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過來,倒也沒遇上什麽事。


    隻要途經城鎮,乖仔和溜溜都會率先打馬衝過去,亮出奧特曼腰牌,每次守城門的士兵一見著令牌,那是立馬的畢恭畢敬,將他們迎進城。


    乖仔和溜溜耍了幾次威風,走路那是昂首挺胸,步伐是邁得六親不認,牛得仿佛大夏都快裝不下他們了。


    十月中旬,大隊終於抵達上陽。


    上陽這邊實乃富裕,那城門瞧著就跟別的洲縣大不相同。


    城門進出的百姓頗多,方子晨的車隊排了老長,周邊人是嘀嘀咕咕。


    “哪裏來的商隊?裝這麽多貨的,是不是賈家的?”


    上陽城最富裕的,生意做得最大的,也就賈家了。


    賈家不隻做布匹生意,也開有糧鋪,胭脂鋪,玉器行,還有專門打造碗櫃桌子的鋪子,因此每次外出運貨,那貨運的也多。


    這隊伍運的貨實在是太多了,還請了那麽多護衛,又這般多的馬,旁的商賈不做他想,沒這個財力。


    不過以前賈家的運貨,也就七/八車貨,從沒運這麽多過,看著都壯闊得緊。


    “不清楚,不過賈老板好像在府上啊!”


    “對哦,聽說是賈老太爺要過壽,賈老板最近都沒進貨了,那這是?”


    “不知道啊!”


    守門的官差自是也注意到了,這會見乖仔打馬過來,長槍一攔,想要盤查。


    查的也不嚴,就是要看身份文牒,外洲來的,還得出示通關文牒,以及看身上和行李中有沒有兵器等等。


    這會兒乖仔也是照例直接亮出令牌。


    那官差看見他亮出奧特曼令牌,臉一沉,眉心跳了兩下,沉著嗓子就要吼一頓,旁兒官差趕忙拉住他,小聲說:


    “你仔細看。”


    奧特曼令牌和方子晨的令牌被串到了一起,這會乖仔抓著奧特曼令牌,方子晨那令牌就垂懸在空中。


    象牙製的,上頭一隻栩栩如生的孔雀······


    守城官差誠惶誠恐,趕忙的做揖行禮。


    “見過小公子。”


    “叔叔,我們要進城。”乖仔說。


    官差略顯猶豫。


    要是之前溱洲那邊底下的小鎮,那這會兒定是馬上讓了,畢竟三品官家的小少爺不好得罪,他們頂頭老大來了,見了人也得躬身行禮問安。


    可上陽這邊城池大,又靠近衡陽,如今那邊打得厲害,這邊自是也被嚴格把控了起來,就怕朝國人混進來,擾亂內部,或者從他們這裏運走些緊缺貨。


    如今兩國打起來,自是不會再通商了,邊界那麽也不允許百姓進出,但先頭通商時,一些朝國人便混到了大夏國裏頭。


    兩國人長得像,並非北邙人一樣,長得很有辨識度,一瞧就不是大夏人,大朝是早有預謀了,前半月滯留在大夏隱姓埋名的朝國人,高價秘密從各地購置了大量鐵曠石,因為鐵可以鑄造錢幣、打造兵器,屬於管製物品,不可以輕易的交由民間經營,這類曠石山多是被朝廷管製起來,但也有那麽一些鋌而走險的,發現了沒上報,偷偷開采了倒賣出去。


    朝國人同大夏長得像,毫無二致,人也沒多想,而且,多的是人隻認銀子,旁的一概不管的,有銀子賺就行,賣給誰,管他呢!


