楊希的任務可就完了。


    “轉輪王的事情和你說的差不多了,接下來還得說一說那個要和你合作的高手,他的事情我也得提前給你說一聲。”


    本來楊希是不想讓三個人知道自身情況的,這樣的話非常容易利用信息差,從而更好地控製三人。


    可惜雷斌的武功太有標誌性了,而且他的武功大部分還都在暗器上,讓他像曾靜一樣遮掩,實在太為難他了。


    這點雷斌不像是曾靜,不說曾靜的武功本身就比他高,曾靜就算不用辟水劍和辟水劍法,武功也是一流的存在。


    而雷斌隻要使用武功,不管是江阿生還是曾靜,肯定一眼就看出來了。


    同理,江阿生用了參差劍,雷斌也很容易一眼看出來,就算蒙著麵隱瞞身份也不行。


    “什麽人值得你這麽鄭重?武功很高還是脾氣很大?”


    雷斌悠哉哉地喝著熱茶,此時的他心中倒也暫時放下了怒氣。


    “還記得你們壬戌年,也就是洪武十五年襲殺首輔張大端時,在他府內碰見的那個使用參差劍的高手麽?”


    壬戌年?襲殺首輔?


    “那個首輔之子張人鳳麽?他不是已經死了麽?說這個幹什麽?”


    身為黑石殺手,而且是最頂尖的殺手,那業務數量自然是不差的。如果不是因為首輔身份地位特殊,雷斌還真不一定記得這些事情。


    當然,對於那個使用參差劍的張人鳳,雷斌印象也很深刻,對於張人鳳的武功他可是有些佩服,深知單打獨鬥自己絕對不是張人鳳的對手。


    “哈哈,你想多了,張人鳳雖然心髒中了你一刺,可是並沒有死去,現在活得好好地。”


    楊希的話像一支利箭一樣刺入雷斌的神經,讓他差點跳起來。


    不可能,我很確信我把斷刺深深地刺入他的心髒,這種情況怎麽會活下去。


    雖然今天短短幾個時辰接連收到眾多震驚的消息,挑戰他的三觀,不過雷斌還是不相信一個人能在心髒被刺入的情況下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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