    那些朝國人運了幾批出去,結果第三批運送到峽海關,就被秦家軍給扣了。


    後頭秦恆煊派兵去查,發現不止這麽一幫,要順著藤摸過去,人卻是早跑了,無奈之下,秦恆煊便下令讓各個城鎮對出入的車馬務必進行嚴查。


    不然讓大朝從他們這兒運了鐵曠去,再做成了兵器用來打他們,那就像是主動給敵人遞刀一樣了。


    乖仔看著他,見他沒讓路,知道人想查,到也沒生氣,乖乖讓到一旁,方子晨也沒說話,官差見此,鬆了口氣,領著另外幾個兵跑後頭去查。


    油布被掀開,第一車是一箱箱的。


    官差打開,裏頭是書寫用的紙,白花花的。


    再就是······


    認不出是個啥,一抓抓的,也沒啥子味,到底是小少爺家的商隊,幾個官差也就抽查幾下意思意思而已。


    旁邊等著盤查的老百姓是伸長了脖子看,也沒瞧出個所以然來。


    認不出,那可不得好奇了!


    官差按例查了一番,見方子晨氣質最是不凡,而且又走前頭,但人實在是年輕······他朝方子晨躬身道:“屬下多有得罪,還請大人見諒。”


    方子晨擺擺手,人奉公執法,應該的。


    車隊悠悠進城了。


    老百姓讓到一旁,車隊走了近九分鍾才全部進到城裏去。


    一官差扭頭看著,不由問:“隊長,這是哪位大人啊?”


    那令牌昭示著其主是三品的官。


    可三品官,多是上了年紀的,而且大夏三品的官可不少呢!


    隊長搖了搖頭:“不知道,大概是拿了家中長輩的令牌來行方便吧!”


    “也有可能,不過。”這人想到乖仔出示的奧特曼令牌,當下就道:“那令牌會不會也是假的?”


    “假?就算那令牌是假的,後邊跟著的護衛隊你沒看見?瞧著就不是普通護衛,不是你我能惹得起的”


    “聽說涸洲知府方大人,未到二三,長得也是風姿綽約,俊郎無雙,方才那人會不會······”


    “你想多了吧?涸洲離我們上陽多遠啊!大人跑咱們這邊來幹什麽,人帶著貨,應該是隊長說的那情況了,而且源州新上任的那位知府大人,不也是個年輕的?”


    “四十好幾了還年輕?”


    “額,確實是,不過那大人有一兒子,生的也是極為英俊,而且啊,很是有出息,聽說才十八,就已經是舉人老爺了,沒準剛那位公子······”


    隊長思忖半響:“你去跟紀護衛說一下。”


    大夏有律,令牌一律不得出借倒賣,除去其主,一般多是給下屬或旁的人拿著行駛或調度。


    就像當初迴涸洲調糧,見不到方子晨,即使派了親信去,可沒有令牌,衙門裏的官兵也是不給的。


    見牌如見人。


    因此能拿出這種令牌的,不是親信,便是能得其看重的親人了。


    如此這般,要是在城裏出了事,可就不好交代了。


    作者有話要說:


    小可耐們,賣完貨就認親了,不能明確說多少章,因為大綱是這樣,可細寫起來有時候要寫的多。我說死了,到時候認不了,就尷尬了!


    下章賣貨,加更的話,估計難的咧,定位石膏‘是這麽叫的吧’還沒有摘。


    對不住啊! (*^▽^*)


    第409章


    帶的人多,趙哥兒路上就讓一禁衛軍率先趕過來找客棧,不然大隊進了城再找,那麽多貨擱哪裏?馬車一直停滯街上,堵了路,老百姓怕是也要有意見。


    禁衛軍按照吩咐,訂了一間小型客棧,位置比較偏僻,尋常多是接待趕考的書生,平常沒什麽人,價格比較便宜,且後院也大,夠他們卸貨放東西。


    開這種客棧的多是上陽老土著,屋子多,雖平常客人少,甚至兩三天的一個客人都沒有,但每年趕考季,就他們這種偏僻院子最受歡迎,為免水土不服,大多考子都會提前一兩月出發,但住外頭街邊那種客棧,太過吵鬧,不利溫習,偏僻寂靜之地便成了首選,往年賺這麽一波,那是開張吃三年,往後沒客人都不用愁了。


    禁衛軍忙著去卸貨,趙哥兒忙著安頓,讓小二的正整些菜上來,方子晨帶著幾個孩子呆房裏,客棧小二送了熱水來,方子晨趕忙的給兩個小家夥洗,滾滾蛋蛋到了浴桶裏高興得很,一直笑,方子晨卻是恨不得拿刀來幫他們刮泥了,昨兒住野外靠溪,剛洗過一次,不過今兒是又臭了。


    洗幹淨了給他們穿衣裳,方子晨發現那衣裳穿在兩孩子身上已經緊繃繃的,一圈又一圈的橫肉都被勒得凸了出來,那衣裳瞧著仿佛都要頂不住了,似乎隨時都有可能崩裂開來。


    都說舟車勞頓,孩子怕是會瘦些,如今瘦是不可能瘦的,除非衣裳縮水了。


    就一個月,他兩兒砸又肥了。


    帶來的衣裳大多都穿不下了,方子晨拿了乖仔的給他們穿,結果是正正好。


    方子晨:“······”


    心累!


    趙哥兒迴房看著兩個孩子一時也不知道該說什麽了,隻得抱著衣裳去找了唐阿叔,讓他改改。


    唐阿叔相當詫異:“都穿不下了?”


    “嗯。”


    “這不能吧!我瞧著兩少爺沒變啊!這衣裳先頭我做的還有點寬了呢!”


    但確確實實是穿不下了。


    孩子幾乎是一路玩著過來,又跑又喊的,動得多吃得就多,這肚子自然而然的就大了,那兩邊臉頰是肥嘟嘟的,跑起來都能甩來甩去,周哥兒最愛摸了,說這才好,白白胖胖的有福氣。


    孩子胖了,趙哥兒和方子晨卻是瘦了,沒法子,在野外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時候,總得省著口糧喂孩子。


    上陽雖是比不得衡陽熱鬧,但除去京城和衡陽、江中,上陽也是數一數二的富裕了,街上行人摩肩擦踵,鬧聲不斷,街道兩旁酒館林立,多是三成往上,大門瞧著就是富麗堂皇。和涸洲完全不一樣,涸洲城裏那些酒館客棧高矮不齊,錯落無章,客棧酒館等鋪子也沒裝飾得那麽豪華,灰撲撲的,好像建了幾十個年頭,木板上的紅漆褪色嚴重,落敗不堪,有點一線和十八線城市的差別,不過後頭大家翻建重修,方子晨下了文書,讓規整過了,此次迴去,涸洲應該是別有一番風貌。


    方子晨和趙哥兒在京裏混過,自是不覺得上陽如何,可帶出來的九個管事,從進入上陽後,那是兩隻眼睛都不夠看了。


    我的天啊!


    這外頭竟然還有如此繁華富裕的地方,街道上都是鋪的上等青磚塊,他們那邊鎮上老爺建房子才用磚塊呢!可這裏了競是拿來鋪路!


    雖然經過溱洲等地也是如此,但不知為何,就是沒有這會兒的衝擊大。


    大概是上陽街道更為寬闊,路上行人更為富貴——一身的華服,男子一身長袍,頭上皆是羽冠,女子頭上多是釵子,穿紅戴綠,亭亭玉立。


    涸洲城裏,大多百姓頭上還是用的布條。


    上陽這邊鋪子也是多,經過布莊,那裏頭的布料掛牆上展示,有紅有綠,顏色多得讓人眼花繚亂。


    晚上在客棧裏吃,菜端了上來,老王頭的兒子王達問了一嘴,一疊炒青菜要幾十文,嚇得他都要坐不住。


    小二笑了:“我家客棧小,位置偏,這算是便宜,您要是住同福客棧那種地兒,一盤青菜人能要你這個數。”


    小二舉起四根手指頭。


    四百文。


    “那,那能有人吃麽?”


    “怎麽沒有,才四百文,那些大老爺進去吃一頓,再要兩壺酒,一頓都去好十幾兩了,區區幾百文,人還看不上眼呢!”


    十幾兩?人隻吃一頓,可這要是擱他們手裏,夠他們一家子十年嚼用了。


    外頭人富裕的程度真是超出想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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